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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真的看上我了?

齊沫乾巴巴地道:“哦…好…那就……麻煩你了。”

逍遙公子做事精細,他低下頭,撕開她腳腕上的布料,用懷中的手帕沾了酒,輕輕幫她清理著傷口,他每動一下,都抬頭看著她問:“疼嗎?”

齊沫搖頭道:“你隨便弄就是,我還不至於怕這點疼。”

齊沫腳腕上的皮膚很白,隻是越往上,便有很多傷疤。

她幼年便在教場練武,之後又陪在陛下`身邊做禁軍統領,戰場也上過了幾次。

怎麼可能不疼呢?她應該是習慣了吧。

逍遙公子莫名就覺得有些心疼,他慢慢檢查,將她身上細小的傷口都包紮了一通,隻是還有些位置,不太方便看,逍遙公子終究是停了下來。

齊沫這樣粗野的性子,這會兒竟然也紅了臉,她輕咳了一聲,將衣衫拉好,這才低聲道:“謝謝。”

逍遙公子點了點頭,算作福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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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山洞內的空寰已經將朝熙外麵的衣衫解了下來,他先是晾在一旁的石台上,隨即他扳正朝熙的身體,對著她道:“陛下,臣君要開始運力了,您得忍著點。”

空寰沒有內力,若要運力,需要借用朝熙的內功,他才剛開始動作,朝熙便察覺到了內功的流失。

朝熙心神一亂,回眸看向他道:“你在做什麼?”

空寰動作未停,他隻道:“請陛下信任臣君這一回,臣君隻能借用您的內功幫您把打亂的真氣吸食到自己體內,然後再慢慢渡給您。”

空寰見她還是有些緊張,便道:“陛下深呼吸,放鬆,不要緊張。請您相信,臣君拚了這條命,也不會害您。”

朝熙深吸了一口氣,她終是轉過身去,將自己完全交給了空寰。

她背對著他,閉上眼,任由他在身後動作。

這是一種全然的信任。

她知道,如果空寰真的想害她,他有太多機會了。

既然選擇相信,便不必再質疑。

雖然朝熙真的不懂他會的那些,都是什麼路數,不過眼下,也不是質問的時機。

朝熙雖然年紀尚輕,不過她內功深厚,空寰隻需要借四分之一的內力,便已經將方才賊首那一掌打亂的真氣全部吸食入自己體內。

空寰吸食到體內的內力,停留不了太久,否則以他的身體,超過半個時辰就會走火入魔。

不過他修煉邪功這麼久了,對如何運用偷來的內力已經遊刃有餘。

若是對付敵人,他可將吸來的內力全部揮灑出去,散入大地。

可如果是朝熙的內力,他需要好好保存,然後慢慢再推入回去。

整個過程用了足足兩刻鐘。

朝熙感覺自己的七經八脈都在漸漸恢複,那口淤血,也終究是吐了出來。

齊沫聽到動靜,急忙起身道:“陛下……”

朝熙這才出聲道:“朕無事……”

齊沫剛才見識過了空寰功法的邪門,她生怕空寰對陛下不利。

然而這個時候,逍遙公子卻拉住了她的手腕道:“齊將軍,您不用緊張,草民相信,貴君殿下無論如何都不會害陛下的。”

齊沫看了一眼逍遙公子攥著她的手,倒是輕咳了一聲,又安穩地坐了回去。

齊沫坐下之後,突然問:“你為何那麼相信空貴君?”

逍遙公子自然不可能說,他私底下已經和空貴君達成了合作。

他隻低聲道:“方才,貴君殿下和草民一道躲在草叢,他對陛下的擔心,草民都看在眼裡。草民相信,他一定很愛陛下。”

逍遙公子說完,便長歎一聲道:“真是羨慕啊,陛下和空貴君一定很相愛。”

齊沫小聲說:“你之前不是說,不想成婚嗎?為何又羨慕起陛下和空貴君的愛情?”

“不想成婚,是因為不想隨便找個人成婚,若是遇到知心人的話……”逍遙公子說著,便偷偷看了齊沫一眼。

齊沫被這一眼的柔情,看得心跳都亂了。

她亦是顫聲問:“知心人,莫不是我嗎?”

逍遙公子的臉更紅了。

齊沫這小心臟撲通撲通的,她呆滯在原地,傻了好一會兒才小聲道:“可是我家底不夠豐厚,我娘是寒門出身,這幾年的俸祿倒是存了一些。我倒是也有想過,日後娶個寒門便好,最起碼人家不會嫌棄我家的聘禮寒酸……”

逍遙公子忽地抬眸道:“可是我不介意……”

齊沫:“……”

啊?真看上她了?這麼好看的人,看上她什麼了?

逍遙公子見她不說話,便鬱鬱道:“莫不是齊將軍嫌棄奴是賤戶出身,比不得星辰台的郎君們高貴?”

齊沫連忙道:“不不不,我沒有門戶之見。賤戶又如何?我隻是覺得,逍遙公子天人之姿,之前史家也曾拿出三千萬兩黃金作聘,可我……”

逍遙公子低眸道:“錢財乃身外之物,若得意中人,哪怕沒有聘禮,我也願意嫁。”

幸福來得太快,齊沫都來不及反應。

她還是沒想通,逍遙公子長得這麼好看,為何就看上她了呢?

