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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的一切,奶兔子離成年還差得很遠,往日裡就算是吞噬什麼東西,也隻是化身數米而已,這是第一次,容水溪看見她的化身有千丈高,似乎見到了正真的荒古第一凶獸,那可以吞噬一切的力量。

可是他心頭卻越來越沉重,妄圖用還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是需要付出慘重代價的。

但這一刻的奶兔子顯現出無與倫比的力量,甚至容水溪都無法靠近她,隻能看著那上千丈的巨口猛得騰空而起,裂開巨齒,在那九天神雷之旁,猛得一下將那團雷光閃爍的紫色吞噬進去,天空之中仿佛一瞬間就回到了風平浪靜的模樣,那一切都像是幻覺一樣。

旭日神君愣愣的看著,猛得飛掠而至,來到容水溪身邊。

千丈巨口在吞下九天神雷之後便消失不見,惟獨剩下依舊浮在半空的銀衣少女 ,她身邊依舊有淡淡毫光,無法接近,容水溪隻能看到她身體表麵偶爾浮起的一絲絲紫色,仿佛正在經受極大的痛苦一般。

“阿吞!”

容水溪心疼不已,想要靠近,但又怕破開那些毫光傷害到奶兔子。

奶兔子從站著的姿勢猛然單膝跪在半空,臉上甚至開始有淡淡的紫色紋路出現,但看起來並不像紋路,反而更像是裂痕。

九天神雷若是這麼容易消失,便不會有那麼多神魔死在其下了,奶兔子隻是一隻幼生期的吞天,就算施了秘術勉強吞下,但她依舊無法消化那股力量,神雷的力量在她體內世界肆虐,甚至想要破體而出。

奶兔子麵色痛苦的看著容水溪他們的方向,聲音艱難無比,但目光卻有幾分懷念。

她看著容水溪,艱難的眨了眨眼,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對他說,可最終還是隻開口道:“彆······過來。”

那些紫色的光芒越來越多的出現在她的臉上,容水溪眼睜睜的看著一片紫色淹沒了她的容顏,然後是劇烈的光芒,紫光大盛,她的眼眸已經看不清楚,那些紫色的光芒凝聚到極致之時,猛然爆裂開來。

旭日神君等人被這股力量衝擊出好遠,容水豐甚至受了重傷,皆是噴出一口心血,氣息萎靡,然而旭日神經抬頭望去,卻隻看到容水溪靜靜的站在虛空之中,唇邊有血跡,臉頰上甚至有許多細小的血痕,衣衫破碎,狼狽不已。

但他隻是靜靜的站在哪裡,目光望向那片紫色的中心。

光芒散去,一切都恢複了平靜,隻是消失的儘頭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九天神雷,沒有紫色光芒,也沒有那個一身銀衣的少女。

旭日神君愣了愣,有些猶豫的喚他:“容水······”

容水溪沒有回答他,甚至沒有回過頭來看著他一眼,隻是靜靜望著奶兔子消失的那個地方,仿佛凝固成一座雕像。

旭日神君猶豫了一會兒,飛掠到他身邊。

“容水。”

他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因為誰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天道得逞了,因為吞天最終還是消失了。

旭日神君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吞天對於容水溪而言,是劫,但容水溪對於阿吞而言,又何嘗不是劫數。

可妖界還是要繼續下去,旭日神君能明白此刻容水溪的想法,但他終歸不是容水溪,不是那個玄機山上遇見奶兔子的妖王大人。

“阿吞不在了,你······”

“她有什麼錯?”

容水溪突然打斷了他的話,隻是聲音卻詭異的平靜,他靜靜的看著銀衣少女消失的方向,心魔中的那一幕仿佛被無限放大。

那個銀衣少女靜靜的問他:“你為什麼不救我?”

為什麼?

為什麼不救她?

她隻是順應毀滅天運而行,她有什麼錯?

為什麼容不下她?

她隻是······隻是想好好活著。

容水溪靜靜的看著那一方空間,掌心緩緩抬起。

旭日神君神色逐漸焦急起來。

“容水!”

容水溪眼中突然蔓延進一片血色的光,旭日神君看見他身上有黑色的霧氣開始彌漫,直至變得無比濃鬱,黑色的霧氣將他的五官都遮蓋在其中,他緩緩伸出手掌,掌心向上,奶兔子以前總喜歡躺在他掌心,抱著他的拇指撒嬌,可這一切······都毀了。

“天道······”

容水溪被黑暗遮蓋的眼眸突然望向頭頂的天空。

“她死了。”

容水溪的聲音沉寂無比,伸出的掌心中蔓延出黑色的光,那光漸漸擴大,那黑色仿佛要吞噬一切,讓人心悸無比。

旭日神君焦急的看著他,想伸手阻止他的動作,但還未靠近,便被那黑色的光所擊退。

世有入魔者,心中黑暗有多大,便有多強,天劫無法殺死他,他便會毀滅這麼世界。

容水溪掌心的黑色蔓延出去,他的聲音沉靜無比。

“她沒有吞噬的世界,便由我來幫她毀滅吧。”

“容水,快停下,你入魔了!”

