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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也不是最重要的,臣君第一次見她,便不喜歡她。大概,是沒有眼緣吧。”

朝熙勾了勾嘴角,又問他:“你是什麼時候覺得,月憶%e8%83%b8無大誌的?”

空寰認真地想了想,這才小聲道:“那一年,臣君才九歲,入宮參加王君壽宴。當時在後花園,臣君便撞見了月憶。她搶了臣君進獻給王君的賀壽詩,還威脅臣君不許說出去。”

朝熙微微擰眉,朝熙向來最不喜歡那些弄虛作假之輩。

空寰接著道:“其實一首詩而已,替她寫了又能怎麼樣?後來臣君再次見她,勸她要好好讀書,她畢竟是皇太女,整日裡除了鬥蛐蛐便是下河摸魚,將來如何掌管整個魔月?”

“誰知道她當時跟臣君說,她的夢想就是能一輩子玩樂,日後當了皇帝,她要帶著整個魔月的人一起玩樂。臣君當時覺得,她一定是瘋了。”

月憶是魔月先帝唯一的女兒,聽聞,她當年在月憶之後,也生了一對雙生女,在帝王家,雙生女是沒辦法都留下來的。其中一個如何處置的,外人不知。隻知道留下來的那個,也沒能養活。

自打那之後,月憶便成了魔月王朝唯一的繼承人。

朝熙做皇太女的時候,也曾聽過一些魔月的傳聞,比如說,魔月先帝知道月憶無才無能,便逼著她讀書練武,連她的後宮都要乾預。

她與空寰的婚約,她的幾位貴君和君位,也是被先帝逼著娶回去的。

其實老皇帝用心良苦啊,她知道女兒無能,便想著讓她娶一些前朝勢力大的世家子弟,為她守住魔月江山。

朝熙歎了一聲,她低頭看著懷中的小郎君,柔聲問道:“朕見你身上沒有留疤,你母親都打你哪了?”

空寰紅著臉,指了指某個地方。

他渾身上下朝熙都見過,哪怕是那個位置,也是沒有疤的。

空寰卻解釋道:“宮裡罰奴才,不也是打板子嘛。板子打在那個地方,輕易打不死人。母親從前也這樣覺得,所以拿荊條抽臣君的時候,一點都沒手下留情。當然,男人將來是要侍奉妻主的,身上不能留疤,母親之後又尋了江湖郎中,要了頂好的藥膏,才把身後的疤去掉。”

朝熙心疼地望著他:“一定很疼吧?”

這話本來滿滿的柔情,誰知道空寰聽完,竟然捂住臉笑出聲來。

“怎麼了?”朝熙不解道。

“恩,“定”確實挺疼的,一個月沒下榻呢。”

他如今膽子太大了,都敢反過來調侃朝熙了。

朝熙氣得拍了拍他被打過的那個位置,之後,又跟著他一道笑出聲來。

二樓傳出了空貴君和陛下的笑聲,定夜一個人在一樓角落裡捧著本書。

書上的字,像重影了一般,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定夜手腕用力,險些將書角捏壞。

他是最愛書之人,最看不得旁人破壞書本。這會兒,他亦不忍如此,索性將書收了起來,放回了書架上。

定夜靠在牆壁上,仰起頭,閉著眼睛,自虐一般地,聽著樓上傳出來的歡聲笑語。

大多數時候,他聽不見陛下和空貴君說什麼。

不過從陛下的笑聲中,他大約可以猜想到,陛下和空貴君,一定十分恩愛和睦。

他陪在陛下`身邊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陛下如此。

而此刻,樓上那一對的笑聲還在繼續。

朝熙一邊摩挲著他的臉,一邊道:“朕有的時候覺得太縱容你也不好,怕你恃寵而驕。不過見到你來到神域皇宮之後,性格開朗了不少,朕也很開心。”

朝熙還能想起初次帶他回營帳之時,他那小心翼翼讓人憐惜的眼神。

其實從那一刻開始,朝熙就已經想過,此後,她要好好愛護他。

空寰大著膽子握著她,眉眼含笑道:“臣君所求不多,隻求著陛下在私下裡能滿足臣君便好。”

朝熙微一挑眉,她又想起了這小郎君昨晚的放肆之舉,她喟歎一聲,無奈道:“那你還真難滿足,朕這些日子,被你磨的,真的很累了。你也總得容朕休息休息,好不好?”

朝熙忽然想起,母皇曾經說過,其實這郎君,有一個貼心的就好,人多了也應付不來。

朝熙從前不懂,如今卻慢慢開始懂了。

這一個小郎君,她都寵不過來。

這小郎君聽到朝熙說這話,可一點都沒有體貼的意思,他還仰起頭,大言不慚道:“臣君知道陛下累了,所以力氣活,臣君就代勞了。”

朝熙啞然失笑:“你怎麼把犯上這種事,說得這麼清新脫俗?”

空寰卻睜大了眼睛看著她,絲毫不以為恥。

他道:“臣君與陛下的房中事,怎麼能算是犯上呢?”

朝熙無奈地笑了笑。

怎麼辦?

他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然無法反駁。

而且,她疲憊的時候,由他來賣力氣,還挺解乏的。

朝熙想及此,便連忙揮散了心中想法,大白天的,討論這個不太合適。

她讓小郎君坐在她身畔的長椅上,虛虛攬著他,笑問道:“你說你這幾日都在藏書樓,你都看些什麼書啊?”

