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剛關上房門,回頭就見肖樂已經乖乖地躺在床上,呼吸勻稱,已然睡著。
非常緊張而且因為白日發現那個秘密後十分期待的莫秀才:……
不過他還是輕輕地熄了燈,躺在肖樂身上,等著對方往身上靠。
大約一刻鐘後,肖樂果真往他身上靠了過來,依舊是四肢纏住他的姿勢。
如今是初夏,一個人睡都有些燥熱,更比提兩個人抱在一塊兒了。
可莫秀才卻覺得這還不夠熱。
他輕輕抬手放在肖樂的後腦處,小心地輕撫了幾下,見對方沒動靜,又喚道,“三叔?”
三叔沒有反應,三叔甚至打起了小呼嚕。
莫秀才聽著他的小呼嚕,忍不住輕笑一陣。
一刻鐘後,莫秀才小心翼翼地側過身,將肖樂完完全全地抱入懷中,“你先招惹我的。”
黑夜中,莫秀才的眼神像一條餓狼……
“三哥,你怎麼被蚊子咬成這樣啊?”
第二天,當肖樂最後一個起床,打著哈欠往堂屋走的時候,從灶房出來,端著粥的肖四妹一臉震驚地看著肖樂的脖子。
肖樂茫然地看著她,“什麼?”
“你脖子上全是紅印。”
肖四妹道。
肖樂趕忙跑到水缸處,借著水麵看自己的脖子,可不嗎?好幾個紅印呢!
“三叔,”水麵上忽然又出現一人,對方含笑地看著水麵,“吃飯了。”
肖樂側頭,對上莫秀才的眼,“你咋沒被蚊蟲咬?”
“我嗎?”
莫秀才掃了一眼他的脖子,笑得更深,“可能是想咬我的蚊蟲還沒睡醒。”
這話還聽不明白,那肖樂就是智障了!
他漲紅著臉,上前狠狠地拍了一下莫秀才的肩膀,“你膽子也太大了!”
莫秀才所有的不安與不確定都隨著這句話消失了,他一把抓住肖樂的手腕,將人直接往自己懷裡拉。
肖樂踉蹌了兩步撲了個正懷。
也幸虧院子裡沒人,也多虧莫秀才身形高大,即便有人從後看過來,也隻能瞧見莫秀才的背。
“三叔不喜歡?”
性感得腿軟的聲音讓肖樂清咳一聲,他雙手撐住對方的%e8%83%b8口,“這個另說,我先回去換一件衣服。”
“不用,”莫秀才輕笑,“看不出來的。”
“屁!二哥和四妹看不出來,大嫂和大哥還看不出來?”
肖樂有些跳腳,掙開手就回他的房間換了件能遮住脖子的衣服。
再把頭發往脖子裡塞一塞,彆說,不注意看還真看不出來。
而肖四妹也沒提他脖子的事兒,吃過飯的肖樂鬆了口氣,瞥見莫秀才的笑眼後,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
可飯後還是與莫秀才出門乾活去了。
本來莫秀才可以不去的,可他說自己的書背好了,可以去幫忙,肖家人便由著他了。
“你沒覺得我們太快了嗎?”
歇息的時候,二人坐在一塊兒,肖樂掃了一眼被對方偷偷拉住的手,問道。
“快嗎?”
莫秀才看著他,“可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與眾不同,當天晚上你靠著我睡覺的時候,我的心都快蹦出來了,這是我二十八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聞言,肖樂有些驕傲地挺起小%e8%83%b8脯,“我這麼好的人,自然是招人喜歡的,當然你也是,不過我可是你叔啊。”
莫秀才眉頭都不帶眨的,“那是按照我那邊的輩分,在這邊,我與你大哥同歲,也可以叫你三弟。”
“呸!我是永遠的叔叔!”
