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隻是暑假來得多一些,有些不劃算。
“我買了小號的,”於丹拿出小小的麻將箱,肖樂湊過去拿起一枚在手心。
“這也太小了。”
“玩兒嘛,”於丹伸出一根手指,“一塊錢,封頂八塊。”
“來!”
肖樂放出豪言,要把肖偉輸得皮大衣都得給他。
肖爸湊過來看的時候,一眼就瞧見莫丞手腕上的手表,正是他給莫丞買的。
見對方這麼快就戴上,肖爸對莫丞更喜歡了。
感受到未來嶽父的眼神後,莫丞不動聲色地勾起唇角。
自那天後,沒事兒四個人就湊在一起打麻將,桌子下是火盆,大門一關也不冷。
在臘月二十三這天,下了雪。
肖樂正窩在莫丞懷裡睡覺呢,就聽院子裡的張大爺大聲道,“小樂下雪了!”
因為這兩天張大爺一直說要下雪,所以肖樂不止一次跟他說,要是早上起來發現下雪了,一定要叫醒他。
這兩天肖樂一直睡在他們這邊。
果然,一聽下雪,肖樂頓時瞌睡都沒了,他爬起來就要出去,卻被莫丞一把抓住手腕,“你這樣出去?”
肖樂垂頭一看,哦,他一絲不掛的,“好冷!”
一下就縮進了被窩,一直到莫丞給他穿好衣服,遞過來棉衣的時候,肖樂才衝出去。
“哇!”
整個院子都白了。
再看遠處,樹林竹林那些,都披上了一層銀霜。
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看著撅起屁股在那用小鏟子挖雪的肖樂,莫丞發出一陣輕笑,可緊跟著他也拿著工具過去幫忙。
張大爺樂嗬嗬地看了一會兒後,去煮了餃子,三人吃過,肖樂就和莫丞去村裡轉悠了。
水田裡的水早就結了冰,肖樂用手指頭一戳一個洞。
好玩得不得了。
有幾個半大的小子也出來玩雪,打小雪仗,覺得沒意思後,就跟著來水田這邊戳結了冰的水層。
肖樂的樂迪沒了。
他一臉不屑地起身離開,任由那幾個小子占了他的地盤。
“瞧著吧。”
莫丞聽完他說這句話的下一秒,便見有幾個家長往這邊而來,接著肖樂指著那群孩子大聲道,“這麼冷的天怎麼能玩冰呢!你們也不怕父母擔心!”
聞言,那群家長厲聲叫著自家孩子的名字,嚇得那群孩子跑得非快,卻被自家爹媽提了回去,有些性子暴躁的家長已經便拉人便揍了。
笑嗬嗬地看著孩子們被帶走的肖樂,又回到了那塊水田戳起洞來。
“中午燉牛肉吃?”
想到前兒買回來的牛肉,莫丞道。
“好呀,”肖樂點頭。
“那我給叔叔他們打電話,請他們中午過來吃飯。”
“好呀好呀。”
肖樂戳得不亦樂乎,等莫丞打完電話垂頭看過去時,便見那水冰麵上,被肖樂用手戳了一排他的名字。
莫丞勾起唇,也蹲在一旁,學著肖樂的樣子,找了塊完整的水冰,在上麵戳著肖樂的名字。
“幼稚。”
肖樂瞥了一眼後,如此評價道。
“你也差不多。”
莫丞揚眉,手下卻不停。
二人就像是比誰戳得多一樣,這塊水田沒啥高的,就跑到隔壁水田搞。
一直到九點半才抖著兩手回到家烤火。
“乾什麼去了?”
