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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火,等會咱們就烤肉。”

空寰不敢走太快,這會兒便和朝熙慢悠悠跟在後麵。

那邊花參將已經扶著逍遙公子坐下了。

空寰隻顧著看朝熙,倒是沒注意腳下,他險些跌倒之時,朝熙扶了他一把,誰知道這一倒,兩個人便雙雙跌到了草叢裡。

齊沫聽到動靜,正要衝上前護駕,朝熙卻揚聲道:“不用過來。”

她伸出手,將小郎君扶了起來。

“有沒有事?”朝熙擔憂道。

空寰搖了搖頭,他也忙去查探朝熙,緊張道:“陛下呢?有沒有摔到?”

朝熙笑著幫他整理碎發,搖了搖頭道:“一個石頭而已,怎麼能傷得了朕?”

朝熙正要拉著他上前,空寰卻死拽著朝熙,雙眸盈水般,眼巴巴看著她……

朝熙見狀笑了:“怎麼了這是?莫不是要朕就在這寵你吧?”

第052章 掉馬

空寰看了一眼前麵正在忙碌的齊沫和花參將, 倒是收了旖旎的心思,低聲道:“陛下誤會了,這裡又不方便。”

朝熙勾唇笑了一聲,假裝沒看出他的心思一般, 佯裝嚴肅道:“哦, 那倒是朕誤會你了。”

空寰笑了笑不說話, 隻是伸出手, 去幫朝熙摘下了頭上沾染的雜草。

齊沫動作倒是快, 這會兒她已經拾完柴火燒了起來,等到柴火燒成了炭火, 她便又和花參將合力, 拿鐵簽子固定好了羊腿和牛肉。

齊沫還從懷裡拿出了調料, 她寶貝一般地握著手裡的調料道:“這可是好東西, 禦膳房的大廚研製的。之前出門帶兵打仗的時候,我除了乾糧,就是去討要點調料來帶上。路上烤個魚吃,灑上這個, 那味道實在是香啊。”

花參將立馬拍腿道:“哎呦, 今天沒有魚啊,要不然我去湖裡抓幾條回來?”

朝熙攔住了她, 道:“夠吃了, 你彆去抓, 你那手藝,彆到時候魚抓不著, 反倒是把自己弄得一身泥。”

從前花參將也沾過齊沫的光, 跟著陛下偷偷跑出來吃過烤羊腿, 那一次花參將就去河裡紮過魚, 好半天之後,魚沒紮起來一條,她倒是成了小泥人。

花參將嘿嘿笑了一聲:“陛下,屬下現在的手藝,可比從前厲害多了。自打前些年在陛下麵前丟過人之後,便沒少苦練抓魚的技巧。”

朝熙想起從前,倒是笑了一聲:“行吧,以後若有機會,再讓你展示,今日還是算了吧。”

逍遙公子剛才還想要幫忙,花參將卻攔住了他道:“怎麼能讓嬌滴滴的小郎君乾這種活,公子你歇著就好。”

逍遙公子等到大家都說完話之後,才小心翼翼開口道:“若是無聊,草民為陛下和諸位貴人,彈一曲可好?”

朝熙笑了笑道:“也好,有肉有酒又有佳音,甚妙。”

逍遙公子起身行過禮之後,才坐了下來,彈了一曲塞外民曲。

齊沫將肉烤好之後,朝熙便拿出短刀,一片一片切了,喂給了空寰。

那方逍遙公子彈了兩曲之後,朝熙便道:“肉都好了,彆彈了,快過來吃吧。”

逍遙公子受寵若驚,連忙謝恩。

朝熙今日倒是親和,她道:“這是在外麵,也沒什麼外人,你不必如此拘禮。”

齊沫也大著膽子道:“是啊,陛下又不吃人。私底下和我們相處的時候,也很親和。你不必害怕。”

逍遙公子出聲感歎道:“陛下是九五之尊,草民能與陛下圍火分食,是平生之大幸。”

空寰給他遞了一塊肉,逍遙公子連忙稱謝。

齊沫想了想,便忍不住問道:“逍遙公子是你的藝名吧,你本名叫什麼?”

