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關係也在這兩年多裡好了不少。
魏琛倒是不介意她懟自己，反正總要懟回去。
“天天打遊戲看醫書，我也比你成績好，氣不氣？”
易雅榕：“……”
“行了，玩你的遊戲去，現在可沒人跟你搶了。”
顧梁把本子拿回來，開始認真出題。
他都是往最難的出，一點兒都不怕逼死人。
之前高一的時候，魏琛也經常被高三學霸出的題折磨，雖然魏琛聰明，但超綱的東西總要多琢磨一下。
現在也算是風水輪流轉，輪到顧梁替他去折磨高一了。
“不想玩，我看你寫。”
魏琛撐著頭，靜靜地瞧著他。
剛好上課鈴響起，易雅榕回位置上去了，四周都清淨了不少。
顧梁垂眼，筆尖在紙上滑出的字體樸茂工穩，他的字不像魏琛那樣，跟畫出來的一樣，反而一筆一畫也寫出了鐵畫銀鉤的效果。
很漂亮，魏琛想，看了這麼多年，也沒看膩歪。
小少爺這兩年長得愈發俊逸了，稚氣褪去，餘下青年初成的颯爽鋒芒，五官都深邃立體了些，輪廓猶如刀削般硬朗。
準確說，跟小說裡描寫的越來越像了。
平常板著臉不說話，或者態度強硬點，霸總範兒就露出來了。
不過內裡還是軟的，魏琛怎麼戳都是軟的，比水還軟，一如既往的好哄。
“阿梁，我們快放假了，寒假你想去哪兒玩嗎？”
魏琛忍不住找他講話。
顧梁抬眼瞥他，“你想去哪？”
魏琛撐著下巴，想了想，說：“前段時間不是有首歌很火嗎？陪你去浪漫的土耳其，我們就去土耳其吧，坐熱氣球，以弗所古城和棉花堡我也想去看看。”
“你是傻逼嗎？那邊正在打仗，你是打算過去找死還是去給國家幫倒忙？”
“……哦。”魏琛並不太關注時政。
反觀顧梁，很早就開始幫家族做事，對這些都很有了解和研究。
他把話頭拋給了顧梁：“那你說去哪兒？”
顧梁轉了一下筆，道：“圖盧茲吧，我父親讓我過去代他談一個不是很重要的合作，陪你玩的空閒時間很足。”
“不是很重要就交給你？”
顧梁看向他，目光中帶著探究和考量，“對，他還讓我飛一趟加利福尼亞洲，看學校。”
“他要讓你出國讀大學？”
魏琛攥緊手指，抿了抿唇，乍一聽不太相信，“我怎麼不知道？”
“昨天跟我說的，家裡沒有商討，他隻是詢問我的意見。”
顧梁低下頭，假裝不在意地繼續寫題，心思已經飄了。
“你想去？”
魏琛放鬆了下來，不過想起什麼，他又垮了一臉。
原著裡，顧梁讀的不就是斯坦福商學院嗎？
本碩連讀，雖然提前完成學業回國，那也有個三四年。
他之前，竟然一直都沒有想過這些問題。
顧梁的語氣沒什麼起伏，像是淡然，“再看吧，我陪你一起拒絕了保送資格，但是再怎麼樣，我們也還是會走出高中校園的，不可能永遠停留在這裡。”
第48章 曆史
魏琛看不見他濃長睫毛下暗淡的眼眸, 也能從顧梁的態度看出他的漠然。
這兩年裡，顧梁的情緒總是很奇怪，好像愁思比過去多了不少, 有時候會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帶著偏執占有的炙火, 又總會在他認真看過去的時候，儘數斂去。
兩人中間, 豎起了一道薄霧一般的高牆，魏琛靠過去的時候，什麼都沒有，但隻要站遠了一點, 那道高牆就會拔地而起，讓他看不清摸不透。
這是顧梁豎起的，但他的徹底察覺, 竟然是現在。
魏琛皺了皺眉頭，想要遵循本心, 可是還沒張嘴，對顧梁說不要去, 2002先打了岔。
“魏琛先生，這是顧梁應當經曆的，屬於他命運軌跡中必經之路, 陳琳也會追隨而去。”
其實並非必經，隻是他一個知道顧梁心思的局外人，認為這是讓顧梁感情淡化的好時機。
魏琛清醒了一點, “他們難道命中注定會在一起嗎？”
2002很猶豫，顧梁和陳琳當然不是命中注定，主線之外的內容都屬於選擇性執行任務, 2002老代班這個任務本來就是劃水，隻需要認認真真扶持魏琛當上名副其實的藥王就好了。
最後他還是不想撒謊，道：“不是命中注定，隻是按照世界運行的規律，和劇情安排，他們在幾年之後對彼此的吸引力會有所加成，愛上彼此屬於大概率事件。”
“吸引力加成？”
“是，如果您和女主易雅榕結婚，也會有吸引力加成，但是這段劇情，已經被您完美避過了。”
顧梁半天等不到魏琛的作答，抬眼發現人在發呆，心思一下就歇了。
而魏琛腦子裡還在想顧梁那本書的劇情的事。
故事是陳琳在顧梁的回國日也是掌權當日，被人下藥送到同樣被下了藥的顧梁床上，兩人一度/春/宵開始的。
從那之後陳琳成了顧梁的正式情人，而陳琳不知道是，帶著顧家送給小時候救顧梁命的玉佩的女孩，在顧梁留學期間出現，也就是陳琳的妹妹。
顧梁認錯人，便一直對陳琳的妹妹好，回國後把妹妹當白月光，把陳琳當成替代品，分不清自己的感情。
後來陳琳在顧梁冷刀子下沒放棄，在看見顧梁對妹妹體貼入微後徹底心灰意冷，離開了。
又在四年後攜帶萌娃回歸，顧梁也在此時認清自己的感情，開始追妻火葬場。
無邏輯不帶腦，不合理的點太多，魏琛在之前吐槽過，這麼多年過去，他差點就忘了正文劇情。
現在全都想起來，他應該阻止那一場荒唐事的發生，就是斬斷鬨劇的源頭。
