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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遍布,未必就怕了她史家。但空寰還是想通過這逍遙公子,麵對麵跟史家人打擂台。

有了逍遙公子在明麵,他們空家的生意,將來才可以慢慢過明路。

空寰看得出來,這逍遙公子並不想成為後宅等待妻主垂憐的小郎君,他想要的,是絕對的自由。

隻是他身在賤籍,不能脫困,若空寰給了他機會,他定然會大展宏圖。

神域的男子雖不能入朝堂,可沒有明文禁止男人不許外出走商。

當然,尋常人家的兒郎也不敢輕易出去拋頭露麵,萬一碰到個起色心的女大人,失了清白,不僅給家族抹黑,日後也不用嫁人了。不能嫁人的郎君,說出去要被笑話的。

不過逍遙公子自幼長在風月之所,又無父無母,想必對世人之俗論,已經有了抵抗之力。

故而,空寰生辰當日,他特意讓登玉派車去教坊司接人。

因為空寰生辰在冀州彆院過,也不能像在宮中那般大張旗鼓,朝熙特意叫了戲班子來宮裡唱戲,還大擺宴席,請了好多朝臣的家眷入宮為空貴君慶生。

冀州郡守的正夫褚高氏今日也在宴席之列,待空寰出場之後,這些個高門貴夫,一個個都捧著空寰說話。

褚高氏給空寰敬酒之時,還笑意盈然道:“之前殿下的冊封大典,臣夫遠在冀州,沒法入宮慶賀,今日得見殿下,當真是臣夫是大幸。臣夫便在這裡,祝賀殿下生逢俱如意,日沐南風吹①。”

空寰與他碰了碰杯,倒是笑道:“褚大人的長子褚燁如今在星辰台也是大放異彩,聽聞他琴棋書畫俱佳,頗得陛下賞識。褚夫好福氣啊。”

褚高氏忙賠笑道:“哪裡哪裡,小兒不才,讓殿下見笑了。”

褚燁在星辰台可是佼佼者,雖說有費宸珠玉在前,可是褚燁也是不差的。

幾位郡守的兒子,也就褚燁最出挑。費宸那是尚書府總領大人之子,旁人比不過,倒也說得過去。

空寰跟眾位朝臣家眷打了一圈招呼之後,底下便有人低聲議論道:“陛下如今有了這位空貴君,星辰台的兒郎們,怕是更不能得見天顏了。”

另外一個大臣之夫笑著道:“正常,我們家那臭小子,哪能比得上貴君殿下這姿容啊,哪怕是有了那個福氣,得了臉,站在空貴君跟前,那也是讓人笑話的份。帝王之家,哪就那麼容易進的?我是不指望兒子能嫁入天家,待年紀一到,出來找個好妻主,給人家安安穩穩做正夫,這不是極好嗎?”

另一位也笑著道:“說來也是。”

宴席過半,朝熙才出席,朝熙與眾位大臣的家眷打過招呼之後,便帶著空寰離席了。

朝熙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折扇,在空寰麵前晃過了一圈。

“這就是朕為你準備的禮物,上麵的畫可是朕親自畫的。這裡麵還有個小機關,用作你防身。這些物件,交給旁人做不合適,朕可是足足用了小一月才給你做好,你要拿什麼報答朕?”

空寰打開那折扇,上麵畫著天上彩霞,亦有天邊自由飛翔的大雁。最重要的,是折扇邊的題字,歲歲年年。

朝熙沒有給他那塊玉牌,反而是親手為他做了折扇。如今那塊玉牌給不給,空寰都渾不在意了。

朝熙見他眸中似有水光,便將人抱得更緊了。

空寰也趁機湊到朝熙耳邊道:“那晚上好好侍奉陛下,算不算報答?”

