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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樂在一旁哎喲哎喲地說。

肖偉嘴角一抽,看了他一眼。

心道你打人的時候,可沒這麼想。

俗話說長兄如父,這肖大伯都快六十的人了,是三兄弟裡麵年紀最大的人,肖大伯比肖爸還大八歲呢。

比肖三叔更是大十幾歲。

肖程的餘光瞥見嗑瓜子的肖樂時,嘴角猛抽,想著這人真是沒乾過正經事兒,這麼嚴肅的場麵,居然在那嗑瓜子。

可剛準備轉頭,就見自己非常喜歡的肖偉哥也在那偷偷摸摸地嗑瓜子。

肖程使勁兒眨了眨眼睛,發現果然是沒花眼後,嘴角抽得更厲害了。

“他打我啊!他往死裡打我啊!”

褲子上還帶著可疑痕跡的肖三嬸衝肖大伯告狀,“明明是他心裡有鬼,他還想打死我!這日子沒法過了!”

“你們到底在鬨什麼?!”

肖大伯瞪著肖三叔,“你冷靜下來後再好好說話!”

肖三叔被他打了一巴掌,又被這麼多人圍觀,再看院門口還蹲著嗑瓜子的肖樂,整個人都麻痹了。

偏偏他剛要說話的時候,便見肖樂也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把彎刀放在腳邊,口型還叫著:三叔。

這哪裡敢說真話!

“是她發瘋,我正吃早飯呢,她忽然從後麵掐我脖子,差點沒把我弄死!”

說著,肖三叔便示意自己的鄰居和肖程鬆開手,把臉抬起來,讓肖大伯看自己的脖子。

那脖子上確實有爪印。

肖大伯皺起眉頭,又看向肖三嬸,“有話就好好說,怎麼一言不合就動手呢?”

肖三嬸比肖三叔還要麵子,這會兒要她說肖三叔把自己的小金豬拿去送人,她寧願自己死了!

“他、他凶我,”肖三嬸咬牙道,“我一回家他就凶我,讓我收拾院子,又讓我去做飯,還不給我留飯吃!”

肖三叔沒有反駁,垂著頭不說話。

肖大伯隻覺得頭疼不已,“你們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著調啊?這不是讓小輩們看笑話嗎!”

可就在這個時候,肖樂拍了拍手,上前道,“大伯,是我的錯。”

肖三叔整個人都繃緊了。

“什麼你的錯?”

肖大伯一愣,緊皺眉頭看向肖樂。

接著,眾人便見肖樂把脖子上戴著的小金豬拉了出來,“三嬸一定是想說自己丟了東西吧?而且說的是這個吧?”

“對!怎麼在你這!”

肖三嬸看見小金豬,頓時臉顧及麵子的事兒都給忘了,急忙站起身湊過來,隨著她的湊近,大家都聞見了一股尿騷味兒。

肖大伯頓時皺眉,肖樂直接捂住口鼻,“三嬸兒,你還是坐下說話吧,好臭啊。”

肖三嬸的臉爆紅,立馬退了好幾步,根本不敢去看眾人的臉色,隻能凶巴巴地繼續追問,“怎麼會在你那!”

“是啊,怎麼在你這?”

肖大伯也嚇住了,生怕這個不怎麼聽話的侄兒,打架罵架不說,還手腳不乾淨了!

肖程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可餘光卻見肖偉還在那嗑瓜子。

“三叔,是你說,還是我說啊。”

肖樂一幅不知所措的樣子看向肖三叔,“要不,我把小金豬還給你吧。”

眼瞅著肖樂另一隻手握緊了彎刀,肖三叔立馬吼道,“還什麼還!還什麼還!我這個做叔叔的送你一小金豬怎麼了!我告訴你翠芬兒!買小金豬的錢是我給的,那我就有權利送給任何人!”

