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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

“說實話,吃了飯後,你去了哪兒。”

劉豔豔擦了擦紅腫的眼睛,“中午吃飯的時候,媽就罵了我幾句,你走後她更是看我不順眼,我心裡不得勁兒,就憋著一股氣去了小竹林那邊站了一會兒,二嬸剛好開院門丟什麼東西,老遠看見我,臉色也不好……後來我就回來了,然後拿了鋤頭去找你。”

“愛民哥,我真沒有挑撥離間,我們和他們家的關係本就……我怎麼會那麼傻呢?我隻想和你好好過日子。”

劉豔豔一把抱住肖愛民的腰,語氣中滿是對肖愛民的依戀與愛意。

肖愛民抿了抿唇,將人抱住。

“要不,咱們也和小弟一樣,出去找活兒做的?”

過了一會兒,劉豔豔提道。

按照時間線,肖愛民今年就會出去的。

“我們走了,爸媽怎麼辦?”

肖愛民揉了揉她的腦袋,“再說,有了你後,我覺得日子非常滿足。”

劉豔豔聽得心裡十分滿足,可到底想著以後的富貴日子,心裡琢磨著,還是得找個機會,讓肖愛民出去。

挨了一頓打,晚上肖樂就吃上了肉。

家裡最後一截臘肉,這天熱,再不吃就得壞了。

肖媽將長豆和南瓜煮在臘肉湯裡,也不用放鹽,味道下飯得很。

就這麼兩個菜,三人吃得津津有味。

“哥結婚那天的菜都送完了?”

一邊吃,肖樂一邊找話說。

肖媽掃了一眼他還有些發紅的眼尾,好氣又好笑地回了一句,“這天熱,哪裡敢做多了,都是緊著出席,剩下一點素菜,分給你大伯和三叔了。”

“來,多吃點。”

心疼剛挨了揍的小兒子,肖爸給他夾了一塊賊肥的臘肉。

“媽吃,”肖樂直接夾給了肖媽,自己又從臘肉那夾了一片瘦肉,“我喜歡吃瘦的。”

“哪有人喜歡吃瘦的,一點都不肥,養不了身體,”肖媽心裡甜滋滋的,卻還是想把肉給肖樂,肖樂抱著自己的碗往旁邊移了移,堅決不要。

吃過飯後,肖樂主動去收拾碗筷,肖媽有心讓他多做點活兒,所以也沒幫忙。

村裡還沒通電,用的都是油燈多一些,肖媽是節儉慣了的,隻要天沒有黑儘,她是不會用的,能省一點是一點。

天熱得很,一家三口坐在院子裡,每人手裡都拿著一肖爸用竹片編的大蒲扇,此時一邊扇著風和蚊蟲,一邊說著話。

主要是問肖樂去縣裡都做了些什麼,哥嫂處得如何等等。

“媽,等嫂子回來,您跟她說一說筒子樓那個叫翠花的,”肖樂一臉不喜,“聽人牆角就算了,還用那種狼一樣的眼神看哥哥,一看就沒安好心。”

“你說的是那個又高又瘦,總愛甩著兩大辮子的姑娘吧?”

肖媽一下就想起來了。

“對,您知道啊?”

“我怎麼不知道,”肖媽手裡的大蒲扇一下就拍想腳脖子處,趕走了蚊蟲後她還撓了撓,“說起來,那姑娘也是個可憐人,訂了三次婚,硬是一次都沒嫁出去,我和她媽也說過幾次話,她媽還央求我,說我們村裡有沒有合適的,都不指望她能嫁個工人。”

肖媽經常去給肖衛國送菜等,所以和筒子樓的人也比較熟悉。

“隻希望她能嫁出去,有個自己的家,可這姑娘眼高得很,筒子樓的人給她介紹了不少,她都看不上。”

不想現在瞧上自己兒子了。

“你哥都結婚了,不會的。”

肖爸這個時候一般隻會聽,極少說話,但是聽到這,還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還是提醒提醒秀英,咱們兒子離了一次,指不定那個什麼翠花還想咱們兒子離第二次呢。”

“說什麼呢!”

