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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嫂。”肖樂看了她好一會兒後,才一臉羞愧地道謝。

肖程剛進他們院門,便聽見肖樂道謝的聲音。

他嘴角一抽,忍不住抬手掏了掏耳朵,這還是他那個作天作地的堂弟說出來的話嗎?

這都快二十年了,他也沒聽對方謝過彆人,不想今兒撞見了。

“老三啊,快進來坐。”

肖媽聽了於丹的話後,也忍不住地想,好想肖樂確實比其他肖家人暴躁,心裡忍不住一慌,琢磨著彆是什麼病時,便瞥見站在院子裡的肖程。

他在家排行老三。

“二嬸兒,大偉嫂。”

肖程上前招呼道,接著與肖樂那張冷臉對上,“……你這手咋了?”

不想肖樂冷哼一聲,一下就站起身,把幾人嚇一跳,特彆是肖媽,就怕他小子又揍人。

結果肖樂收拾好藥,直接用袋子裝好,提著就進了肖媽的房門,接著走過來又冷冷地掃了肖程一眼,又輕哼一聲,這才大搖大擺地出了院門。

像極了一個小學雞。

“這、這?”

肖程有些摸不著頭腦,說來他和肖樂打架也不在少數,但是他塊頭大,肖樂打不過他,但是罵得過。

好好的一個俊秀青年,偏偏長了一張比潑婦還厲害的嘴!

“咳咳,”於丹似乎想起了什麼,見二人看過來,她輕啟紅唇道,“我記得昨天,肖程運竹子的時候,竹子尾巴掃到了小叔的胳膊。”

倒也沒掃得太厲害,就那麼輕輕一劃,而且還是肖樂自己湊上去的。

肖程:……他記得昨兒自己還不知道啥情況呢,就被那人追著罵了一路,咋今兒還給自己臉色看呢?

哦,這人不僅性子暴躁愛打架,還特彆記仇。

第133章 家暴小叔子

“老三,你不是在砍竹子嗎?”

肖媽去房間看了眼,發現裝有藥的袋子放在原來的位置,並沒有砸扔什麼東西後,鬆了一口氣回到堂屋問道。

“砍完了,”肖程動了動肩膀,“這一個多月可把我累著了,接下得修整幾天。”

“已經很厲害了,”肖媽誇讚道,“你大哥二哥都已經成家,你雖然才二十,可也把爸媽照顧得那麼好,不管是田地還是樹林啥的,也都沒閒著。”

肖大伯家三個兒子,結婚一個,分出去一個,如今就隻剩下肖程,他們兩口子便跟著他養老。

俗話說得好,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

肖程可以說是村裡年輕人的典範,而肖樂,同樣是幺兒,確實村裡的反麵教材。

“哪有,我、我就是個賣力氣的,腦子一點都不好使,”肖程被誇得黝黑的臉頰上一片通紅。

於丹見此被他那張黑紅的臉逗得一笑。

見二人都在笑,肖樂也沒動手的感覺,肖程便說了一會兒話後,便離開了。

剛出院門,便聽院門右邊又傳來陰陽怪氣地聲音,“喲,不得了哦,你那片山的竹子都砍完了?”

肖樂嘴裡叼著一根野草,整個人吊兒郎當地靠在院牆上,此時斜眼看過來,彆說,還痞帥痞帥的。

但肖程卻不能欣賞,隻覺得這堂弟身上的戾氣是越發重了,“你在家沒事兒,把你們家那片山也砍了唄。”

肖偉忙著地裡的事兒,還真沒功夫去砍竹子,若是讓收竹子的人自己包山來砍,那一百斤竹子,就隻能賣十五塊。

這可整整少了五塊啊。

所以肖偉沒包給彆人,而是想著等初夏時,自己手裡的活兒少一些了,這才去砍竹子。

“嗬,”肖樂吐掉野草,揚眉道,“你整天惦記著我家的竹林做什麼?是不是不安好心,想著大半夜去我家竹林裡偷偷看竹子?我告訴你,你簡直在做夢!”

