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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貴的手,朝熙也是憤恨不已。

朝熙的確是重情之人,可定坤犯一次錯便也罷了,再犯錯,那便不能輕饒。

哪怕定夜和定遠因此惶恐,朝熙也沒讓人去亂葬崗把定坤挖出來。

再則,給罪奴立碑修墓,也不合規矩。

朝熙下晌批閱完奏章之後,便召來齊沫,道:“以往暑期之後,回宮之前,都要在冀州跑馬場準備篝火盛會。朕覺得,今年的篝火盛會不妨就提前吧。齊沫,去年就是你張羅籌辦的,今年還是你來。空貴君這幾日悶悶不樂,朕也想多準備些有趣的,讓他開心開心。”

齊沫聞言嘻嘻笑了一聲:“哎喲,陛下可真會疼人,可是這盛會,少說也得準備個七日。提前籌辦倒不要緊,若是時間太趕了,便有些倉促。陛下,這一陣子,冀州的泛舟遊比較流行。聽聞連史家,都包了一條船,請了冀州城內,最有名的逍遙公子去彈琵琶。”

朝熙正好明日休沐,她點了點頭笑道:“如此甚好,你再同朕說說,外麵還有什麼能玩的?”

齊沫撓了撓頭道:“臣尋常,都是跟著好友出去在山泉般吃烤羊腿。臣粗野慣了,若是帶著陛下去,倒也無不可。不過,空貴君是嬌滴滴的小郎君,爬那麼崎嶇的山路,怕是不妥。”

朝熙從前還是皇太女時,也偷偷跟著齊沫出去吃過烤羊腿。

在外麵烤的,和在宮裡烤出來的,味道是不太一樣的。

而且是野外吃,露天之地,躺在草地上看星星,一起拿起酒壺暢飲,那滋味便格外不同。

朝熙笑了笑道:“那就這樣吧,你去外麵給朕租個船,人不用太多,也不要太張揚,就帶上你和花參將就好。”

齊沫興奮道:“哎呦,那敢情好啊。不過陛下有郎君作陪,您怎麼也得給我們安排兩個……”

朝熙想了想,問道:“那要不然,朕出錢,去請逍遙公子給你彈琵琶聽?”

齊沫眼睛都瞪大了:“真的假的?陛下真的會請嗎?聽說那逍遙公子,氣質清冷,可是冀州第一美人。尋常臣去酒館,也隻隔著屏風,哪能近距離相見啊。可若是陛下有旨,花陛下的錢去請逍遙公子,那可真是臣的福分。”

朝熙一臉無奈道:“罷了,你說請就請,不過要以你的名義,正好朕明日休沐,你也休息,一起出去吃烤羊腿。”

說到這裡,朝熙又道:“要選進貢的羊肉,味道太膻的,空郎不喜歡。再多備一些新鮮的牛肉,酒要上好的女兒紅。”

齊沫看起來比朝熙還興奮,她告退之後,便風風火火地衝了出去。

花靈在一旁笑道:“齊將軍的性子,還跟從前一般。”

朝熙聞言也笑了:“其實齊沫也老大不小了,該娶夫了。朕本來說,要親自幫她相看的,可是直至今日,也沒給她挑個好的。”

花靈笑了笑,她給陛下添茶之時,才又問道:“陛下明日出去遊湖,準備帶著誰在近前侍奉?奴婢也好現在就去做安排。”

花靈見朝熙遲遲沒想到人,便小心問道:“要不就百裡禦君如何?百裡禦君會武,一路上也能照顧陛下和貴君。”

朝熙擺手:“不用,空郎慣愛吃醋,朕帶他出去,是讓他高興的,可彆看到百裡青不高興,再給他添了堵。”

花靈又問:“那遠郎君如何?他也會武,能照顧好陛下。”

