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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此刻在她的身邊,此後,也將永遠陪伴著她。

朝熙累極了,她白日裡要處理朝務,晚上又陪了他這麼久,寵了他那麼久,兩個人再次沐洗之後,朝熙便沉沉地睡著了。

她近日格外寵著他,還允準他可以一直握著。

趁著她睡著,他大著膽子上前親了親。不過沒多久,他便忙退開來,不敢再驚擾她。

她已經很累了,空寰可不是那不懂事之人。

倒是他,自打入了紫光宮之後,這日子便越發懶散。

譬如昨日,他侍奉完朝熙上朝,便回寢殿睡回籠覺,之後吃了早午膳,又因為賭氣,回榻上休息了一個下晌。

白日裡實在是無事,除了吃便是睡,哪怕是所食不多,這樣下去也是要發胖的。

從前在魔月時,他要照管著家中的生意,還要讀書,練琴,每日夜間,他還要偷偷到空家密道內閉關修習,彌補當年因修煉秘術造成的虧空。

許是前些年間太勤奮了,導致他來了神域竟然無事可做。

晚上朝熙睡得那樣沉,他卻睡不著,隻能望月發呆。

這一發呆,他便到寅時初才入眠。臨睡前,他還在想,明日不能這般懈怠了,若不然就讓登玉陪著他去神域的藏書樓,挑幾本古籍回來看看也好。

空寰晚間睡不著,晨起便沒醒。

朝熙上朝之時,還特意不準手下人打擾他,她去了偏殿,由花靈服侍,換好了朝服便悄聲離開了。

空寰醒來之時,還特意摸了摸身邊人,見朝熙不在,他才猛然驚醒。

登玉進來的時候,空寰急道:“現在幾時了?”

登玉道:“巳時三刻,奴才讓人進殿侍奉貴君洗漱。早膳早已經備好了,陛下知道殿下喜歡吃椰汁冰糖燕窩,讓人每日晨起都備上。連會做魔月菜的廚子也來了咱們宮裡,殿下喜歡吃什麼,儘管吩咐他做便是。”

空寰心想,他來神域皇宮,竟真成了享清福的了。

他可不在乎宮裡有沒有會做魔月菜的廚子,他隻懊惱道:“你怎麼也不叫醒本君?陛下上朝時,本君竟沒起身侍奉,真是大罪過。”

登玉笑了笑道:“奴才也想啊,可是陛下不準。陛下說您昨夜累了,讓奴才等誰也不準叫您,讓您睡到自然醒才好。”

登玉說完這話,空寰倒是紅了臉。

而登玉也不忘小聲道:“陛下待您,真是好。奴才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摘星台的那三位通房,陛下待他們再好,也沒有這般待遇。就連從前的宋郎君,也是沒這等福氣的。”

旁人怕提及宋啟,不過登玉知道,他私下裡可以同空寰提及此人。他亦知道,說什麼話,會讓空寰開心。

果然,空寰勾了勾嘴角,洗漱之後,他才歎口氣道:“陛下如此溫柔,說不準那宋啟嫁進來,也能得此相待。你可彆忘了,陛下從前待宋啟也是極好的。本君也聽說,宋啟當初就喜歡荊州的民間皮影班子,陛下特意寫了信給牧家人,讓他們尋來,千裡迢迢來到神都給宋啟表演。”

登玉知道這事,便點頭道:“是啊,後來宋太傅因為此事,還責罵了宋啟,讓他日後可萬不能如此任性。宋啟從那之後,也不敢再提出什麼要求。”

空寰還是有些吃味,說起話來,也含酸撚醋:“陛下可不是那等色迷心竅之人,她既能做到如此地步,便足以證明,當年的她,是真心喜歡過宋啟的。”

登玉聞言笑了笑道:“其實殿下何必在意這些?那宋啟已經成了過去,如今,他是斷不可能回到神域來了。這神都之內,人人都把宋家當成個笑話。聽聞,宋大人因此告假,已經兩日都沒上朝了。宋太傅也大病一場,陛下到底感念她是三朝元老,還親自派人送去了千年老參,給她補身。”

空寰笑了笑,他其實不太關心前朝一事,宋家如何,也與他無關。

他洗漱之後,便衝著登玉道:“今日,本君不想吃椰汁冰糖燕窩了,你若是喜歡,便賞你了。你若是不喜歡,便賞賜下去,總之,你看著安排吧。”

登玉忙問:“那殿下想吃什麼,奴才馬上著人準備。”

“那道千層蒸糕不錯,還有三鮮餃,蓮子粥,再來些小菜即可。”

空寰難得點菜,登玉知道他一定是胃口大開,便連忙吩咐了下去。

這些東西廚房都有,也不用準備太久,直接便能端到膳桌上來。

空寰晨起喝了一整碗的蓮子粥,喝完之後,他還不忘提點登玉:“讓會做魔月菜的那個廚子,每日都做一道菜端上來,本君若是就此舍棄了魔月菜,陛下也難免會多想。”

說完此話,空寰竟還心情極好地同登玉說笑:“其實本君,更喜歡神域菜一些。神域菜色多樣,味道鮮美,從前在月都的時候,本君便很喜歡。”

用過膳之後,空寰便讓登玉陪著,去了宮裡的藏書樓。

神域皇家藏書樓一共有七座,空寰去的這一座文溯樓比較清靜,其中藏書多半是神域古籍,民間神話故事,曆代史書,和各家經典。

這還是空寰第一次在宮中走動,宮裡人雖然大多都沒見過他,不過見到紫光宮的轎子和登玉,便也知曉眼前人是誰了。

尤其是藏書樓的管事,連忙笑著迎了上來:“給空貴君請安,空貴君有何吩咐,儘管吩咐奴婢便是。”

