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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聳了聳肩,“慘。”

肖爸聞言歎氣,“你大伯愁得很,加上愛國這兩年回來得少,他們就更慪氣了。”

肖愛國是肖愛民家的弟弟,隻比肖樂大兩歲,可人家卻穩重成熟多了,也非常有主見,個體經濟一開始發展,肖愛國就和村裡好幾個膽子大的一塊兒去了省城乾活。

以前肖爸和肖媽恨不得原身有小侄兒一半的出息,他們就知足了,可如今倒是覺得小兒子在身邊也不錯。

兩個兒子,總要有一個在身邊,吃飯也熱鬨。

“爸,您買了兩條大魚呢,我把三叔和大伯他們請過來一塊兒吃?”

“也行,我去跟你媽說一聲,你去請。”

肖樂先去肖三叔家,肖三叔他們已經開始吃飯了,所以不過來,又跑去肖大伯家,結果剛到院門口,就聽見肖大伯娘在罵劉豔豔,裡麵還有肖愛民和勸話聲,以及劉豔豔委屈的哭聲。

肖樂撓了撓頭,回到家對他老子嘿嘿一笑,“三叔他們已經在吃飯了,大伯他們家在吵架,我就沒進屋,看來這魚隻有咱們自己吃。”

“那就多吃些,”肖爸點頭,又去告訴肖媽他們不來,就吃一個魚就行了,不做其它菜。

吃過飯後,一家人還是老樣子,坐在院子裡乘涼。

天還沒黑儘,但也不是那麼清楚了,可薑秀英就像是眼裡有燈泡一樣,一邊和他們說話,一邊麻利地打著毛線衣。

肖樂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看,“嫂子,你這是盲打啊?”

“啥叫盲打?”

薑秀英好奇地追問。

“就是不用眼睛看,直接就可以上手,還不出錯就叫盲打,”肖樂簡單地解釋了一番。

“我在家時,常給幾個侄兒侄女打毛線衣,打著打著就習慣了,”薑秀英露出一抹笑,“不過比起媽來說,我還不行。”

“我老了,眼睛不行,”肖媽謙虛得很,正說著話呢,肖愛民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二叔二嬸,求求你們去勸勸我媽吧,她…她……”

“哎呀你這孩子說話也說不明白,走!”

肖媽直接拉著肖爸跟了上去。

肖樂看向薑秀英,“嫂子,去不?”

“不去,”薑秀英搖頭,想到之前劉豔豔在肖樂麵前說的那些話,她就沒有好感,“你去不?”

“我想去看熱鬨,”肖樂嘿嘿一笑,“自打上了一次當後,我就明白了,她這是忽悠我呢,我把她當姐,她把我當傻子,我才不傻呢!”

薑秀英噗嗤一笑,“那你去吧,我守家。”

“得嘞,”肖樂立馬起身往外走,“等我回來跟你說發生了啥!”

他跑得快,沒多久便追上了肖愛民他們,一塊兒進了他們家大門。

此時堂屋裡點著油燈,肖大伯娘坐在長凳上哭得不行,旁邊肖大伯勸了又勸,就是停不下來,再看劉豔豔,臉上有一個紅巴掌印,此時坐在角落裡,也哭得一抽一抽的。

“哎喲大嫂,這是怎麼了!”

肖媽趕緊把肖大伯娘拉到了院子外坐下,“有事兒咱們就慢慢解決,你眼睛本來就不好,你再哭下來,這眼睛還要不要了?”

聽到這話的肖愛民立馬點頭,“是啊媽,您彆哭了,我不會出去的,您放心啊。”

“我放心?我放什麼心?那人是不想讓咱們有好日子過啊!”

肖樂聽了一會兒,也聽明白了。

就是小兩口在灶房做飯的時候,劉豔豔提起出去打工的事兒,肖大伯娘拿洗好的菜進灶房,正好就聽見這話。

“什麼以後在外麵買大房子住,做個城裡人!她這是安的什麼心啊?這是想撇開我們老兩口啊!”

