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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些皺眉的看著那幾株草藥。

思量半響,她微微皺著眉頭,對封爵說:“陛下自己將這些草藥嚼碎,如何?”

雖是這麼問著,但看她的表情,明顯便是準備就這樣做,封爵頓時便覺得自己的%e8%83%b8口又疼了幾分。

他乃寒水皇朝之皇,是這個天下最尊貴的男子,可如今他隻想問顧央央一句:你究竟有多嫌棄朕?

若受傷的是封啟,他敢保證,顧央央絕對不會這麼問。

但封爵所想的確實沒錯,顧央央有輕微的潔癖,但若是封啟受了這麼重的傷,她大概再嫌棄也不會多說半句,隻因她喜歡封啟。

雖然目標是封爵,但顧央央確實是喜歡封啟一些。

看著她眉宇間淡淡的嫌棄之色,封爵隻得自己咽下這口苦果,接過止血的草藥自己慢慢嚼碎。

那草藥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異常苦澀,若不是此刻乃危難之際,封爵都懷疑顧央央是不是特意在整他,借此報上一次禁足之仇。

不過這一點他確實冤枉顧央央了,顧央央又沒有親自嘗過這些草藥,她怎麼知道如此苦澀?見著封爵有些咬牙切齒的看著她,還暗道這次的目標真是心%e8%83%b8狹隘,這麼喜歡計較。

不得不說,在缺少足夠的溝通之下,兩個人都以為對方對自己有意見,這也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了。

大概隻有係統在暗中默默的笑了。

相愛相殺,這種戲碼他很喜歡看,所以和顧央央不一樣,相比於封啟,他更喜歡看顧央央和封爵在一起,而這確實也是他的惡趣味。

第9章 小傻瓜,我怎麼可能不愛你(九)

封爵自己把那些止血的草藥嚼碎了,然後就看見顧央央稍微猶豫了一下,接著就從他自己的衣擺上撕了一塊長布條下來,看樣子是準備幫他包紮。

先不說她一個柔弱女子是怎樣用一種封爵很少見的暴力手法撕布條的,可是一般不應該撕自己身上的麼?為什麼撕他的衣服?

封爵心中再次肯定了一件事,那便是顧央央一定是很嫌棄他的。

她將那塊長長的布條折好,湊到封爵嘴邊,淡淡道:“陛下把草藥吐出來吧。”

那樣漫不經心的表情,封爵再次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e8%83%b8口怒氣上湧,眼前暗了暗,似乎傷口又開始流血,但他已經不知道是不是被顧央央氣的還是傷勢過重所致。

差一點一口將這苦澀的草藥吞下,封爵勉強平息了心中的情緒,將嚼碎的草藥吐在顧央央手中的布條上。

果不其然,便見顧央央的眉頭略微皺了皺,嫌棄的神色越發明顯起來。

“你······”

封爵突然覺得自己生氣到不想與她說話。

但他的心緒沒有影響到顧央央半分,她隻是麵色淡然的先將有草藥的布條放在一旁,然後伸手來解封爵的衣服。

一邊動手一邊隨口道:“請陛下將手臂抬起來,方便臣女給你脫衣服。”

封爵沒有動,他臉色有些發紅,但那絕對不是什麼害羞的情緒,隻見他瞪著顧央央,冷漠道:“男女授受不親······”

“陛下可以放心。”

顧央央冷漠著臉打斷了他的話。

“我對陛下沒有絲毫非分之想。”

但封爵的臉色更紅了,他非但沒有抬起手臂,反而瞪著顧央央的目光更加冷漠,甚至開口道:“你這女人怎麼如此不知羞恥······”

“閉嘴。”

顧央央皺著眉頭,直接打斷了他喋喋不休的話語。

“陛下是自己主動配合臣女,還是想讓臣女強迫你?”

“你······”

封爵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普天之下,第一次有人對他如此不敬,但此刻他身受重傷,竟是無反抗之力,這對於一向強勢霸道慣了的封爵而言,無疑是一種赤-%e8%a3%b8-%e8%a3%b8的羞辱。

即便是千古一帝,英明霸主,也總有落難的那一天,這句話用在此時的封爵身上再合適不過。

但顧央央並不想跟他廢話,她本來就厭煩那種性格霸道還喜歡喋喋不休的人,此時的封爵正好是如此,若不是不能讓他死掉,她此刻都想轉身離開了。

不想再和他多說什麼廢話,顧央央直接動手,把他的上衣扒了下來,露出右%e8%83%b8上猙獰的傷口。

失血過多的封爵此刻全身無力,連反抗都無法做到,隻能眼看著她一點點扒下自己的衣服,心中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猶如被淩辱般的羞恥感,他又氣又急,險些把自己弄暈過去。

但顧央央並不在乎他怎樣想,她抬起袖子,將他傷口旁的血液微微擦拭了一下,好在血液雖然還有些滲出,但已經開始有些凝固了,封爵臉色蒼白,但顧央央想,他目前暫時應該還沒有生命危險。

沒有在乎封爵心中怎麼想,像他這般性格的人,你越順從,他便越不屑一顧,反倒是將他氣了個半死,他反而記住了顧央央。

於是顧央央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拿過帶著草藥的布條,小心翼翼的將草藥敷在他傷口位置,然後將手中布條附在其上,很是小心的從他腋窩穿過,在封爵%e8%83%b8上繞了幾圈,又仔細的固定好。

