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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一同走進了山腳。

而此時薛四郎家,薛四娘子正對著男人大哭不已。

大丫和小丫見她哭,也跟著哭。

男人垂眸看向那兩小姑娘,大丫小丫立馬躲在了薛四娘子身後。

“彆怕彆怕,”薛四娘子趕忙擦乾淚,拉著大丫小丫,讓她們叫人,“這是舅舅,你們的親舅舅啊。”

“大哥!”薛四娘子想到因病去世的爹,眼框又是一酸,淚珠不斷地落下,“你、你怎麼才回來啊!”

莫丞上前,一把將薛四娘子拉了起來,“那次走鏢,我們遇見了山匪,為了護住雇主,重傷之下,我將山匪引走,卻不想搏鬥之際滑落至山穀,好在有一棵鬆柏在山間,不然我還真成了孤魂野鬼。”

雖然莫丞說得很平靜,可薛四娘子卻忍不住發起抖來,她看著莫丞麵上那道疤,“你那時候受了重傷,掉入山穀,無疑是死路一條!所以山匪才沒追下山穀。”

“沒錯,”莫丞的目光在兩個孩子身上一掃而過,“山匪眾多,我出事前,鏢局去的人已經死了三人,我想你們之所以收到我的死訊,也是鏢局後麵傳來的消息吧。”

“是,”薛四娘子點頭,“可他們隻傳書說你……卻並沒說明緣由。”

就在這時,屋裡傳來重物跌落的聲音,薛四娘子連忙起身,跑進房間,便見薛四郎東倒西歪地在床下。

他睜著眼,惡狠狠地看著門口的薛四娘。

“你給我做了什麼?!”

聽見他的聲音,大丫小丫直接跑進了灶房。

莫丞見此來到房門處,越過薛四娘子,邁著微沉的步伐來到薛四郎的麵前。

他冷冷地俯視著薛四郎,如看一死物。

“你是誰?奸夫!奸夫!”

薛四郎猛地大叫。

“住嘴!住嘴!”

薛四娘子左右看了看,找到那罐酒,直接抱起準備灌他,可沒想到莫丞一腳踢在薛四郎的後腦處!

“你也配得上我妹妹。”

聽著莫丞這話,薛四娘子手裡的酒罐直接落在地上,她死死地捂住嘴,哽咽不已。

山中。

王五等人把捆好的柴火堆在一處後,便兩人一組圍成一個大圈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肖樂跟著王五。

“就在這附近,”王五吸了口氣,“有糞味。”

“山豬可不好打。”

肖樂道。

“是不好打,可咱們今兒人多,”王五笑道,“我就不信拿不住它!”

他已經圍剿這山豬好幾次了,前幾次沒下定決心,來的人都不多,今兒他是寧願少分點肉,也要把山豬給弄到手!

眼瞅著地裡的莊稼就可以收了,山豬最愛在這個時候下山糟蹋糧食,要是能提前下手,能少一條是一條。

天黑了,肖樂還沒回家,肖家人不放心,所以肖二哥往後山這邊走。

路上,碰見了一個陌生男人。

肖二哥側目,那人目不斜視從他麵前走過。

等人遠去後,肖二哥皺起眉頭,看向亮著光的薛王兩家。

剛才那人身上帶著肅殺之氣,一看就是經曆過血戰的,肖二哥想到薛四郎和肖樂之間的梁子,當下眉頭便皺得緊緊的。

要是這人衝著老三來,那可不好辦。

肖二哥趕緊往後山走,剛到山腳下,便見山坡上有火光,他揚聲喊道,“王五!老三!”

“在呢!哥!我們打了野豬!”

雖然是小野豬。

肖樂的聲音充滿了快樂。

肖二哥也鬆了口氣。

人沒事就好。

他在山腳下等著,見到肖樂時,忍不住撲哧一笑,指著肖樂的小花臉問道,“你怎麼這麼狼狽?”