肖媽手裡的蒲扇直接給了肖爸腦袋一下,肖樂嘖了一聲,聽起來就疼。

“有你這麼說自己兒子的嗎?現在村裡還好些人背地裡說我們家衛國呢,”肖媽想起來就不得勁兒,眼看著就要想起肖樂聽信劉豔豔話的事兒,肖樂趕緊打了個哈欠,“好累啊,我睡了。”

他收拾完碗筷後,就洗了一個冷水澡,也洗漱完了,這一進房間,還真沒多久便睡著了。

“慪人得很。”

肖媽還在院子裡衝肖爸抱怨,“當初我們要是硬氣一些,直接報警查清楚點,說不定兒子就不會結婚,也不會離婚了。”

搞了個二婚的名頭放在身上,多少家人在背地裡笑話他們,就連大女兒在婆家都被問了好幾次。

“她當時要死要活,就咬定我們兒子欺負了她,這就算是報警,我看為了名聲,她也不會鬆口,”肖爸摸出旱煙,劃拉火柴點燃後,抽了一大口。

肖媽嫌棄地坐在了肖樂剛才坐的小凳子上,“說要名聲,這為了離婚,倒是什麼話都說了,她和愛民也快得很,要說她之前沒有心思,我是不信的。”

肖爸這會兒聽到這話,心裡也慪起來了。

二人相對沉默了一會兒後,肖媽起身去關了院門,“睡了吧。”

“欸。”

這晚隻有肖樂睡得最好,不管是肖媽他們還是肖大伯一家,都沒怎麼睡好。

劉豔豔倒是消停了幾天,不敢去找肖樂,但是她十分自信,少年心最好掌握,隻要生出了感情,好幾年都不會改變的,所以即便不去找肖樂,劉豔豔也不擔心對方對自己沒有感覺了。

指不定她沒找上門,肖樂還會偷偷找他呢。

結果第三天下午,肖樂還真找來了。

“大伯娘,我來借木梯,我們家的木梯被吳叔借去修補屋頂了,還沒拿回來,”肖樂走進肖大伯家,對正在剁豬草的肖大伯娘道。

肖愛民和劉豔豔都在家,聽見肖樂的聲音,肖愛民先從堂屋出來,“肖樂,屁股還疼嗎?”

劉豔豔聽到這話,倒是不敢出去了。

“愛民哥,你這是哪壺不提提哪壺,”肖樂癟了癟嘴,衝肖大伯娘告狀,“那天愛民哥就在門口看我挨揍呢,還在那笑。”

肖大伯娘立馬瞪了眼肖愛民,又笑看著肖樂道,“彆理他,你用木梯做什麼啊?”

“我們堂屋那這段時間老師漏雨,這不,我媽怕今兒晚上下大雨,所以讓我也修補修補房頂。”

肖樂扛著木梯往外走。

“慢點啊!”

肖大伯娘叮囑著。

“欸。”

肖樂還真的隻是來借木梯的,甭說看堂屋那邊了,就是肖愛民他都沒怎麼看。

肖愛民一直盯著他,見此倒是覺得鬆了口氣,結果就被他老娘用掃帚打了好幾下,“收起你的齷齪心思!肖樂還是個娃!”

“……我沒這個意思。”

“呸!你就護著那個攪事兒的吧,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肖大伯娘拿著掃帚,連豬草都不剁了,直接讓肖愛民上手。

接著又衝進堂屋,開始掃地,動作大得很,劉豔豔哪裡還敢歇著,也去掃院子了。

一個小時後肖樂來還木梯,劉豔豔正好在堂屋門口理長豆,肖愛民出去了,肖大伯娘也在後屋掃雞圈。

“堂嫂,謝謝了。”

肖樂還是挺講禮的一個人。

劉豔豔聽到這個稱呼抿了抿唇,她小聲道,“你以前都叫我豔豔姐的。”

“那個稱呼不好,我得知禮,”肖樂一本正經,放下木梯就要走。

半點話都沒有要和劉豔豔說的樣子。

劉豔豔見此忍不住叫住他,“秀英……對你怎麼樣?”