肖三叔一臉霸氣地指著滿臉懵逼的肖三嬸,“肖樂是我的親侄兒!我就送他一隻小金豬又怎麼了?!你要是不樂意,那就不過了!嫁給我這麼多年,兒子也沒生一個……”

接下來,全是他對沒兒子的不滿。

這事兒對肖三嬸來說,就是她最痛苦的地方,被丈夫當麵提起,肖三嬸哭著跑進了房間。

肖三叔越罵越覺得暢快,還想追進去繼續罵時,就被肖大伯攔住了。

“好了!老三你給我閉嘴!”

肖大伯低吼道。

肖三叔這才閉上嘴巴,卻不忘對肖樂道,“你戴著玩兒,彆理你三嬸兒,你對我這麼好,我送你點東西怎麼了?大哥,是我昨天在外說錯了話,心裡覺得不得勁兒,所以才送給肖樂一隻小金豬。”

“哪知道她回來就鬨,說我送給了野婆娘,還趁我吃飯的時候掐我,那是往死裡掐啊!”

說著,肖三叔又抬起下巴,讓大夥兒看看自己脖子上的痕跡,“我能忍嗎?我不能忍!我肖老三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再說了,平日裡肖樂送來的好吃好喝的,她沒吃嗎?怎麼就那麼計較了!”

這話倒是把眾人說服了。

肖大伯看向肖樂,“戴著吧,對了,你之前的小金牛找到了嗎?”

肖樂看向肖三叔,肖三叔頭皮一緊。

“都掉了那麼久了,怕是早就被人拿去賣了,找不到,”肖樂輕聲道。

“算了,小金豬也挺好的,”肖大伯卻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緊張的肖三叔,又對鄰居一家道謝,鄰居一家走後,肖大伯便要帶著肖程走了。

這時候肖偉裝模作樣過來叫了一聲大伯,又對肖三叔進行了一番問候。

肖三叔怕肖樂這個愣頭青,卻不怕肖偉。

他陰陽怪氣地回了肖偉幾句,被還沒走出院門的肖大伯,又罵了好幾句。

肖三叔捂住臉,想著剛才那大耳刮子,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走了,我們還要砍竹子了,三叔,你好好跟三嬸解釋清楚,可彆鬨到我們家來,那就很不好看啊,我又是愛麵子的,唉,三叔,你明白吧?”

等肖大伯二人走了後,肖樂笑眯眯地看向肖三叔道。

“……明白了。”

肖三叔艱難道。

見此,肖偉隻覺得十分暢快,與肖樂一前一後地離開了他們的院子。

肖三叔猛地關上院門,卻沒有大吼大叫,而是摔打起院子裡的東西。

而接下來,肖三嬸因為這件事,還和肖三叔冷戰了半個月,一直到肖三叔又給她買了一條薄薄的金項鏈回來後,二人才勉強和好,當然這都是後話。

“哈哈哈哈哈媽耶!”

“啊哈哈哈哈哈我草!”

快到張大爺小橋的地方,二人瘋狂大笑。

惹得剛把被子拿出來曬的張大爺,打開院門走出來看。

“張大爺好哈哈哈哈。”

肖樂一邊笑,一邊對門口的張大爺打招呼。

“哈哈哈哈張大爺哈哈哈好啊。”

肖偉笑得都停不下來了,肚子都酸得不行還是忍不住要笑。

張大爺:……

看著兄弟二人上了山後,張大爺才嘴角一抽,繼續把被子拿出來曬。

沒多久,他的老年機便響了。

“最美不過夕陽紅~”張大爺臉帶喜色,趕忙接起了電話,“喂?”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張大爺連連點頭,“好好好,注意安全,不著急不著急。”

掛了電話後,張大爺更是渾身充滿了乾勁兒,親自收拾出一間屋子,還把家裡裡裡外外都給清掃了一遍不說,還用自己新買的拖帕,把家裡拖了一遍,其中那個新收拾出來的房間拖了兩遍。

而於丹和肖媽,此時正坐在院子裡,聽肖大伯娘說起早上肖三叔家發生的事兒。

“哎喲,可把我笑死了!”肖大伯娘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我看他們心裡絕對是有鬼的,不然好端端的怎麼送肖樂金豬?”

