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表弟多得肖樂都分不清名兒,不過玩起來卻瘋了一樣。
積雪還沒融化呢,他們便去了後山,等回來時一個兩個身上都臟兮兮的,啥也沒帶回來,隻剩下快樂了。
幾個舅媽笑罵了他們幾句,便讓他們趕緊換衣服,泡泡腳。
看著肖樂和幾個表弟在一個腳盆裡泡腳時,還在嘻嘻哈哈。
他的大舅媽拉著肖媽道,“這孩子今年也十七了吧?”
“是啊,昨天剛滿十七歲,算是在吃十八歲的飯了。”
肖媽笑道。
“哎喲,那得給個紅包。”
二舅媽笑眯眯地說道。
“又不是小孩兒,彆慣著,”肖媽一擺手,“再過兩年就能議親了,嫂子們可得幫著看著點,哪家有合適的姑娘,彆錯過了。”
幾個舅媽連連點頭。
也請肖媽給她們看著點,兩個表哥一個表姐,這兩年也在議親呢。
初三下午,肖樂他們回了家。
一到家,肖樂就拿出紅包一一拆開,舅舅們給的全是兩塊錢的紅包,十元到手的肖樂美滋滋的放在自己的藏錢櫃子裡。
裡麵還有三個小金疙瘩。
都是他的寶貝啊。
站在門口看著他撅著屁股藏錢的肖爸清咳一聲,肖樂嚇了一跳,頭撞到床上,疼得當場捂住腦袋,轉過身一看是肖爸,立馬控訴著,“爸!”
“不疼不疼,來,新年好。”
肖爸和肖媽商量後,還是給了肖樂一個紅包,“明年就十八了,這是最後一個紅包咯,到了明年,就該你跟我們紅包了。”
今年肖樂也給他們封了紅包,但是他們滅接。
“謝謝爸媽!”
小金庫又多了一筆小錢錢。
“你哥嫂給了你多少?”
肖爸打聽著。
“一個給了我二十!”
肖樂嘿嘿一笑。
“好小子,挺有錢啊,”肖爸有些酸,“我的私房才八塊多。”
肖樂癟嘴,有些嫌棄,“您也太差勁兒了。”
“……要不你把紅包還給我吧。”
肖樂立馬將肖爸推出了房間。
收拾好後,肖樂又去了莫家,莫丞初三在劉家待了一天,知道今天肖樂會回來,所以他哪裡都沒去。
果然,傍晚的時候就見某個小家夥從院門走了進來,“我回來了!”
一看見他,莫丞就想起那個波波波波。
他清咳一聲,“再晚點我都吃過了。”
“今晚上吃啥?”
肖樂立馬洗了手,來到飯桌前,“哇,哪裡來的豆腐?”
“劉三那拿的,我隻會煎豆腐,”莫丞給他夾了兩塊,“嘗嘗。”
“挺好吃的,”吃了飯後,二人在火堆邊說了一會兒話,便洗漱睡了。
躺下時,莫丞看著貼上來的肖樂,有些納悶道,“我怎麼感覺你來找我,就是為了睡覺的?”
這話有些曖昧,但其實意思是肖樂覺得一個睡著冷,所以非要擠一擠。
“你嫌棄我?”