旭日神君焦急無比,卻無法靠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周身黑暗蔓延,無邊無際,而容水溪循著黑暗在虛空中拾級而上,他的目光望著九重天上,然而卻並不像那些入魔者一樣激烈,反而平靜無比。

他眼中隻有一片死寂的平靜。

黑暗蔓延的速度越來越快,天空之上的光都被遮擋,慢慢的越過三重天上,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裡,就如容水溪在心魔世界中所看到的那樣,銀衣的少女虛空而立,身後是一片漫無止境的黑暗。

他一步一步往上,任黑暗蔓延。

遮蓋一切。

第121章 女皇的愛寵(一)

三月二十九, 東陌女皇分封後宮, 是以有尊貴古老之世家皆送自家公子入宮,妄圖得女皇青眼, 從此一路坦途。

東陌皇族姓顧, 女皇名央央, 然本朝並非女子之尊, 隻是先帝子嗣艱難, 在位二十年,偏生就隻生了個女兒, 三年前撒手歸西, 唯一的女兒便以公主之位登基, 成為了如今人人皆知的東陌女皇陛下。

而在這片大陸之上,不止有東陌國,還有東陌以南的夜雲國,以及周遭無數小國,皆仰其鼻息而活, 偶爾有極西之地蠻族入侵也不算什麼大事,東陌國雖然是女子為帝, 卻並不是那等傀儡皇帝。

女皇封號為華, 國號為熙, 是以世人稱之為華熙帝。

華熙帝年二十,雙十年華,正是一個女子最美麗的時期,登基已有三年, 這三年來,廣納良臣,實施新政,雖是女子之身,但絲毫不比男子差,是以東陌國越發強大,百姓安居樂業,世間皆聞女皇之美名。

況且女皇不僅手段高明,賢德睿智,其美貌亦是東陌國人人所稱讚,曾有見過女皇天顏的世家公子道:若得女皇一笑,願折壽十年。

因此女皇分封後宮,不僅不為世家公子所詬病,更是吸引了無數俊美的世家公子名門貴族趨之若鶩。

即便入了女皇後宮不能在朝堂上有所作為,但據說曾經見過女皇的世家公子們都願舍棄功名長伴女皇左右,隻是即便如此,依舊求而不得。

女皇從來不看身份地位,隻要是她喜歡,便無所顧忌。

是以三月二十九這一天,無數俊美男子入得後宮,隻願求常伴女皇之側。

這一日,皇宮之中一大早便熱鬨了起來,處在皇宮之西的翡翠閣也不列外。

翡翠閣隻是皇宮之中一個偏遠的閣樓,雖景致優美,樓閣清雅,但遠離皇宮中心,住的自然也不是什麼高官之子,而是區區祭酒司的嫡子,寧君兮。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網⑦提⑦供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無數世家想要得女皇青眼,也有許多世家公子是自願入得宮廷之中,因此朝中有些勢力的家族都送了長相俊美的世家子弟進來,祭酒司也不列外,且送進來的還是嫡子。

寧君兮雖然身份不高,但容貌之俊美在整個世家子弟之中都算是上上之選,加之其氣質冷漠,便如高山之上的那抹白月光令人著迷不已。

他滿頭長發隻用一根玉簪束在腦海,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頭戴高冠,氣運軒昂,看上去甚至有幾分弱質彬彬的模樣,隻是那份氣質著實是高雅,令得宮女太監側目不已。

自然也令其他世家公子嫉妒不已。

不過因為不同與往日的秀女之選,是以並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隻是所有的世家公子彙聚一堂,接著便由女皇親選,若是看中,便可直接分封。

寧君兮淡然的坐在場中,也不顧其他人的目光打量,隻是靜靜坐著,自有一番溫雅氣質。

而待所有世家公子到齊之後,約莫過了兩盞茶的功夫,寧君兮便聽見有太監尖利的聲音響起。

“女皇駕到!”

場中所有的世家公子皆跪伏而下行禮,以示對女皇的尊敬。

“女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

寧君兮所在的位置並不靠前,因此低下頭之後隻聽到了女皇的聲音,而不見女皇的模樣。

世人傳聞甚多,但他並沒有親眼見過女皇,隻知他人傳聞,女皇天姿國色,氣質高雅,舉手投足皆是仙人之姿,總而言之,就是女皇連根頭發絲都是彆的女人比不了的。

寧君兮對於坊間傳聞並不太放在心裡,隻是此刻聽到女皇聲音,倒是確如傳聞中的那樣,聲音溫和,音色柔美,如山澗溪流般清澈,比之最好的古琴彈奏出來的聲音更好聽。

他隨著眾人起身,微微抬頭。

映入眼簾的並不是代表皇室身份的明黃色,女皇今日似乎並沒有穿龍袍,而是穿著一襲紫色掐絲繡金的廣袖細褶裙,她高坐在精致的檀木龍椅上,裙擺鋪開在腳下,露出腳腕上一截白皙肌膚,纖細細膩無比,映著那片紫色,無端端讓人覺得高貴不已。

而女皇身體斜倚著,單手撐著頰邊,有一縷發絲垂下,落在她臉頰上,墨發雪膚,不外如是。

隻是並不如傳聞中那樣嚴肅正式,女皇身體斜斜倚著,目光淡淡的打量著座下的眾人,煙波流轉之間自有一番慵懶的風姿。

寧君兮卻稍稍多看了兩眼,總算明白為何東陌國有那麼多的男子自甘入宮,放棄朝堂之上的大好前途。

若她不是女皇,求娶的人恐怕門檻都得踏破許多。

寧君兮不是沒有見過美人,或溫柔或魅惑,但惟獨沒見過東陌女皇這樣的女人。

姿色自是已不用多說,單單就是那番風姿氣度,便是天下間也難得一見。

女皇隻是淡淡的看著,甚至沒帶多少情緒,便是連抬眼看人這樣的動作也讓人心癢不已,那些話本中傾國傾城的女子,恐怕也就這番模樣了。

舉手投足自有風姿,既是雪山之巔的無暇白雪,也是南極天邊美麗極光,這是一個隻可放在心上,捧在掌心,任她踐踏,隻願求得美人一笑的女子。

寧君兮靜靜的看著她,突然覺得自己此行艱難無比。

而不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