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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放在懷裡,隨手將白色的衣袍拉至她的肩頭,而後緊緊抱住。

“你想要那塊‘冥石’對不對?”

顧央央目光微微一顫,但沒有否認。

“你會給我嗎?”

她輕輕的問。

“會。”

司渡依舊笑著回答她,似乎一刻也不想放開她,有一種恨不得揉進骨血的控製欲,他眉間的黑色印記開始微微蔓延,直至眼角也開始出現一抹黑色,顧央央背著他,看不到他的臉,但能感覺他身上的氣息突然又加重了許多。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可是那塊‘冥石’······我已經毀了。”

他沉沉的笑聲從喉間溢出,讓得顧央央眉心一顫,忍不住皺起。

“毀了?”

“我毀了它,所以你再也不能離開了。”

司渡仿佛談論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一般,聲音微微上揚,一邊親%e5%90%bb著她的耳際,一邊輕輕的笑著,忍不住將抱著她的手臂收緊了一些。

“央央,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喜歡你嗎?如今如你所願了,你為什麼不開心?”

他的輕笑聲仿佛要滲過她的皮膚,那種聲音溫柔得讓人皮膚發麻,但顧央央隻是輕輕皺了皺眉,並且忍不住在他看不見的視線裡翻了個白眼。

她是希望司渡能喜歡她,然後得以保全性命,可她並不想喜歡到這個程度好不好?如果早知道仙尊是個神經病,她還不如去勾搭魔尊,起碼魔尊是正常的。

天無玄除了好色點,其他還是挺好的,就算時間用得久些,也好過此刻被入魔了的仙尊抱在懷裡踉踉蹌蹌,顧央央攻略了那麼多世界,還是頭一次稍微用點勁,對方就迫不及待的抱上來了,而且還這麼······喪心病狂。

如今仙尊的‘冥石’被毀,豈不是隻剩下天無玄手裡那半塊了?一想到這裡顧央央就頭疼,現在不是如何得到那一塊‘冥石’的問題了,而是如何離開司渡,她根本就離不開這間宮殿,連係統也沒有任何辦法。

相當於幾乎要等死了。

“央央在想什麼,眉頭緊皺的樣子,莫不是在想怎麼離開我?”

眼眸沉沉,眉間卻帶笑的司渡,此刻微微偏過顧央央的臉,指腹從她眉心一直掠到唇瓣,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危險之色,仿佛下一刻便要把她吞進肚子裡一樣。

顧央央的眼睫被他的指腹觸碰到,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她微微抬頭,目光中是模糊不清的神色。

“你的宮殿裡有什麼?為何我出不去?”

顧央央沒有虛情假意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而是抬眼望著他,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她無論是對誰,和彆的攻略者不一樣,顧央央的話,一半真一般假,情意付諸一半,所以才更讓人相信。

“央央喜歡嗎?”

司渡滿眼溫柔的看著她,仿佛獻寶一般的目光,興致勃勃的和她說起他在殿中的布置,一點兒也看不出此刻他說的話題其實是在討論怎麼將她禁錮的。

“我在殿中設了天元鎖魂大陣,沒有我的開啟,你永遠也離不開這裡,不過央央放心,隻要你和我說,在這個世界裡,你想去哪裡我都陪你去,我隻是不想你總想著離開我罷了。”

顧央央眉心一跳,頓時覺得自己又危險了許多。

“天元鎖魂大陣?”

這名字聽上去就不像什麼好東西。

“沒錯,那是上古時期,先賢用來鎖住先古妖魔的大陣,極具威力,仙靈域中,除了我再也沒有人可以解開,這樣央央就永遠也離不開我了。”

說到此處,司渡像是極為開心一樣,捧住她的臉,溫柔的%e5%90%bb了%e5%90%bb她的臉頰,然後將她揉進懷裡,滿眼都是被黑暗染上的溫柔,無比執著。

顧央央被他抱在懷裡,也沒有掙紮,隻是良久之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伸手環抱住了他的腰,力道很輕。

“是我不好。”

她的聲音是平靜的,也是歉意的,透著些歎息,仿佛穿透時空而來。

“我不該這樣做,其實天無玄說得對,我不該這樣對你,你修無情道,我不該讓你染上情-欲,你要追求的是你的大道,我卻讓你墜入黑暗,迷失自我,是我之過。”

“不。”

司渡抱著她,卻緩緩閉上眼,唇邊有微微的笑,隻是連笑意都染著黑暗的意味。

“這也是我。”

他突然鬆開顧央央,輕抬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的眼睛,那裡麵深不見底,除了黑暗顧央央什麼也沒見到。

“央央,我要你看清楚,這也是我,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在得到你,這不是很好嗎?三千年來,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時候了,我乃仙尊,我之肆意還需要向誰稟告?”

他的笑突然變得張狂起來,沉沉的黑翻騰而起。

“黑暗的我,你便不喜歡了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曾喜歡過我?”

顧央央眼看著他一邊說著話,一邊神色突變,變得極具張狂和侵略,甚至帶著魔魅之色,眼角的黑色幾乎要染上赤紅,可他的眼睛卻冷靜無比。

“真想將你一口吞下,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可惜,央央,你應該再憤怒些,你要是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你不喜歡我,那我便有足夠的借口將你吞下了,何必再這樣痛苦,來來回回的想要得到你的喜歡,我明明懷抱著你,內心卻感到不安,央央,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麼主意,要想離開我?”