空寰要了這藏書樓的藏書名錄,便笑著對她道:“本君閒來無事,隻是來看一看,若有需要,再勞煩姑姑也不遲。”

空寰溫潤儒雅,說起話來聲音低沉又柔和,看著便是個好相處的主子。

藏書樓的奴才們都悄悄打量著他,他們早就聽聞空貴君乃是人間絕色,不成想,竟美到了這種地步。

神域皇宮上一個這般謫仙似的人物,還是太上王君牧子期。

當年的牧子期,可是有天下第一美男之稱。那個時候,江湖上還有傳言,說上千年才能出一個這般顏色的男子。

可這才二十年的光景,便出現了空寰這般的人物。

有兩個小宮人,甚至小聲爭吵起來。

“我覺得太上王君更美,太上王君如今已年過四十,卻還是那般出塵。我雖沒見過太上王君年輕時的模樣,可是宮裡有畫作啊,那般美人,空貴君根本不及。”

另一個忙反駁道:“我比你入宮早,雖然我沒在太上王君近前服侍過,但是也給太上王君端過茶水,要比容貌,還是空貴君更美一些。你不覺得,空貴君長得更妖%e5%aa%9a一些嗎?”

有湊趣的,連忙湊上來道:“你們聽說了吧,陛下回程路上,便格外寵空貴君。如今,連定坤都被發落到冀州彆院了。當年陛下再喜歡宋郎君,也沒說為了他把摘星台那幾位發落了,可是如今你看看,定坤犯了錯被發落,連定遠和定夜都在摘星台候著,陛下已經不用他們去太極宮侍奉了。”

有人哼了一聲,道:“定坤被發落了,還是挺解氣的。定坤向來眼高於頂,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從前若不是陛下寵著,他哪來那麼大的脾氣?他就算是通房,也是沒名分的。說句難聽的話,再得臉的奴才也是奴才。當初,他來藏書樓替陛下尋書,我不過是灑掃時落了個角落沒有清理,便叫他罰跪了兩個時辰。定坤向來不把人放在眼裡,明明是個奴才,卻把自己當成了主子。如今犯了錯,被發落了也是活該。”

“你可小點聲,這話若是被摘星台其他兩位郎君聽到了,可不得了。他們縱然是失勢了,那也是從東宮出來的,陛下待他們還是不同。咱們不過是兩個小奴罷了,陛下哪裡會顧及我們啊。”

“話扯那麼遠乾什麼啊,咱們還是說回空貴君的容貌上來。他長得可真好看啊,今天可真是開了天眼了。連星辰台如今最美的費宸禦君,怕是都比不上吧。”

“這我不跟你爭,費宸禦君肯定是比不上的。可如果你要拿太上王君作比,那我還是要跟你爭,空貴君再美,也不及太上王君年輕的時候。”

那個同他爭論也急了:“你是缺心眼嘛,爭這個有何用。太上王君都是上一輩的人了。你就說,如今咱們宮裡,還有比空貴君更美的人了嗎?”

空寰是習武之人,耳力極佳。

那些爭論的奴才並不知道,他們哪怕是再小聲,說的話也會一字不落地進了空寰的耳朵。

不過空寰聽到他們的爭論,倒是心情極好。

空寰也見過太上王君牧子期年輕時的畫像,氣質容貌,確實天下無雙。

那可是朝熙的父親,空寰還不至於跑到朝熙父親跟前,跟他比美。@思@兔@網@

空寰在藏書樓的角落裡,尋到了一本奇門遁甲,他尋了個軟凳坐下來,靜靜看著。

而一樓的奴才們見狀,也急忙去尋了熱茶和點心,給空貴君備上。

定夜來藏書樓的時候,便看到了那幾個人還在議論空貴君的美貌。

定夜擰眉道:“你們都不做事嗎?今日湊到一起,七嘴八舌的,是要做什麼?”

幾個小奴立馬噤了聲,而藏書樓的管事也出來拜見了定夜,笑著道:“夜郎君來了,今日可是要看什麼書嗎?”

定夜笑了笑道:“今日無事,便想著來藏書樓尋幾本古籍,研習一下。”

管事姑姑往樓上看了一眼,湊到了定夜跟前小聲道:“那郎君在一樓處尋書便好,二樓,空貴君也在。”

定夜聞言一驚,他順著管事姑姑的話往上看了一眼,卻隻能看到一道白衣的衣角,以及登玉在旁侍奉的背影。

定夜這才道:“既然今日撞上了,少不得要上去拜見。你我皆是奴才,若是遇到了避而不見,實在是失禮。”

說罷,定夜緩緩踏上了木階,給空寰行了大禮。

“奴才定夜,拜見貴君殿下。”

空寰這才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書本,抬眼看著他道:“起來吧,不必多禮。”

定夜向來是個溫潤知禮之人,摘星台三人之中,屬他性子最沉穩。

可饒是如此,定夜抬眼望見空寰容貌之時,還是愣在了原地。

之前定坤說過他長得妖%e5%aa%9a,是個男狐狸,從定坤的隻言片語中,定夜也猜到這位空貴君,顏色定然不俗。

可是真正見到本人,還是讓定夜慌了神。

他怎麼可以,長得這麼美?

陛下的身邊有了空貴君這樣的人,還能將其他人放在眼裡嗎?

定坤為了讓費宸入陛下的眼,把自己都搭進去了。

可如果定夜提前見到空寰的話,定然會勸定坤幾句,不讓他犯糊塗。

費宸就算是再美,也是凡間露,哪裡能比得上這天邊月?

定夜大抵是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忙俯身道:“奴才失禮,還望殿下莫要怪罪。”

空寰這才笑了一聲,道:“哪裡就失禮了,本君又不會吃人,你不必如此緊張。”

說罷,空寰合上了手上的書本,看著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