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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李清禾道,“這些日子就麻煩你照看小樂了。”

李清禾在看見肖樂身上的小包袱,以及對方在看見自己後,那滿臉的欣喜時,便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劉叔放心。”

李清禾再克製也沒忍住,伸出手後輕輕放在肖樂的肩膀上,眉眼帶笑。

“抱歉,這些日子家裡在忙建房的事,一時沒走開,本想昨日去接你的,但一想今日是醫門開會的日子,若是把你接過去,今日又得多走一回了。”

“那我原諒你了。”肖樂一副很好哄的樣子。

而這邊的於大夫卻一臉凝重地看著劉大夫。

“乾什麼這麼看著我?”

劉大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劉兄,你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隻聽於大夫沉痛道。

“……”

劉大夫差點沒忍住,想要把鞋子扔在於大夫臉上,再用黏土堵住他那張臭嘴。

“你是不是吃了仙樂丸?不然怎麼會胡說八道?”

仙樂丸是一種讓人上癮的藥粉,有壯暘之效,但副作用極大,容易出現幻覺,且胡言亂語。

“那你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就讓小樂去我那?”

於大夫一臉“你一定是在交代後事彆再隱瞞”的神情,劉大夫忍無可忍,脫下鞋子追著於大夫打。

“你瞧,他們的感情多好的。”

李清禾將糖葫蘆放在肖樂手裡後,對他道。

肖樂咬下一口,酸甜可口,附和著他的話,“是啊是啊。”

張成師徒這一次倒是來得早。

“好像自打上次師父他們擠兌了他們後,他們就來得比較早了。”

肖樂剛吃了糖葫蘆,一張嘴便有一股香甜味兒,他又在和李清禾咬耳朵,誘得李清禾差點沒忍住,想堵住那張嘀嘀咕咕的嘴。

“清禾師兄,你都沒聽我說話。”

肖樂十分不滿道。

“咳,”李清禾沒有否認,“抱歉,是我錯了,一大碗餛飩能不能抵上我的錯?”

肖樂繃著小臉想了想,“一大碗不行。”

李清禾正在想彆的東西時,肖樂又道,“得兩大碗。”

“好。”

李清禾輕輕一笑,順手揉了揉肖樂的腦袋點頭。

張成正好瞧見這一幕,忽然一笑。

等師父都去開會,而李清禾又被王大夫的弟子請到旁邊談事兒的時候,張成來到肖樂身旁。

“肖樂。”

“張成師兄。”

肖樂倒是有禮貌得很。

張成被這麼一叫,倒有些說不出口了。

“有什麼事嗎?”

肖樂不解地看向打了招呼,卻一句話都不說的張成。

“那個,”張成掃了一眼背對著他們的李清禾,還是低聲道,“你知道李清禾的師父是什麼人嗎?”

“不是大夫嗎?”

肖樂疑惑地看著他。

“咳咳,”張成的聲音更小了,“不是這種身份,李清禾的師父是個斷袖!”

見肖樂沒說話,張成又道,“看在你叫我一聲師兄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句,那李清禾和他師父一樣,也是個斷袖!”

“是嗎?你怎麼知道?”

一道冷聲從他身後響起。

“要不他怎麼老是摸你的頭…你剛才說話了嗎?”

張成後知後覺地看著肖樂問道。

肖樂咧嘴一笑,指了指他身後,張成一回頭便迎來了一拳頭!

痛叫聲一響起,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再聽你說我師父一句,我不僅揍你,還要揍你師父!”

李清禾冷冷地收起拳頭,拂袖道。

張成敢怒不敢言,誰讓他背著人說人家師徒二人的壞話,還被當事人聽見了呢?

不過張成還是不死心,看向一旁的肖樂,“我是好心提醒你,你要是不聽也是你的事兒。”

說完,害怕李清禾再揮拳頭,張成溜到王大夫的鋪子上,一邊找藥膏擦臉,一邊躲著李清禾。

李清禾看向肖樂,“沒事吧?”

“沒事,”肖樂蹭到他身旁,仰頭看他,“你剛才好威風!下次他再說壞話,還揍他!”

李清禾提著的心並沒有放下,但是他隻揉了揉肖樂的腦袋,不再提張成。

張成的傷自然瞞不了人,張大夫立馬找於大夫興師問罪。

結果……結果於大夫把張大夫給揍了。

劉大夫得知原委後,也加入了戰鬥,二打一。

張大夫完敗。

其餘大夫也不敢看熱鬨,在王大夫的眼神下,提出了告辭,紛紛離開。

院子裡就隻剩下他們幾人。

王大夫背著手,皺眉看著於大夫三人,“都多大的人了,還打架?還當自己是毛頭小子?”

於大夫冷著臉,“張大夫若是再任由弟子欺辱我們師徒,我即便是退出醫門,也要天天揍他一頓!”

“我也是!”

劉大夫完全站在好友這邊。

惹了禍的張成屁都不敢放。

“胡說什麼呢!什麼退出醫門!你們自己不把自己當回事,就沒想過你們村的百姓?他們靠誰?還不是靠你們!”

王大夫更氣了,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繼而看向麵色鐵青的張大夫,他向來最愛麵子,今天這麵子是被丟光了。

“張大夫,事出你徒弟,你說怎麼處理?”

張大夫卻冷笑地看向於大夫,“我徒弟說的不是實話嗎?你不是斷袖嗎?若不是你,我弟弟怎麼會……”

劉大夫和李清禾的臉色,隨著他這句話,頓時也很不好看。

“姓張的,你好意思提你弟弟嗎?若不是你們以死相逼,你弟弟能逼得走向絕路?”

