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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連忙點頭道:“您但說無妨。”

空嶽這才拱手道:“無論他犯了什麼大錯,隻求饒他不死。若日後,兩相生厭,把他送回來,我親自教管。兒行萬裡,我這個做娘的,顧念不到,日夜憂心。他幼年便時常惹禍,若生出了禍事,打他罵他罰他都不要緊,隻求留我兒性命,將他送還回來便是。”

朝沅笑了笑,忽而道:“空大人既然了解空寰,我亦了解自己的女兒。空寰既然已經是她的人,她無論如何都會好好照料,請空大人放心。哪怕真有那一日,今日我也在空大人麵前做了這個主,不會傷他性命。”

空嶽感激涕零,連忙稱謝。

當晚,牧子期和朝沅回房休息的時候,朝沅才道:“罷了,魔月這一趟,也不算白來,好在,空嶽大人是個明禮的人,也沒有怪罪我們私闖人家密道。我已經準備好了厚禮,明日給空嶽親自送過去,算是賠罪,也算是示好。之後,咱們便趕緊回去吧。朝熙那丫頭,還想著要和空寰成婚,我們總是拖著不回去,她會不高興的。”

牧子期撇嘴道:“我總覺得這個空寰不簡單,我還有很多事都覺得不對勁。隻是我們今日被空嶽抓個正著,實在是理虧,亦不敢追問。”

他今夜已經翻閱完了那陰虛七十二邪功,功法練到最後,極易遭到反噬。

牧子期想想便後怕。

朝沅又問:“像他這種,因練邪功導致的後遺症,你有辦法治嗎?”

牧子期倒沒把這個當回事,他隨意道:“那要看他是怎麼引起的,我得親自見到人,親自問問,了解了他的症狀,才能對症下藥。既然他能得寵這麼久,想必那方麵沒什麼問題。既然沒問題,那麼無非就是質量差,不易傳嗣,若真像我想得這般,那倒是好治,開幾副藥方,慢慢調理,不出半年,也就好了。”

朝沅見他說得這麼輕鬆,倒也放下心來。

她道:“那還等什麼?明日同空嶽告了彆,就趕緊回神都。你可得好好調養我的未來女婿,神域王朝子嗣凋零,我還想早些看到朝熙生女。隻要朝熙有了皇女,我這顆心啊,才能放下。”

朝沅第二日一早,便去同空嶽辭行了。

主要是,他們妻夫也不太好意思繼續在人家空府住著。

當然,朝沅給了空嶽一塊黑色令牌,朝沅道:“我知道空大人不喜金玉器物,當然,我們出來的匆忙,您就算是喜歡,我此刻也拿不出來。如今我能給的,便隻有這個。見此令者,便有如我親臨,無論是神域朝堂,還是各州郡縣,亦或者江湖各地,此令牌,都可保你暢通無阻。”

空嶽雙手接過,福身道:“如此厚禮,空某謝過兩位大恩。”

朝沅乾笑一聲,道:“我們這便要啟程回神都了,此番來魔月,在空府多番叨擾,實在是不好意思。”

空嶽亦客氣道:“哪裡哪裡,兩位駕臨我空府,是我們空府之幸事。”

空嶽一路送他們到了城門口,臨彆之際,朝沅給空嶽吃了一顆定心丸,她笑著道:“你放心,令郎,我自會好好照顧。”

空嶽垂眸道:“有太上皇這句話,在下很放心。”

當然,朝沅和牧子期上路之後,牧子期才低聲說了一句:“我今晨,探聽到一件事。你恐怕會有興趣。”

朝沅坐在馬車裡,懶洋洋地吃著點心,道:“你說吧。”