“我算好的了,”肖樂指了指王五,“瞧瞧他,褲子都快沒了。”

王五一臉尷尬地提著褲子,“我咋知道這山豬還咬褲子呢。”

小山豬是送到王五家裡宰殺的,因為肉不多,索性就在王五家吃了一頓,其實味道真不好,腥臊得很。

肖樂吃了些素菜,肖二哥吃了幾片也不再吃了。

他是吃了飯過來的。

回家的路上,肖二哥說起在薛家下小路遇見的男人,“不是普通人。”

“是不是個子很高?”

肖樂雙眼一亮,伸手比劃了一下。

肖二哥點頭,“你認識啊?”

“早上見過,”肖樂勾起唇,“就是不知道叫什麼,家住何處。”

聽出肖樂語氣中的不對勁兒,肖二哥提醒著,“他很可能是薛四郎的朋友。”

“二哥,不是我貶低薛四郎,”肖樂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兒,聽著石子兒落在草叢間的聲音後彎了彎眉眼,“就他那德性,還真不能交到這麼厲害的朋友。”

“可我瞧見他就是從薛家那邊下來的。”

“放心二哥,我心裡有數,真要是衝著我來的,”肖樂的手指輕碰了一下唇,“我也會拿下他。”

那人,太對自己胃口了。

“爹流血了。”

大丫指了指床上的薛四郎。

“沒事兒,”薛四娘子剛把小女兒哄睡著,這會兒抱著大丫親了親,“舅舅幫我們母女三人出了口惡氣,以後啊,他再也不敢打我們了。”

“真的嗎?”

大丫露出笑顏。

“真的。”

薛四娘子又親了親她,等大丫也睡著後,薛四娘子從身上拿出那張一百兩的銀票。

除了這個,她身上還有十幾兩的碎銀,全是莫丞給的。

當年,鏢局給了五十兩銀子,可被小人貪了,莫家隻得到莫丞的死訊,卻沒得到那應得的銀子。

如今莫丞回來,先去收拾了後娘一家,再過來看她,本想帶著她們去鎮上安居。

可薛四娘子得知薛四郎這輩子都隻能癱在床上後,忽然不想離開了。

“讓他活著,才是對他最大的折磨。”

薛四娘子把銀票和銀子收好後,這才和女兒們一起睡覺。

這是她這些年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個覺。

肖母生辰的前一天,村裡傳了兩件事。

第一,薛四郎醉酒把腦袋摔了,現在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可薛家老宅那邊沒一個人過來瞧,薛四娘子眼睛都哭腫了。

想想也是,這和守活寡有什麼區彆?

第二件,則是有外來戶搬進來他們村。

那人姓莫,叫莫丞,是薛四娘子的親大哥,他來村裡也不住妹妹那,而是買了村裡一青磚大瓦房,這瓦房的主人搬到縣城去了,屋子空了兩年多,總算有了主人。

“有銀子買瓦房,怎麼不拿銀子救他妹夫啊?”

肖樂聽見有人說這麼問。

“老薛家的人都不管,這失蹤許久才回來的大舅子會管?而且這些年薛四郎是怎麼待他娘子的,救他?沒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這嬸子說得倒是公正。

“再說了,鎮上的大夫都來看了,治不好,這花再多的銀子也白搭,這還有兩個孩子要養活呢,總得顧著孩子吧?”

幾人越說越起勁兒。

肖樂扛著鋤頭從旁路過,順帶向幾位嬸子打了招呼。

等他回到家中時,肖二嫂正在堂屋裡做衣服,肖二哥拿了幾匹布回來,肖樂設計了圖樣,肖二嫂正在做第一套準備賣出去的成衣。

三人這番折騰,肖父肖母自然是知道一點點的,他們也沒過多的管,畢竟是賺銀子的好事兒。

再說這些日子地裡也忙得過來,所以即便肖二嫂白天做衣服,肖母也沒說過一句。

“三叔,你看看這,”見他回來,肖二嫂連忙起身,指著領口的位置,“這花紋是不是卡脖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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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好色小叔子

“不會,”肖樂抬起手在自己脖子處比劃了兩下,“那花樣兒是向外的,不是裡麵的。”

肖二嫂臉一紅,有些窘迫,“我弄錯了,我再改改!”