肖樂炸毛。
“好,你是三叔,”莫秀才連忙捋毛。
“哼,”肖樂看了眼不遠處的肖大哥和肖二哥,“我哥哥們要是知道了,你會被打死的。”
這話有些耳熟,仔細想想,不就是肖四妹對李秀才說的嗎?
肖樂甩頭,“你會被打死的。”
“不會的,”莫秀才更加用力地抓住他的手,“我要是死了,你會傷心的。”
“……你倒是清楚得很,”肖樂倒是沒反駁。
莫秀才心裡快活得很。
可就在第二天被李秀才“巧遇”後,還聽對方說了不少肖家人,特彆是肖樂的壞話後,頓時消散了。
“我可沒胡說,誰不知道肖老三是個偷雞膜厚的二混子,我看你還是彆住他家了,”李秀才一臉好意,“聽說你也是陳家的親戚,那就住陳家。”
“我住哪,不需要李秀才操心。”
莫秀才道。
“我也是一片好心啊,你都不知道肖老三有多混賬,”李秀才見他毫無所動,便開始胡謅了,“他不僅偷東西,或許還偷人呢!聽說他和隔壁村的小寡婦好像啊!”
李秀才被打了。
被莫秀才打了。
打得都暈過去了。
肖樂得知這個消息時,還在快快樂樂地做飯。
他趕忙擦了擦手,讓肖四妹看著點灶房裡的飯菜,自己跑了出來。
“你把人打成這樣一定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李家一族叔大聲道。
莫秀才麵無表情地看著被抬著離開的李秀才,“他該打。”
“你這話什麼意思!”
李老娘氣得要死,正要衝上前打莫秀才的時候,一人比她還快地躥到莫秀才麵前,一把推開她想要打人的手。
“什麼什麼意思!李秀才他該打!他就不是個東西!”肖樂怒氣衝衝道。
第66章 好偷小叔子
“肖老三你胡說八道什麼!”李秀才的爹脫下鞋子就要打人,結果肖樂拉著莫秀才閃開。
趕來的肖大哥和肖二哥還沒來得及看熱鬨,便見李家要打他們家的人,立馬衝上前來擋在他們麵前。
這兩兄弟身量又高,塊頭也不小,李秀才的爹頓時不敢上前,不過嘴裡卻是沒停,“你個偷雞摸狗的東西憑什麼說我兒!”
“我再偷雞摸狗我都改好了!之前大哥二哥帶著我到各家賠錢又磕頭,我該受的都受了!”
肖樂有了兩個哥哥護著,更加不怕了,從哥哥們的中間鑽出一個腦袋,格外囂張。
“倒是李秀才,看著人模狗樣其實就不是個東西!先不說他故意欠著自家堂哥銀子不給的事兒了,他在縣城乾的那些事兒就不配讓我肖老三說他一句好話!”
“你再胡說八道,老娘撕爛你的嘴!”
李老娘哪裡聽得一個混子說自己的秀才兒子,咬牙切齒地想要衝上前,卻被勸架的拉住了。
“我胡說八道?”肖樂冷笑,“他為什麼打我家莫丞?還不是因為我知道他那秘密!一旦說出來你們都沒那個老臉在村裡待!”
“就是!”肖二哥頓時明白他說的什麼事兒了,“自家娘子在家累死累活,又是伺候公婆,又是下地乾活兒,而他李秀才呢?每月除了往家裡要銀子使,還會什麼?同樣是秀才,我們家莫丞就什麼都幫著乾!”
肖大哥點頭,“沒錯。”
在自家人沒有大錯之下,他是護短的,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不過老二是個聰明的,他既然幫著那就說明家裡人沒錯,所以肖大哥緊跟其後。
“這是我們李家的事兒,說白了就是家事,還輪不到你們姓肖的管!”
李家一人出來指著他們罵道。
“那既然是家事,他就彆惱羞成怒挑著人打啊?結果還沒打過,”肖樂嘖了一聲,“羞人得喲。”
“這李秀才到底有什麼事兒啊?”