朝熙微一挑眉:“那你先說說,你要怎麼侍奉?尋常的侍奉,可不算。”

他紅著臉道:“就陛下最喜歡的那個招式,陛下從前嘴硬說不喜歡,又說會作賤的人那個法子。”

朝熙當即便懂了,她低頭笑了一聲。

空寰的確已經很久沒有用這個招式侍奉她了……真是想想,便讓人激動。

第046章 小貴

朝熙拽著空寰便要回寢房:“那還等什麼, 走吧。”

空寰笑著抓住了朝熙的手道:“陛下怎麼這般著急,天還沒黑呢。何況前廳有那麼多的大臣家眷都在,不打個招呼就這麼走了,實在是不妥。”

朝熙笑著摸了摸他的臉道:“朕還以為, 你不願意與朝臣的家眷們往來。”

空寰搖了搖頭:“怎麼會, 他們是為慶賀臣君的生辰而來, 臣君不能不知禮數。”

說到這裡, 空寰突然道:“陛下, 一會兒逍遙公子會獻藝,是今夜的壓軸曲目呢, 陛下要不要一同來看看?”

朝熙不愛在男人堆裡混, 何況那逍遙公子的琵琶, 她已經見識過了, 這會兒實在是沒興致。

朝熙索性便搖了搖頭道:“罷了,朕去議政院批會兒奏折,你這邊忙完了便趕緊回去,朕等著你便是。”

空寰笑著點了點頭。

待送走朝熙之後, 空寰才打開手中折扇, 細細看了一眼。

折扇扇尾處,有一個小小的機關, 裡麵有細小的暗器。

這把折扇和朝熙手中那把玄鐵古扇倒是差得遠了, 朝熙那把可以殺人於無形。大約是朝熙覺得空寰沒有武功, 怕他不會用,所以才給他做了簡單的小東西防身。

空寰, 很喜歡。

最喜歡的, 還是那四個字, 歲歲年年。

空寰直接拿著折扇大搖大擺地回了前廳, 那褚高氏見到他手裡多了一把折扇,立馬眼尖道:“貴君殿下這折扇,莫不是陛下送的吧?”

褚高氏此言一出,眾位正夫們,都將目光轉移到了空寰的手上。

空寰笑意盈然道:“褚夫好眼力,是陛下方才送給本君的。”

褚高氏立馬看了一眼費沈氏,對著他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咱們太上皇便最喜歡用古扇做武器,後來那把玄鐵古扇贈送給了當今陛下,後來啊,咱們太上王君又親自給太上皇做了一把古扇。陛下自幼也善用折扇,可從沒見過陛下親手送過誰,貴君殿下不愧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

立馬有人提醒道:“這可不單是陛下送的,還是陛下親手做的呢,那上麵的珠玉都是陛下親自挑選的,前一陣子,還特意讓我家大人找了宮外的工匠進彆院,教導陛下如何將珠玉鑲嵌在扇墜上。這一把折扇,每一道工序,都是咱們陛下的心意。”

這一會兒,連費大人的正夫沈越,都盯著那折扇瞧了一眼。

沈越向來不喜歡奉承,今日倒是難得道:“褚夫說得不錯,太上皇和當今陛下,最喜歡折扇。當年太上王君還沒被立為王君之時,咱們太上皇便送了他一塊玉牌,上麵的字是太上皇親手刻的,四個字——歲歲年年,滿懷著太上皇對太上王君的情意。方才臣夫不小心瞧見,殿下的折扇上也有這四個字。想必殿下在陛下心目中的份量,是不同的。”

褚高氏和費沈氏這一來一回,在場的諸位大臣家眷,都露出了然的表情。

底下甚至竊竊私語道:“咱們陛下的後宮,如今隻有這一位寵君,而今遲遲不願意立王君,莫不是……”

“噓,這話可不能瞎說。不過這空貴君,可得小心侍奉著。如此受寵,將來怎麼說,也得是宮中的大貴人。”