張大爺一臉疑惑地看了眼他們的手。
“玩兒嘛,”莫丞順手往柴火裡放了幾個紅薯。
“我要吃兩個。”
肖樂看見後趕忙道。
於是莫丞又往裡麵扔了幾個。
張大爺幫忙把火灰蓋在紅薯上,“牛肉拿出來解凍了,那東西我不會做,我也不吃,你們看著弄,排骨我已經燉在煤炭爐子上了。”
老一輩的人大多數都不愛吃牛肉和羊肉。
中午掌廚的是莫丞。
肖偉等人來,本想幫忙,卻見啥都燉好了,要吃素菜,直接扔進排骨湯裡就是,簡單得很,於是一行人坐在柴火麵前,吃著原本屬於肖樂那幾個紅薯。
但張大爺也沒忘記給肖樂繼續往裡麵燒紅薯。
“明年我們這後麵也要種果樹,莫丞說種櫻桃樹。”
說起果樹的事兒,張大爺指了指他們屋後麵。
“那倒是不錯,可以讓山體更加牢固,還能吃櫻桃,”肖偉點頭,“我那片果林開了春就先嫁接,然後在大石頭那邊種大棚草莓。”
“我和媽準備在山坡那邊種月季,”於丹笑道,“之前聽肖樂說他朋友就搞這些,我們也想試試。”
有農家樂老客戶在,倒是可以試試。
就算沒啥客人,等花成熟了也可以拿出去賣嘛,現在好多日子都是情人節。
“我倒是覺得種菜不錯,我準備搞蔬菜,賣菜,”肖爸道。
“我倒是想種些東西,莫丞不讓,”張大爺又是幸福又是苦惱,“我也閒不住啊。”
“你這後麵種了櫻桃樹後,那就是好多活兒了,”肖偉趕忙傳授自己種果樹的經驗,張大爺聽得十分認真。
很快開午飯了。
牛肉燉得很爛,排骨也非常脫骨,再說那牛肉湯,喝進嘴裡後,渾身都是暖洋洋的,彆提多舒服了。
吃過飯後,長輩們坐在火房繼續吹牛扯農業上的事兒,年輕人坐在堂屋,看恐怖片。
這是一部老片子,眾人卻看得津津有味。
轉眼就是除夕,肖樂一大早就被肖偉從溫暖的被窩裡挖起來了。
“我還想睡。”
肖樂搓了搓眼睛。
“睡啥睡,乾活兒!”
肖偉昨兒輸了兩百塊給肖樂,這會兒正好是報仇的時候。
“年三十就應該乾活兒,還得乾完三十件,這樣明年才會發大財。”
肖爸怕肖樂發起床氣會導致心情暴躁,於是在一旁柔聲道。
“那都是老思想了,”肖樂不聽。
“你們乾完三十件事兒,我一人發兩百塊的紅包!”
肖爸立馬道。
“我可以!”肖樂精神百倍地換了衣服,上午和大哥大嫂把屋子裡裡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倒了一大堆垃圾。
下午肖媽和於丹,還有肖爸在灶房炸肉丸子,炸酥肉,還有小雜魚和炸鯉魚等。
肖樂和肖偉坐在堂屋,小心翼翼地剪著喜慶的窗花。
“待會兒莫丞哥過來寫對聯,這還剩下好多紅紙,乾脆我們給莫丞哥家剪一點窗花吧?”
肖樂提議道。
“好啊,”肖偉點頭。
結果眼睛看電視去了,手下剪了什麼都不知道。
等瞧見肖樂那詭異的眼神時,肖偉垂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剪的全是囍字。
“哥啊,你在想些什麼?”肖樂先發製人,一臉不讚成,“你和嫂子結婚也有些日子了,怎麼會剪這個?莫不是……”
“彆胡說啊!我不是那種人!”肖偉嚇一跳,正要銷毀這些時,莫丞卻來了。
他看向肖偉收下的囍字,也帶著幾分驚訝。
“我這看電視去了,本來是給你們剪窗花的,結果剪著剪著就成這樣了,我重新剪。”
“不用,”莫丞一聽是給他家剪的後,立馬把那些囍字從肖偉的手裡弄了過來,小心地疊好,“這說明我明年有喜事兒啊,大哥,剪得好!”
聽見這話的肖偉頓時挺直了%e8%83%b8膛,接著嘖嘖了兩聲,看向肖樂,“瞧瞧人家這話說得,是多麼的好聽?再聽聽你剛才說的那些,是人話嗎?”
