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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將軍,臣君想,蕭逸此刻最想見到的人,應該不是臣君。”

朝熙想起齊沫和蕭逸的事,倒是笑了,她道:“齊沫也是與朕一同長大的,她性子粗野慣了,難得她也有墜入情網的一天。由著他們去,若是定下來了,朕再重重賞賜。”

空寰這會兒已經洗了熱毛巾,替朝熙擦乾淨了身上的藥油。

他小聲道:“現在是夏日,天氣悶熱,身上這麼多藥油,陛下定然會覺得油膩膩的不舒服。可不舒服也要忍一會兒,今晚這肩膀處,也不要沾到水。陛下若要沐浴,臣君便親自侍奉,也好小心一些。”

朝熙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小臉:“倒是辛苦朕的空郎了,如今事無巨細,都需要你來侍奉,累不累?”

空寰搖了搖頭:“臣君甘之如飴。”

說完,他紅著臉,岔開了話道:“陛下打算給齊將軍賜婚嗎?”

朝熙道:“若是她想從星辰台挑一個夫婿,朕自然得賜婚。可她要娶的是蕭逸,朕便不必費這個功夫。”

“為何?陛下還是在意他賤戶的身份?”

朝熙輕拍了他一下:“你覺得朕會在意?朕若是在意,還會給他賜名?隻是,朕雖不禁止,但是也不能明著給朝廷官員賜婚一個脫籍的郎君,說出去難免惹人非議。何況,若他們真心相愛,也不會在意這些。再者,這逍遙公子的名頭響亮,除了史家,朝中還有不少官員家中的女兒都想娶蕭逸回去做小。若是朕下旨賜婚,亦有諸多不便。齊沫性子大大咧咧的,在朝中本就有人看不慣她,搶了旁人的夢中情人,她怕是又要被架在火上烤了。”

“你眼瞧著吧,指定有嫉妒的,娶不到逍遙公子,便會輕賤他們妻夫。不過朕相信齊沫的心性,她要是下定了決心,便不會在意這些。不過現在,事還未成,也不用把話說得太早。沒到成婚那天,總有許多變數。”

朝熙似乎懶得再提這件事,便拽住了他道:“莫說旁人了,再說說你的事,你不要同朕岔開話題。”

空寰這才翻身上了榻,他主動牽起朝熙的手,躺在她身側,低聲問:“臣君都忘了,方才說到哪了?”

朝熙出聲提醒:“你說你想變強,想要接著練那陰虛七十二邪功。”

空寰這才“哦”了一聲,接著道:“從那之後,臣君便白天在空府養病,不常走動,晚上便偷偷去密道練功。後來為了更上一層樓,乾脆以養病為由,在密道閉關,旁人若是問起,便說我餘毒未清,見不了人。”

朝熙想起了什麼,扳著臉道:“那你當時說,你十二歲那一年來神都找不沉道長,又是為何?按照你的說法,你的毒素已經清除了大半,你和你娘,千裡迢迢來神都找不沉道長,可不單單是為了驅毒吧?”

朝熙狠狠拍了他一下:“這事,也是糊弄朕的!你的賬,朕都記著呢,早晚要與你清算。”

空寰連忙求饒:“臣君知道錯了,陛下原諒臣君好不好?來神域找不沉道人是真的,驅毒也不算全是假的,畢竟哪怕有了散毒,臣君體內的毒素,也沒有徹底清除。隻是那次來找不沉道長,是因為臣君練功走火入魔。那時,臣君已經把陰虛七十二邪功,練至了第八層。”

朝熙驚道:“你那時,明明才十二歲。”

空寰一派風輕雲淡的口%e5%90%bb:“大約是,臣君悟性高吧。”

朝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還真是有夠自信的。

不過一種功法,能在短短幾年內練至頂級,也是極其不容易的。

何況這陰虛七十二功,足足有七十二種功法。

空寰說:“七十二種功法先是一種一種練,等都學會了皮毛,便是達到了第一重境界。慢慢深入了解,閉關修煉,再突破第二重第三重,第四重……”