肖樂不高興道。
“……哪裡敢哦,睡吧。”
莫丞歎息一聲,臉上卻帶著幾分笑。
東拉西扯了一會兒後,二人才慢慢睡著。
初五的時候,肖衛國夫婦回來了不說,肖大伯家兩個出嫁的女兒也回來拜年,肖大姐一家三口也回來了。
肖樂拉著莫丞回到肖家,宰了五隻兔子,又去二柱家買了兩罐蜂蜜,在自家大院子裡烤兔子,小堂妹和肖愛國兩兄弟過來了。
全是小輩們在院子裡烤兔子。
熱鬨得很。
初八肖衛國和薑秀英去了縣裡,肖媽恨不得薑秀英就在縣裡和肖衛國過日子,但是薑秀英掛念著家裡的活兒,過了小年夜便回來幫著春種。
莫丞也在開耕自家的田地,荒地不用說,今年村裡有對小夫妻出去打工,田地也沒人種,就租給了莫丞,所以他也忙得很。
肖樂也忙著家裡的活兒。
好不容易春耕結束,又要幫著肖愛民修房子,莫丞自然也來了。
他們關係不錯,所以莫丞這是來還人情的,畢竟之前他家建房的時候,肖大伯是過來幫了忙的。
肖愛民那會兒幫著肖樂他們。
肖愛民家的魚塘已經放了魚苗,第一次養,也是狀況百出,不過肖愛民還是挺過來了,肖樂見他如此堅持,也把自己的小菜地管得好,不讓菜蟲有機會糟蹋自己的小菜苗。
“這五叔家的貓真的厲害,三天兩頭地過來抓我的魚,”歇息時,肖愛民忍不住埋怨了兩聲。
“二柱哥家的狼狗崽兒被抱走了,得再等等才有,”肖愛國歎息道,“要不彆等了,隻要是狗就成,反正貓狗合不來。”
因為家裡修房子,所以肖愛國並沒有去打工。
“難怪我覺得那小黑貓胖了不少,”肖樂噗嗤一笑,“原來是開了小灶啊。”
“是啊,”肖愛民無奈一笑,“還凶得很呢,吃了我的小魚,也不讓我摸一摸。”
莫丞聽到他們說狗的事兒,轉頭過來對肖樂道,“還真給忙忘了。”
“我嫂子娘家那邊也有狗,要不請她回去幫我們弄一條過來?”
“成。”
薑秀英這些日子幫著做飯,肖大伯一家現在暫住在他們家,肖樂去莫丞家睡了。
聽肖樂這麼說,第二天上午就回了趟娘家,下午回來時,便帶著兩條黑黃相間的狗子。
大約三四個月大。
肖愛國他們要了一條,剩下那一條莫丞帶回家養著。
“愛民哥他們家的狗叫旺財,我們也不能輸,叫來福怎麼樣?”
肖樂摸著小狗的腦袋,興衝衝地說道。
莫丞嘴角一抽,“來福?”
“嗯啦,”肖樂點頭,“你是在嘲笑我的取名嗎?”
“倒也沒有,”莫丞摸了摸鼻子,服軟後的他忽然又看了過來,“你這家夥,以前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和跟屁蟲一樣跟在我身後,還一口一聲丞哥,現在丞哥不叫了,一口一句你。”
“這不是我們越發親近的關係嗎?”
肖樂他一番指指點點,“你對我們越發深厚的感情沒有一點感覺嗎?”
被倒打一耙的莫丞:“……你還真是天理啊。”
“那就叫來福,來福過來!”
叫著叫著,肖樂噗嗤一笑,莫丞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肖樂也沒解釋,又去村裡有小貓的人家抓了隻貓回來。
隻見他把小貓放在來福身旁,小貓頓時給了來福一個爪子。
肖樂笑眯眯地摸了摸發出低吼聲的小貓,“你就叫常威,常威!去打來福!”
叫著叫著,他哈哈大笑,像個小傻比。
“……”
莫丞抬手揉了揉眉心。
貓狗在手的肖樂,得了空就吸貓,或者是帶著來福去菜地裡轉悠。
莫丞硬是看著一個小笨狗,在某人的教導下,漸漸學會了握手和站立。
“人才啊。”
他感慨著。
肖愛國看了來福的本事後,也不服氣,硬是在家訓練起他的旺財。
旺財是個不爭氣的,隻會汪汪叫和看著吃的流口水。
氣得肖愛國跺腳。
四月底,肖愛民一家入住樓房。
雖然沒有瓷磚,可依舊吸引了不少人過來看。
這可是鎮子周邊幾個村第一座樓房啊!
肖大伯和肖大伯娘滿麵春風,暖房席麵熱鬨得很,讓肖樂意外的是,劉豔豔娘家一個人都沒來。
肖愛國告訴肖樂,劉豔豔過年也沒回家,肖大伯曾去問到底要怎麼處理兩人的關係,劉家也不正麵說,隻是含糊著劉豔豔是出去上班,等她回來了再說。
“那要是三五年都不回來呢?”
