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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出手,身負邪功就瞞不住了,若是不出手,他擔心朝熙受傷。

大風呼嚎,很快便下起了雨,齊沫第一次想要發求救信號的時候,便被那賊首一刀砍斷,第二道發射信號,也因這大雨,熄了火。

那賊首手持大刀,狂笑一聲:“老天助我,狗皇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玄鐵古扇機關按動,順勢變成了一把長劍,朝熙冷哼了一聲:“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朝熙一躍而下,直接揮劍斬向了那賊首,那賊首武功不及朝熙,幾招之下,那賊人接得難免吃力。

但她本就不欲與朝熙單打獨鬥,很快便有手下揮劍而來,直奔朝熙。

空寰雙拳緊握,他始終沒有動作,指甲早已嵌入血肉之中。

對麵來了近百號賊人,大雨越下越大,空寰眼前朝熙的身影已經有些模糊。

朝熙一招天女散花,玄鐵古扇上瞬間發出了數枚銀針,十幾號賊人身中毒針,當場斃命,那賊首倒是躲閃得快,不過她手中長刀早已經被朝熙的劍劈成了兩半。

賊人見大事不妙,便有人呼喊了一聲:“草叢中有人,是那狗皇帝的郎君,擒住他……”

這一聲,倒是叫朝熙慌了神。

她回身一躍,想要去護住空寰,誰知那賊首竟然瞅準機會,對著朝熙就是一掌。

朝熙十四歲便上過戰場,這些年大大小小的刺殺也經曆過不少,今日,倒是第一次在賊人手上吃了虧。

這賊首的掌風極其霸道,初時沒有反應,不過很快,朝熙便覺得五臟肺腑都移了位,一口血噴了出來。

空寰大驚失色,驚惶出聲:“陛下……”

那賊人分不清哪個是陛下的郎君,隻喊道:“兩個郎君都抓了。”

空寰按住了逍遙公子,他眼風淩厲地掃過即將欺近的幾個賊人,厲聲吼道:“敢動陛下,你們找死。”

空寰翻身一躍,從草叢中一躍而起,欺近的三個賊人,幾乎沒想明白自己是如何被淩厲的風刃撲倒在地。

空寰隨手撿起他們的長劍,抓起地上的一個賊人,他暗自運力,用邪功吸食了那人的內力之後,那人已瞬時化為白骨。

其中有賊人看清了全部,驚恐地吼道:“撤退,撤退,這人會陰虛七十二邪功,快撤!”

然而這人的話音剛落,便已被空寰打中,轉眼的功夫,他也化為白骨。

那白骨隨風而散,竟化為一道道血末。

變化太快,連那賊首都瞬間慌了神。

朝熙中了那賊人一掌,這會兒手肘不能動,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在空中疾若迅風,身若遊龍的空寰,也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會兒朝熙根本來不及想太多,她腦中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陰虛七十二邪功?那是個什麼東西?

她長到這麼大,連聽都沒聽說過。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空寰的功夫太過邪門了。

尤其是他盛怒之下,已經殺紅了眼。

連花參將都立在當場,好一會兒都沒回神。

幾乎是轉瞬之間,在場賊人已經全部被空寰消滅乾淨,這武功路數,太過陰狠毒辣,太過邪門,那賊首步步後退,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空寰,聲音止不住地顫唞著:“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就在空寰抬手之時,朝熙卻出聲道:“留活口。”

空寰掏出腰間折扇,那把折扇還是朝熙送給他的。

之前那折扇內的毒針已經全部招呼給了定坤,之後,朝熙曾拿過他的折扇為他修補了一番,那裡麵的毒針,已經全數補齊。

空寰揮出毒針,針針紮入那賊首的%e7%a9%b4道,讓她一動都不得動。

空寰的眼睛這才從紅色慢慢恢複過來,他轉過身去扶朝熙,朝熙卻強忍著痛楚,看著那賊首道:“你是什麼人?”

那賊首狂笑一聲:“狗皇帝,你明知故問。”

朝熙輕嗬一聲:“朕知道你是反女尊聯盟的人,朕問的是,你是哪一支的?”

那賊首本不欲開口,空寰卻一掌打中她%e8%83%b8口,冷聲道:“你最好還是如實回答陛下的話,否則,本君定會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賊首死死盯著空寰,她咬牙切齒道:“你為何會江湖上失傳已久的陰虛七十二邪功?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賊首見他不說話,便又道:“陰虛七十二邪功是我們仁國先道祖所創,他死於邪功反噬,他死後,勒令弟子禁學此功。邪功秘籍儘毀,我們聯盟裡,如今也隻剩下陰虛七十二邪功的前兩卷,而你分明已經練至了第九層——化骨。”

空寰下意識看了朝熙一眼,可是朝熙隻死死盯著地上的賊首,並未去看空寰。

空寰已知事情瞞不住了,這會兒也隻淡淡說了一句:“本君是空家人。”

那賊首這才恍然一般,狂笑出聲:“空嶽之子?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魔月空家,乃是虎狼強盜,你的曾祖母曾經闖入我們聯盟,搶奪走我們聯盟內所有的秘籍。空賊,你修習邪功,早晚有一日會走火入魔,你今日殺了我們這麼多兄弟,他日,我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會在天上看著你,坐等你被邪功反噬的那一日。”

朝熙眉心一跳,她側首看向了空寰。

腦海中的一切質疑,都在此刻化為了擔憂。

如此邪門的功夫,會遭到反噬嗎?

空寰知道嗎?他若是知道,為何要練?