肖大伯娘氣得不行,若是兒子這麼告訴她,要去外麵找活兒做,以後買了房子把他們接到城裡過好日子,她心裡是高興的。

可這個兒媳婦這麼說,她就不得勁兒了,加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兒,肖大伯娘就認為劉豔豔想把大兒子也挑撥去城裡,和小兒子一樣,過年的時候才回來看一眼。

那他們老兩口在家裡出了什麼事兒,都沒人發現。

“這心太毒辣了!”

肖大伯娘指著堂屋罵道。

肖大伯從肖樂他們來了後,就一直在抽旱煙,沒說話,劉豔豔的哭聲越發小,到最後他們隻聽見一點抽泣聲,肖愛民再三給肖大伯娘保證自己不會出去,肖媽和肖爸也跟著勸,這才讓肖大伯娘舒服了些。

肖樂三人回家時,已經看不見了,肖愛民給他們點了一小火把,肖樂個子高,他走在最後,拿著火把前麵兩個人也能看見。

回到家時,薑秀英剛洗完澡,聽了肖樂的轉述後,薑秀英十分不解,“這也不至於氣成這樣啊。”

肖媽嘖了一聲,小聲道,“我走的時候,你們大伯娘說,那劉豔豔今兒下午還借了二十塊錢給她娘家人,說是借,其實就是拿回去了,愛民現在手裡的錢不多,這眼睛都不眨的借出去二十塊,還是拿不回來的,可不慪氣嗎?”

加上傍晚聽見的那話,一下就把肖大伯娘這些日子的不滿給勾了起來,氣急之下給了劉豔豔一巴掌不說,最後還把自己氣哭了。

“借錢這事兒,愛民哥知道嗎?”

肖樂追問。

“就是不知道,這錢是劉豔豔自己做主借出去的,”這才讓肖大伯娘慪氣呢。

“大哥也氣得不行,”肖爸歎氣,“我們去的時候,他臉色難看得很,走的時候,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可見是心裡還慪著呢。”

薑秀英皺起眉頭,想到回來之前肖衛國說的話,劉豔豔就是個攪事兒精,切記不讓對方和肖樂再有什麼牽扯。

於是她看向肖樂,還沒說話呢,肖樂就看出她的意思了,想到這茬的還有肖媽,二人齊齊看過來。

肖樂縮了縮脖子,“我不會再那麼傻乎乎的了。”

“你倒是敢!”

肖媽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這話。

第二天一早,他們正在吃早飯呢,肖三嬸就上門來了,還給他們拿了半籃子的茄子,“我們家今年茄子長得好,給你們送點過來,大哥他們也有。”

把他們家的茄子放好後,肖三嬸就問起昨晚上肖大伯家吵架的事兒,“我們都不知道,是隔壁三叔說昨天晚上從大哥他們家門口路過,聽見吵鬨聲,這不晚上過來串門的時候就說了。”

當時他們本想過去看看,可閨女又有些低燒,他們便沒過來。

看見劉豔豔就隔應。

肖媽來了精神,一邊吃飯一邊跟她說著,肖三嬸坐了一會兒後,便提著剩下半籃子的茄子去了肖大伯家。

大約過了一個半小時,對方回來了,“那個劉豔豔被愛民送回娘家了,大嫂說借出去的錢得有個章法,該打欠條就打,彆空手套白狼。”

“是這個理,”肖媽連連點頭,她正在洗黃豆,家裡還剩下兩升黃豆,肖樂正好想吃豆花,所以昨晚上就泡好了,這會兒洗乾淨就去磨。

肖三嬸家裡還有事兒,所以這回大門都沒進,說了幾句話便走了。

“待會兒豆花好了,你給三叔和大伯他們都送一大碗過去。”

肖媽對旁邊正在清洗籠子的肖樂道。

“欸。”

肖樂應著。

等他端著熱騰騰的豆花送完三叔家,再去肖大伯家時,肖愛民已經回來了,卻不見劉豔豔。

“哎喲,怎麼端這麼多過來?”

