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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住。

因為太乾淨,所以她看著你的時候,便如整個世界。

若是平常男子,恐怕誰也無法抵擋她的目光吧。

寧君兮此刻倒是有些慶幸這一次是他自己來了,若是換了個人,恐怕真的要愛上女皇,然後倒戈,這是他不允許的。

寧君兮的路,沒有誰可以阻擋。

“怎麼醒得這麼早?”

顧央央從錦被中伸出手來輕輕撫了撫他的臉頰,從床上半坐起來。

繡著精致暗紋的錦被從她%e8%83%b8`前滑落,但她卻仿佛沒有感覺到一般,絲毫不介意,隻是微微含著笑意,看著寧君兮的臉龐。

寧君兮默默看了眼她滑落的錦被,暗自移開視線,沒有說話。

“可是餓了?”

女皇看著他不說話的模樣,便微微傾身上前,笑著問他。

寧君兮沒有把視線放在她身上,隻是看著錦被上的暗紋,淡淡道:“沒有。”

“孤倒是餓了,畢竟昨夜消耗良多。”

女皇聽了他的話也不惱,反而笑著繼續和他說話,但那語氣怎麼聽都有些曖昧不明在裡麵,寧君兮隻在腦海中順著她的話往前想了一瞬,便強迫自己從回憶裡掙脫出來。

“既然已經醒了,便起了吧。”

女皇一手掩唇秀氣的打了個哈欠,露出幾分慵懶的模樣,這倒是讓寧君兮想起了大選那日,她也是如此,這個女人連做這種動作都顯得風華絕代,如果她不是皇帝,恐怕天下都得大亂,簡直是天生的妖精,還是那等高高在上,於雲端投下睥睨目光的妖精。

這樣想著,寧君兮一邊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她喚來宮女伺候著裝。

女皇身邊的宮女仿佛已經習慣她的做法,皆是低著頭目不斜視,臉上甚至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而她也沒有半點害羞或是其他什麼情緒,看著寧君兮已經坐在床上,不僅施施然的起來讓宮女伺候著裝,且還回頭衝他勾唇一笑,笑容裡道不儘的曖昧與輕狂。

若他是個女子,此刻恐怕已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第123章 女皇的愛寵(三)

待洗漱完畢, 女皇徑自飲了口茶, 也沒說要不要備下早膳,反倒回過頭來淡然道:“孤封你為兵部監察使, 明日上任, 記得上早朝。”

寧君兮神情一怔, 也沒弄懂女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想法, 昨夜雖然兩個人足夠親近, 但也沒到心意相接的地步,今日卻要封他為兵部監察使?

這個職位不算多高, 隻是區區從五品, 但比起寧君兮父親的祭酒司卻貴重得多, 祭酒司乃正五品官職,但掌管的隻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監察使卻不同,雖然隻從五品,卻是有實權的, 監察兵部處事,雖然官位底, 卻算是天子近臣, 實在不可同一而語。

而且他也算是女皇的後宮之人, 雖然因是女子之帝,規矩比不上先帝時期後宮嬪妃不得乾政那般嚴格,可女皇的後宮,怎麼說也不該還在前朝任職, 這豈不是將後宮和前朝攪在了一起?

寧君兮心思詭異,卻也想不通女皇這樣做到底是何用意,不過與他的目的,倒是有些不謀而合,隻是來得詭異,因此他心中藏了幾分警惕。

女皇卻沒管那麼多,旨意一下,便隨著太監宮女去了朝堂,獨留他一人在此,雖沒賞下什麼寶物,但官職已是最好的賞賜,畢竟對於後宮中愛慕女皇的男子而言,本就是舍了前途功名進來的,沒想到還能功名美色兼具,這該是多大的賞賜。