肖程:……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見他不說話,肖樂一臉“果然如此”的神情,接著就見他忽然從身後拿出一根乾竹子,就要衝肖程而去,肖程立馬跑得飛快。

等他沒聽見動靜回過頭時,卻見肖樂將竹竿扛在肩幫上,陰森森地衝他喊道,“再惦記我家竹子,我打不死你!”

神經病!

肖程懶得和他扯,又去借三輪車,把路邊的竹子運到半個小時遠的地方賣竹子了。

聽見肖樂在院門外的聲音,剛坐下的婆媳二人立馬緊張起來,肖媽正想出堂屋瞧瞧怎麼回事,就見肖樂扛著一根竹竿進院子了。

四處在找什麼。

一直到肖樂拿起一把彎刀,肖媽的腿頓時一軟,於丹更是來到肖媽的身後,準備扶著對方進堂屋。

“媽,嫂子,我去砍竹子了,媽的,肖程眼饞咱們家的竹子,想半夜偷咱們的!這咋能行,我去了。”

說完,肖樂便出門了。

“啥?”

愣了好一會兒的肖媽和於丹對視一眼,發出了同樣的疑問。

他們家的竹林就在小橋旁邊那戶人家的邊上小路上去,這戶人家姓張,按照輩分,肖樂得叫主人一聲大爺。

這張大爺啊,早年喪妻,自己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把他們唯一的女兒養大,結果女兒不爭氣,年輕的時候被一個男人給哄走了。

這也算了,可沒想到那個男人是個不著調的,居然涉毒,還利用張大爺的女兒運毒,結果男人不知道怎麼的死了,張大爺的女兒直接進了大牢,在裡麵待了幾年,也死了。

於是張大爺便成了孤寡老人。

但其實今年也才五十五。

算不得太老。

肖樂的手已經結疤,他發現自己這具身體的愈合能力非常強,加上他偷偷“催”了一下,明天這手可能就好了。

他腰上彆這彎刀,這麼吊兒郎當地從人家張大爺家路過。

張大爺正在清掃院子,見他過來,張大爺眉頭一皺,對於原身,張大爺向來是不喜歡的。

他家院門口有一棵櫻桃樹,此時正開著滿樹的花,肖樂走到樹下,抬手就對著其中一枝條彈了一下,花瓣頓時掉落,落在他的頭發上和眉梢處。

瞧著挺好看,可張大爺的怒吼聲更好聽。

“張大爺少生氣!您不知道越生氣老得越快啊!”

說話間,肖樂已經從小路躥上去了,隻留下欠揍的餘音。

張大爺氣得手裡的掃帚直接扔了出去,奈何肖樂跑得太快,掃帚沒打著人不說,他還得出院門去撿掃帚。

“真不知道你爸媽上輩子遭了什麼孽!生了這麼一個兒子!”

張大爺氣得很,心疼地上前摸了摸櫻桃樹,“好家夥,這一彈,得少結多少櫻桃啊?”

肖樂卻沒管自己造下的孽,一進竹林,他便收起那張玩笑臉,認認真真砍起了竹子。

剛準備喂豬的張大爺聽見半山腰的動靜,走到院子裡往上看了看,“這小子不會是在砍竹子吧?”

這不能啊。

誰不知道肖樂是個“大爺?”

“這小子到底在乾啥?”

張大爺有些不放心,如果有兩個選擇,一是肖樂在上麵埋屍體,第二是砍竹子。

那張大爺以及村裡大半的村民,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第一。

可見原身在村子裡的名聲有多爛。

同樣不放心的還有肖媽,她讓於丹在家,自己出來瞧瞧。

走到張大爺家門邊上的小橋,就聽見半山腰有一點動靜,她原本不安的臉龐頓時放鬆了不少,見張大爺站在院門外抬頭看著那半山腰,便趕緊去過。

“他張大爺,瞧見我們家老二了嗎?”