“母親當時警告過臣君,她說那反女尊聯盟的先祖,便在練到第六層的時候,遭到了魔功的反噬。臣君當時年少輕狂,練到第七層的時候,身體還沒有任何異樣。便沒把這話放在心上。不過後來想想,臣君之所以沒有在第六重的時候遭到反噬,一則可能是悟性確實比那先祖好,二則,便是臣君體內毒素未清,半死不活的狀態,更容易練這邪功。”

他語氣輕巧,可朝熙卻覺得,他當時一定很不容易。

她伸出手,抱緊了他,接著聽他道:“等到了第七重時,臣君更是狂傲無比,覺得練成邪功,指日可待。所以練功之時,便更加激進,直到走火入魔,渾身真氣混亂,臣君才知道出了事……”

朝熙聽著都覺得心驚。

空寰卻渾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所以啊,老母親為了再救不孝子一命,才千裡迢迢帶著臣君跑到神域,找不沉道長。”

“不沉道長說,若要救臣君一命,隻能散去所有內功。可是那樣,這陰虛七十二邪功多年的修煉,便要化為烏有了。可是跟性命比起來,這倒也算不得什麼。”

“或許是陰差陽錯吧,直到內功全然散去,臣君才知道,要想練到第九層至天境界,那便不能有內功。否則七十二種功法互相碰撞,早晚會遭到反噬。”

“所以回到空家之後,臣君便重新撿起了功法,又用了整整三年時間,才練成至天境界。到了第九層,便可解鎖邪功七十二種功法最陰毒的至天手法。拿化骨來說,若未練到第九層,臣君隻能運用此功法腐蝕對手的皮膚,讓他皮膚潰爛,卻不至於傷了人命。可練到第九層,化骨,便變成了陛下看到的那個樣子,可以轉瞬間,便讓賊人化為血水。”

那日的場景,朝熙確實心有餘悸。

見朝熙聽完不說話了,空寰才抱著她問:“陛下那日看到了,會不會因此嫌棄臣君?”

朝熙抬頭白他一眼:“這話你問了多次,朕若是嫌棄你,你此刻還能如此放肆嗎?”

說完這話,朝熙一下一下摩挲著他的手,歎了一聲道:“空郎,所以你以後,有什麼事,都要同朕說,朕想看到的,是真實的你。無論你是乖巧還是冷硬,朕都喜歡,也不會嫌棄。妻夫之間,本該互相信任,互相扶持。朕雖是女帝,可也向往平凡人家的生活。也想與你,同平凡人家的妻夫一樣,恩愛到老。”

此言一出,空寰微微動容,他慢慢紅了眼,然後仰著頭湊上去,%e5%90%bb住了朝熙的唇。

他身長八尺,若要俯身而上,倒是顯得朝熙嬌小了。

朝熙本來想伸手推開他,她著實不喜歡被小郎君欺壓的感覺。

可是她一隻手剛推出去,便又縮了回來。

其實細想想,空寰幼年,經曆了許多,也吃了很多苦。

練那邪功,也不知道在鬼門關前走過了多少次。

她既愛他,那縱容他幾次,倒是也無不可。

等到空寰終於舍得放開她時,朝熙才捏了捏他的臉道:“以後,不許隨意犯上。朕不忍同你計較,你倒是蹬鼻子上臉了。”

空寰側首躺在了榻上,笑%e5%90%9f%e5%90%9f道:“那陛下欺負回來?”

朝熙肩膀還是有些酸,她愛惜自己,可不至於為了美色,什麼都不管不顧。

她擰眉道:“不欺負你了,朕肩膀酸,不想動。”

空寰索性俯身而上,勾唇笑了:“趁著陛下眼下不方便,臣君就更得犯上了。等陛下休整好了,臣君哪裡敢如此?”