若說陰晴不定,此刻的仙尊大人比起之前的顧央央可厲害多了,完全不用顧央央做什麼事,他自己便能突然想到其他的地方,然後懷疑顧央央想離開他,接著······便是一頓讓顧央央腰酸背痛的踉蹌。

睡到你沒脾氣。

係統每天都搖著頭歎著氣,然後儘忠職守的將宿主倒黴的瞬間都錄下來,準備以後回去再看,這是他作為係統的特權,畢竟他這麼厲害,雖然也不能幫宿主離開。

“央央,我的央央······”

顧央央聽這句話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

雖然聲音纏綿,音色磁性低沉,語調綿長不休,很是好聽,其中愛意甚至瞬間便能聽得出來,但她真的覺得再這麼下去,她可能要連路都不會走了,隻是司渡入了魔之後,變得油鹽不進,無論她說什麼,他都可以自動想到‘你想離開我’這個話題,之後,則又是一頓慘不忍睹的踉蹌。

僵持許久,顧央央沒辦法,最後隻能用了一個終極手段——苦肉計。

她通常不怎麼用這個辦法,因為對方若是不喜歡你,即便你受再多的傷也是無用,若是喜歡,顧央央則更喜歡寵著她的曆任‘男朋友’,除非實在讓她嫌棄的很。

她是一個對待感情很專一的人,如果不需要輾轉這些無儘世界的話,係統甚至認為顧央央這種女人能攻克這個世界上任何的男人,因為她可以成為你最愛的樣子,且還待你真心實意,實在是完美不過了。

隻是如果就是如果,她不可能停留在任何一個世界,顧央央的喜歡也隻是喜歡而已,如此恰到好處,隻是因為她永遠不會愛上而已,係統也不希望她愛上某個人,和其他的攻略者一樣最好淪亡在某一個世界,消失無影,這樣的狀態對於他來說,是最好的,堪稱無敵,所以係統每次都很放心,即便這一次身陷困境,他也很放心的看著宿主作為,見證每一次宿主的威名。

而顧央央則沒有他想的那麼多,她隻是想回去而已,順便······她不想再‘睡覺’了。

第51章 美絕人寰(二十)

時日一天天過去, 仙靈殿中, 沒有黑夜,白晝也仿佛失去了意義, 對於顧央央而言, 隻知道時間大概也過了許多日子, 並沒有仔細數過, 而司渡則慢慢發現顧央央的氣息開始緩緩變弱。┆思┆兔┆網┆

這種變化並非是她刻意表現, 而是在不經意間,可能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 她在緩緩的衰弱, 於靈魂上。

第一次發現這件事的時候, 司渡隻是以為她累了,因為顧央央時常會這樣,她畢竟是個凡人,就算吃了許多靈藥靈果,也不能改變她的凡人之軀, 加上現在的司渡又這般喪心病狂,所以他隻是憐惜的%e5%90%bb了%e5%90%bb她的眉心, 滿眼被黑暗涉及的溫柔和獨占。

直到第二次, 第三次······乃至於越來越多的次數。

那種變化是非常微小的, 如果不是司渡在她身上放著十二分的關注,還未必能看得出來,但他如此注意顧央央,以至於她一點細小的變化都能察覺出來, 時日越久,就越清楚,那絲微小的變化在一次又一次減弱之後慢慢變得壯大。

司渡已經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顧央央的靈魂變弱了一點,那不是肉-體上的感官,而是靈魂的根源,就像無根之萍,而她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乃是被他們強行召喚過來的,雖然有了肉-身,但司渡也知道那不是她原本的。

他不在乎這些,隻要她在身邊就好,但顧央央的靈魂······似乎在排斥。

司渡猜測可能是她的身體無法承載來自至高神界的靈魂,所以才會這樣,連著最近對待顧央央也小心了許多,甚至沒有再和她做什麼踉踉蹌蹌的事情,因為她看上去顯得很累。

可即便如此,顧央央還是一天天衰弱下去,這種趨勢仿佛沒有止境般,或許要直到她靈魂消散的儘頭。

司渡開始想各種辦法,甚至去尋找各種靈丹妙藥,但是不能阻止分毫,顧央央虛弱的躺在他懷裡,眼睛半闔著,仿佛隨時都會閉上一樣,一眼看去,就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感覺。

她在賭。

賭司渡心中哪一樣更為重要。

這種辦法其實很缺德,但是誰叫顧央央就是個缺德的人呢?

仙尊大人本就入了魔,此刻看來,那眼中的黑色幾乎要蔓延到臉頰上來了,無疑是被顧央央給逼的。

但即便這樣,他也沒有將顧央央放出來,隻是每日來看她的時間變得更短了,據說是在外尋找能夠讓她好起來的東西,在司渡心中,大概是在猶豫不決,究竟應該怎麼做?

顧央央躺在那張她睡過許多日的床榻上,無聊的看著殿頂,細數著那上麵精致的雲紋,一邊和係統說著話。

“你說他會不會讓我離開啊?”

“本係統怎麼知道?”

係統頂著一張傲嬌臉,也躺在顧央央身邊。

“本係統已經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幫你了,如果還不成功,你就在這裡等死吧。”

顧央央眉頭一皺,扭過頭去看他。

“係統,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吧?我在這等死,你以為你能多好過?”

“本係統乃是神之係統,就算沒有了你,本係統還可以找另外的宿主,你以為本係統跟你一樣嗎?”

“哦?”

顧央央微微挑眉,唇邊突然逸出一絲邪肆的笑。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