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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下容水溪那邊,正巧看到妖王大人剛剛剝了一顆靈果的皮,把果肉遞給他麵前的奶兔子,然後又平靜的開始剝第二顆。

想了想,他收回了視線,把看到的這些奇奇怪怪的畫麵甩開,高聲開口。

“眾位道友,今魔界由我接手,召開慶典,除了慶祝我登上魔王之位外,還有一件事,就是眾位期待已久的論道之會,除了我等四界之主論千年大劫,若是眾位道友有何其他修煉上的疑問,也可一一道出,不必拘禮,我等必儘力解答。”

雖然魔王這麼說著,但眾人知道,最先討論的還是四界之王,等到他們討論完之後,才輪到其他人解惑,這樣的機會可謂難得,畢竟四界無論哪一界換一次界王都是很難得的。

魔王說完這番話之後,也不遲疑,當即開始了這次論道的第一個問題。

“我聽聞千年大劫之時,有雷霆加身,有地火灼燒,也有玄冰凍結,不知三位有何渡過之法?”

這句話自然不是問的底下的大能們,而是問的其他三界之王。

靈王想了想,先開口道:“地火玄冰易渡,雷霆難爭。”

“九天之上有雷霆,然我等奪天地造化,煉日月精華,必定會得遇此劫,渡過能逍遙千年,渡不過便要身死道消,九天雷霆實在厲害,我之法,則是遍尋天地之寶,煉絕世神器,以神器擋雷霆,則易渡過。”

一旁的冥王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他也是這麼做的,隻有天地神物煉成的神器能擋雷霆,若是自己以肉-身相抗,則難以渡過。

魔王暗自將這個方法記下,又詢問了一些煉神器的具體方法和需要的陣紋天地奇寶之類的東西,最後才看向容水溪。

“容水兄可是有另外的辦法?”

容水溪淡定的幫奶兔子剝著靈果皮,之前魔王他們說話的時候他也不插嘴,似乎完全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們的話中,此刻魔王問他,卻隻看見他緩緩抬起頭,眼中有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過,那是一種內斂的鋒芒。

他淡淡開口道:“於生死之間有大突破,若是你強了,天劫自然就弱了。”

魔王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話。

但······說得輕易,卻不是誰都能做到的,生死之間有大突破,但更有大恐懼。

容水溪淡然瞟了他一眼,繼續道:“無非是看你自己的選擇,人生一世,取舍之間。”

說完之後還被奶兔子拉了一下袖子,大概是嫌他剝皮剝慢了,奶兔子很不開心的‘唧唧’叫了兩聲。

容水溪無奈的伸出一根手指按了按她的小爪子,這才繼續幫她剝靈果的皮。

而吃完了靈果還在等剝皮的奶兔子卻突然看向了沉思之間的魔王,唇邊隱約有一絲奇異的笑。

奶兔子對著魔王的方向揮了兩下爪子,等到魔王看向她這邊的時候,她便哈了哈自己粉嫩嫩的小爪子,伸出一根爪爪,在桌子上刻起字來。

說來也很不可思議,這桌子乃是一種極為珍貴的木材做成的,堅固無比,但偏偏奶兔子那隻還是粉色的小爪子居然可以輕易的在上麵留下刻痕,就像劃一塊豆腐一樣。

奶兔子揣著奇異的笑,心裡打著小心思,給魔王在桌子上刻了一行字。

——把你額頭上的寶石給我,我告訴你怎麼度過雷劫。

魔王目光徒然凝固了一瞬,然後下意識的看向容水溪。

很明顯,他不太相信這隻看起來還沒斷奶的小兔子。

容水溪剝完皮之後也看到了奶兔子刻的這句話,他微微眯了眯眼,低下頭問奶兔子:“你有渡雷劫之法?”

容水溪也不能肯定她是不是在騙魔王玩,奶兔子畢竟是吞天,若是論來曆,這六界八荒,倒真是沒有人可以及得上她。

但這小家夥很喜歡騙人,而且脾氣還很壞。

看到容水溪望向自己,奶兔子很是驕傲的仰起小腦袋,得意的‘唧唧’叫了兩聲,那模樣彆提有多欠揍了。

容水溪靜靜的看著,等到她‘唧唧’叫完,這才用指節敲了敲她旁邊的桌麵,淡定的說:“變成人。”

奶兔子頓了一下,想了想,突然眨了眨眼,露出一絲興奮至極的笑來,她激動地用小爪爪又在剛剛那行字旁邊重新刻了一行。

——你親我一下,我就變成人。

刻完之後還站起來仰著小腦袋,把嘴巴嘟起來,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一副少女懷春即將交出初%e5%90%bb的激動模樣。

可······這是隻兔子不是少女啊。

容水溪皺著眉頭看著仰著臉等親親的奶兔子,心情複雜。

而周遭的圍觀群眾則是終於知道這隻小兔子精是怎麼撩妖王大人了······原來就是這樣!

唯有旭日神君一臉痛心的樣子,恨不得奶兔子想親的那個人是他。

妖王大人皺眉看著,沒有動作,奶兔子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他的%e5%90%bb,隨即睜開眼睛,很不滿的‘唧唧’叫了兩聲,又用小爪爪在桌上刻了一行字。

——都不肯親親,你不愛我了!