說完,便小跑回了房間。

肖樂洗了手,進灶房喝了兩碗水後,剛出灶房門,就見肖母進院子,“娘,您去哪兒了?”

這大半下午都不見人。

肖母笑道,“這不是路上遇見了你柳嬸兒嗎?就坐下隨便說了幾句話。”

……幾句話。

肖樂輕輕揚了揚眉,長輩們所說的幾句話,大概就是一兩個時辰才能說完的。

“都說什麼了?”

肖樂想到那天見的人,眼珠子一轉,端了根凳子讓肖母坐下,自己則是幫著肖母把背簍裡的東西拿出來。

見肖樂有興趣,肖母也樂意和他說,畢竟孩子們長大後,極少有像小時候那般纏著自己問東問西了。

“就是薛四娘子的大哥,那剛買下咱們村那青磚大瓦房的莫大郎,你知道吧?”

“知道,”肖樂忙完後,順勢坐在了旁邊的竹凳上,雙手撐著下巴,萌乖乖地看著肖母,“長得高高大大的,模樣也俊。”

“可惜就是臉上多了一道疤,”肖母歎氣,“那一般人能有那種傷嗎?”

“可就是因為多了那道疤,”肖樂反駁,“我才覺得他非常有血性!當年不是說薛四娘子的大哥沒了嗎?他如今能回來,又肯留在這,守著自家妹子,衝這點看,他就很厲害,也很柔情。”

肖二嫂剛走到堂屋門口,便聽肖樂說這話,她看向肖樂,肖樂此時眼裡仿佛有光。

“你今兒倒是挺會說話,”肖母說起柳嬸兒,“你柳嬸兒的意思和你差不多,她娘家有個侄女,正好是議親的時候,那莫大郎雖說在咱們村是外來戶。”

“可他的戶籍就在咱們這鎮上,村子又是大家都知道的,也是知根知底,所以她動了心思,我也想起你四表妹,她和莫大郎也挺配的。”

“是嗎?”

肖樂抿了抿唇,起身把竹凳放在一旁,“我看你們彆折騰了,人家指不定沒那心思。”

“他有沒有我倒是不在意,”肖母拉住肖樂,盯著他問道,“你呢?你覺得你四表妹怎麼樣?”

“娘啊!”

肖樂慘叫,“她和我天生不對付!您忘記她用石頭砸得我頭破血流的時候了?”

那其實也是原主咎由自取,偷看人家被發現,所以才被砸了。

“那都是多少年的事兒了,”肖母不放手,繼續追問,“你那日砍柴回來,心不在焉的,你二哥追問了你也不說實話,既然不喜歡四表妹,那你心裡可有人了?”

“不著急,”肖樂嘿嘿一笑,“二嫂才進門沒多久,家裡銀子緊,我是知道的,如今我和二哥二嫂一心想賺銀子,我的事兒啊,隔一兩年再說。”

“一兩年?你要是真有了心上人,我和你爹就是砸鍋賣鐵也把銀子給你備著!”

肖二嫂在門前笑,肖樂瞧見她後,投去求救的目光。

“娘啊,”肖樂忙換了口%e5%90%bb,“他還小呢,再養養。”

“什麼?”

肖母一愣,手上一鬆,肖樂便丟下一句嫂子找您有事兒,便趁機溜出了院子。

“娘,”肖二嫂抱著衣服上前,“明日是您的生辰,這是小叔讓我改好的衣服,您試試看。”

“這小子什麼時候拿走的?”

瞧著那眼熟的顏色,肖母起身接過,這剛一展開,便雙眼一亮,“這衣裙原本可不是這樣的!”

“這是小叔想的……”肖二嫂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