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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道門進去就是一個小客廳,右邊一個十平米的房間,客廳後麵是衛生間,總共也就五十多平。

這房子是廠裡分給他們工人住的,但不是給他們。

不過隻要是在廠裡一直乾活兒,那就能一直住下去,又或者對廠裡做了大貢獻,便可能獎勵把房子送給他。

如果自己有條件買了新房,也能離開。

此時糖已經發完了,肖衛國正四處找肖樂呢,見他回來,立馬將人拉進屋,“去哪了?”

原主今年才十六呢。

肖樂瞅了一眼肖衛國他們的房間,此時薑秀英正在裡麵整理東西,他們這回帶了不少被單被子啥的上來,雖然之前肖衛國和劉豔豔沒睡在一塊兒,但是薑秀英還是想把屋子裡的東西換一換。

大的換不了,小件能換就換。

“頂樓坐了一會兒。”

肖衛國見他小眼神還往屋子裡瞟,給了他肩膀一下,接著讓人坐下。

“說說,這兩天怎麼回事?你以前對你秀英姐可是滿口讚賞話,這兩天是怎麼了?她是你嫂子,你對她甩臉子,就是對我甩臉子,你知道不知道?”

肖樂立馬不樂意了,氣紅了臉指著他大聲道,“好啊,你果然和豔豔姐說的一樣,有了新媳婦就不要我這個弟弟了!你以後再也不會疼我了!”

這話把肖衛國聽得嚇一跳,裡麵收拾東西的薑秀英也走了出來,見小叔子紅著眼不說,那金豆豆都快掉出來了,一副委屈到天的樣子,一時間有些無措,看向了肖衛國。

“男子漢哭什麼哭!”

肖衛國伸手去拉肖樂,肖樂往後一退,“不用你管!”

“你還跟我犟上了?坐下!”

肖衛國一拍桌子,瞪著他道。

這聲音比肖樂還要大,肖樂的金豆豆直接掉了下來,蹲在地上就哇哇大哭,可謂是讓人好笑又好氣。

薑秀英拉了根小凳子,讓肖樂坐下,“你方才說,豔豔姐跟你說,你哥和我結了婚就不對你好了?”

肖樂狠狠抬起手狠狠擦了擦眼淚,哽咽道,“難道不是嗎?昨天那糖明明是我先抓到的,可大哥讓我給劉三,他不知道我和劉三關係不好?”

肖衛國捂額,“我們是主人家,他是客人,再說那糖家裡不是還有嗎?你犯得著和他搶?”

“那我又不是故意踩到秀英姐的,你為啥還吼我?”

“你還不是故意的?你一腳就上去了,還不是……”

肖衛國話說到一半,被薑秀英瞪了一眼,肖衛國收了後麵的話,“那你不是故意的,你當時咋不說?”

“我要是說了,你又說我這麼大的人了,走路還走不穩,”肖樂一臉我委屈,但是我隻能忍著的樣子,讓肖衛國歎氣。

還是個孩子啊。

不過重點來了。

“你是我弟弟,一個媽生的,我和秀英嫂子結婚,你也隻是多一個人來疼你,怎麼會欺負你,不喜歡你了?”

“可豔豔姐說……”

“她說什麼你就信了?”肖衛國又拍了一下桌子,“那女人慣會騙人了!也就是看你傻乎乎的,說什麼都信。”

“……你才傻!”

肖樂站起身跑到了衛生間,門一關就傳來水聲,想來是在洗臉,畢竟這大夏天,又鬨了那麼一會兒。

“這劉豔豔到底想做什麼!”

