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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域,參加空寰與神域女帝的婚典。

月憶在禦書房看信的時候,倒是輕笑了一聲,她對著身邊的親信道:“這空寰果真厲害,不到半年,便已經得到了朝熙的心。朕還以為,朝熙那樣的人,不會輕易動情呢。沒想到,她若是喜歡了誰,也會這般大膽。”

說罷,月憶望著宮內昏暗的天色,歎了一聲:“朕忽然很羨慕空歌,聽說神都很是繁華,她入了神都,怕是也能去看看那雲翠觀吧。也不知道他在神域,過得還好嗎?”

月憶捏著脖頸上掛著的深藍色平安符,眼角落下淚來。

她寵愛了再多像莫起的人,可是他們終究不是莫起。

月憶提筆,給空寰寫信。

月憶忽然下定了決心,準備答應空寰的計劃。

她的信中,隻有一句話:“若能與他廝守,這魔月天下,都送給朝熙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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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冀州彆院提前三天已經在休整了。

馬上就要出伏了,朝熙也已經打算啟程回宮。

要離開正陽書院的時候,空寰還有些舍不得。

雖然這榻,也沒有宮裡的大,雖然這環境和吃食,也和宮裡沒法比,可是空寰還是很懷念這一個多月的時光。

他和朝熙同吃同住,朝熙晚上批閱完奏折回來,便和他窩在一起。

有的時候,他還會念書給朝熙聽。

他們的房中事,也越發和樂。

無論是朝熙寵愛他,還是他犯上,都讓他覺得很歡悅、很自在。

雖說,從前那般小心翼翼地侍奉,也很開心。可是如今這般,能隨心地同她聊天,同她過安穩的妻夫生活,他亦是覺得幸福無比。

最重要的是,朝熙已經放出消息,要娶空寰為王君。

起初,神域朝堂的那些老頑固們,還上書反對。

甚至有人還搬出了太上皇和太上王君。

可是朝熙卻說,太上皇和太上王君,已經準備在近日歸程,參加她和空寰的婚典。前朝的老臣們聽到這個消息,竟都齊刷刷閉了嘴。

太上皇和太上王君既然都沒意見的話,那前朝臣子,也知道不該乾涉陛下的內宮中事。

空寰即將入主中宮一事,已成定局。

朝臣的家眷們,甚至還紛紛羨慕起褚夫來。

之前空貴君生辰宴,不少臣夫都是看在陛下的麵子上,入彆院給空貴君賀壽。

他們都顧忌著空寰魔月人的身份,不想與他交往過密。

連褚夫與空貴君交好之時,也有人提點過褚夫。說萬一日後,陛下有了王君,這和空貴君交好,就是惹了未來的王君不快。這樣的買賣,誰也不想做。

還好,褚夫並未介意。

如今這空寰即將要做王君了,那些朝臣的家眷們,又開始後悔,當初沒能好好巴結這位空貴君。

放在從前,誰敢想,他一個魔月人,竟能成為未來的王君呢?

當然,近日還有一樁事,人人都在議論。

禁衛軍統領齊沫,要娶蕭逸為夫。

那蕭逸在冀州彆院住了有一段日子了,外人還都以為,陛下要收了他。

可是很快,便傳出齊沫求娶的消息。

蕭逸畢竟是賤戶出身,這事,不少人都在背後笑話齊沫。

不過齊沫鐵了心要娶他,甚至還提前定下了日子。

齊沫和蕭逸的婚典,怕是要趕在朝熙和空寰之前了。

齊沫怕夜長夢多,便想著她回神都之後,直接把蕭逸帶回去,不讓他繼續留在冀州。

而朝熙,也已經同意了。

當晚,朝熙批閱完奏章回寢房的時候,就看到空寰正在畫畫。

朝熙回去的時候,他那副畫都快完成了。

他的畫雖不及小貴的傳神,可也是不差的。

尤其是山水畫,是空寰最擅長的。

朝熙從背後抱住了他,低聲道:“你還沒送過朕畫作。來神域的第一幅畫,卻是要給蕭逸的新婚禮,朕都不開心了。”

空寰回首與朝熙擁%e5%90%bb,親密之後,他才低聲問:“陛下想要臣君畫什麼,臣君現在就可以畫。”

“就畫朕吧,你給朕更衣,朕要你畫一幅私房圖。”

等到朝熙換上了一身輕紗羽衣,若隱若現地展露出她的曲線之時,空寰才明白她要他畫什麼。

空寰輕咳了一聲,紅著臉問:“臣君倒是能畫,隻是這畫畫好了之後,可得保存好,萬不能被人看到。”

朝熙躺在軟塌上,笑%e5%90%9f%e5%90%9f道:“隻給你一個人看,旁人都看不到。”

第060章 本事

小郎君果然是不經撩撥, 三兩下便又紅了臉,他重新鋪開了紙,第一筆落下時竟微微有些抖。

朝熙倒是大大方方的,倚靠在窗沿邊, 長發披散了下來, 任由他發揮。

其實空寰很少畫人物, 從前在魔月的時候, 除了畫過一次母親, 其餘的人物像,畫的都是朝熙。

有他十二歲那一年在揚州遙遙一見傾心的樣子, 也有他後來托了畫師從神域買來的神域女帝畫像。

神域民間輕易不得畫女帝真容, 空寰為了能拿到朝熙的畫, 可是費了不少功夫, 花了不少錢財。

有些空寰覺得畫得不好的,他還會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臨摹一副。

這些年,他畫過的朝熙畫像已經數不勝數, 直到他嫁來神域, 見到了真人,才開始徹底放下畫筆。

再美好的想象, 也不及真人在他麵前來得驚豔。

這一夜的氣息寧靜而祥和, 朝熙坐在窗前, 美得如仙似幻,空寰唯恐自己的畫筆不能傳神, 畫不出她此刻半分的神韻。

他的每一筆線條, 都是那般的虔誠和認真。

待這一幅畫終成, 他甚至還紅了臉, 不太好意思拿給她看。

倒是朝熙從軟塌上一躍而下,走到他的身畔看了看他的畫。

他畫得很好,朝熙很喜歡。

見朝熙盯了好一會兒都沒出聲,空寰不免緊張道:“臣君畫得不好,讓陛下見笑了。”

