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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梁愣了愣,才麵無表情地從人堆裡出來,隻是耳朵紅透了,心中羞惱。

魏琛看得出來,卻沒搭理,隻是給保鏢使了個眼色,自顧自出去了,一路上都沒有跟顧梁搭話,像是生了悶氣。

但事實上他隻是在思考要不要改變顧梁成年前的生活。

結果總是一樣,顧梁最終會不受他影響,變得愛好這些娛樂場所,流連聲色,直到女主用幾年的付出,在離開後才等到浪子回頭。

他能改變的隻有在顧梁讀大學和女主糾纏之前,就像無論魏琛自己怎麼走,都在劇情裡,無法擺脫,顧梁同樣無法。

魏琛乾脆配合,但顧梁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一個書中角色,能在劇情外改變他的,隻有魏琛。

“你鬨什麼脾氣啊?”

顧梁突然勾住他的脖子,硬氣認錯:“對不起好吧,我下次出去玩把你也帶上不就好了?你早上也沒告訴我不是?”

“玩?”魏琛抿了抿嘴唇,側頭看向他,“誰教你這些的?”

說著他又嗤笑道:“現在懂了那不是什麼早戀了?之前不是乖得很?”

兩人的距離極近,就像是昨晚的擁抱入夢時,隻是現在心隔雲層。

顧梁盯著那雙帶著仿佛能現象化翻滾怒火的桃花眼,不自覺屏住呼吸,心中還有些慌亂,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魏琛隻覺得自己的豬豈止是被人偷了一大塊肉,明明是直接被策反了。

之前的佛係蕩然無存,他的人生信條是要活得自在,現在顧梁讓他非常不自在。

就一會兒不見,自己精心嗬護了這些年的小白花就被混賬弟弟染成了黑的。

見顧梁不出聲,魏琛咄咄逼人了起來,“陳悠明還教了你什麼?成人教育課都給你上完了是不是?是不是連法律都科普了,剛滿十四歲不久,就等不及想試試了?”

他說完又有些後悔,覺得太過分,這家夥也才十四歲,最容易搖擺不定的年齡,整這麼一出也多的是因為陳悠明的洗腦。

魏琛皺了皺眉頭,但沒道歉,看見顧梁露出的震驚、委屈的表情,他瞥開了眼,讓顧梁未說出口的話堵在了喉嚨眼裡。

在離開賭場後,他徑直上了車。

顧梁賭氣不上來,他就讓司機直接開走。

心中雖然並不好受,但他現在需要更多的空間來整理自己的思緒。

也不知道為什麼,麵對顧梁時,魏琛總會多一些糾結,性子裡的決絕果斷、說一不二,一碰上顧梁,就消失個乾淨。

他現在的糾結,就在於他到底要不要去改變顧梁原本設定中的全方麵人生線路。

2002突然出聲:“魏琛先生,您為什麼會這麼生氣?顧梁隻是受了劇情的影響,才會延伸出這麼一出。”

魏琛沒法像係統說明,隻能含糊道:“不知道。”

2002:“那我想您也是受到劇情的影響了。”

“為什麼這麼說?”魏琛挑眉,他從不認為劇情可以影響自己的心理。

“原劇情中,女主聽信陳悠明的讒言後,也被蠱惑著出去找樂子,結果被人羞辱,您發現後及時出現救下,但也因此和女主大吵了一架。”2002:“現在因為提前觸發,並且女主被代替,少了幾環,但大致劇情是沒有變動的,所以我認為您的情緒劇烈波動,是受到劇情的影響。”

魏琛啞然。

“可能吧。”他含糊道:“我也覺得這種情緒很莫名,顧梁突然變成這樣很奇怪。”

“那就可以解釋了,所以說不是顧梁的錯,您現在應該回去找他,他還在路邊。”

魏琛命令司機調頭,心中的怒氣雖然散了不少,但是又開始擔心起來,他不認為劇情真的這麼容易完。

西裡亞從他的書中的角度來看,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發達國家,這個國家的地位在這個世界裡屬於頂尖,卻沒有統治者,亦或者領頭人。

這裡群龍混雜,據魏琛目前觀察,這個在百科上或者連絕密檔案中都沒有過多細介紹的國家,有一大批神秘的東方勢力守護這裡,讓歐洲無知者不敢侵犯。

顧梁在這裡很危險,沒有能力保護自己。

小時候的綁架,魏琛尚且在他的身邊,現在要是出了意外,讓顧梁被卷入他的背景受到傷害,魏琛會崩潰。

他在六歲時就在心中許諾,不會讓顧梁出意外的。

*

顧梁還是頭一次被魏琛拋下,整個人還處在愣神中。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明明是魏琛先騙他、瞞著他,不是嗎?

他記得陳悠明跟他說,兄弟之間也要有點空間,過多乾涉對兩個人不好。

然後陳悠明還說要帶他體驗體驗魏琛玩的事兒。

他就跟來了。

雖然後來顧梁覺得陳悠明說的玩,好像跟早上魏琛的那種不是一個東西,但還是沒走,因為陳悠明說真的在後麵,還需要活躍活躍氣氛。

他就等著,然後等到了魏琛。

被陰陽怪氣冷嘲熱諷了一頓,現在就被丟在這兒。

顧梁現在不止生氣,還委屈得很,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給委屈受。

他當然分得清早戀和玩的區彆了,早戀那是有感情的,不負責任就是玩,早上魏琛百般否認,那不就是不負責任,那不就是玩?

魏琛自己能玩他就不能玩了?

