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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依然還在。本君走得,正是江湖人最為不齒的邪魔外道。若是太上王君知曉此事,怕是不能饒本君。”

空寰說完,便盯著斐念之道:“而且你也知道的,本君有很多事,都沒辦法同陛下坦白。”

斐念之長歎了一聲,一時間倒也沒了主意。

既不能讓太上王君幫忙,那便隻有靠斐念之一人摸索了。

斐念之忙勸道:“殿下不必憂心,您隻是質量不高,不易讓陛下有孕,可也不是完全不能生育。陛下如今如此寵愛您,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有了。微臣會繼續回去研讀醫書,爭取早日幫您調理回來。”

空寰點了點頭,對他道:“那就有勞了。”

這些日子,小貴手指上的夾板已經拿了下來,他右手恢複得不錯,身上其他位置,也隻是皮外傷,隻需要再好好養上個把月,問題應該不會太大。

連冀州城內的名醫都說,不會有問題。

白日裡,朝熙在議政院批閱奏章,空寰除了去陪著小貴,褚夫也來了幾次。

其實空寰能幫上褚家的,真的很多。前一陣子,朝熙還因為褚夫這些日子出力,在朝中為褚大人的長女謀了個職位。

褚大人家的次女年紀尚小,還在學堂裡念書。不過褚夫是個會教育孩子的,朝熙前幾日巡視學堂,還見到了那個小女孩,她讀書勤勉,對於朝熙的問題,也能有問必答。

他們褚家人都聰明,褚燁在星辰台,也是格外出挑。

褚大人本就是朝熙從一眾寒門學子中提拔上來的,這些年也算是勤勉。

褚夫倒是顧忌著朝臣家眷與後宮往來過密,所以每次入彆院,都尋了個由頭。前兩次是因為小貴的病,之後,更是帶了幾個相熟的朝臣家眷一道來和空寰敘話。

空寰有了他們的陪伴,倒也不至於太無聊。

那日褚夫在院中與空寰一道聽戲的時候,倒是笑道:“說來也快,等出了伏,陛下就要帶著貴君回宮了吧?咱們再次相見,就得等秋獵了。往年秋獵啊,還是允準帶家眷的。臣夫不才,年少的時候學過點三腳貓的功夫,秋獵的時候旁的不行,去抓個小雞烤來吃也是行的。”

空寰忙問:“聽聞皇家獵場,都是皇家圈養的牲畜,哪怕抓到了旁的,也是得放生的。那豈不是除了雞鴨牛羊,便沒什麼意趣了嗎?”

褚夫忙笑道:“哎呦這可不是,秋獵要比跑馬,要比射箭,咱們神域啊,早就不打獵了。現在秋獵都是比馬上功夫和騎射功夫。咱們陛下還是皇太女時,年年都能拿到彩頭的。原來永安王的馬上功夫也是極厲害的,後來她不管事了,日日流連風月之所,便把那一身功夫都荒廢了。今年她有了身孕,怕是更不能出來了。我就指望著啊,我們家那老大,能稍微拿到那麼一丁點彩頭就好。”

空寰一邊品著茶一邊笑道:“本君昨個還聽陛下誇讚褚夫家的老二了,陛下說你教導有方,還說你們家這三個孩子啊,各個都是聰明的。褚燁每個季度的考核,都能拿到星辰台的前三甲。陛下還說,日後若有好的,定要親自給褚燁賜婚呢。”

褚夫聞言大喜過望:“陛下當真那麼說?”