逍遙公子苦笑一聲:“無名之輩罷了,草民的娘親在我出生後不久就出了事,後來父親也跟著去了。後來跟著姨娘,姨娘家裡也窮,掀不開鍋便把我發賣了。娘親姓蕭,草民小名叫狗娃兒,本來也就無人給草民取名。後來,還是教坊的師父,給我取了逍遙公子這個藝名。”

神域男子地位低下,男娃取名本就晚了一些。若是頭一胎得女,剛出生之後,便要擇選名字,若有講究些的人家,還會拿長女的名字拿出去找大師算,確定名字有大福氣,才會選用。

可若是生出了男娃,便也沒有那麼多講究了。

當然,大戶人家的公子,也是千金之軀,哪怕是生了男娃,生下來也是金尊玉貴地養著,若是母親格外看重,也會找大師給算算名。

朝熙的名字,便是她父君牧子期給起的。

牧子期師從雲翠觀的不然道長,卜卦一道之上,在這世間,還無人能出其右。

神都的雲翠觀之所以那般繁榮興盛,便是因為出過兩位德高望重的道長,這兩位道長如今都仙逝了,不過他們的弟子卻已經能獨擋一麵。聽聞,如今雲翠觀的道長若要給剛出生的孩子算字,也是要花上不少銀子的。

朝熙沉%e5%90%9f稍許,道:“你既姓蕭,朕便賜名給你,單字一個逸吧。逸有安樂之意,你氣質超凡脫俗,這個字很襯你。”

逍遙公子受寵若驚,起身行禮道:“草民謝陛下賜名。”

在神域,單字者為尊,唯有尊貴的嫡子或有功勳之家的子嗣無論嫡庶,才可以取單字為名。

朝熙的夫君牧子期便不是單字名,隻因牧子期的母親一生未娶,她是和仁國老皇帝私相授受才有了牧子期。他的父親沒有正夫之名,更沒有三書六禮,沒有拜過牧家祖祠,牧子期便沒有嫡子之名。

故而,牧子期哪怕是牧家長房嫡女的唯一兒子,他亦沒有資格取單字名。

但是,朝熙的父君也向來不在意這些。

子期之名,也是牧子期母親親自為他取的,他很喜歡。

今日,朝熙親自賜名,於逍遙公子這樣的人說,是天大的恩典。

這比賞賜那些金銀器物,都要尊貴得多。

花參將原本也想問逍遙公子婚娶之意,看人家並無這個心思嫁給她,她便也作罷了。

按照花家人的心思,一個賤戶,是做不得花參將的正夫的。花參將娶了這樣的人,恐怕也沒法好好待人家,再者,千金難買一個心甘情願,逍遙公子不願,花參將這會兒也沒再逗弄他。

齊沫在這方麵,倒是比花參將老實了不少。

今日能得見逍遙公子一麵,她也沒什麼遺憾了。

齊沫是個粗人,其實這些曲啊樂啊,好不好她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隻知道這小公子彈得好聽,又是冀州城人人追捧的紅牌,她自然也想要見一次真容的。

酒足飯飽之後,朝熙牽著空寰,席地而坐。

齊沫也靠在樹下,懶洋洋道:“前些日子,我娘還催我娶夫,她拿來了一遝畫像,讓我挑。那些小郎君啊,看著畫像都挺好的,可是一見了麵,我是怎麼看都覺得彆扭。其實如蕭逸這般,遇不到和心意的人,就不嫁也挺好。若是尋了一個不愛的人成婚,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花參將感歎道:“長得好看的小郎君我都愛,就是他們不願意嫁給我。”

這話一出,連朝熙都笑了:“你就是因為見一個愛一個,小郎君才不敢信你。”

花參將長歎了一聲,滿麵憂愁道:“其實我就是這張嘴不好,我雖然總說哪家小郎君如何如何,但是我至今都沒有個得心意的。我娘倒是不著急,她也從不催我。我還挺羨慕齊統領的娘親,還知道找一堆畫像給她選。我求著我娘,我娘都不知道上心。”

朝熙伸出書拍了拍花參將的肩膀道:“你在前線也立了不少軍功,之前朕答應過你,要給你選夫的。這事朕記下了,回去就給你相看,你看如何?”