見她呆滯不言,逍遙公子這才垂眸道:“若齊將軍不願意,奴不願為難,今日這些話,就當奴沒有說過。”

齊沫連忙拽住了他的手:“不不,你誤會了。我回去便和我娘商量,你且等著,我會上門求親的。”

逍遙公子紅著臉點了點頭,他一向敢愛敢恨,既然相中了齊將軍,他就得早點下手。

若是晚了,少不得齊沫就要被旁的郎君挑走了。

他道:“齊將軍頂天立地,要說話算話,奴會等著您的。”

齊沫是個實在人,她扒拉著手指頭,已經開始算了。

“我從前在東宮侍奉的時候,俸祿不多,也就這幾年陛下的賞賜比較多,再加上我攢下來的俸祿,大約有個一萬兩吧。都交由我娘保管著。我娘身體不好,每個月給她抓藥也要花上不少銀子,若要成婚,我們家的宅院也得翻修一下……”

逍遙公子按住她的手道:“將軍,奴還有不少私房錢,其實您不用算這麼細。”

齊沫擰眉道:“那怎麼行?我堂堂禁軍統領,要是花郎君的錢,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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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山洞裡麵的朝熙這會兒已經筋脈通暢了,聽到外麵的動靜,她不禁噗嗤笑了一聲。

空寰亦是莞爾道:“陛下還有心情聽戲,想必是好了。”

空寰伸出手,從背後環住朝熙,她的裡衣原本都濕透了,這會兒因為運功,但是乾爽了一些。

見他手不老實,朝熙回眸瞪他一眼:“怎麼?朕的傷還沒治完?”

空寰大著膽子,緊緊擁住她,見她轉過頭來,他竟兀自%e5%90%bb住了她的唇……

她的衣服都沒穿好,這小郎君居然如此膽大妄為,反過來調丨戲她了。

朝熙推了他一把,竟沒推動……

以往的羸弱形象,都是他裝出來的。這會兒,他倒是不必偽裝了,終於有機會將他的反骨露出來了。

朝熙伸出手掐住他的下巴,看著他道:“怎麼?你要反抗朕?你是要造反嗎?”

小郎君烏眸盈水,可憐巴巴地看著她道:“臣君隻是害怕……”

朝熙最是受不了他這副麵容,從前就是靠著這裝可憐,不知道博取了她多少愛憐。

她冷嗤一聲,反問道:“你有什麼可怕的?該害怕的明明是朕。你那功法極其詭譎陰毒,在朕身旁隱藏了這麼久,朕竟然絲毫都未曾察覺。”

空寰眼眶驀地一下就紅了,他聲音低低地,仿若有萬千委屈藏於其中:“所以臣君才會害怕,害怕陛下會怪罪臣君,從此以後,再也不要臣君了……”

朝熙愣住。

空寰伸出手去抱著她,一字一字小心問道:“陛下再抱抱臣君好不好?或者親親臣君。您怎麼罰都不要緊,隻要您彆丟棄臣君就好。”^思^兔^在^線^閱^讀^

朝熙還沒等答應,這小郎君就主動撲了上來,將她按在了懷裡……

這可真的是,大逆不道!

朝熙呼吸不暢的時候,甚至還在想,莫不是他以後都會這麼強勢嗎?

這感覺,似乎也不太差啊。

第054章 欺君

花參將沒過多一會兒便已經派人過來了, 齊沫聽到動靜,連忙放開了逍遙公子的手。

她倒不是怕被人看到,隻是逍遙公子還尚未婚配,哪怕他是樂坊出身, 齊沫也不想汙人清白。

何況, 花參將之前還挺喜歡逍遙公子的。

禁軍和護城軍浩浩蕩蕩來了大一片, 為首的將領立馬跪地道:“屬下救駕來遲, 罪該萬死, 請陛下降罪。”

山洞外有破布擋著,又有齊沫站在外麵守著, 他們沒有靠前。

朝熙讓她們繼續跪著, 也沒出聲, 她隻狠狠拍了空寰一下, 咬牙道:“幫朕把衣服穿好。”

空寰應了一聲,他倒是不不急不緩,一件一件幫她穿戴完畢。

待她起身走出山洞外的時候,才看了那護城軍首領一眼, 道:“不怪你們, 都起來吧。”

朝熙說完,便又吩咐齊沫道:“齊沫, 接下來, 你配合大理寺處理今日事件, 何人主使,賊人又是如何知曉朕的行蹤的, 務必讓她們在三天內給朕查清楚。”

齊沫躬身道:“是。”

朝熙拽著空寰回程的時候, 空寰忽然道:“陛下, 逍遙公子今日也受了驚, 不妨就帶他,先回彆院看看傷吧。”

朝熙想起方才逍遙公子和齊沫在山洞外的那番話,倒也明白了空寰的意思。

朝熙道:“今日逍遙公子有功,花參將,你去教坊司拿了逍遙公子的名冊出來,從此以後,世間再無教坊司的逍遙公子,他隻是蕭逸。”

花參將聞言一喜,忙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蕭逸見狀緊張地看了空寰一眼。

其實登玉之前已經和教坊司的坊主商議好,替他交了贖金。隻需要時機成熟,蕭逸自然可以脫了賤籍。

這是他們私下的合作,蕭逸也擔心,花參將去的時候,坊主會說漏嘴。

然而空寰隻對著他微微笑了一聲,那笑容,莫名就讓蕭逸安了心。

有陛下出麵,親自給蕭逸脫籍,這是天大的榮寵。

朝熙幫逍遙公子,一來是真的覺得這小郎君心性不錯,二來今日經此一事,他也算是與朝熙共患難了。

當然,主要還是為了齊沫。

朝熙總不能讓自己的寵臣,真的娶一個未脫籍的郎君。

回程的路上,朝熙難免有些疲憊。她累了便乾脆癱在空寰身上。

花參將提前讓太醫跟過來,在船上之時,那太醫便給朝熙請了脈。

他看完脈之後,便道:“陛下淋了雨,需要好好服一劑驅寒的湯藥,今夜,微臣會親自輪值。”

說罷,這太醫看向了空寰道:“勞煩貴君殿下今夜好好看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