朝熙想了想,道:“不必那麼多人,未免過於紮眼。你也不必跟去,這彆院裡啊,還得有你在,要不然鎮不住他們。上一次若非是朕把你帶走了,也不至於讓定坤生事。你在彆院裡,好好看著小富和小貴,小貴的手剛恢複了一些,需要日夜派人盯著。空郎如今最擔心的就是他們兩個,可得讓人照看好了,不能出一點差池。”

說罷,朝熙又道:“明日有齊沫和花參將,又有暗影隨行,不必讓那麼多人跟著。你不用安排人了,有朕在,朕親自照顧空郎便是。”

花靈連聲稱是。

登玉那邊聽到消息的時候,一邊給空寰端上熬%e4%b9%b3茶,一邊把陛下說的話,原原本本講給了空寰聽。

登玉喜笑顏開道:“陛下待您啊,是真的好。上晌吩咐了斐念之給您重新製定菜譜,之後又找來了齊統領,讓她想辦法哄您開心。陛下還不肯帶著百裡禦君,連定遠和定夜的恩寵,如今都大不如前了。”

空寰接過熬%e4%b9%b3茶,一邊小口地喝著,一邊歎氣道:“聽陛下的意思,太上王君就要回來了。若是太上王君回來,給本君診過脈,本君倒也不必擔憂傳嗣一事。隻要能得到太上王君的認可,本君身上這點問題,應該能調養好。”

登玉道:“既如此,那這是好事啊。殿下恐怕不知道吧,太上王君和太上皇,向來不管咱們陛下的私事。隻要陛下喜歡,他們二位,不會為難您的。”

空寰放下了熬%e4%b9%b3茶,看著登玉道:“那如果太上王君問起,本君為何有此症,本君該如何解釋啊?”

登玉小聲道:“奴才問過斐醫官了,他說這種病症,不單單是殿下您一人有。旁的郎君,也有人出過這種問題。雖然目前不知道該如何治療,但是太上王君,未必就想到彆的原因。奴才還是那句話,若是您覺得這事不能說,那就一直瞞下去。反正殿下您又沒有內力,大不了此後,不再運功便是。左右您有陛下寵著,出入都有護衛,用不著您親自出手。”

空寰拿起桌上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著手,半響後,他歎口氣道:“但願吧,但願能瞞得過去。本君需也得想想,若是真的東窗事發,也好準備應對之策。”

“雖說眼下,陛下寵著,可本君也不能安逸過了頭。需得時刻小心經營,才能保住長長久久的恩愛。”

登玉笑了笑,他總覺得是自家主子多慮了。他這樣的樣貌,陛下喜愛還來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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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邊,朝沅和牧子期已經成功潛入了空家。而且,牧子期通過多方打探,已經知曉空家秘籍,就藏在空家密道。

隻是,空家密道的機關,除了家主空嶽和嫁去神域的空寰知道之外,外人根本不得踏入。

牧子期用了兩天時間,都沒辦法接近密道。不過,空府卻有傳言,說是之前跟在空寰身邊的護衛,習得了一樣秘法,名為幻□□。

牧子期當夜回到院子,與朝沅談論起這幻□□來。

牧子期道:“聽聞這幻□□,可以使人身上的汗液,變為一種奇香,這種功法需得用真氣催化,其味道可使人產生米幻作用。或能使人中毒,或能使人產生幻象。我還聽說,若是練到了第九層最高級彆,還有催情之用。不過這種功法,需要從小開始練,對身體的損耗極大,聽說從小便要泡在毒浴桶裡,用那些有毒的香料催化。”

朝沅驚道:“這功夫當真邪門,小小年紀泡在有毒的浴桶裡,那豈不是一個弄不好,就要中毒?”

