第81頁(1 / 1)

沅看了看牧子期道:“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最好看。”

已過不惑之年的牧子期,聽到這話,倒也紅了臉。

而空寰一路回紫光宮,也是捏了捏眉心道:“太上王君,應該不太喜歡本君。太上皇倒是個慈愛的。”

登玉笑了:“這素來啊,宮裡人都覺得太上皇最嚴肅,從前在東宮侍奉的時候,奴才也跟著陛下進宮拜見一次,太上皇嚴肅起來,宮裡的奴才們大氣都不敢出。可是宮裡人人都知道,太上王君是個體恤下人的,他掌管後宮的時候,張弛有度,從不苛責。”

登玉說完這話,頓覺失言,正要告罪,空寰卻擺擺手道:“免了,本君沒怪你。本君總覺得,本君和太上王君是一類人,正因為有些相似,他才能看透本君。”

登玉這才道:“是不是方才在殿內,太上王君給您臉色瞧了?”

空寰深吸了一口氣,他握著手中的玉佩,歎口氣道:“無事,太上皇和太上王君的態度,比本君想象得好了不少。這些日子,你警醒著些,本君每日侍奉陛下上朝之後,都得來請安。你且準備好次日要穿的衣裳,大方得體些的,節省些時間,本君早早去候著。”

太上皇和太上王君沒回來的時候,空寰侍奉完朝熙更衣便回去睡回籠覺。有些時候晚上累了,朝熙寵著他,也不許他起身,就讓他睡到自然醒。

可眼下,卻不能如此放肆。

雖說朝熙已經準備好大婚事宜,可這日子,到底還沒定下來。

若太上王君有心推脫,他這王君之位,怕是不穩。

而朝熙那方,下了朝,見了幾位朝臣,便忙問花靈道:“母皇那邊如何了?你給朕更衣,朕要去給母皇父君請安。”

花靈一邊侍奉,一邊道:“空貴君一大早去請過安了。”

朝熙緊張道:“你可問過都是什麼情形?母皇父君,可還喜歡他?”

花靈小聲道:“芒恨總管偷偷透露給奴婢,說是太上皇還是挺喜歡空貴君的,賞了隨身玉佩。隻是太上王君,似乎不太喜歡殿下。”

朝熙鬆了口氣道:“哦,那倒也還好。父君向來聽母皇的,隻要母皇這邊應了,父君也不敢有什麼意見的。不過,父君可能因昨夜之事對空郎有些偏見,你去把朕和空郎給父君和母皇準備的禮物拿過來。朕已經好久沒見到他們了。”

朝熙去太康宮的時候,老遠就喊了一聲:“母皇,父君……”

朝沅正在給院子裡的花澆水,聽到她這一聲,倒是笑了:“都是當女皇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一樣。”

朝熙直接撲到了朝沅懷中,緊緊抱著母親,啞聲道:“母皇,女兒真的好想您。您和父君一走就是兩年多,信也不及時回。如今可終於把你們盼回來了。”

朝熙原本和宋啟要大婚之時,朝沅和牧子期便答應了要回來的。隻是山莊在荊州,離仁國近一些。正趕上朝暮的皇後就要生了,太醫說胎位不正。

朝沅擔心,便和牧子期去了仁國照顧。

說來,這也是巧了。因他們二位沒能趕回來,朝熙和宋啟的緣分也就儘了。

朝熙從母皇懷中退出來的,才又喊了一聲父君。

牧子期見到女兒,倒是難得露出了笑容。

牧子期道:“看你氣色不錯,身子骨也硬朗了不少。這兩年,功夫沒落下吧?”

朝熙道:“如今朝務繁忙,到底不比從前日日苦練了。”

牧子期輕笑了一聲:“我看,不僅是朝務繁忙,身邊的郎君,也纏得你日日脫不開身吧?”