雖然表麵不顯,但寧君兮隱隱感覺後宮之中,他成了眾矢之的。

不過這些東西,他一概沒管,隻是沉默不語,第二日便如女皇所言,去了前朝之中。

朝堂之上,隱晦裡不知有多少人明裡暗裡打量他,但卻罕見的沒有人上來攀談,甚至寧君兮以為的刁難也無,仿佛對於他以女皇愛寵之身投身朝堂並無詫異,隻不過寧君兮心裡明白,恐怕是女皇昨日便有處理。

顧央央對他實在是好,但看著麵上又不顯喜愛,寧君兮甚至搞不明白她究竟想要怎樣,是真的喜愛,如她那夜所說‘孤喜歡的人,不在乎他的過去’,還是隻覺得他有趣,想要取樂一番,但怎樣也不該拿到前朝來,畢竟女皇並不是那等貪戀美色或是喜於取樂之人,否則東陌國也不會如此蒸蒸日上,況且女皇手段,朝中之臣也都是知道的。

寧君兮心中不解,但也不會拿到明麵上來說,待女皇上朝之後,眾臣高呼萬歲行了禮,他便乖乖的站在文臣末尾,低著頭聆聽上座訓言。

女皇今日自然是穿的朝服,雖是女子,但天子為真龍,自然也是穿的龍袍,寧君兮本以為女子加身龍袍必會顯得奇怪,但今日一看,雖然隔得甚遠有些看不清麵目,但卻沒有絲毫違和感,她仿佛天生高高在上,慵懶坐在金色龍椅上,俯視底下蒼茫蒼生,寧君兮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這個女子,她合該是高高在上,獨坐高台,占儘世間風華的。

他微微輕歎,垂下自己打量的眉眼,若不是世間命運如此,他倒是真的不願這個灼灼世間其華的女子從高位上垂落下來,恐怕不知要受多少屈辱,隻是······他的路怎能受阻。

寧君兮安安靜靜的垂首而立,聽著前方高位朝臣向高座上女子稟告朝中大小事宜,甚至覺得她的聲音如空穀幽鈴,讓這沉悶的大殿都增色不少。

他靜靜站著,突聞座上女子喚他的名字。

“寧君兮。”

女皇少有直喚朝臣姓名,多是喚其職位,隻有大怒之時會直呼其名,但對於寧君兮而言,誰都聽得出這是恩寵而非氣惱。

是以滿朝文武皆靜靜看著,將目光投向最末尾默默站著的男子。

寧君兮倒是不曾驚慌,他上前幾步,從文臣行列裡走出,拱手行禮,不曾直視天顏。

“臣在。”

“天明將軍半月後西征蠻荒,此次兵部統籌糧草後勤之事,你為兵部監察使,務必實使好職責,不得有半點差錯,若是誤了將士之資,爾等皆儘連坐,絕無饒恕。”

“臣遵旨。”

寧君兮俯身而下,周全行禮,麵上帶著幾分凝重,讓人看不出分毫差錯。

高座上的女皇稍稍看了他一眼,隨即將目光放到滿朝文武身上。

“若無要事稟告,便退朝吧。”

大小事宜皆已上告,群臣自然沒什麼意見,跪安之後,待女皇儀駕離開,便都從大殿中走出。

自然也沒什麼人和寧君兮搭話,畢竟誰也不知道女皇對於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看法,若說愛之惜之,依女皇的性格,恐怕也沒這麼容易,是以沒人敢和他搭話,生怕出了什麼差錯。

伴君如伴虎,當今天子雖然是個女人,卻沒人敢小看。

寧君兮從朝堂退出之後,沒有像其他朝臣一樣離開皇宮,而是回了後宮,畢竟他是女皇封的昭陽公子,其實也就和嬪妃的身份差不多。

他回了光明宮之後,沒過多久,便聽到外間有太監傳唱的聲音。

“女皇駕到!”