“瞧見了,”張大爺指了指他們的竹林,“我還瞧見他拿了彎刀,瞧著像是去砍竹子,可這肖樂,從來沒砍過竹子啊。”

說這話也不怕得罪肖媽,畢竟自己的兒子啥德性,她還不清楚嗎?

有的人在她麵前說地更過分,她也沒反駁過一句,畢竟孩子也是被她教得不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是說去砍竹子,”肖媽歎氣,“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張大爺微微皺眉,見肖媽要去小路,便問,“你去哪兒?”

“我上去看看,”肖媽不放心道。

張大爺哎呀一聲,“你看啥呢?看了就能勸了?甭管他做什麼,隻要沒和人打架鬥毆,破壞一點竹子,也不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的。”

肖媽張了張嘴,猶豫地看向竹林那邊。

“你越管,他越覺得你話多,覺得你煩,”張大爺是非常有育兒經的人,但同樣,他也從自己女兒身上得到了很多失敗的教訓,“你彆管,晚上他餓了,會回去的。”

誰都知道,肖樂乾啥乾不行,吃飯第一名。

“這……”

“聽我的,沒錯,你快回去吧。”

張大爺催促著,肖媽猶豫了一下後,還真回去了。

於丹聽了她回來說的話,也覺得張大爺說得對,“小叔今年十九,正是叛逆的時候,覺得家人嘮叨,那更是正常的,既然他想去砍竹子,那就去吧,晚上我做點他愛吃的飯菜,這火氣一消,就沒事兒了。”

“丹丹啊,之前老二跟我說,他有病的事兒,你覺得是真是假?”

說來說去,這話又回到肖媽憋了許久的話頭上了。

於丹坐在她身旁,仔細想了想後,對肖媽道,“媽,我還真覺得小叔可能有一點病,您聽過暴躁症嗎?就是一種十分暴躁,一點事兒不順心,就覺得渾身都是火氣,想砸東西,有人勸就想打人。”

“發火的時候,把身邊的一切都當成發。泄物,小叔……好像確實有這麼一點症狀,您仔細想想,是不是?”

畢竟是親兒子,於丹說話還是比較委婉的。

肖媽哪裡不知道呢?

她仔細想想,這孩子還真是,小時候吧,他們覺得是被老人寵壞了,所以性子無法無天,加上肖老太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渾身逆骨的人,所以大夥兒都沒當回事。

可漸漸長大後,真的是一點不順心,就開始破口大罵,這算是輕的,稍微重一點就開始摔打東西,家裡這些年一直不敢修樓房,也是想著這一點。

最厲害的時候,就是今天這回,差點對她們動了手,但不知道怎麼的,後來穩住了自己,跑出去砸樹,手都砸破了,才冷靜下來,對自己說了那些話。

“他、他從來沒給我們道歉過,而且他還謝謝你呢。”

肖媽恍惚道。

“是啊,可見他是覺得自己真病了,所以才會對您說,他想去看看。”

於丹忍不住歎了口氣,之前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還一直覺得就是性子如此。

可萬一是病呢?

“如果治好了,那小叔以後就不會這樣了。”

肖媽直點頭,想了想後,拿起手機給肖爸打了過去,可惜無法接通。

“爸工作的地方,很少有信號,隻有等上岸的時候,才會給咱們打電話的。”

於丹道。

“那就等老大回來,找個合適的機會,帶老二去省城看看。”

越想,肖媽越覺得今天的肖樂是實在忍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所以越發擔心,是不是病情嚴重了?

得趕緊送去醫院看看才成。

她過去最遠的地方,也才是縣城,於丹又是嫂子,自然不方便,就隻有靠肖偉了。

而肖偉從肖程那得知家裡沒出啥事兒,而且還聽見肖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