朝氏皇族出癡情種,從高祖皇帝開始,便先後有十位女皇後宮唯有王君一人。

莫說是天家,放眼滿朝文武,家中隻有一位夫郎的,便唯有當今的尚書府總領大人費酒了。

哪怕是年輕時名動冀州城的褚高氏,如今家中也有兩個小房,褚大人前一陣子,還在外麵還養了一個外室。

好在,褚大人是個尊重正夫的,如今家中兩女一子,皆是出自褚高氏,小房和外室們的手段再高,終也沒那個能耐讓褚大人鬆口,給他們留個孩子。

這褚高氏可是名門大家的公子,褚大人雖然是兩榜探花,可到底是寒門出身,若非是高家扶持,未必能走到今日。

議論聲結束之時,逍遙公子也前來獻藝。

有人碰了碰褚高氏的手肘,擰眉道:“咱們這位空貴君,也是世家大族出身,怎麼就選了一位教坊司的賤戶進來獻曲。”

褚高氏聞言笑了:“你這便是門戶之見了,這位逍遙公子,可是咱們冀州城的名人。雖說出身風月之所,可這些年,無論是高門大戶,還是名商之家,他都不肯低頭。這逍遙公子,自有一番傲氣在身上的。”⊥思⊥兔⊥在⊥線⊥閱⊥讀⊥

那人嗤笑一聲:“難道不是,為了擇個好價?”

褚高氏聞言笑了:“三千萬兩黃金啊,咱們在座的各位,有哪家的官人能拿得出這麼多錢?”

高氏當年是下嫁,連費大人家的正夫,當年也是倒貼了不少嫁妝。

立馬有家眷捂嘴笑道:“瞧這話說的,咱們各位家的大人,那都是清官。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褚高氏笑了笑不說話了。

逍遙公子一曲終了,空寰先拍手鼓掌,並讓登玉去拿賞賜。

宴席過半,空寰自然要一一同各位大臣的家眷告彆。

最後一個離席的是褚高氏,空寰特意將他留了下來,與他閒來敘話。

空寰笑%e5%90%9f%e5%90%9f道:“上一回作客冀州郡府,這一回又來彆院避暑,都是褚大人在背後安排,聽聞,褚夫你也是當得一手好家,把後院管理得井井有條。本君近日聽說了好多事,連陛下都誇讚了你。”

褚高氏連忙謙遜道:“哪裡哪裡,咱們後宅的小男兒,都是為了妻主無憂,稱不上殿下如此誇讚。”

空寰始終溫和地笑著,溫潤的眼眸不自覺地便讓人覺得親近。

空寰道:“本君來神域不久,有很多道理,還得勞煩褚夫多指教。雖未見過褚夫府上的兩位千金,不過褚燁才華橫溢,便可想褚夫素日裡,一定很會管教子女。”

褚夫再聰明的人,這會兒也在空寰的糖衣轟炸下,甜得找不到北了。

他忙道:“褚燁年紀尚小,在星辰台學藝,還得勞煩殿下多多照顧呢。”

空寰溫柔一笑:“這是自然。這些日子,本君若是無趣,褚夫也可來彆院多陪本君說說話。”

空寰之後又與褚夫敘話了好久,他還特意送了家鄉的點心,讓褚夫拿回去品鑒。

當然,這禮物也不單單是褚高氏有,眾位大臣家眷,空寰都有準備。

可不能厚此薄彼,失了禮數。

當然,宴會結束之後,空寰又拽著逍遙公子閒聊了一刻鐘。

空寰想說的話,在逍遙公子未入彆院之前,空寰便已經派人將自己的意思與逍遙公子說了。

如今隻聊這麼一刻鐘,之後怕是也沒什麼機會讓逍遙公子入彆院了。

哪怕是有人想要以此挑空寰的錯處,想要借此調查空寰與逍遙公子的關係,也是查不出什麼來的。

這事其實倒也沒那麼嚴重,隻是空寰做事謹慎,未免授人以柄罷了。

待送走了這些人,登玉便又遞上了熱茶來。

空寰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便鬆動了一下筋骨道:“快些回去吧,可莫要讓陛下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