肖樂嘴角一抽問道。-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媽也是這麼說,所以媽去鬨了一場,”肖愛國清咳一聲,“把劉家罵得抬不起頭,好在他們家還有兩個姑娘沒出嫁呢,就衝著這個,他們也保證會把劉豔豔叫回來,處理好事兒。”
“叫得回來嗎?”
莫丞問。
“那是肯定的,”肖愛國癟嘴,“不是我看不起我哥,但是大城市最能迷人眼,瞧著吧,她會回來的。”
果不其然,在五月底,劉豔豔回來了。
啥也沒說,就和肖愛民去離了婚,第二天就又出去了。
肖樂人也沒看見,但是聽肖大伯娘跟肖媽說,劉豔豔大變樣了。
“那嘴巴紅豔豔的,像是吃了小孩一樣,”肖大伯娘又指了指頭發,“頭發也卷得很,還戴著長到脖子的耳環,哎喲,和愛民站在一起的時候,愛民就像是給她拉車的師傅。”
這個比喻把肖樂逗笑了。
肖媽卻沒笑,“這肯定是有了下家啊。”
肖大伯娘癟了癟嘴,“甭管有沒有吧,反正這人是散了,也希望她能好好過日子。”
肖愛民對自己離婚沒有什麼感慨,他忙得不行,快到夏季了,雨水有些多,一下雨,好家夥,第二天早上去魚塘一看,水麵上飄著幾條死魚。
為此他又去縣裡買放氧器。
村裡怎麼議論的,肖樂多少聽了些,議論肖愛民的時候,自然也會說起薑秀英和肖衛國。
“嫂子,聽三嬸說你和王家二嫂吵了一架?”
從後山拉柴回來的肖樂,在路上遇見了肖三嬸,聽對方說了一句,回來興衝衝地問道。
“嗯啦,”薑秀英正在洗黃瓜,這兩天的黃瓜嫩得很,涼拌吃著最好了,“她嘴臭得很,我沒忍住,把她一家子都給罵了一頓。”
“厲害,”肖樂一聽就知道她贏了,於是對其豎起大拇指,“嫂子就是嫂子!”
薑秀英矜持地點頭,那女人是真的嘴臭,說肖衛國和肖愛民還不算,還把肖樂提出來編排了一番,甚至胡說八道起劉豔豔和肖樂以後會不會搞在一塊兒。
她氣得把鋤頭都差點扔過去了,要不是旁邊人攔著,那女人就得掛相!
“以後遇見那家人,千萬彆怕,他們敢罵人,你就罵回去,”薑秀英對肖樂道。
誰知道肖樂嘿嘿一笑,“丞哥不會讓他們罵我的,要是罵我,丞哥一定會揍他們!”
結果王二嫂的男人在第二天還真和肖樂巧遇上了,對於肖樂嫂子罵了自己女人這件事,他自然是不高興的,於是對著肖樂就是一頓冷嘲熱諷。
肖樂插著腰不說話,等那男人罵得差不多的時候,肖樂指了指他身後。
男人一回頭,就迎來了莫丞一拳頭。
牙頭掉了一顆。
還是門牙。
說話漏風不說,還挺難看。
就在他掄起拳頭要去揍莫丞時,直接被莫丞反殺,最後像一對爛泥一樣癱在地上,並且結結巴巴地表示,再也不敢了。
莫丞繼肖棍兒大名後,也出了名。
不過是叫莫混子。
畢竟有個劉三混子兄弟。
說起劉三,他的婚事還沒辦。
原因是舅子的傷好了,可富蘭的爺爺去世了。
於是又推遲了婚事。
“肯定是那王老二在村裡胡說八道,等著吧,找個機會,我也揍他一頓!”
劉三冷笑道。
莫丞正在洗衣服,肖樂在刷鞋子,沒人搭話。
劉三摸了摸鼻子,眼睛看了眼莫丞手下的衣服,有些不淡定了,“這不是肖樂的嗎?”
“哥哥幫弟弟洗洗衣服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