旁邊的旭日神君馬上在旁邊幫腔道:“小東西這麼可愛,親一下你又不虧,你不親我親了。”

容水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終於心情複雜的捧起奶兔子,輕輕的在她毛茸茸的額頭上%e5%90%bb了一下。

不過他親的時候奶兔子自己轉了個彎,把嘴湊了上去,所以妖王大人很有幸的平生第一次親了一隻小動物的嘴。

心中憑空產生了一種奇異仿佛賣身的感覺,容水溪把這些想法壓到內心深處,然後就看見奶兔子興奮得在桌上跳了幾下,在周圍的人一臉不能描敘的表情中,跳到容水溪的腿上,然後幻化成了銀衣少女的模樣。

奶兔子伸手摟住了容水溪的脖子,用臉蹭了兩下,直到她興奮完了之後,才轉頭看向魔王他們,發現彆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和容水溪。

“乾什麼?”

奶兔子很囂張的瞪回去,然後又挑了挑眉,道:“看什麼看,沒見過親嘴的啊?”

魔王眉宇間抽搐了一下,這才有些艱難的開口問道:“阿吞姑娘,你剛剛所說的······”

奶兔子很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說:“九天雷霆而已,我吃了就沒了。”

“不行!”

她話語還未落,便被容水溪打斷。

“為什麼?”

奶兔子嘟著嘴,非常不開心。

“我很厲害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厲害。”

“那不是你。”

容水溪麵容未變,聲音平靜,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怎麼不是我?就是我。”

奶兔子覺得他很奇怪,司渡仙君那個時候不是說了嗎,吞天成年之後法身可達萬丈,吞天噬地,還吞不了這雷霆?容水溪明明也聽到了,現在卻說不是她。

容水溪卻沒有同意她的話,隻是很嚴肅的捧著她的臉,冷靜道:“人生在世,不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否則終有一日會有危險,你能吞得了一次,能吞得了兩次,還能吞得了三次嗎?吞天法身可化萬丈,是很厲害,就算是我也不能力敵,但你不能,就算日後能無敵於世,那也是無數年之後,現在,你必須乖乖的給我呆著,不準到處闖禍,想要什麼想吃什麼和我說,不準出去搶彆人的。”

奶兔子呆呆的看著他,容水溪近在咫尺的臉,眼中卻是無比的嚴肅,至少她能明白,容水溪這是在很認真的和她說這些話,無論是幫她闖的禍善後,還是容忍她做任何事,奶兔子並不是那等一無所知的幼獸,她能明白許多事情,也能明白容水溪是真的為她好,否則以吞天的性子,又怎會願意跟在一個妖的身邊,怎會願意聽他的話,即便他是妖王。

“回答我,懂了嗎?”

容水溪還在認真的看著她,一定要她回答,仿佛執著於這個問題一定要她同意。

奶兔子怔怔的看著他,黑色的眼眸裡滿是呆愣的神色,最後她嘴慢慢一癟,有晶瑩的液體從眼眶滾落下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奶兔子撲進了他的懷裡,臉埋進他%e8%83%b8`前。

她哽咽了一下,然後緩緩的、細細的說:“容水溪,我以後······隻吃你討厭的東西。”

妖王大人終於滿足的笑了,摸了摸奶兔子的頭發,輕輕的溫柔的道:“阿吞最乖了。”

然後輕輕%e5%90%bb了%e5%90%bb奶兔子的發頂,一邊安慰哽咽的奶兔子一邊軟言開始哄兔子。

奶兔子和容水溪兩個人都成功的得到了那種溫柔的、滿足的情緒,頗有溫情脈脈的氛圍開始蔓延。

隻是······這種溫情脈脈的氛圍最終還是沒蔓延到他們兩個人之外的地方。

旭日神君仿佛被拋棄了一般的幽怨,而對麵的魔王靈王冥王仿佛在看天方夜譚一樣,靜靜坐著,全都是一臉的麵無表情。

——我能怎麼辦?隻能默默看著啊,畢竟我也沒有寵愛的女人。

整個大殿詭異的安靜了很久,坐在桌子邊的絕世大能們都以一種麵無表情的樣子靜靜的看著容水溪抱著奶兔子溫聲哄著,然後奶兔子一邊哽咽還一邊抱著他蹭一蹭,可以說是很虐了。

終於,忍不下去黑著臉的旭日神君一巴掌拍在容水溪肩上,頭一次用一種冷冰冰的語氣說道:“容水溪,你夠了吧。”

然後還沒等容水溪回答他,旭日神君就被凶悍的奶兔子狠狠的打了一下。

“他是我的,你不準碰!”

奶兔子哭起來細細軟軟的,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打起人來簡直不要太凶悍,旭日神君的手背被她拍一下就紅了一塊。

“太沒良心了。”

旭日神君一邊默默的收回了自己搭在容水溪肩上的手,一邊感歎道。

自己摸了摸那塊被打紅的地方,他心中的悲傷簡直要噴湧而出。

同樣是養兔子的,怎麼差彆就那麼大?

好在容水溪被他這麼一吵,終於注意起身邊快要化為雕塑的其他人,他輕聲咳了咳,這才對魔王說:“抱歉,天桓兄,阿吞她方才不過是亂說的,當不得真,我這裡有一方大陣,可稍微阻擋雷霆,我稍後將之傳授與你。”

魔王還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眼裡的情緒簡直一眼就能看出來。

——當我們聾了嗎?你剛剛還說她可以吞第一次第二次,現在馬上說她是胡說的,借口能不能稍微找個靠譜的?

但容水溪就是無視了他眼裡的懷疑,強行解釋完之後,便拿出一顆靈石,將他所說的那個陣法鐫刻在裡麵,放在桌子上,接著便開口道:“抱歉,阿吞累了,我們便先回妖界了。”

魔王的眉頭微微跳了跳,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懷裡那個少女明明精氣神都很飽滿,甚至眼中還有幾分凶悍之色,這樣的人,你跟他說‘累了’?完全就是把在座的人都當傻子騙好不好?

容水溪起身,準備離去。

魔王這才狠狠的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