“是啊,看樣子是見不得的人的事兒。”
“說起打架,人家莫秀才頭發絲都沒亂一下,要說打人,那怎麼也得被還擊幾下吧?怎麼莫秀才還這麼整齊。”
聽到旁人議論聲的肖樂轉過頭去看莫秀才,還真是,一絲不苟毫無狼狽。
“都圍著乾什麼呢!地裡的莊稼不要人管就能自己冒出頭了?”
村長大步而來,幾下就讓那些看熱鬨的人叫走了,接著對兩家人皺眉道,“到底怎麼回事?”
“這事兒,還是得當著李秀才的麵說,否則李叔和李嬸不信我們說的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肖樂道。
“對,”肖大哥點頭。
“沒錯!”肖二哥輕哼一聲,“我倒是要問問,李秀才半路截住我們家莫丞是要乾什麼!”
“誰啊!誰敢欺負我們家莫丞啊!”
正說著呢,陳大哥就扛著鋤頭一邊大吼著,一邊衝這邊跑來。
那張黝黑的臉此時充滿了憤怒,恨不得把“欺負”莫秀才的人暴打一頓。
“乾什麼呢!乾什麼呢!”村長嚇一跳,趕忙訓斥著對方把鋤頭放下。
發現莫秀才站在那衝自己招手,身上沒有任何傷後,陳大哥放下鋤頭,走到他身旁,“沒事”“沒事,”莫秀才笑道。
在李秀才爹娘的強烈不滿下,一行人去了李家。
而此時李秀才已經醒來,李娘子剛把衣服給他換了,正在給他擦臉上的鼻血。
見肖樂一行人來,李秀才暴怒,他指著莫秀才,“你、你還敢來!村長!報官!報官!”
“村長,報官!”肖樂也大聲道,“誰不報官誰就是畜生!”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說得李秀才的腦子都有些不過彎了。
“李秀才,我不過是知道你一些小秘密,你居然就想打我們家莫丞來警告我是嗎?”
“我不……”
“你不僅想打莫丞,還想打我?嘖,可惜了,”肖樂截了他的話,“可惜我們家莫丞簡簡單單地就把你給打趴了。”
“胡說!我沒…”
“你沒打夠?那就爬起來再打唄,”肖樂閃開,身後走出莫秀才,“我也可惜啊,沒瞧見剛才那一幕,來,再打一次瞧瞧。”
“我可以。”
莫秀才點頭道。
李秀才差點吐出一口淤血,你可以我他娘的不可以啊!
“我兒,”他娘上前扶住他,“他們硬說什麼你在縣城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兒,所以你才心生警告,半路截路想打人,是不是這樣?”
李秀才剛要搖頭,又想起自己逛花樓的事兒,他連忙看向身旁的李娘子,李娘子正滿眼擔憂地看著他呢!
這要是讓娘子知道他在外胡亂花銀子,那不得失望極了?那要是傳到舅舅們耳中,還有那麼些個大舅子耳中,自己借不到銀子不說,很可能會被套麻袋的。
想到幾個舅舅家那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大舅子們,頓時話到了嘴邊,都不敢說半個字了。
“李秀才不好意思說,我幫你說也是一樣的,村長啊,我跟你說……”
肖二哥張口就來,恨不得把他逛花樓充大要結賬結果沒銀子的事兒大告天下。
逛花樓也不是什麼大太的事兒,可打腫臉沒充成胖子就很丟臉了。
“不是因為這個!”
李秀才急聲打斷肖二哥的話。
“那是因為什麼?你找莫秀才乾什麼?”村長輕聲問道。
到底都是秀才,雙方都不能得罪。
“我……”
李秀才又把自己逼在了死胡同,他不能說自己找莫秀才就是想要挑撥離間,然後讓莫秀才搬出去住,這樣肖四妹說不定就能回心轉意了?
這話萬萬不能說的。
畢竟牽扯另一個秘密。
可如今騎虎難下,說莫秀才打人,肖老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