起碼能讓他的傷口愈合的快一些,不再流血。

封爵起先心中的鬱氣不得抒發,直覺顧央央冒犯了他,又敢如此對他,但後來隨著她的動作,他心中的那股怨氣反倒是慢慢的消散了。

顧央央看似漫不經心,對他的態度也很差,給他包紮傷口的時候卻很小心,甚至當她靠近封爵,將那一圈長長的布條從他腋窩繞過,又在背後交叉回來之時,隔得很近,他隱隱聞到了顧央央身上的淡淡冷香,雖然此處血腥味彌漫,可那種淡淡的香味,不知為何,封爵卻覺得自己感覺聞得很清楚。

他微微一愣,看著她的頭頂,順著視線而下,是光潔白皙的額頭,和她專注認真的目光,封爵心中生起了一種莫名的情緒,卻突然有些不自然的偏過頭去。

這是阿啟喜歡的女子。

封爵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

他貴為九五之尊,天下間想要的東西隻要開口,便沒有得不到的,但這一次心中突然生起的隱約想法,封爵將它壓下了。

因為不能。

阿啟喜歡的女子,他不能沾染。

之前的憤慨似乎在一瞬間就沉入了心底,封爵也沒有再反抗顧央央的動作,隻是安靜的任她為自己包紮完,不發一言。

顧央央仿佛沒有感覺到他突然發生的沉默,她隻是仔細的為他包紮好傷口,然後便坐到一旁,也沒有多說什麼。

她本就是性子冷淡的人,除了她喜歡的封啟,其餘之人,哪怕是皇帝她也沒有什麼交談的興趣。

一時之間,氣氛卻仿佛突然安靜了下來,有些不知原因的壓抑感。

洞中不知時間,但滲透進來光線越發暗淡,顧央央猜測應該快到傍晚了,她原本找到封爵之時,也已是午後。

顧央央身上沒有帶火折子,雖然也可以問係統要,但她對於黑暗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恐懼感,甚至可以說是無所謂,所以她沉默的抱著膝坐在一邊,直至洞中完全的黑暗下來。

時間慢慢過去,也不知道封啟要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這裡,但黑暗中的時間似乎要比白日裡顯得更加綿長,而那種寂靜也足以讓人心生噪意。

她靜靜坐著,直至耳邊傳來粗重的呼吸聲。

一片黑暗裡,顧央央皺了皺眉,朝封爵的方向望去,但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隻能聽見他重複著粗重的呼吸聲。

“陛下?”

顧央央試探的開口喊了一句,然而沒有人回答她。

索性她坐的地方離封爵不遠,便小心翼翼的摸索過去,手掌觸到他的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顧央央手心順著他的臉往上,摸到額頭,卻突然發現他額頭滾燙一片,額間卻滿是汗意,沾濕了她的掌心。

“冷······”

一片黑暗裡,封爵微弱的聲音響起,像是沒有意識的,隻有輕輕的歎息般的聲音。

顧央央眉間褶皺越發深刻,她輕輕拍了拍封爵的臉頰,在他耳邊輕喚:“陛下?陛下?封爵?”

沒有回答,依舊是一片漫長的黑暗和寂靜。

“該死的。”

顧央央低咒了一聲,很明顯的意識到封爵這是發燒了,不知是不是因為傷口感染,之前見他的樣子,雖然臉色蒼白,但起碼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大礙,顧央央並未習過醫,以為他隻是有些失血過多而已,現在看來,之前全是強撐著。

“係統。”

她於腦海中召喚係統。

“你有沒有什麼藥可以救他?”

這樣下去,封爵不是被燒壞了腦子,就是直接要掛了。

然而依舊是一片安靜,係統並沒有回複她。

顧央央揉了揉眉心,翻了個白眼,終於換了種語氣,她以一種詠歎調般的語氣開口道:“我的係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最強大、最英俊、最聰明、最淵博······最強壯的係統,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什麼東西能比他更高貴了,他是唯一的主宰。”

話音剛落,她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低沉磁性的男音,音色非常好聽,隻是語氣卻讓人覺得很欠扁的樣子。

“你很誠實,女人,看在你這麼誠實的份上,我,至高位麵唯一偉大的神之係統大人,將賜給你一顆續命丹,可以暫時保持這小子的命。”

隨著這個聲音出現的,是突然墜落在顧央央掌心的一顆黑色藥丸。

她再次狠狠的翻了個白眼,沒有再和係統說話,而是扳開了封爵的嘴,將那顆所謂的續命丹給他吃了下去,還好他自己咽了下去,不然要顧央央用嘴喂他,那是不可能的。

剛喂他吃下這顆丹藥,顧央央又聽見係統在她耳邊說話。

“女人,本係統提醒你,這個東西隻能暫時保持他不死而已,你最好去弄點柴火來,他全身的血液流失了很多,身體溫度不足,會很容易死的。”

“我知道了。”

顧央隨口答了一句,又跟係統要了一個火折子,便沒有再跟係統說話,而係統似乎也不想再說什麼了。

山洞裡又恢複了安靜。

顧央央摸了摸封爵的額頭,發現還是很燙,又摸了摸他的脖子,脖頸處又很冷,目測確實如係統所說的那樣,失血過多,所以才會導致身體變得冰冷。

她把封爵小心的放在地上,讓他平躺著,然後自己摸著山洞的山壁開始往外走,她需要拾一點柴火進來。

黑暗中看不清前方道路,山林裡亦是漆黑一片,顧央央也是一步深一步淺的走著,期間還不小心被樹木間的藤蔓絆倒摔了幾跤,在這個世界,她畢竟也隻是個普通人,能讓係統幫她偵查周圍有沒有人已經是極致了。

費了好大的功夫,顧央央拾了一大堆柴火到山洞裡,用係統給的火折子點了一堆火,這才覺得明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