“老劉!”於大夫一把拉住他,轉而看向張大夫,“我們的恩怨,是我們犯下的,與徒弟們不相乾,你何必讓他們也卷入其中。”

這倒是張大夫理虧了,他大叫一聲張成,張成立馬跪在於大夫麵前道歉。

第124章 好懶小叔子

張成大聲的道歉聲,並沒有讓劉大夫和於大夫接下來的臉色好多少。

看著張成師徒離去,劉大夫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於大夫,“你咋不往他臉上打呢!儘打沒用的地方去了!”

“打人不打臉,”於大夫難得沒和他抬杠,轉身對王大夫拱手道,“今日是我們兄弟莽撞了。”

“你啊,”王大夫看了於大夫一會兒後,長歎一聲擺了擺手,“時候不早,你們早些回去吧。”

“王大夫,那我們就先走了。”

幾人走出院子,李清禾說,“中午我請大家吃餛飩。”

“我要吃兩大碗!”

肖樂連忙道。

純真笑很快讓劉大夫和於大夫的心情好了許多。

“吃,我也吃兩大碗!”劉大夫笑眯眯地說,“把你於師父吃窮!”

“吃窮我?清禾,這頓你彆請了,我倒要看看你劉叔有多大的肚子,能把我吃窮了!”

於大夫的臉上又恢複到以往肖樂熟悉的神情,一行人的氣氛又回到了平時那般,快快樂樂地去吃了餛飩。

肖樂吃了兩碗,劉大夫吃了三碗,李清禾吃了四碗,隻有於大夫吃了一碗。

可見他心情到底是受了影響。

“嘖嘖,還沒有清禾狠,”掃了一眼打嗝的劉大夫,於大夫一邊付錢,一邊嫌棄道。

劉大夫撐得不行,一旁同樣撐的肖樂也在打著哥兒,李清禾讓他揉揉肚子,好消食。

“我這是沒餓,要是餓了,十碗都不夠我吃的。”

劉大夫大聲道。

“行了,你是自己回去,還是坐牛車回去。”

“自己回去,牛車到另一個村兒,我還得爬山,費力得很,走了,”劉大夫衝肖樂揮了揮手,“聽你於師父和清禾師兄的話,我回去了。”

“師父,記得把我買的東西給師娘還有我娘!”

肖樂叮囑著。

“我又不是老糊塗,知道的,”劉大夫慢悠悠地走了,李清禾看向有些沉默的於大夫。-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師父,不如咱們坐牛車回去吧。”

牛車可以直達他們村口,倒是比太平村坐牛車便利。

“行。”

於大夫點頭。

一路上,於大夫不是垂著頭,就是看向路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到了於家後,於大夫給了肖樂一本醫書,便回房了,關門前還說自己不吃晚飯。

肖樂拿著那本醫書,有些忐忑地看向李清禾,“清禾師兄,於師父不會有事吧?”

“不會,”李清禾搖頭,“來,咱們先把事兒做了,然後我帶你去村裡玩兒。”

“好呀。”

肖樂點頭,順手把醫書和包袱都放在之前住的房間,做完事兒後,便和李清禾出去了。

他們先去了李家,肖樂看見了肖大哥。

肖大哥也沒和他多說話,畢竟有不少活兒,肖樂也沒往前湊,看了看後便與李清禾出去了。

在村裡閒逛了一會兒後,李清禾又帶著肖樂去了兩戶人家,都是給老人看病情。

“好多了,晚上也不咳嗽了,清禾你給的藥就是好。”

第二戶人家,是一個老光棍,他年輕的時候有一個未婚妻,結果病死了,自那以後他便終身未娶。

雖然是一個人生活,但是院子裡被收拾得乾乾淨淨,小柴房的柴也被放得十分整齊,甚至院子裡還種了不少藍花。

這藍花生命力極強,而且花朵可以泡水喝,有明目的功效。

老人見肖樂蹲在那看藍花,便笑道,“這藍花一年開兩次,初春一次,入秋一次,一次得開半個多月,好看又好養活。”

肖樂伸出手碰了碰其中開得最好的一朵藍花,回頭笑道,“您養得真好。”

“我的娘子就叫藍花,我看著這些花,就像是看著她,就如她陪著我。”

老人眉目間全是柔情。

肖樂看得一愣。

從老人家出來後,肖樂和李清禾又去了半山腰那塊大石頭上坐著。

這白日看過去,大半個村子都看得清清楚楚,也確實好看。

“小師弟,你在想趙大爺嗎?”

李清禾問。

“嗯,還有於師父。”

肖樂回道。

“你想聽,我就告訴你。”

李清禾輕聲道。

肖樂側頭看他,李清禾也垂頭注視著他,二人目光相觸,沒有誰移開眼。

“清禾師兄,什麼是斷袖?”

肖樂又開始裝純了,畢竟沒人在他耳邊提過斷袖二字,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聞言,李清禾湊近了些,二人之間的距離隻有三指寬。

“斷袖,就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男人喜歡男人。”

“男人喜歡男人……”

肖樂的臉忽然有些紅,眼神有些閃爍,不敢去看李清禾,李清禾從上午提著的心,此時又晃動了幾下。

“肖樂,你討厭斷袖嗎?”

“……不討厭,”這還是第一次聽李清禾叫他的名字,肖樂渾身一麻,有些沒出息地抬起那雙眼,“我、我也是斷袖。”

李清禾眼眸一閃,又湊近了一指,“哦?那你喜歡誰?”

“我、我喜歡清禾師兄。”

肖樂紅著臉大聲道。

這無疑讓李清禾的心放回了%e8%83%b8腔,看著肖樂那羞怯的樣子,更是忍不住發出低笑聲,接著將自己的額頭抵在肖樂的額頭上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