空寰笑著點了點頭。

褚夫和旁人不一樣,他從來就不指望自己的兒子能嫁入天家。可若是遲遲沒能承寵,星辰台的禦君便隻有年滿二十五歲才能出宮。

褚燁還未滿十八歲,要等到二十五歲,還得等好些年。

神域的男子,年滿十八歲便可婚嫁,若真等到二十五歲,那可就要成老男人了。大好的年華,若是留在星辰台,那可就耽誤了。

可如果陛下能親自賜婚,那情況可就不同了。陛下親自賜婚,那是天大的榮耀,日後褚燁嫁出去,娘家和妻家,都會覺得榮耀無比。

空寰了解褚夫,也知道她不指望褚燁留在宮裡,空寰笑%e5%90%9f%e5%90%9f道:“若是有好的,本君和褚夫都互相相看著,本君來得晚,這神都的世家子弟和高門大戶,本君都還不了解,不過陛下眼光好,想必陛下也是會上心的。”

褚夫樂開了花,雖說褚燁年紀還未到,不過他這顆心,倒是安穩下來了。

戲唱到半程,褚夫忽然感慨道:“其實臣夫沒有什麼門戶之見,當年嫁給他娘,也是一頭熱。那時候他娘連個功名都沒有,但是臣夫就是一眼看中了她。妻主她,勤奮好學,見解獨到,是個有才之人。”說到這裡,褚夫又輕咳了一聲,小聲湊到空寰道:“當然了,妻主年輕的時候,主要是長得好看。”

空寰頓時低頭笑了一聲。

褚夫大大方方道:“這人哪,說是不在意容貌,看重人品。可是若遇到個長得醜的,誰沒事關心你有沒有人品啊。挑人品,不也得從樣貌好看裡的挑嘛?這話雖然膚淺了些,可是我們家妻主這兩年,大約是跟臣夫過膩了,前一陣子,又在外麵養了個外室。”

空寰本以為神域的男人都賢德大度,可是褚夫提起妻主在外麵的外室,也是神色黯然道:“我們家大人,慣會說話的,她知道自己養了外室對不住臣夫,便忽悠臣夫說,她喜歡那個外室,是因為他長得像臣夫年輕時的樣子。這話裡話外,不就是嫌棄臣夫老了嗎?哎呦喂,聽說那小郎君,可水靈了,今年才剛剛十九歲,比我們家褚燁,也就大了兩歲吧。我們家大人啊,喜歡得很,府裡那兩個小房,她都看不進眼了。”

褚夫說完這話,便見空寰臉色變了變。

他連忙收起話茬,道:“您瞧瞧臣夫這張嘴,慣會惹殿下不高興。殿下您天人之姿,旁的郎君在您麵前,可不都要失了顏色嘛。”

空寰拿起一塊糕點,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

他歎口氣道:“容顏易老,誰敢保證一輩子能得恩寵啊?”

褚夫卻一本正經道:“這可未必,皇家向來出癡情種。莫說旁人,就說咱們太上皇,那是除了太上王君,旁的男人都不能入眼啊。縱然太上王君年華老去,但是臣夫聽說,恩寵並不減。早年摘星台的那三位,終身未嫁,守了半輩子,不還是沒能得寵嘛?哎呦殿下您是不知道,當年喜歡太上皇的郎君,何其之多啊。就仁國的那位鎮國將軍,他可是男尊國的將軍啊,當年仁國好幾個公主,為了爭搶他,險些刀兵相見。可是他隻愛咱們太上皇一人,一輩子守在仁國和神域的邊境,為咱們神域,守著這盛世太平。”

空寰點了點頭道:“這個傳聞,本君倒是聽說了一些。”

褚夫又道:“當今陛下,也不是多情之人。臣夫說這些,您彆不高興,當年的宋郎君,樣貌也不算出挑。可正因為青梅竹馬的情分,陛下便一直愛護於他。若非是和魔月開戰,他馬上就要嫁入宮中了。陛下早就揚言,若是娶了他,便會後宮空置,再不納旁的郎君。摘星台那三個,根本沒有承寵的份。”

“我之前聽人說,這宋啟年幼之時,長得還挺好看的。不過這宋郎君年歲漸長,便沒有幼年時的靈氣了。那容貌,屬實是長歪了。”