肖樂餘光瞥見後屋過來轉角處的衣角,大聲道,“我嫂子對我自然是好的,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我這不是怕她性子強會欺負你嗎?”

劉豔豔聽他滿口我嫂子,心裡立馬就不舒服了,於是來了這麼一句。

肖樂一臉疑惑,“我嫂子性子好得很,哪裡強了?再說了,她怎麼會欺負我呢?堂嫂你這話真怪,我走了。”

“你……”

劉豔豔氣得把手裡的長豆扔進了簸箕裡,可這一側目,就對上肖大伯娘那一臉陰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嚇得渾身一顫。

恰好此時院子外傳來肖樂招呼肖愛民的聲音,肖愛民一進院門,就見老娘和自己媳婦兒的臉色不對。

“愛民,你這媳婦真會挑撥啊,我這次可是親耳聽見她說衛國媳婦性子強,怕她欺負肖樂,肖樂反駁了她,她還氣得很,瞧瞧這沒長蟲的長豆都被她扔在了簸箕了。”

肖大伯娘深深吸了口氣,指著臉色發白的劉豔豔,“這回你還有什麼話說?莫不是要說我人老耳朵聾是不是?”

“……我我隻是關心關心他,他也是我弟弟嘛。”

劉豔豔見肖愛民的臉色並沒有因為她這話好看,心裡也一陣慌張,還沒準備好哭,肖愛民就背著柴去了柴房,一晚上都沒和她說話,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去以前妹妹們的房間睡,沒回房。

這邊兩口子冷戰,筒子樓裡肖衛國和薑秀英卻恩愛得很。

“這才夏天,怎麼就想著給我打毛線衣了?”

肖衛國一邊給薑秀英嗑瓜子,一邊笑問道。

“媽說了,以後你這貼身的衣服就給我做,”薑秀英心裡美得很,“你是我男人,我不得想著你啊?而且我給你打完後,還要媽打一件呢。”

肖衛國聽得心裡暖烘烘的,“那你就再住幾天,陪陪我。”

“我都住了好幾天了,”薑秀英紅著臉,“家裡忙得很,爸媽年紀也大了,我哪能為了和你……那啥是不是。”

“什麼那啥?你說清楚點。”

“呸,不要臉。”

第二天中午從地裡回來吃飯的肖樂和肖爸,就看見和肖媽一起端飯菜上桌的薑秀英。

“嫂子,你咋不多陪陪哥呢?”

肖樂打了水洗臉洗手,笑問道。

薑秀英露出明豔的笑,“有的是時間,對了,給你帶了一雙膠鞋,你試試。”

“謝謝嫂子!”

肖樂歡呼一聲,進堂屋就看見小櫃子上有幾雙膠鞋,他現在還小,穿得碼數比肖爸小,所以一下就找到了。

“吃了飯再試。”

看他迫不及待地去洗腳,準備試穿新鞋子,肖媽罵道。

“彆管他,”肖爸要不是已經這麼大了,也想試試呢,“秀英啊,下午讓你媽和你一塊兒回去看看親家公他們,這現在雖然沒有什麼回門之說了,可他們肯定惦記著你呢。”

“媽剛才也這麼說,那就回去看看,”薑秀英連連點頭。

肖樂是穿著新鞋子吃飯的,吃了飯後,鞋子就被他小心翼翼地脫下,放回了屋裡。

而肖媽也收拾了一番,拉著薑秀英回娘家。

薑秀英娘家就在隔壁村,走路半個小時都不到,兩個村子挨得十分近,是一個大隊的人。

分了田地後,才各有村子。

太陽有些大,肖樂和肖爸在堂屋裡打瞌睡,肖大伯就是這個時候上門來的,他還提了一壺酒。

“咳咳。”

隻聽他重咳一聲,肖爸一下就驚醒了,“大哥?哎喲你嚇我一跳,快進來坐。”

肖樂也醒了,“大伯。”

他打著哈欠去灶房倒了一大碗涼白開過來,結果肖大伯卻道,“我和你爸喝兩口,拿碗來。”

於是肖樂喝了那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