肖衛國臉色陰沉,咬牙切齒道。

剛離婚時,他還以為這人想清楚要好好過日子了,結果幾個月不到就和他堂哥結了婚,把大伯他們氣得發抖,這兩年,因為劉豔豔,兩家都沒在一起吃過過年飯了。

倒也不是結了仇,而是劉豔豔那尷尬的身份,讓大伯他們根本沒臉過來吃年飯。

“還能乾什麼,”薑秀英坐在他身旁,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耳朵,“你給我家送三大件的時候,她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以前你們……可沒這麼大動靜。”

“……當初……”

肖衛國臉都扭曲了,一點都不想想起那些日子。

“行了,過去就不提了,但是她這挑撥離間挑撥到小叔身上,這事兒我們得跟爸媽說一聲,小叔才十六歲,可彆被她教懷了,和劉三那群人一樣,混得不行。”

“這事兒得說,我明天把人送回去,親自跟爸媽說,我還要跟大伯他們說,這劉豔豔不讓我們過好日子,我也不給她好臉!”

小夫妻正說著話呢,就有人來敲門了,正是方才和肖樂說話的那女人。

“翠花啊,進來坐。”

薑秀英打開門一看,熱情道。

“哎喲,都說了我叫秋香,李秋香,我改名了。”

李秋香撥弄了一下自己的大辮子,忍著不耐道。

看出她不待見自己的薑秀英麵上笑容清減了幾分,“秋香,我們正在收拾東西,屋子有些亂糟糟的……”

“衛國哥!”李秋香擠了進來,對正在拆行禮的肖衛國道,“你們方才是不是在吵架啊?我在樓下都聽見了,好像還有人哭。”

“誰哭了?你聽見誰哭了?你耳朵有問題啊?”

肖樂凶巴巴地從客廳那頭過來,“沒看見我們忙得很啊?有點眼色的人都知道改天來串門,你這麼大把年紀了還需要人提醒你嗎?”

說著便把人推了出去,門一下就關上了。

接著對看著自己的哥嫂道,“我沒哭。”

“……是啊,你哪裡哭了。”

薑秀英還給了他一把糖,“吃點糖,再甜甜嘴。”

“你懟李翠花的時候多厲害,怎麼被人利用的時候那麼傻乎乎的呢?”

肖衛國趁機教導弟弟。

門外的李秋香氣得險些翻了白眼,隔壁門站著一笑眯眯的嬸子,她瞅了瞅李秋香,“翠花啊,人家也沒說錯,你瞧瞧今兒誰去串門了?看了新媳婦就回家了,畢竟他們今兒才回來,得好一頓收拾呢。”

“方嬸兒,我就是聽見好像有人哭,還以為是秀英嫂子惹衛國哥不痛快了,來關心關心而已,誰知道肖樂這麼凶。”

李秋香氣得都不糾正方嬸子叫自己翠花了。

“誰哭了?我們兩家這麼近,我都沒聽見,你準是聽岔了。”

方嬸子那看透一切的眼神,讓李秋香也沒臉在敲門,灰溜溜地走了。

“呸。”

方嬸子對著她下樓的背影呸了一聲,關門進了屋子,她家姑娘正在吃甜瓜,聽見動靜拿了一半給方嬸,“媽,那李翠花就是個見不得人好的,你和她說什麼話。”

“我就是見不得她那德性,”方嬸接過甜瓜,也趁機教導自己的女兒,“你仔細看著那李翠花,瞧著吧,沒有好下場。”

而這邊被肖衛國一連哄帶訓的肖樂,此時已經一邊美滋滋地吃著糖,一邊幫著整理從家裡帶來的東西。

等把屋子全給整理好後,肖衛國帶著他們出去吃了一碗麵,素麵才兩角錢一碗,葷麵得五角。

肖衛國點了三碗葷麵。

也就是肉臊子麵。

吃過麵後,又去看了抗戰電影,出來時天已經黑了,肖樂還巴拉巴拉地跟哥哥嫂子說著裡麵的劇情。

時不時還用手比劃幾下。

走著走著,肖樂忽然轉過身對薑秀英鞠躬,“對不起,我錯了。”

薑秀英一愣,肖衛國臉上露出幾分笑。

“行了,都是一家人,”薑秀英爽朗一笑,正好前麵有賣煮雞蛋的,給肖樂買了兩個。

“謝謝嫂子。”

肖樂一手握著一個熱乎乎的雞蛋,臉蛋紅彤彤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家裡雖然隻有一張床,但是沙發能睡人,所以肖樂睡沙發,兩口子睡房間。