朝沅瞪了牧子期一眼,低聲道:“當父君的,這是說的什麼話。”

牧子期被朝沅訓了,這才閉了嘴。

朝沅倒是沒有在意,反而是誇讚道:“空郎他乖巧得很,父君若是哪裡不滿意,那定是女兒做得不好。”

牧子期似笑非笑道:“父君可沒說他什麼,你便急著要護他了?”

朝沅乾笑一聲,這才讓花靈端著禮物上來。

朝熙指著盒子裡那武器道:“這是用玄鐵打造的九環鞭,女兒覺得,母皇用這個,定然順手。”

朝沅覺得有趣,拿起來耍了一下,道:“不錯,這閨女不愧是親生的啊,知道母皇喜歡什麼。”

朝熙連忙又道:“這一把,是玄鐵扇,母皇把手裡的那把送給女兒了,女兒便又著人打造了一把。雖不及父君給母皇做的那把精致,不過這扇子的機關,是女兒親自研製的。”

除了母皇的禮物,朝熙還道:“這些藏書,是空郎贈予父君的。父君慣來喜歡這些,正好他空家不缺藏書,空郎全部都整理好了,打算獻給父君。”

牧子期微一挑眉:“他早上來請安的時候,怎麼不送過來?偏叫你來送?”

朝熙這才笑著解釋:“他早就準備好了,隻是被女兒放在太極宮一道收著了,他早上請安來得急,也沒顧上。這可真的都是人家空府的藏書,這一箱裡,全是空郎的陪嫁。父君,您且先看看,您一定會喜歡的。”

聽到這裡,朝沅輕咳了一聲,小聲道:“你父君就是嘴硬,他偷溜進人家空家密道的時候,看到裡麵的藏書,耽誤了不少時辰。若非如此,也不會被空寰他娘抓個正著。”

朝熙聽說了這事,忙道:“那空郎練過陰虛功的事,想必婆母已經跟父君解釋過了。空郎小時候就身子弱,父君正好回來了,還得勞煩父君,好好幫他調理調理。”

牧子期隨意拿起一本藏書,看了看之後,才道:“這便叫上婆母了?從前的宋大人,怕是也沒這個福氣,得陛下一聲婆母吧?”

朝熙“恩”了一聲,道:“宋啟尚未過門,女兒自然不必稱宋大人一聲婆母。如今,更是不必。”

牧子期看到那些藏書,倒是神色稍緩,他忽而道:“空寰的病症,倒也不難治。不過這藥方,我得好好想想,他修煉邪功多年,怎麼也得小半年才能恢複。”

朝熙聽到這話,便知道有譜了,她歡欣道:“女兒就知道,父君一定有法子。”

牧子期放下書,抬眸看了她一眼道:“你不必如此高興,你該看得出來,父君不喜歡他。雖說你母皇可能看不太出來,但是父君隻一眼,就知道這小子慣會算計,城府極深。郎君到底是你自己的,父君管不著你的房中事,不過,你還是得警醒著點,彆哪日被身邊人算計了,自己個都不知道。”

朝熙笑%e5%90%9f%e5%90%9f道:“父君想多了,空郎不會的。”

朝熙拜見完父君和母皇,轉過頭便去了紫光宮。

空寰這個時候正在挑選衣裳,他回來之後才發覺,他宮裡的那些常服,都不太合適,不夠莊重。

從前太上王君和太上皇也不在宮裡,他選衣裳,自然是給朝熙看的。

雖說他白衣居多,可衣裳上的花樣過於繁雜,有些衣領過低,他也擔心太上王君因此責難。

紫光宮忙成了一團,空寰正在試衣之時,朝熙卻從背後抱住了他,輕聲道:“這幾件已經很好了,你不必如此緊張。”

聞著朝熙身上的味道,空寰這才鬆了口氣,他道:“陛下來了也不說一聲。”他又指了指這衣領,小聲嘟囔:“低了些,怕太上王君覺得臣君不夠莊重。”