宋啟八九歲時,小臉十分俊俏。若非如此,太上皇和太上王君也不會選中他。

褚夫從宋啟的身上琢磨出一個道理,這兒女婚事,還是不能早早定下,將來說不準,便要出什麼變故呢。

空寰笑道:“陛下,是個念舊情之人。再者,宋郎君,想必也有他的好處吧。”

空寰與褚夫看完戲時,已經到了晚膳時分,褚夫沒敢在彆院留太久,早早便告彆了。

等到空寰回正陽書院時,朝熙已經坐在那裡等著他了。

空寰有些不好意思道:“陛下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朝熙放下了手中的書本,笑著抬眸看向他,道:“這些日子,也沒什麼大事,朕忙完了,便想著早早過來陪你。今日幾位朝臣的家眷入宮陪你看戲,你可開心了?”

空寰點了點頭,柔聲道:“開心,褚夫是個有趣的人,另外幾個夫郎,也慣會說笑。今日的戲,也很好聽。臣君從前是不愛聽戲的,這些日子,倒是琢磨出來點樂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朝熙命人擺膳之後,才衝著空寰道:“一轉眼,來冀州彆院也有些日子了。再出了伏,咱們便要回宮了。”

空寰其實不太想回宮,若是回宮,他便要住在紫光宮,日日等陛下過去。可如果在冀州彆院就不一樣了,他和陛下同吃同住,朝夕相對,日子過得如民間妻夫一般。”

朝熙似乎看出了他所思所想,她整日裡對著小郎君,能精準地捕捉到小郎君麵上所有的變化,她笑%e5%90%9f%e5%90%9f道:“朕知道,你很喜歡在彆院的日子,你希望朕日日都能陪著你。你放心,等回了宮之後,你若是喜歡,便常常住在太極宮。隻要不去禦書房,朝臣們也不會多說什麼。說來,還是宮裡的環境好,太極宮的床榻都比正陽書院的大了三倍不止。這正陽書院除了夏日裡涼快一些,冬日裡是沒法住人的。”

空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道:“都聽陛下的安排。臣君哪怕是住在紫光宮也很好。臣君日日等著陛下便是。”

朝熙用手指輕輕刮了刮他的鼻子,又給他夾了他最喜歡的菜。

她笑著道:“你若是喜歡聽戲,朕回宮再幫你安排便是。隻是你的好友,怕是不能進宮陪你了。褚大人還要鎮守冀州,褚夫也不方便大老遠從冀州入宮看你。你若是想同他說話,便給他寫信。等到來年夏天,你便能同他一道聽戲了。”

空寰“恩”了一聲,隨即乖巧道:“沒事的陛下,宮裡還有藏書樓,回宮之後,臣君可以整日都呆在藏書樓看書。”

藏書樓,從前是定夜最喜歡的地方。

朝熙腦中閃過定夜的身影,隨即便又笑著同空寰說話了。

去除摘星台規製這個事,朝熙已經答應了。

第二日,朝熙讓定遠和定夜到近前來,給了他們兩個去處,一個是去星辰台做禦君,正好馬上就要有禦君退下來了,他們兩個,剛好可以頂新禦君的缺。

第二個,便是讓他們留在太極宮,不過隻能同太極宮的奴才們住在一起。那環境,和摘星台是比不得的。

朝熙說完,便歎口氣道:“朕知道,把定坤的錯,歸咎到你們身上,著實委屈了你們。但是之前定坤謀害禦君,惹了前朝大臣不快,朕當時處置不公,又為了保定遠,隻罰了定遠禁足。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前朝臣子們不提,隻是怕惹朕不快。可是朕也不能真的把宮中規矩當成兒戲。讓你們兩個住在摘星台,本就是不合規矩的。”

定夜急忙開口道:“奴才不去星辰台,奴才想要回太極宮伺候。”

定夜記憶力強,他是個很好的幫手。禦書房有他在,朝熙也能省不少力。

宮裡的幾座藏書樓,定夜也了如指掌,哪本書放在什麼位置,哪一句話在哪幾頁,定夜閉著眼睛都能說出來。

他這個能耐,旁人是比不了的。

朝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