“奇門遁甲,陰陽風水秘術,陣法古籍等等。”

聽到這話,朝熙倒是笑了:“這些都是從前父君最喜歡看的書,陣法一道,天下無人能出其右。”

空寰點了點頭道:“太上王君的傳言,臣君亦有聽說。江湖上人人都說,他是仙人下凡呢。普通的凡塵中人,哪能做到那般厲害?武功,兵法陣法,琴棋書畫,醫道,樣樣都能做到頂尖。臣君還聽說,太上王君連廚藝都是一絕。”

朝熙笑了笑,她母皇曾說,他父君是活了兩世之人,自然厲害得多。

“那你呢,你為何要研究陣法圖?也想效仿朕的父君嗎?”

空寰分不清她這話是不是試探,便小心答道:“隻是覺得奇妙,想要粗略了解個皮毛。臣君在紫光宮,整日裡也無事可做。臣君又不喜歡那些神話故事,也不喜歡民間那些話本子。翻來翻去,便隻能看看這些。”

說到此處,空寰忽然道:“臣君的嫁妝裡,應該有一些家中藏書,想必母親不會藏私,都能給臣君送來。今日登玉已經出宮去清點了,想必,今明兩日,便能把藏書都送進紫光宮來。”

朝熙倒是也來了興致,她道:“哦?朕還聽說,你們空氏有許多武功秘籍,都是江湖上失傳的。你母親可會把這些東西,添置在你的嫁妝中?”

空寰聞言笑了:“母親為了討好臣君未來的妻主,想必是有的。陛下若是感興趣,可得日日都來紫光宮陪著臣君。”

空寰的嫁妝整整用了三個車隊,聽說,還派了空家精銳的護衛一路護送。

這般規模的嫁妝,神域世家的兒郎無人能比。

朝熙如今越發覺得,這小郎君搶得,實在是值啊。

宋啟是誰?長什麼樣子?她都快給忘了。

“你母親給你的嫁妝,自然都是你的東西,朕若是覬覦你的嫁妝,那朕成什麼人了?”

空寰聞言笑了:“臣君整個人都是陛下的,何況是那些身外之物。再者,臣君知道,陛下不喜歡那些珠玉翡翠,唯有那些秘籍,陛下或許還能感興趣一些。”

朝熙牽起空寰,陪他去藏書樓裡挑書,她隨便拿起一本古籍秘法,放入空寰手中。

她心思不在這上麵,也沒注意到她拿了一本什麼書。

她隻側首看著空寰,輕聲道:“朕其實一直想見見你的母親。隻是山高路遠,又不太方便。下一次,你給你母親寫家書之時,彆忘了替朕問個好。”

她想拉攏空氏,若能把魔月整個空氏納入手中,屆時,她不費一兵一卒,便可將大半個魔月,收入囊中。

空寰語帶天真,仿佛看不出朝熙的心思一般:“陛下若要問好,臣君自會問問表妹,有沒有什麼可以避開魔月皇室搜查的法子。神域和魔月雖然立下了休戰協議,可是魔月那些老頑固們,卻總是防著我們空家。此番表妹送嫁妝過來,已是艱難萬險了。”

聽他如此說,朝熙倒是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說,朕可以私下與你母親聯絡?朕還不知道,婆母素日都喜歡什麼,該如何討好她老人家?”∴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空寰噗嗤笑了一聲:“陛下待臣君好一些,母親定然就寬心了。臣君母親,無欲無求,她大半生都耗在了空家,連臣君都不知道,她真正喜歡過什麼。如果非要說點什麼,那便是自由吧。她希望有一日,能夠掙脫束縛,肆意闖蕩江湖。去看看父親曾經走過的地方。”

空寰的父親早亡,空嶽從那之後,便再也沒續娶過。

空家的家主,若要續娶,還要防著外麵的郎君貪圖他們空家的家產。

如此麻煩,還不如不娶。

再者,郎君易得,知心人難尋啊。

“正好你表妹也在,朕剛好也要想想,該怎麼給婆母寫一封感謝信。”

空寰紅著臉道:“陛下不必如此,以臣君的身份,母親還受不起陛下這一聲婆母。”

朝熙卻堅持道:“婆母養了這麼一位乖巧的小郎君,朕自然要好好謝謝她。朕給她寫信之時,也會喚她婆母的。”

空寰似是被感動了,他撲到朝熙懷中,緊緊抱著她。

馬上要入夏了,朝熙的裙裝也越來越單薄。

透紗的水藍色月華裙質地輕柔,空寰撲過來的時候,很容易便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

當朝熙意識他又要不老實的時候,便趕忙拉起他,佯怒道:“你彆鬨,這是在藏書樓。再說,你昨夜鬨到了醜時,還沒夠嗎?”

空寰可憐兮兮地望著她:“陛下,就讓臣君在這裡侍奉您如何?”

他說著,竟然慢慢跪了下去,仰起頭,眼神濕漉漉地望著她。

他身上那股濃烈的香氣隨風而來,一陣一陣的清甜香味,縈繞著朝熙,讓她整個人都亂了幾分。

“你是不是對朕用了什麼迷香?”

空寰神色如常,一臉無辜:“陛下知道的,臣君不用香料。也唯有陛下,覺得臣君身上香。”

“胡說,這麼濃的香味,你聞不到嗎?”

空寰搖了搖頭:“臣君隻能聞到陛下`身上的香味,很好聞。”

“你定是用了什麼迷魂香,朕每每聞到這個味道,總是情不自禁。”

空寰眼皮一跳。

不過很快,他就笑出聲來,一點都沒覺得心虛。

“陛下,您對臣君情不自禁,還非要賴在這味道上。您承認喜歡臣君,就這麼難嗎?”

說著,他竟如那日一般,侍奉起來。

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藏書樓的一角,他扯下了月華裙內的軟綢衣料,跪伏在朝熙跟前。

今日不用上朝,朝熙穿得是常服,飛雲鬢上的七彩流蘇步搖,透過窗沿閃進來陽光,映出如流霞般絕美的光彩。

那步搖每一晃動,都光豔逼人。

定夜在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