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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子的,齊正剛自從結婚後,唯餘蘭蘭是從,就連許春華的話都不好使。

齊柚想,這也算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吧,許春華疼了大半輩子的兒子,結果卻對彆人言聽計從。

飯後,眼看齊柚就要去收拾碗筷,兩個小家夥扯著她的袖子:“爸爸洗,爸爸洗!”

齊柚如何不明白兩個小家夥的小心思,她笑著點了點他們的額頭,溫聲道:“放心,這次不讓爸爸帶你們去睡覺,去和爸爸玩吧。”

兩個小家夥中午睡了睡覺,晚上倒是可以多玩一會。

“跳皮筋。”很明顯,兩個小家夥還對跳皮筋新鮮著呢,天都黑了都還念著這事。

“不行,等下摔著了怎麼辦,明天又跳。”陸定安直接打消了兩個小家夥的念頭。

聽到他說不行後,兩個小家夥神情明顯變得不高興起來,直到陸定安牽著他們一起去了堂屋。

小孩子是最會看臉色的,看陸定安一臉的嚴肅,平平和安安不由跟著坐直身子,一臉小心的看向陸定安。

陸定安見狀,乾脆把兩個小家夥一起抱過來,溫聲道:“爸爸過幾天就要去很遠的地方上學,你們在家要乖乖聽話,知道嗎?”

彆看兩個小家夥小,但是他們已經明白上學的含義,新溝村的小孩就在公社上學,所以他們以為陸定安口中的上學就和隊上的學生一樣,早上去,傍晚就回來。

見兩個小家夥眨巴著眼睛看著自己,陸定安就知道他們沒完全聽懂自己的意思,他再次耐心道:“是很遠很遠的地方,要坐火車才能到,等以後,爸爸也來接你們一起過去好不好。”

“火車,坐火車。”平平拍手一臉的興奮。

齊柚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心裡不由歎息一聲,平平和安安明顯還不懂離彆,也不知道以後他們會不會怪自己?

齊柚努力不去想假設的問題,伸手招呼兩個小家夥,讓他們過來洗漱,洗漱完了再玩。

安安一臉興奮的跑向齊柚:“媽媽,坐火車,爸爸帶我們。”

雖然說的顛三倒四,但齊柚還是明白了安安的意思,笑著道:“好,以後我們去坐火車。”

等她考上大學,她會帶她們一起坐火車的。

陸定安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總覺得有什麼不對,齊柚終於給了他一個眼神:“你東西收拾好了嗎?”

眼看離初八越來越近,他的行李還沒開始收拾,該不會再等著她替他收拾吧。

“那個不急,沒什麼好收拾的。”除了帶幾身衣服,其他不需要再收拾,所以陸定安一點也不急。

“你自己有成算就好。”齊柚說著完牽著兩個小家夥去洗漱,出堂屋的門檻時,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雖然說著不要睡覺的話,但兩個小家夥一鑽進暖和的被窩,很快就睡了過去。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屋子裡隻餘下此起彼伏的呼吸聲,知道齊柚抗拒,所以陸定安沒有再試圖靠近她。

齊柚沒有絲毫睡意,她想等著陸定安離開,韓慧慧她們就可以搬過來了,還有齊桃那邊,如果等正月十八還沒有動靜,她就親自過去看看。

反正趙家是不能待的,當然齊家也不能回,許春華他們不會心疼齊桃的遭遇,隻會覺得她丟了他們的臉,然後再設法把她嫁出去。

齊柚想,等齊桃和趙大全離婚後,就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就算她不上工,她手裡的票據和錢,再加上陸定安每個月寄回來的那些,他們四個人也夠了。

等到自己考上大學,如果齊桃願意跟著自己一起去,到時候隨便做個小生意都能養活自己。

而且八十九十年代被戲稱遍地黃金的年代,她相信,隻要她們努力,上進,一定會過上更好的生活。

至於處處都透露著高人一等的陸家,誰願意去誰就去吧,反正她是不會願意去的。

想到未來的安排,齊柚唇角的笑意不自覺的放大,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陸定安出門上工剛離開,後腳齊正剛就來了,院子裡的兩個小家夥最先發現他,連忙朝裡麵喊道:“媽媽,二舅來了。”

齊柚聽到這話不由挑眉,估計和昨天陸定安說的事有關,她走了出去,就看見齊正剛站在院子中間東張西望。

聽到腳步聲,齊正剛連忙看了過來,朝齊柚露出個笑容來:“柚兒,哥有大事要給告訴你。”

說完湊到齊柚身邊壓低聲音故作神秘道:“和陸定安有關哦!”

原本以為齊柚會激動,卻不想齊柚聽完一臉的平靜,這反應讓齊正剛原本準備好的說辭頓時開不了口。

等了半天都不見齊柚出聲詢問,齊正剛到底忍不住了:“柚兒,陸定安可真不是個東西,你知道他這次回去還帶著魏虹一起嗎?你放心,這事我們肯定給你討個公道。”

“那二哥打算怎麼替我討個公道?”齊柚抬頭似笑非笑的看向齊正剛。

“陸定安想這麼簡單的甩開你那肯定不行,這幾年你為他生兒育女,操勞家裡,他怎麼也該補償你才是,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討回來,不然他陸定安休想離開。”齊正剛一臉的大氣凜然。

不想對麵的齊柚突然笑出聲來,直到齊正剛看過來,她才不緊不慢的開口:“二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看來你們巴不得陸定安和我離婚,你們好的趁機撈一筆吧!”