半夜的時候餓了,肖樂吧唧吧唧地把兩個雞蛋解決了,聽得起夜的肖衛國還以為家裡有耗子。

“你嚇我一跳。”

肖衛國舉著一鐵鉤子道。

“……你才嚇我一跳,”肖樂指了指他手裡的鐵鉤子。

“快睡覺。”

“我去漱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才吃了雞蛋,肖樂得愛護自己的牙齒。

回來的時候,他央求哥嫂給自己買了牙刷和藥膏,準備帶回家用。

原主可沒搞這些。

第二天一早,肖樂吃了早飯就要回家,也不要肖衛國送,“我去鎮上還能看看大姐。”

“也行,”肖衛國想了想,反正下次休息也隻有十天,回去後再跟爸媽說說劉豔豔的事兒,“你聰明點,彆再被哄騙了。”

見肖樂有有些不高興,肖衛國笑了笑看向薑秀英,薑秀英拿出五塊錢給肖樂,“大小夥子了,身上也帶點錢。”

肖樂臉興奮得通紅,“謝謝嫂子!嫂子你真好!比哥哥好十倍!”

肖衛國嘖嘖兩聲,伸手指了指他,“臭小子是個錢串子啊。”

肖樂哼了哼,便快快樂樂地和他們告彆,像一陣歡快的風從四樓躥到了一樓。

他也認識一些鄰居,笑眯眯地打了招呼便離開了。

縣裡沒有到鎮上的客車,應該說現在這個時間段,隻有縣和縣之間有最低的客車線,以上也有,但是以下就沒有了。

來時他們坐的彆村下來的拖拉機,這回去肖樂就去城外尋了一輛柴油機,也是要經過他們鎮上,所以在那等,這已經成為了一個習慣。

要尋車就來這,運氣好就能坐上經過自家鎮子的車。

到了鎮上後,肖樂給了師傅五角錢,接著又去買了一塊錢的瓜果,五角錢的雜糖,彆看隻有五角錢,這雜糖得有兩斤左右。

他熟門熟路地來到鎮子邊上,敲開了一家門。

“肖樂?”

肖大姐不在家,大姐夫在,他驚訝的不是小舅子上門,而是小舅子帶著東西上門。

要知道,這小舅子可從沒帶什麼東西來家裡的,也惹得他爸媽對媳婦兒有些意見。

“給安安的,”肖樂把東西給他,“我姐呢?”

“去供銷社那邊買掛麵去了,我這就去叫她回來,”大姐夫受寵若驚地接過那兩袋東西。

“不用了,我剛從縣裡回來,順帶過來看看,我得回去幫忙鋤草,走了。”

肖樂揮了揮手,快步離開,不顧大姐夫的挽留。

鄰居有人瞧見這一幕,就問道,“那是你小舅子吧?哎喲,這麼幾天不見,倒是懂事了不少。”

她可知道肖大姐的公婆說了好幾次這個打秋風的小舅子。

“我小舅子向來就是個懂事的,”大姐夫笑顏不變,聲音卻有些冷淡。

等他爸媽帶著孩子回來時,大姐夫把安安牽過來,讓他看桌上的東西,“這可都是你小舅舅買來的,下次看見小舅舅得說什麼?”

肖大姐把麵煮好端出來,聽見安安奶聲奶氣地說著謝謝,也十分高興,對驚訝的公婆道,“爸媽,麵都快坨了,快吃。”

“這安安舅舅怎麼也不坐一坐就走了?”

公婆有些尷尬,畢竟之前陰陽怪氣地說了人家的弟弟幾次。

“這家裡忙得很,他也是個大小夥子了,得回去加一把力氣。”

肖大姐把安安抱過來,讓他自己拿著小碗吃。

肖樂身上除了哥嫂給的那些錢外,還有兩塊錢,是出門時,肖媽給他的。

所以即便花了兩塊錢,他這還有五塊。

這個時候,像肖大哥那樣的正式工人,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