空寰似乎不欲讓這賊人多說,隻陰聲道:“回答陛下的話,你是反女尊聯盟哪一支的人?”

朝熙冷笑一聲:“你不回答,也不要緊,你的長相平庸,想必不是趙氏子孫。看你的功法,身傳神域,朕實在想不通,你一個女人,為何要加入反女尊聯盟?”

那賊首冷哼了一聲:“我的主子,便死在你母之手,她是仁國公主趙宣,亦是神域反女尊聯盟的上一代尊主。狗皇帝,我死了,還會有千千萬萬的人出來抵製你。我們反女尊聯盟的信念永存,絕不會叫你快活多久。”

朝熙狂笑一聲:“就憑你們這些鼠輩,也敢大言不慚?你們誅殺百姓,為天道所不容,你們連人都不配做,何來的信念?”

空寰那些銀針,已經讓她越來越痛苦,百般難耐之下,她終是下了狠心,咬舌自儘。

空寰見她死了,便忙道:“陛下……臣君也沒有想到她……”

朝熙擺了擺手:“罷了,死就死了吧。”

大雨漸漸停歇,齊沫和花參將這會兒也呆滯地看著空寰,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齊沫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道:“花參將,船被毀了,信號彈打濕,現下回不去,你即刻帶著暗影遊到對岸,叫援兵過來護駕。”

花參將連忙稱是。

她轉身欲走之時,朝熙卻揚聲道:“今日這些賊人,都是朕與齊將軍還有花參將聯手合繳,有關空貴君的事,任何人敢透露一個字,殺無赦。”

花參將抖了一抖,立馬道:“是,屬下什麼都沒看見。”

花參將走後,朝熙死死盯著空寰,眸中一片複雜之色。

第053章 反撲

空寰緊張到連呼吸節奏都變了, 他與朝熙對視了好一會兒,終究是心虛得敗下陣來。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突然道:“陛下中了那賊人一掌,怕是內傷。臣君親自給陛下調理, 好嗎?”

齊沫拉著驚惶不已的逍遙公子去找山洞, 這會兒大雨已經停了, 齊沫尋了個山洞, 喚朝熙和空寰過去。

空寰知道朝熙身上受了傷, 他伸手扶住朝熙的腰,起身一躍, 將朝熙帶到了山洞前。

空寰的輕功極好, 雖說未必能有朝熙那般出神入化, 不過他卻極穩。

方才那一下, 連齊沫見到都被小小地驚豔了一下。

早年,齊沫還曾受過朝熙的親自指導,她的輕功在整個禁軍中也是出類拔萃的。

隻是跟空寰比,還是差了一截。

空貴君, 當真是深藏不露啊。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齊沫在山洞裡找了一些乾柴和乾草, 用打火石點燃。

齊沫忙道:“陛下,您中了內傷, 身上衣服又都濕透了, 避免著涼, 趕緊過來先烤烤火。”

朝熙始終未說話,她有些難受, %e8%83%b8腔裡仿佛悶著一口淤血, 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空寰抬眸對著齊沫道:“勞煩齊統領給本君和陛下露出一個位置, 陛下的內傷需要儘快處理, 本君親自給陛下處理便是。”

齊沫愣怔了一下,她見朝熙並沒有出聲,想必是沒什麼異議。

她點頭道:“是,貴君殿下若有需要,儘管招呼屬下便是。”

說罷,齊沫起身,拉著逍遙公子坐在了洞口。

等到齊沫拉著逍遙公子後,才發覺他脖子上竟然也有一道傷口,血跡都沾染到他的白衫上了。

齊沫道:“你受傷了為何不說?”

逍遙公子伸手抹了一把,隨即搖了搖頭道:“無礙。”

他說完這話,便抱著懷裡破碎的琵琶,心疼道:“琵琶壞了……”

齊沫歎口氣道:“死物而已,壞了就丟了。”

逍遙公子卻感懷道:“可是這琵琶,已經陪了我十幾年,實在是舍不得。我還是抱回去,看看能不能修好。”

齊沫不在意這些,她扯開自己的褲腿,簡單給逍遙公子包紮了一下。

齊沫雖是個粗人,可給他包紮卻極其用心,逍遙公子甚至能感受到她指腹的溫熱。他隻要一抬眼,便能清晰地看清她細長的眼睫。

其實湊近了看,齊沫還是挺好看的。她五官英挺深邃,唇不點而赤,連側顏,都很耐看。

方才她在賊人中間浴血奮戰之時,亦是英武不凡,讓人移不開眼。

逍遙公子盯著齊沫好一會兒,等到齊沫包紮之後,側首與他對視,他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齊沫竟然笑了一聲,她低聲問:“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莫不是看上我了?”

逍遙公子的臉更紅了。

齊沫知道人家小郎君臉皮薄,她又不是花參將,沒那麼多花花腸子,最後便道:“罷了,不逗你了,你彆多想。”

逍遙公子暗自握拳,沒再吭聲。

他覺得,他沒有多想。

逍遙公子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跳得更快了,他不敢回頭去看陛下和空貴君,眼前也就隻坐著齊將軍。除了看她,似乎也不知道該看點什麼。

逍遙公子低頭之時,才看到了她腳腕和腿上的傷。

他驚呼了一聲:“齊將軍,你身上那麼多傷,不處理一下嗎?”

齊沫這才“哦”了一聲,她隨意地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對著傷口胡亂灑了一下,便作罷。

逍遙公子放下懷中的琵琶,這才接過她手中的藥瓶,紅著臉道:“草民幫您處理一下,可好?”

齊沫還從未見到有郎君這樣看著她,她心裡噗通跳了一下,心想,這逍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