寧君兮斂下眉眼,也不驚慌,起身朝外間迎去。

女皇不等他迎到外間,便已自個兒入了內,自顧自的坐在桌子前,還屏退了左右。

寧君兮也沒傻傻站著,而是在女皇對麵坐了下來,雖然有些不合禮數,但他相信女皇絕不會因為這個怪罪。

果然,顧央央隻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隨即拿指尖在桌上敲了敲,淡聲道:“你前夜不是要奏一曲嗎?現在彈給孤聽吧。”

寧君兮摸不懂她究竟是個什麼含義,但既然已經說了,自然沒有拒絕的意思,他便取了琴放在身前,抬手而上。

他彈了一首《飛花流雪》,端得是很有情意,他的琴藝雖不說登峰造極,但也是頂好的,隻是放到女皇耳中卻沒什麼感覺,顧央央隻是懶懶的撐著下巴,垂著眼眸百無聊奈的聽完他彈的這首曲子,眼裡看不出半點感興趣的樣子,偏偏她又不做聲,讓寧君兮分不出她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思△兔△網△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天天彈些風花雪月的東西,和那黃花大閨女一般,無聊得很。”

寧君兮指尖微顫,差點沒勾錯了一個音。

後宮之中,不彈風花雪月,某非還要彈金戈鐵馬不成?他倒是想,隻怕到時候不樂意的又是女皇吧。

抿了抿唇,寧君兮從古琴前起身,給她行了個禮。

“陛下恕罪。”

然而女皇卻沒說恕不恕罪,隻是突地嗤笑了一聲,接著便嘲笑道:“君兮果然還是夜裡看著舒服。”

這番話的意思明顯就是:你還是上-床的時候看著舒服。

寧君兮眉心跳了跳,想起那夜的荒唐,終究是忍住了,仍舊淡淡行禮道:“讓陛下不悅,臣恐慌。”

“哦?”

女皇挑了挑眉,突然向他勾了勾手指。

待到寧君兮湊近之時,她便伸手摸了摸他的耳垂,開口道:“君兮的耳朵生得真好看,孤明日賜你一隻耳墜子如何,想必戴起來會很好看。”

寧君兮不知她為何突然又提到這上麵,但他斷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即便耳墜子聽起來就不像正常男人帶的東西,他也恭敬應道:“謝陛下賞賜。”

女皇見他應下了,便愉悅道:“你很好,隻要繼續這樣好下去,就算想要天大的功名利祿,也是可以的。”

寧君兮眉心微動,有些心驚,當即垂下眼眉柔聲道:“臣不敢妄求。”

他總覺得女皇的眼睛清澈到能看穿任何妖魔鬼怪,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看穿他心底所想,不過謹慎些總是好的。

“你也不必多言。”

女皇舉起茶杯,緩緩飲了一口,眉心之間的神色有些看不清切。

“你的眼睛裡早就寫滿了你想要的,但孤早就說了,若是孤喜歡,便不在乎你的過去,隻要是孤喜歡的人,你想要的東西,隻要不傷及國家社稷,任你取用又何妨,但你記住,我不喜歡虛情假意裝模作樣的人,你明明不喜撫琴,卻還彈什麼《飛花流雪》,也不自己聽聽,有幾分流雪的真意。”

她這番話說得毫不留情,甚至最後自稱為‘我’,明顯是真情實意,而不是跟他一探虛實。

這倒是也奇怪,為帝者一向容不下什麼真情實意,更何況恩威並施才是正道,女皇卻完全不一樣,既有雄韜偉略,高明手段,卻偏偏還不加掩飾,活得比尋常人還要真實,在這一方麵,寧君兮自心底覺得自己不如她,倒不愧是世之聞名的女皇。

思及至此,寧君兮倒也去了眉間的遮蓋,神情顯得真實多了,他唇邊微微有幾分笑意,向女皇微微額首道:“便如陛下所願。”

隻是心底最深處的那份設計······他終究無法言說。

女皇很好,隻是他最終還是要當那個絕情寡義的人。

寧君兮看著麵前女子慵懶撐著下巴勾唇而笑的模樣,那目光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