齊柚還記得上輩子陸定安剛離開沒一個月,許春華就開始有意無意在她麵前說相看對象的事。

他們覺得陸家的便宜占不到了,就想著再把她賣一次彩禮錢。

那次是她少有的堅持,拿著她和陸定安的結婚證告訴許春華,她和陸定安可是打了結婚證的,再去相看對象可是犯法的,這才讓許春華打消了念頭。

“齊柚,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我們還不是為了你好,到時候陸定安帶著彆的女人在城裡吃香的喝辣的,你卻留在鄉下給他照顧孩子,他還找人盯著你,你再犯什麼傻?”齊正剛一臉語重心長的看向齊柚。

“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惦記著這院子嗎?我告訴你,你想都彆想。”說到最後,齊柚的語氣變得堅定起來。

“齊柚,你好樣的你,等陸定安甩脫你,我看你怎麼哭!”齊正剛沒想到齊柚竟然不領情,隻能放下狠話離開。

齊正剛一臉怒氣衝衝的回去,許春華一見就知道事情沒成,她這人就是彆人強硬起來她就慫了,於是勸解道:“行了,那丫頭對陸定安那小子死心塌地,你這會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先緩緩這事吧!”

“那就這麼算了?”齊正剛明顯咽不下這口氣。

“那不然呢?”許春華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也不想想,這幾次他們有沒有從齊柚手裡討到過好。

見齊正剛還是黑著一張臉,許春華不由再次開口:“行了,等陸定安走了以後,齊柚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求我們的時候多著呢,你儘管等著就行。”

許春華的話讓齊正剛的臉色好了不少,但自己接二連三的被陸定安和齊柚拒絕,他心裡始終咽不下這口氣。

不過一個下午的時間,新溝村都在傳陸定安要帶魏虹一起回去的事,一時間,整個新溝村都沸騰起來。

魏虹聽到這事倒是慌了,自己買票的時間她可是誰也沒告訴,怎麼就傳了出去呢?

這天注定是熱鬨的一天,聽著外麵各種討論的聲音,齊正剛不由勾了勾唇角,既然他們不讓自己好過,那他們也彆想好過。

這時候作風問題可是會坐牢的,所以大家都在等齊柚的反應。

如果真是這樣,那陸定安大學豈不是都不能去了?於是大家討論的更熱鬨了。

知青院裡都是一臉的懵,陸定安對魏虹的不待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所以這樣的留言到底是怎麼流傳出來的?⊕思⊕兔⊕網⊕

魏虹此時心裡卻很慌,要是被人陸定安自己買的初八的票,那她的計劃還能成功嗎?

不行,她得提前離開,她後天就去城裡招待管待著,不過,在這之前,她得去隊長那裡一趟才是。

於是,大家討論的正熱烈的時候,就見魏虹一路哭著去了生產隊隊長家。

魏虹的證明是村長給辦的,他自然知道魏虹回去是為了探親,這會魏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副不還她清白她就要以死明誌,他趕緊保證自己會給她一個交代。

於是不等齊柚和陸定安出手,那頭的生產隊隊長就已經一一詢問,然後找到最終源頭齊正剛。

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結果,包括魏虹,如果她不是當事人,她肯定要狠狠嘲笑齊柚一番,自己娘家人竟然見不得她好,但可惜的是,她是當事人。

所以她直接撲上去對齊正剛又抓又打,還不忘哭訴道:“齊正剛,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敗壞我的名聲?”

齊正剛一把推開魏虹,這一推,他可沒手下留情,直接用儘全力,魏虹直接摔在地上。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齊正剛當然不會承認是自己說的。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承認?”生產隊隊長一臉沒好氣的看向齊正剛。

他怎麼也沒想到傳說這話的竟然是齊正剛,陸定安平日裡對他們多好啊,家裡寄來的東西也從來忘過他們,沒想到竟然養出一個白眼狼來。

況且齊柚是他親妹子,這話傳出來對他到底有什麼好處?

“這話可不就是你告訴我的嗎?你還說你今晚要去套陸定安麻袋,替你妹子出氣呢!”見齊正剛否認,旁邊的人一臉沒好氣道。

“二哥,原來這話竟然是你傳出去的,就因為我不願意把院子讓給你,你就要毀了我們一家?”姍姍來遲的齊柚一臉不敢相信的看向齊正剛。

“什麼院子?”周圍的人問道八卦的氣息,不由變得好奇起來。

“我二哥說,等陸定安去上大學以後,讓我帶著孩子搬回家住他那屋,他帶著新嫂子住我們院子,我沒同意,他就生氣了,說要給我好看,我原本以為他就是說說,沒想到他竟然想毀了我的家!”齊柚說著垂下眼瞼,就連肩膀都跟著抽[dòng]。

“齊柚,你少胡說八道!”

齊正剛自然知道不能承認這事,惦記妹夫家的東西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二哥,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自己知道,這些年但凡家裡有好東西,我可曾忘了你們,沒想到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這一刻,她的情緒

宣泄出來,這是替她上輩子問了出來。

“這齊正剛可真是個白眼狼,人家陸定安對他多好啊,他就是這樣回報人家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竟然還惦記起人家的房子起來,可真夠不要臉的。”

“心思可真是惡毒,這要是被舉報了,人小陸大學都讀不成了吧,還有魏知青,以後還能有好名聲?”

“可不是,魏知青可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