肖大伯娘心情似乎不錯,見肖樂端了一大碗的豆花過來叫道。

“這天熱,隔天吃就壞了,”肖樂笑了笑,又招呼了一聲肖愛民。

肖愛民眼底帶著青黑,不是那麼精神地點了點頭,就在肖大伯娘把騰出來的空碗給肖樂時,肖愛民道,“這兩天地裡也沒啥活兒,想不想去山裡逛逛?”

“找山貨啊?”

肖樂問。

“回來的時候碰見二柱,他說前不久在山裡瞧見了野兔,肥得很,現如今得了空,可以上山碰一碰運氣,野東西抓不到,山貨也行。”

“啥時候去?”

“就明天一早。”

“成,算我一個。”

肖樂應了。

得知肖樂明兒要去後山,肖媽他們也沒說什麼,這年頭也沒啥娛樂項目,特彆是沒結婚的青年,閒得不行。

“我也想去,”薑秀英說了一句,“可我腳慢得很,跟不上你們。”

“這有啥,”肖樂吃了一大口鮮嫩美味的豆花,“等下次哥休假,咱們三進山玩兒。”

“我也去!”

肖爸插話。

“媽去嗎?”○思○兔○網○

“不去,我在家給你們做好飯菜,你們回來也吃熱乎的,”肖媽笑道。

第二天一早,肖樂穿著長褲長衣,背著一個小背簍,腰間還挎著一把彎刀,與肖愛民會和後就去找二柱。

二柱的家在後村,他們過去就能一起進山了。

“你拿彈弓沒?”

肖愛民問。

“當然拿了,”肖樂嘿嘿一笑,“打個鳥也是好的。”

肖愛民聞言也笑了,心中的鬱結總算是消散了許多,昨天因為讓老丈人打了欠條,劉豔豔覺得丟了自己的麵兒,便沒跟著回來,理由是怕肖大伯娘看著自己不舒服。

這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卻讓肖愛民認下了。

這兩天發生的事兒,讓他覺得劉豔豔十分陌生,他似乎一點都不了解對方。

“愛民哥?”

肖樂正和他說著話呢,就見對方傻乎乎的發愣。

“啊?你說什麼?”

“我說你帶乾糧沒有,咱們今兒進山怎麼著也是傍晚才回來。”

肖樂指了指他的背簍,裡麵也是一副彈弓,卻沒了其他的。

他背簍裡可是有菜窩頭的。

“……還真忘了。”

他起來洗了把臉就出門了,不僅沒帶乾糧,還沒吃早飯呢。

“我帶的多,咱們一起吃。”

肖樂寬慰道。

肖愛民給了肖樂肩膀一下,“好兄弟。”

和二柱會和的時候,肖樂才發現還有劉三,劉三在村裡人眼裡,屬於最混的那種人,原身都比對方好一些。

怎麼樣算混呢?

反正手腳不乾淨,又懶又不但事兒,就是很混了。

劉三倒是不驚訝有肖樂,他嘴裡叼著狗尾巴草,盯著肖樂看了看,“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是個細娃兒呢,咋也跟著你哥來了。”

“你才細娃兒呢!”

肖樂氣得很,舉起手臂展示自己的強壯,“看見沒?我有肌肉!”

劉三嘖了一聲,吐出狗尾巴草,也舉起手臂,那隆起的肌肉一下就把肖樂給打敗了。

“我的天,你咋練的?”

肖樂一下躥過去,使勁兒掐了掐。

劉三微微皺眉,“你還說自己不是細娃兒?掐得不疼啊?”

“那你掐回來?”

肖樂把手伸過去,肖愛民趕忙上前拉住他,“哎呀,劉三跟你說笑呢。”

“愛民,你也太慣著他了,我還沒說什麼呢,你就護得不行,”劉三雖然這麼說,卻沒有找肖樂算賬,導致肖樂有些心虛了。

要說原主和劉三為什麼不對付,大概就是劉三每一次遇見原主,都會奚落奚落他,讓原主心裡不得勁兒。

這上山就得一個多小時,這還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