花參將眼睛一亮,她剛想問是從星辰台選嗎?可是她知道這話是大不敬,花參將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畢竟,星辰台禦君,從正統意義上來講,都是陛下的人。

朝熙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便道:“恩,可去星辰台選一個家世樣貌都與你匹配的。”

說罷,朝熙也道:“齊沫也一樣,等回宮,朕便親自為你們擇選夫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逍遙公子在一旁聽到這話,神情微微有些落寞。

在神域,星辰台的郎君,才是天底下最好的郎君。

哪怕是寒門子弟,隻要才貌俱佳,也可參加星辰台選拔。

可是逍遙公子是賤籍,他這樣的人,一生都不能入星辰台。

齊沫靠在樹邊,又懷念起了從前的很多事,她說話有趣,講了幾個笑話,倒是一陣歡聲笑語。

之後,朝熙看時辰不早了,便起身道:“回程吧,天色已晚,都早些回去休息。”

齊沫和花參將連忙起身,齊沫最先道:“屬下先去拉船,花參將,你留在這照顧陛下。”

齊沫五官靈敏,她一躍站在湖邊去拉船的時候,還是聽到了一些動靜。

齊沫頓時拔劍出鞘,用劍上的寒光對身後人示意。

花參將倒也警醒,她立馬護在朝熙跟前,而朝熙也伸手拉住了空寰。

空寰有些擔心手無縛雞之力的逍遙公子,便衝著他小聲道:“你站在我身後。”

逍遙公子感覺氣氛不對,便也老實地點了點頭,小心地挪動著步子,躲在了空寰的身後。

很快,前方便出現了打鬥聲,跟著朝熙出來的暗影此刻也已經露麵,跟那群賊人搏鬥了起來。

朝熙尋了塊草地,將空寰和逍遙公子按在那裡,她小聲道:“你們兩個躲在此處,莫要出聲,朕去看看……”

空寰有些擔心,他攥住了朝熙的手道:“陛下莫要親自涉險。”

朝熙從腰間掏出了那把玄鐵古扇,冷下臉道:“你放心,這夥賊人,還傷不到朕,空郎,你保護好自己,若有危險,出聲叫朕便是。他們是衝著朕來的。”

說話間,寒光閃過,朝熙順勢展開玄鐵古扇,攔截住了那道暗器。

那夥黑衣中,頓時有一聲怒吼:“狗皇帝,拿命來。”

花參將與她們搏鬥之下,立馬發現了她們身上反女尊聯盟的標誌。

空寰緊張地握拳,他耳力極好,聽得出對麵來了很多人,今□□熙不想人多打擾,隻帶了齊沫和花參將。暗影雖是精銳,可人數並不多。

齊沫武功再高,也禁不住這麼多人的包圍。

幾個回合之下,齊沫已經有些吃力。

那條在岸邊的船已經被賊人徹底焚毀。

烏雲遮月,這會兒天光一片黯淡。

除了凜冽風聲,便是刀劍相撞的颯然之聲,逍遙公子素日裡再平靜的人,這會兒也緊張得流下汗來。

他一動也不敢動,隻能跟著空寰躲在草叢裡。

而此刻的空寰,一直在盯著朝熙的身影,朝熙武功極高,賊人的武器輕易近不了她的身,可近百號賊人的包圍,朝熙每一招對抗,空寰都緊張到難以呼吸。

他在糾結,自己到底要不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