書裡他的角色就是一塊背景板，除了被叫來看病救人，或者出來說幾句話打打醬油就沒有彆的戲份了。
偶爾有那麼幾句經典台詞。
比如說，“我第一次看見阿梁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
“其實那幾年，你離開後，阿梁也並不好過。”
還有，“這麼晚叫我過來就為了看個發燒啊？送醫院去不是更簡單？”
……
現在是不可能那麼單薄了，絕不可能。
“你陪我留校拒絕保送，我陪你出國。”
魏琛抓住他的手，神態堅毅。
他要阻止顧梁認錯人，還要引導顧梁正確地認知自己的感情，讓他不要走彎路。
顧梁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瘋了？魏爺爺不同意的。”
“會的，你想出國留學，我陪你。”
魏琛彎眼衝他笑，“就算不能陪你讀書，我也可以定期去看你，不是嗎？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支持你。”
這壓根就不是顧梁想要的回答，出乎意料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他撇開頭，避開魏琛熱情的目光，含糊道：“再說吧。”
*
“魏琛先生，您不能出國陪顧梁讀書。”
2002現實地講：“您的劇情安排在國內和西裡亞兩地，長期住在加利福尼亞州無法完成任務。”
魏琛輕佻地抬了下眉，“馬薩諸塞州呢？”
“您想讀哈弗醫學院？”
“不行嗎？反正我覺得能離顧梁近一點都是好的。”
“我以為您會選擇斯坦福醫學院。”
“你不會允許，不是嗎？”
2002沉默了，半晌才回答道：“如果你想快速完成學業，依然會鮮少有時間見到顧梁。”
魏琛低笑道：“再看吧，不著急，就算留在國內，我一個月最少也要往加利福尼亞飛一次，小少爺嬌得很，沒我不行。”
“……您太過自戀了。”
2002一點也不想戳破他，如果顧梁真的沒他不行，就不會考慮出國的問題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顧梁分明是在打著出國的幌子試探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會選擇離開冷自己的感情。
也就魏琛這個局內直男看不出來。
不過看現在這樣，把魏琛留在國內的機率還是很大的，讓他們天天見和一個月見一次，2002選擇後者，不然顧梁執念加深，還不知道後麵劇情會發生什麼。
顧梁這個角色深不可測，絕非定數。
他不該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
*
“爺爺，您知道顧梁家人打算把他送出國的事嗎？”
魏老爺子聽到他的聲音，拄著拐杖健步如飛地往樓上走。
自從魏琛死纏爛打把婚約解除了，他看見魏琛就氣不打一處來，心裡又驕傲，又氣魏琛擅自做主往那種地方闖。
老頑固根本沒意識到是自己把孩子逼的。
不過魏琛習以為常，通常這樣哄一哄就好了。
“爺爺，您慢點兒啊，您想去哪，孫子扶著您。”
魏琛跑得更快，把他的手臂一拖，人都差點抬起來。
“滾開，我不想看見你。”
魏老爺子把頭一扭，人老心不老，把魏琛逗得直樂。
“我是您孫子，您不想看見我，想看見誰？”
魏老爺子重重“哼”了一聲，“我看阿梁就比你乖多了，家裡說什麼是什麼，聽話得很。”
“得嘞，還好我不是個小心眼的，不然你們打小偏心，我得黑化了。”
魏老爺子吹胡子瞪眼，“什麼黑化？”
“沒什麼，開個玩笑。”
魏老爺子警告道：“你可彆打阿梁壞主意，對他不好，小心我抽你。”
魏琛開玩笑道：“我能對他有什麼壞主意，他才是您親孫子，我是個撿的，那不得侍主嗎？”
沒想到，魏老爺子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摸了摸胡子，慢慢地走到沙發上坐好。
魏琛不明所以，也跟著過去。
魏老爺子把拐杖往身前重重一杵，威嚴道：“你長這麼大，有事情，你也該知道了。”
2002：“恭喜魏琛先生觸發魏家曆史隱藏劇情之家族曆史。”
魏琛：“……”
他隻是來打聽個事而已。
不就是兩家幫扶，顧家救過魏家幾次水火之中嗎？這裡麵還能有什麼巨大隱情？
“爺爺您說，我認真聽著。”
這劇情來得太突然也太隨意，魏琛態度懶散，靠在沙發上，假裝表情真誠地看著爺爺。
“這件事，你父親都不知道。”魏老爺子的目光放得長遠，已經開始進入狀態，追憶過去了。
“你知道，魏不平是我們的祖師爺，但其實我們不是他這一脈的子孫，而是他的兄長，魏不軸。”
魏琛：“……”這名字取得還真是相當隨意。
他問：“那魏不平的子孫呢？”
魏老爺子被打斷，睨了他一眼，才慢吞吞道：“祖師爺因為長兄魏不軸逝去，長嫂殉情，為其照顧兒女一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