朝熙直接將手伸進了那衣領裡,笑%e5%90%9f%e5%90%9f道:“但是朕很喜歡……”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第063章 惑主

空寰緊張地回身看了一眼, 見殿內的奴才們都退下了,他才小聲道:“陛下,現下是白日。平時這般也便罷了,如今太上皇和太上王君都在宮裡, 若知道陛下和臣君白日裡便如此, 他們會不高興的。”

“萬一再覺得臣君狐%e5%aa%9a惑主……”

朝熙將頭埋在他頸間笑了一聲, 道:“朕還沒批閱完奏章便去見了母皇和父君, 緊接著就來你宮裡了。朕還有那麼多事要忙, 哪能白日裡就跟你荒唐?”

空寰正紅著臉,朝熙便又道:“朕就是捏一捏, 難得見你這麼緊張。”

空寰歎了一聲, 他往朝熙身上靠了靠, 一邊對著鏡子摩挲著朝熙的臉, 一邊撇嘴道:“早知道,昨夜和陛下便不玩那麼瘋了。誰成想太上皇和太上王君就在外麵聽到了呢。臣君一定給他們留了一個很不好的形象。”

朝熙笑了:“要有錯,也是朕與你兩個人的錯。再者,母皇和父君雖然剛剛回來, 可咱們兩個經常玩得那麼瘋, 在滿宮裡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你現在就是裝成小兔子, 以父君和母皇的能耐, 也能找出你的狐狸尾巴。”

朝熙扯開他的衣領又戀戀不舍了一會兒, 最終才歎了一聲,幫他緊好了衣裳, 低聲道:“不用費心, 你這幾件白衣都很好看。當然, 你若實在想要旁的, 把繡坊的人叫過來,加急再給你做幾套。朕看你啊,還是衣裳不夠多,你放心,衣服儘管做,朝陽宮的地方要比紫光宮大了不少,朕知道你喜歡換裝,專門把西側偏殿給你修成了試衣殿,衣櫃也多打了一排。”

空寰知道這事,他垂眸道:“臣君看到了,陛下愛重,明明朝務繁忙,卻因朝陽宮修繕事宜,費了很多心思。臣君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陛下。”

朝熙輕%e5%90%bb了一下他的眉眼,笑了:“你好好侍奉,便是報答了。晚上,朕要擺宴,給母皇和父君接風洗塵。眼下舅舅不在神都,朕隻邀了表姐入宮,朕還特意同表姐說了,帶著沙側君一道赴宴。朕特意過來通知你,也好讓你好好準備準備。這是家宴,也不必過於拘謹了。”

見他點頭稱是,朝熙這才捏了捏他的臉道:“彆那麼緊張,放鬆下來。拿出你的氣勢來,你可是朕的人。”

空寰這才抿嘴偷笑了一聲,親自送著朝熙離宮。

朝熙走後,登玉才問道:“殿下,那晚宴,咱們就穿這件嗎?”

空寰點了點頭道:“就這件吧,反正是陛下選的。旁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小貴進殿要親自給空寰打扮的時候,空寰卻道:“不用你,你手還沒好,不用操心這個。若是你沒有陪嫁到宮裡,本君還能沒法子了不成?”

小貴那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是不能拿重物,斐念之的意思是,讓他繼續養著,時日一到,這手自然就恢複了。

小貴隻是有些著急,尤其是今日聽到消息,說是太上王君可能不太喜歡自家主子,他就更擔心了。

空寰眉眼帶笑道:“你們一個個的,也彆跟著本君一起緊張了。沒事,今夜也隻是家宴,有陛下在,她會護著本君的。”

空寰似乎又想起了在魔月時候的事,他滿不在意地笑著:“反正從前在魔月的時候,不喜歡本君的多了去了。連月憶,都跟本君對著打擂台。”

他後來之所以能和月憶牽上線,也是因為他救了莫起,掐住了月憶的弱點。

若不然,月憶一直把六大世家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空寰也正因為跟月憶有了婚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