牧子期低笑一聲,道:“我看到,空家尋了一位樣貌平凡的郎君,說要送入宮去,用他來奪宋啟的寵。我很感興趣,特意找人打聽了一下,這才得知,那月憶心中有一個意中人,名喚莫起,這莫起還是魔月先帝的侍君。魔月先帝亡故之後,月憶欲納莫起,卻遭到六大世家的聯合反對。月憶當時,甚至還想要遣散六宮,隻留莫起一人,此舉,遭到了六大世家的反撲。”

聽到這話,朝沅倒是覺得有意思,她翹著二郎腿,一派懶洋洋的架勢:“這的確有趣,魔月曆代女帝,都是個花心種,這月憶花名在外,居然還有如此癡情的過往。隻是她也太蠢了,她這麼做,哪裡是愛那個莫起?分明是想提前送他去見閻王。”

牧子期笑了:“今天早上,我看到了他們找來的那位郎君,府內的下人居然還說,那郎君與莫起有□□分相似。我還探聽到,空家人之所以這麼做,是入了魔月後宮的那位空貴君,傳出了消息來,說要借他奪宋啟的寵愛。還有人說,月憶之所以看上了宋啟,是因為宋啟眼下有和莫起相同的一顆淚痣。”

牧子期還探聽到了許多莫起的事,當然,還有魔月後宮如今的境況。聽他講完之後,朝熙這才歎道:“這宋啟若是有一日知道,自己隻是莫起的替身,他在魔月後宮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倒是可憐了宋太傅,她本對宋啟寄予厚望,誰成想這混賬小子,竟然甘入月憶的後宮。那月憶的後宮,如今也被六大世家把持著,月憶越是寵愛他,他的境況,便越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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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空家找來的郎君,已經送到了空哲宮裡。

空哲特意讓人做了自己的貼身小奴,帶著他去禦花園逛了一圈。

空哲都打聽好了,今日宋啟打算在禦花園彈琴,月憶剛好也在。

空哲故意帶著人過去的時候,宋啟一曲剛了。

空哲拍了拍掌,不吝讚歎道:“宋君這曲子彈得,委實是仙樂啊。這曲調本君都沒聽過,怕是神域的家鄉小調吧?”

宋啟偷偷白了空哲一眼,大約是討厭他在這個時候前來打擾。

月憶也微微抬眼,空哲這會兒正好帶著人,給月憶請安。

月憶看都沒看空哲,便抬抬手道:“起來吧。”

空哲見月憶的桌上都是精致的糕點,便示意身邊那位像極了莫起的小郎君道:“你去把本君小廚房做的點心,拿給陛下嘗一嘗。”

宋啟見狀,上前一步,接過了那食盒道:“空貴君費心了,陛下近幾日,特彆挑食。除非是本君所做的點心,否則陛下是一口都不動的。”

“倒是難為了空貴君的一番心意了。”

空哲本意就不是獻點心的,月憶吃或不吃,又有什麼要緊?

空哲對著宋啟微微一笑,道:“這是本君送給陛下的吃食,宋君接過,怕是不太好吧。空啟,你親自端給陛下。”

月憶聽到這個名字,倒是微微一愣,她看向了空哲道:“空起?哪個起?”

宋啟也冷冷瞪向了那空啟。

空哲笑了笑道:“空啟是我們空家的家生奴才,不小心撞了宋君的名諱。不過空啟年紀比宋君大了一歲,他的名字在先,想來,宋君也是不會在意的。”

空啟這才端著食盒,端到了月憶的跟前。

他微微抬眸,偷偷看了月憶一眼,隻這一眼,月憶便呆滯在當場。

宋啟也注意到了月憶的眼神,他如臨大敵,正要上前之時,那月憶便拽住了那空啟的胳膊,然後一用力,將人拉入了懷中。

宋啟呼吸一窒,急切地喚了一聲:“陛下,您……”

月憶看都沒看宋啟一眼,她微微抬起這小郎君的下巴,仔細瞧了好一會兒,才對著空哲道:“難為你了空貴君,可真是有心了。”

空哲索性也不裝了,隻低眸道:“隻要陛下喜歡就好。”