肖樂掉金牛這事兒,他們是知道的。

而且肖大伯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肖三叔。

畢竟他深知這個弟弟是個什麼東西。

“算了,”肖媽也笑得不行,她擺了擺手,“隻是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兒,你說他脖子上正被掐紫了?”

“可不,”肖大伯娘連連點頭,還上手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我們程程說,掐得可不輕,我看老三這幾天是不會出門了。”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說完又噗嗤一笑,對於丹她們道,“我看翠芬也有好幾天不會出門,她都嚇尿了!”

於丹立馬捂住口鼻,似乎已經聞見味道了。

“而且她湊過來的時候,肖樂還說她臭呢!哈哈哈我看這段時間她比老三還不願意出門。”

肖大伯娘說著說著又大笑起來。

三人一起笑得不行。

中午於丹去送飯,見張大爺院子裡曬滿了東西,便隨口問了一聲,不想張大爺一臉喜色道,“這不是家裡要來人了嗎?我把屋子收拾出來,住著也舒服。”

於丹一愣,她可知道張大爺沒有兄弟姐妹,老婆死了後和舅子家也沒有聯係了,就這麼一個女兒也不在了,一個後沒留,難不成是李寡婦?

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她倒是沒傻乎乎地問出來,隨口又聊了幾句後,於丹便上了山。

“就知道你們今天胃口好,所以我做的份量大。”

見兄弟二人沒多久便把飯菜吃得乾乾淨淨後,於丹笑道。

“心情好,吃得就好,嫂子,晚上咱們還吃臘肉嗎?”

肖樂問。

“還有一半截肉,晚上我用辣椒炒著吃,”於丹回道。

“我還想吃蒸蛋,”肖樂不知道臉皮是什麼。

但偏偏他這麼大方地要求吃什麼,讓於丹和肖偉都覺得很自在。

而不是像以往那麼陰陽怪氣地說這個不好吃,那個不好吃,自己想吃家裡人卻不給他做的話。

“慢點回去,”把碗筷收拾好,肖偉把籃子提起來遞給於丹叮囑著。

“我能快到哪兒去嘛,”於丹嗔了他一眼,“你們注意安全啊,我聽大伯娘說,肖程砍竹子把手都磨破了。”

“那是他嬌嫩,”肖樂立馬道,“我和我哥就沒事兒了。”

於丹知道他和肖程不對付,便越沒再多說,提著籃子就下山了。

“你為什麼不喜歡肖程呢?”

砍竹子的時候,肖偉找了個機會問道。

“我打不過他,”肖樂非常坦白,“光是罵又覺得勝之不武,看見他就覺得自己非常失敗,隻有嘴皮子比他厲害而已,我很喪氣啊。”

肖偉:……

肖三叔和肖三嬸為了金豬打架的事兒,很快便在肖大伯娘的“喇叭”下,傳遍了整個村子。

劉叔在肖偉來借三輪車的時候,還問了一句,“你三叔真送了肖樂一個小金豬?”

“是啊,非得送,攔都攔不住,結果鬨架了,唉,”肖偉裝模作樣地歎氣,“您也知道,之前肖樂在他們家喝酒,掉了一一萬多買回來的金牛,三叔可能覺得不好意思,這不,送了肖樂一個兩千多的金豬。”

劉叔嘴角一抽,一萬二換兩千,肖樂也太傻了。

村裡大半部分人,都覺得那小金牛就掉在肖三叔家,隻是人家不承認,大家夥兒也不能指著人家的鼻子說,你撒謊。

不想隔了這麼久,對方居然吐了兩千塊出來,這倒是稀奇。

“對了劉叔,聽說咱們村要修水泥公路了?”

肖偉湊過去問道。

“美得你,”劉叔噗嗤一笑,指了指隔壁村子的方向,“人家村還沒石子兒路呢,咱們村發展的再好,也沒能力修水泥路。”

“那可太可惜了,”肖偉歎氣。

“有啥可惜的,但咱們村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