“我說的要不是人話,你能聽得懂?”
肖樂看他的眼神更像看智障了。
“好了好了,我來寫對聯。”
見兄弟二人要乾架的樣子,收好窗花的莫丞趕忙說道。
莫丞的字非常漂亮,深得肖偉和肖爸的喜歡,不然也不會請他來寫對聯。
就連肖三叔都厚著臉皮過來,請莫丞一塊二寫了。
而肖大伯那邊,肖程早就買了對聯回去,倒是用不了莫丞寫的對聯了。
另外兩個堂哥過年要去老丈人家過,所以家裡也是用買的對聯。
“小丫呢?”
見肖三叔一個人來,肖偉問道。
“昨天和她朋友打遊戲,還沒起來呢。”
肖三叔這幾個月來,可以說是改變非常大了,時不時就請大家去家裡吃飯,動不動就送他們兩家沒種的蔬果。@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即便有些怕肖樂,但是對肖偉還有肖程幾個侄兒,卻是越發親近了。
“晚上過來吃飯嗎?”
走的時候,莫丞低聲問道。
“可以過來吃,不過我得在家裡吃一碗再過來。”
肖樂掩嘴道。
“好,等你。”
莫丞走了,肖樂和肖偉開始貼對聯,幫忙灶房打下手。
今年團年在他們家。
晚上六點準時開飯,肖樂吃了一碗後,就跟於丹說自己去莫家了。
於丹了然,讓他快些去。
肖樂來到張大爺家,又吃了兩碗飯,喝了一大碗湯,最後像鹹魚一樣癱在新買的單人沙發上。
莫丞收拾好碗筷過來時,便見他在打瞌睡了。
“聯歡會不看了?”
他摸了摸肖樂頭上的呆毛問。
“看的”,肖樂坐直身體,打著哈欠,“今兒起來早了,有點困。”
“明天有重播,要不睡覺了?”
“不睡,”肖樂忙擺頭。
接著拿出手機給肖偉打電話,於是沒多久,肖偉於丹,還有肖程和小丫便來了。
兩個堂哥堂嫂去娘家過年,要初三才回來。
“狼人殺!”
肖樂的精神又來了。
張大爺在一旁看聯歡會,年輕人在大圓桌子上玩狼人殺。
就在大家夥兒玩得正興起的時候,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李寡婦。
年輕人玩遊戲的動作和聲音都小了,時不時就往院子裡看去。
莫丞更是恨不得把耳朵都放在張大爺和李寡婦的中間聽。
也不知道張大爺說了什麼,李寡婦的眼睛紅得不行,背過身就跑了。
“不會吧,大爺把人說哭了?”
肖樂低聲道。
“嘖嘖嘖,”小丫歎氣,“李大娘多好的人啊,大爺不喜歡?”
“我看大爺也不好過,你們沒發現李大娘走後,大爺都沒轉過身,一直在看李大娘的背影?”
於丹說。
張大爺回來,便見一桌子的年輕人滿眼八卦地看著自己。
“咳咳,說了點事兒,沒啥,你們繼續玩兒。”
說完,張大爺便坐回沙發繼續看電視。
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眼神渙散,根本就不是在看電視,而是在發呆。
肖樂用腳踢了一下莫丞,莫丞放下牌,走到張大爺身旁坐下。
“其實李大娘這人不錯,可以交往試試。”
莫丞的話把張大爺喚回神。
他先是一愣,接著看了眼桌子這邊看過去來的青年們,接著微微一笑,拍了拍莫丞的肩膀。
“我和她真要有什麼,早就發生了。”
這倒是讓肖樂想起張大爺之前,好像確實因為對李寡婦多有照顧,而被村裡人認為他們在一塊兒了,誰知道張大爺直接否認,自那以後也與李寡婦不怎麼來往。
“大爺,可我見您挺舍不得她的,”小丫說完向來大膽,“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有什麼顧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