“很美啊,朕都不知道自己這麼美。你極少在朕麵前露才,所以才總覺得新鮮。仿佛你身上有很多魔力,急需朕,一點一點地挖掘……”

空寰紅著臉道:“陛下謬讚了。”

說完,空寰小聲道:“這幅畫,臣君想親自收起來,陛下就留給臣君好不好?”

朝熙笑了:“好啊,你喜歡你就收著,反正除了朕與你,旁人也不會看到。”

說到這裡,朝熙忽然親自去衣櫃裡,挑了一件衣裳,她讓空寰換上之後,才道:“你去朕方才的地方躺著,你畫完了,該朕畫你了。”

朝熙沒少讓宮裡的畫師給空寰畫像,但是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提筆要畫。

空寰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低聲勸道:“陛下,時候不早了,歇著吧。畫畫的事,可以留到來日。再者,後日便要回宮了,明日怕是還有得收拾呢。”

朝熙勾起嘴角,這方已經躍躍欲試了。

“明後兩日休沐,沒什麼大事。收拾的事,交給手底下的人去做便是。花靈和登玉都是妥帖的人,你有什麼東西,登玉都記得很牢,哪怕真的落下了什麼,冀州彆院離神都也不遠,再派人來取便是。快去躺著,朕今夜難得有興致。”

空寰呼吸微窒,他確實還沒有見過朝熙畫畫,這會兒倒是也頗有些期待。

相比於他畫畫的細致,朝熙下筆倒是比他豪邁得多。

窗下嬌郎,長發飄然,美若神仙。

朝熙半個時辰便收了筆,待空寰走過來看的時候,便撒嬌求賞道:“陛下,這幅畫臣君也想留著。這還是陛下第一次畫丹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朝熙連忙打斷了他:“可不是第一次,你那折扇上的山水畫,忘了啊?”

空寰這才想起,連忙道:“是臣君記錯了,陛下恕罪。”

朝熙這才攬過他,笑著道:“你若喜歡,便都給你。”

朝熙今日的輕紗羽衣,著實好看。

空寰伸手勾了勾,湊近了問:“陛下,既然陛下總說明日無事,那臣君今夜若是侍奉得晚了,恐怕也不會耽誤什麼吧?”

朝熙朗聲笑了:“你都這麼說了,當然要依你。”

下一秒,空寰直接替朝熙放下了手中筆,他打橫將她抱起,輕柔地放在榻上:“那臣君少不得,又要欺君了……”

……

朝熙是第二日接到母皇來信,說她和父君已經回到了山莊,隻待休整兩日,便要帶著古意司墨師父,一到回神都。

齊沫和蕭逸的婚事已經定了下來,齊沫來覲見之時,朝熙還笑著指了指她道:“你倒是有福氣,太上皇和太上王君就要回來了,或還能趕得上你娶親。”

朝熙備了兩份禮,一份禮是給蕭逸的,添作他的嫁妝,當然,空寰也賞了蕭逸不少。

另外一份禮,是給齊沫,慶賀她成婚。

齊沫是寒門出身,她們齊府有多少家底,朝熙清楚得很。

到底是禁衛軍統領成婚,可不能太寒酸,故而朝熙親自做主,賞賜了不少。

當然,太上皇和太上王君要回神都的消息也傳了出來。隻是他們二人向來行蹤不定,具體哪日歸程,也沒個定數,而且牧子期和朝沅,也不許人去接。

如此倒也好,一路上倒也安全些。

空寰是回宮之後,才接到了魔月來的信。

接到月憶信的時候,空寰挑眉笑了笑,他對著登玉道:“你去吩咐千裡閣,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另外本君會親自給母親和表妹寫信,以後空家上下,以神域女帝馬首是瞻。”

登玉本就是神域人,聽到這個消息,自然高興得很。

朝熙早就給空嶽許下了承諾,若空家能為神域王朝效力,那麼他日天下一統,魔月境內劃為一州之地,空家便可成為這片州府的主人。

至於其餘五大世家,若識相者可免於一難,拒不從者,殺之。

隻要空寰的這一封信一寄出去,空家和朝熙,便不是合作關係,而是俯首稱臣。

朝熙許了空寰王君之位,而這個,亦是空寰籌謀許久,準備送給朝熙的禮物。

如今這禮物,不過是提前了而已。

當初,空寰是算計著,要用這個謀奪中宮之位,如今他什麼都沒做,朝熙便已經許了他王君。

空寰心中感激不已,唯以此能報答。

縱然如今的魔月由六大世家把控,可月氏皇族的根基仍在。

空寰早看出月憶之心,隻是沒想到,她能這麼痛快地,交出魔月江山。

從月憶對自己下手,不再準備生子,不準備傳嗣的那一日,她便已經想好了,要翻了這片天。

空寰現下的心情極好,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

當然,魔月那邊也傳出宋啟失寵的消息。塔子送來的信中,特意提及空家送入宮的新人,這新人眉眼與莫起七八分相似,如今更是得了月憶專寵。

空寰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