說完,他湊到朝熙耳邊道:“而且臣君相信,陛下是喜歡臣君犯上的,不是嗎?”

“昨晚,陛下明明很愉悅……”

第057章 無能

朝熙用手捂住他的臉, 道:“朕說了,不要揣測聖意……”

誰能想到,有一天她竟然會被小郎君弄得不好意思。

空寰低頭笑了,那笑聲低沉悅耳, 聽來便如春風拂麵, 讓人從心裡暖了起來。

他道:“揣測聖意是奴才們和朝臣的事, 臣君是陛下的房中人, 揣測的, 自然是妻主的意思。妻主昨夜明明很愉悅,彆不肯承認。”

空寰說完, 他竟然見朝熙撇過臉偷笑了一下。

空寰呼吸微窒, 朝熙的側顏, 真的很好看。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她整個五官的曲線都很完美, 她不喜歡裝扮自己,單是素麵,便已經翩然若仙。

眼前的她,與當初在揚州看到的英姿颯爽的皇太女重疊。

他心心念念了這麼久的人, 終於得到了。

他不僅成功地嫁來了神域, 他還得到了她的心。

空寰虔誠地捧過她的臉,深情地望著他的妻主, 他的女皇, 然後慢慢地將頭低下頭, %e5%90%bb住了她……

這個%e5%90%bb綿長又炙熱,最後鬆開的時候, 兩個人的目光都牢牢鎖住彼此。

就在空寰忍不住再去扯她的玉帶時, 朝熙才按住了他的手道:“剛給朕係好, 你就又要解?”

空寰一副撒嬌狀, 那眼神似在央求。

朝熙無奈地笑了一聲,示意他看一眼外麵的天色:“空郎啊,現在是大白天。”

空寰用手纏著她的玉帶,可憐巴巴道:“可是陛下,從前白日裡,也是荒唐過的。難得陛下今日休沐,把時間都留給了臣君,臣君想要討點寵,也不可以嗎?”

那盈盈若水的眼神,真的很難讓人拒絕啊。

朝熙長歎了一聲,半響後,她到底敗下陣來,推了推他道:“去拉簾帳吧。”

空寰這才應了一聲,連忙去拉了簾帳,又急匆匆回到了榻上。

他替朝熙解玉帶的時候,還小聲道:“知道陛下肩膀不方便,出力的事,臣君代勞便是。”

朝熙寵溺一笑,倒也未說什麼,任由他動作。

……

說是休息,朝熙便和空寰在房內鬨騰了足足兩個時辰,之後朝熙命人擺了膳,擺膳之後,又和空寰閒敘了好久的話,大約都是他從前的事,他從前如何練功,練功之時都遇到了什麼樣的瓶頸。

當然,他還提及了小貴,說小貴少年時期,畫的花鳥魚蟲,便很是入神。

他還說,那時候,他的母親看到了小貴的話,便同空寰的先生說過,這孩子得好好教導,沒準日後能有大作為。

朝熙歎道:“這倒是很難得,小貴是你們空府的奴才,也能得你母親如此相待,可見你母親素來對下人,應是極仁慈的。若非如此,以小貴的才能,他也不必特意跑來神域照顧你。想必,是為了謝你們母子當時之恩吧。”

說到這裡,朝熙忽而笑道:“朕明白,小貴慣會打扮,你母親大約是覺得,讓小貴給你好生打扮,才能讓你在神域的後宮立一席之地。朕的確很喜歡你打扮過的樣子,不過你素麵朝天的時候,也很好看,你什麼樣子,朕都很喜歡。朕前一陣子,已經給你母親回過信了,朕答應她,會好好照顧你。以後在朕的麵前,你不必有所隱瞞,若有誤會,及時同朕說,朕不會怪你。”

“朕想要我們親密無間,永無芥蒂。”

空寰點了點頭,他握緊了朝熙的手,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