月憶輕%e5%90%bb了一下這空啟的額頭,這空啟立馬緊張地喚了一聲陛下……

月憶微一晃神,低聲笑道:“是很像,連聲音都很像他……”

說罷,月憶直接攬著小郎君,轉身離開。

任憑宋啟在後麵呼喚了幾聲,月憶都不為所動。

空哲緩步走到宋啟跟前,抿嘴偷笑一聲。

前些日子的煩悶,都在這一刻得到了紓解。空哲心裡暢快極了。

宋啟見狀,惡狠狠地瞪著他道:“空哲,你是故意的!”

空哲身邊的貼身奴才怒斥一聲:“大膽,怎可直呼空貴君名諱?”

宋啟大言不慚道:“一個無寵的貴君,本君就是直呼你大名又如何?”

空哲伸出手,對著宋啟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宋啟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猝不及防之下,他險些跌倒,若不是塔子在後麵扶著,宋啟怕是就要跌進池塘裡了。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宋啟捂著臉,指著空哲怒吼道:“你竟然敢打本君?本君要去告訴陛下。”

空哲接過奴才遞上來的手帕,一邊擦著手一邊冷哼道:“貴君和君,一字之差,便天差地彆,本君身在貴君之位,代管後宮,莫說是打你一巴掌,本君就是罰得再重一點,又能如何?你想告訴陛下?去啊,你現在就去,你看看陛下這個時候,還有沒有功夫看你?”

宋啟尤自不信,他捂著臉道:“你等著,本君現在就去,本君定要讓陛下治你的罪。”

空哲嗤笑一聲,顯然沒把宋啟放在眼裡。

等到宋啟氣呼呼地轉身走了,空哲身邊的奴才才道:“主子,咱們就這麼放過他了?”

“不必著急,現在還不清楚陛下的意思。等他徹底失了寵,再弄死他也不遲。一個神域來的野人,竟然衝撞本君,本君非要捏死他不可。”說到最後幾句,空哲幾乎是咬牙切齒。

而宋啟跑去找月憶的時候,月憶已經同那個空啟成了好事。

空啟大約是愉悅極了,他一聲聲低低喚著:“陛下陛下,您真的好厲害。”

月憶捧過他的臉,透過這張臉,這個聲音,她仿佛看到了那個她心心念念許久的人。

月憶明知道空哲是故意為之,可她就是把持不住。

任何與莫起相像的人,她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彆叫我陛下,起兒,你還同以前一樣,喚我月憶。”月憶說著,眼眶竟然紅了。

宋啟站在門外,切切實實聽到了這一句話。

而裡麵的那個混賬,竟然真的伸手環住了月憶的脖頸,嬌聲喚她:“月憶,寵愛我吧。”

這句話,莫起從前也說過。

月憶再也忍不住,抱起小郎君,便是一番肆意疼愛。

空哲當真是厲害,他不僅能在短時間找到像莫起的人,他還能叫這個人模仿莫起的聲音,模仿莫起說過的話。

接下來,便是讓宋啟難以忍受的聲音。

明明這些日子,月憶隻愛他一個。

可是轉瞬之間,月憶便寵愛了旁人,她居然,也管那個人叫啟兒。

宋啟就站在門外,痛哭出聲。

然而禦前侍奉的總管,害怕宋啟打擾了陛下的雅興,便將他推了出去。

拉扯之下,宋啟癱倒在長街的石道上,他越哭越傷心,他抓住了塔子,吸著鼻子道:“她怎麼可以管那個人也叫啟兒?啟兒明明是陛下對我的愛稱。空哲那個賤人,他是故意的,他故意給自己手底下的賤奴才,起了這麼一個名字。”

晉涵走近宋啟的時候,竟然好心地將他扶起來。

晉涵拍了拍宋啟身上的落灰,笑著道:“聽說,陛下私下裡,一直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