牧子期點頭:“所以說才是禁術啊,江湖上對他們空家深藏的禁功,有諸多記載。沒想到,空家如今還有人在練。”

朝沅和牧子期走得都是正統武學的路子,從前朝沅也聽說過,有人為了適應自己的抗毒能力,日日給自己下毒,千錘百煉。不過這種法子雖然有效,一個不小心卻要喪命。

空家乃世家大族,他們家的護衛裡,居然還有練這種功法的,當真是讓人驚奇。

然而,牧子期接下來的話,卻讓朝沅更加驚心,牧子期道:“這個護衛,從前就是空寰的貼身護衛,我多方查證得知,他之所以能練得這種功法,就是因為他從小和空寰關在一處,一起練的。”

朝沅驚道:“什麼?空寰也練過?那豈不是他從小就……”

牧子期歎口氣道:“聽說他從小中過毒,可能是空嶽想要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才讓他練這個功。這個功法無需內力,也可以發揮作用。不過這東西太邪門了,你說空寰會不會是對朝熙用了幻□□?讓朝熙產生了幻象?要不然,這才幾個月的功夫,她怎麼突然就不愛宋啟,獨寵空寰了呢?”

朝沅沒來由地瞪了他一眼:“你這是什麼想法?咱們女兒又不是傻子,若真如此,朝熙不可能一點都沒察覺。再者,我聽說那宋啟在魔月宮裡也是寵君,橫行霸道,連空家人新送入宮的貴君,恩寵都不及他。朝熙倒是對他挺好,可他呢,轉頭不就跟了月憶。前一日街市遊行,你不也看到他了?那小日子過得舒坦著呢,哪裡能想到咱們女兒啊。這宋啟,不要也罷。”

牧子期擰眉道:“不要宋啟是對的,可是這空寰,在空府私下裡的風評,並不是很好。連他的二姨母,都悄悄跟他表妹說,他是個倒黴蛋,誰娶誰倒黴。”°思°兔°在°線°閱°讀°

朝沅難免護著空寰道:“那就是他二姨母說話難聽了,怎麼能這麼說孩子呢?都是血緣至親,說話也太損了。她沒準是嫉妒空寰長得好看呢。”

牧子期還是放心不下,他擰眉道:“總之,那個空家密道,我總要想辦法進去的,這空寰定然是個高手,他既能練了幻□□,就能練其他禁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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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二日,在冀州城內,空寰已經跟著朝熙去泛舟遊湖了。

那逍遙公子果然被齊沫請了來,逍遙公子獻唱之時,花參將眼睛都直了。

一曲終了,朝熙歎口氣道:“花參將和齊沫,你們是該娶夫了,整日裡這般怎麼行?”

花參將嘿嘿笑了一聲,逮住了機會便立馬問道:“那逍遙公子呢?可許過人家?”

逍遙公子乾笑了一聲,立馬轉頭朝著空寰求助。

空寰這才出言笑道:“逍遙公子這一輩子,最想要的是自由。嫁人,豈不是把自己束縛住了?”

花參將長歎了一聲,道:“不過這男子,怎麼能不嫁人呢?等熬成了老男人,是要被人笑話的。”

逍遙公子垂首一禮,溫和如玉道:“無礙,草民無父無母,亦無親近之人。如果是旁人說點難聽的,他們又與草民沒什麼乾係,草民不會在意。若無貼心人,草民寧願一輩子不嫁。”

花參將長歎了一聲:“如此,倒是我膚淺了。”

花參將雖然好色,倒也不會逼迫人。

江上泛舟之後,齊沫便將船停到岸邊,帶著一眾郎君,去了齊沫和朝熙從前的秘密據點。

齊沫指了指那山崖道:“陛下快看,就是那裡。我讓人守著這船,咱們即刻便過去吧。”

朝熙伸手攬住了空寰,一路拉著他道:“這山路不好走,朕扶著你。”

空寰笑了:“臣君沒那麼嬌氣。”

花參將見逍遙公子沒人幫襯,便連忙上前攙著他。

好在,花參將是個守禮之人,她倒不至於趁機占人家逍遙貴公子的便宜。

齊沫開路,等到她尋到位置時,便回過頭對著朝熙招手:“主子主子,位置找到了,屬下給主子清理乾淨一個石台,主子和殿下先歇息一會兒。屬下馬上去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