顧梁皺著眉頭踢了踢路邊花壇的小石子,一道拋物線完美展現,小石子擊中了前麵一輛藍黑Bugatti Veyron的車燈。

腦子裡還在想,陳悠明說得真沒毛病,魏琛就是渣男,渣中之渣。

然而忘了他給陳悠明吐槽的內容,都是加了厚重濾鏡,扭曲過事實的。

車子的鳴笛響徹這片空曠的待客之地,一個黃毛男人從車上衝了下來,“他媽的,臭打工仔,你找死?”

顧梁還沒來得及反應這人是衝著他來的,就感覺自己脖子上有刺痛感,難受得想去撓。

第11章 哄好

“小少爺,到了。”

魏琛下車,賭場的門口不見顧梁身影,他與保鏢低語幾句,才開始全方麵搜索人。

三分鐘後,保鏢過來告訴他,顧梁被一個叫陳漳的人帶入了天字14包廂,此人是西裡亞大家族,陳家嫡孫輩。

“帶路。”

魏琛現在說後悔也晚了,他還是讓顧梁卷入了不該走的劇情之內。

內心的忐忑仿佛化為看不見的實質,跟在他的左右施加壓力,讓人想好好喘口氣都不能。

水晶燈照亮的路那麼長,紅地毯上的腳步不停歇,節奏漸漸失去該有的優雅。

門被人轟開,魏琛失聲叫出了顧梁的名字,卻在看見室內景象的時候愣在了原地。

顧梁一臉懵坐在沙發上,旁邊還有一個精英相的男人獻殷勤倒酒。

一個黃毛男跪在地上告饒,顫唞地抽泣,不停磕頭。

那個精英相的男人看見魏琛,脫口而出:“藥……”

“他不能喝酒。”魏琛沒等他念完那兩個字,上前將酒一滴不漏地倒在了男人的頭上。

男人直接失了聲。

“印堂發黑,眼下青黑。”魏琛順勢將杯子丟到了他身上,“得好好管著自己的下半身啊,你說是嗎?陳漳叔叔。”

陳漳臉色難看,半天噎不出話來。

魏琛沒管他,低頭看向還在狀況外的顧梁,儘量用柔和的語氣認錯。

“阿梁,我錯了,不該凶你。”

“我們回家,到時候你怎麼鬨脾氣都行。”

魏琛頓了頓,又輕聲問了一句:“好不好?”

*

顧梁直到私人飛機起飛都沒有反應過來,無論是剛剛發生了什麼,還是為什麼突然回國。

魏琛在旁邊幫他蓋毯子,調節座椅,拿出平板和各種小零食,做好準備工作後,才捏著顧梁的手問話。

“剛剛都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跟著陳漳走?”

“陳漳?”顧梁蹙眉,“我在門口被那個黃毛找了麻煩,他突然出來解圍,然後就說自己是陳悠明的二伯,拉著我進去了。”

“拉著你進你就進?”

顧梁瞥了他一眼,拿起一盒牛奶拆開喝,不搭理他。

“行,我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會把你一個人丟下了,我發誓。”

魏琛像是敷衍的三個字,蘊含了極大決心和絕對承諾。·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顧梁這次用瞄了,半晌才淡淡地“哦”了聲。

他不會承認其實看見魏琛生氣的時候,還是有被嚇到,心慌得要死,人都傻了。

現在也不想重提了,回想一下還是挺難受的。

“還生氣?”

顧梁搖頭。

魏琛:“那我們玩遊戲?”

“不玩。”

“那你想乾什麼?”

“睡覺。”

魏琛默了,轉身按了椅子旁邊的一個粉色按鈕,走過來了一個抱著東西的空姐。

空姐把東西放在顧梁的案板上,後者眼睛一亮,“你竟然買到NO和LU的合作手表了?”

就是這個世界最牛的兩位鐘表設計師共同製作的一款純手工機械表,限量一隻。

當時的拍賣會顧梁還小,又屬於禁足階段,就錯失了。

“本來打算新年送給你當禮物,現在隻能重新想新年送什麼了。”

魏琛拉著他的手,為他帶上。

這個手表的名字以中文命名,名為戒斷,據說從製作出的那天起,表隻能使用十年。

十年一到,時間將永遠停止,戒斷終止。

原因不被人知曉,魏琛卻覺得自己大概也能猜得到。

這個世界雖然開放寬容,同性戀婚姻合法化,但是在言情和種馬的世界,這些都隻能暗藏雲霧之下。

甚至低於,所以隻能在海溝深處翻滾。

魏琛不覺得送這個合適,但架不住顧梁喜歡,並且在他耳邊念叨了很有一段時間,他就用自己的金庫拍下來了。

可以說是傾家蕩產也不為過。

表盤是半邊星空與半邊深海,海天一色的深邃孤獨,大海沉醉,星光灰暗,每一根針在動是,像是波動了表盤畫麵,活了過來。

兩者之間的相隔,看不出分開,還是融合。

“我很喜歡,但是不想戴。”顧梁把表收起來,準備放進盒子裡。

魏琛不解,“為什麼?”

這個人可是念叨了這玩意好多天,他大費周折才弄到的,竟然不戴?

顧梁揉了揉眉間,無法言說。

“好吧,你想戴就戴,不想戴就放起來,都可以。”魏琛體貼道:“今天折騰一天你也累了,休息吧。”

“耳朵不舒服。”顧梁看向他,表示自己已經消了氣。

“我幫你要個降噪耳機。”

第12章 宴會

從西裡亞回到國內,除了爺爺和姑姑一家的態度變化外,生活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魏琛和顧梁照常讀書學習,偶爾同學聚會,也開始會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