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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明白過來對方在做戲。他湊上去親了親沈書臨的側臉,悄聲在他耳邊道:“沈先生,這是另外的價錢。”沈書臨不輕不重地看了他一眼。

章行提高了聲音:“你在騙我!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你怎麼能一下子全忘掉!你怎麼能毫無芥蒂地這麼快就找彆人?!”

“得了吧。”薑一源嗤笑了一聲,“你這老得跟老菜幫子一樣,在床上能滿足我沈哥嗎?我和他呀——我倆天天翻雲覆雨,顛鸞倒鳳,昨天折騰到半夜,他今天連回家聚餐的力氣都沒有,你讓他這麼滿足過嗎?”

他說著,湊上去啃了啃沈書臨的喉結,聲音壓在唇齒間:“是不是,沈先生?”

沈書臨捏住他的後頸,警告地盯了他一眼。卻沒有出言否認。

沉默代表了一切。

章行臉色煞白,他記起了,今天是月末,沈書臨過去從來不會缺席家庭聚餐。他無力地說:“你……”

沈書臨沉聲打斷他:“夠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我在律屆也有幾個朋友,你要是還想在這行混下去,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過去他總想著能好聚好散,不肯撕破臉。可對方三番五次來打擾他,他也沒必要再留情麵了。

章行不敢置信地後退了好幾步:“你不會這樣對我的,是不是?”

沈書臨淡淡道:“你可以試試。”

人走後,薑一源立刻壓住沈書臨親%e5%90%bb,邊親邊喊:“我才出去兩個小時,你就沾花惹草!”

沈書臨推開他,理了理衣服,溫和地說:“今天真的謝謝你了。周末我請你吃飯吧。”

薑一源眼珠轉了轉:“你跟男朋友這麼客氣啊?”

“剛才是迫不得已。”沈書臨說,“就當你幫我的忙吧,你先記下。”

薑一源切了一聲,打開外賣盒,端出兩份粥。他把清淡的山藥枸杞瘦肉粥端給沈書臨,他自己的是山楂蘋果冰糖粥。

沈書臨吃得比中午多些,薑一源就問:“是這個粥好喝還是中午我煮的好喝?”

“差不多。”沈書臨說。

薑一源幾乎忍不住笑起來,但他看出來了,對方確實比較愛吃鹹的。

吃飯完後休息了一會兒,沈書臨看了眼掛鐘,說:“時候不早了,你開我的車回家吧,路上小心些。”

薑一源豈是那麼好打發的,立刻道:“你就這樣對你男朋友嗎?用完就扔?”

沈書臨有些無奈地看著他。

“我把咱妹安全送到了,沒有獎勵嗎?”薑一源和他掰扯,“剛才我又幫你打了掩護,該要兩份獎勵。”

沈書臨摸了摸桌上的煙盒,又放了回去:“想要什麼獎勵?”

“今晚我要和你睡覺。”

沈書臨乾脆地拒絕:“不行。”

“就隻是躺著睡覺。”薑一源堅持,“又不做什麼,你怕什麼?!難道我會強迫你不成?”

沈書臨:“……”

薑一源繼續軟磨硬泡:“你身體還沒好全呢,我要留下來照顧你。我爸也說了,平時麻煩你這麼多,讓我多照顧你。而且……快十點了都,路上有劫匪怎麼辦?你的車都那麼顯眼,被搶劫了多虧啊。”

神他媽車被搶劫。

薑一源又想出幾條理由,不停地絮絮叨叨。沈書臨被他說得煩了。

一個小時後,兩人躺在了同一張床上,燈關上了。

黑暗中,薑一源說:“晚安%e5%90%bb還沒有呢。”

他湊上去,找到沈書臨的嘴唇,兩人親%e5%90%bb起來。用的同樣的牙膏,相同的茉莉清香彌漫在唇間。

親得有點久,分開時兩人都有些氣喘。

薑一源躺回去,伸手去抱身旁的人,卻碰到另一隻手。

“胃還在疼啊?”他輕聲問,擠開對方搭在胃腹間的手,“我給你揉揉吧。”

年輕男孩滾燙的手心覆上來,沈書臨先是頓了頓,隨即放鬆下來,伸手搭在對方的手背上,道:“好很多了。睡吧。”

第十三章

第二天一早,薑一源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就聽到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他用五秒鐘的時間弄清了自己在哪裡,隨即坐起身來,從背後抱住沈書臨的腰,臉埋在對方肩背上,睡眼惺忪地問:“……幾點了?”

“七點半。”沈書臨說,晨起的聲音有些低啞。

“這麼早……”薑一源在對方剛換的襯衣上蹭了蹭,鼻腔裡是好聞的洗衣液和陽光的味道,“再睡會兒。”

沈書臨偏過頭來:“我們社畜是要上班的。”

社畜?

薑一源悶笑了兩聲,清醒了些,手往上摸了摸,問:“胃還痛不痛?”

早晨正是身體敏[gǎn]之時,經不起彆人的觸碰,沈書臨按住他作亂的手,道:“已經好了。你再睡會兒吧。”

“哦。”

沈書臨去衛生間洗漱剃須,收拾停當,選了一條灰色菱紋格的領帶正要係上,卻見薑一源又坐起來,聲音含糊地說:“我來幫你打領帶。”

“你會?”

薑一源切了一聲,跳下床來走到沈書臨麵前。彈鋼琴和畫畫的手果然靈巧,十指快速翻飛,一個簡單又漂亮的領結便打好了。他得意地問:“怎麼樣?”

沈書臨低頭看了看,微微一笑:“不錯。”

冬日的早晨已經很冷了,沈書臨在西裝外套外麵又披了一件大衣,拿上玄關的車鑰匙,離開了。

薑一源縮在被窩裡,聽到關門聲傳來,而後是庭院裡汽車發動的聲音,車子遠去,聲音消失不見。

他翻滾到床的另外半邊,溫度已經消失,枕頭上卻仍然殘留著雪鬆混合著檀木的淡淡清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拿出手機調了一個12點的鬨鐘,抱緊被子又睡了過去。

昨天一下午沒來公司,需要簽字的文件堆了一大摞,林西洵一大早就抱著文件站在總裁辦外麵等著。

見到沈書臨過來,便開口打趣:“喲,沈總昨天去哪兒逍遙了?一下午加一晚上都不見人兒。”

沈書臨笑笑,推門進去:“家裡有點事。”

林西洵把那堆文件放到桌上:“這些是今天就要的,您看看。還有一些是不那麼急的,我整理好再給您送來。”

樓裡暖氣很足,沈書臨脫下大衣放到一邊,隨意翻了幾本,便道:“好,辛苦了。”

林西洵離開,掩上了門。

沈書臨拿出眼鏡戴上,手機震動了一下,進來一條消息。

沈書琴:身體好了?

沈書臨失笑地搖了搖頭,什麼事都瞞不過大姐。小時候和妹妹一起扯謊,能唬過父母,但大姐一個眼神掃過來,他就知道露餡兒了。

他回複:昨天胃不舒服,今天已經沒事了。姐,彆擔心。

手機又震了兩下。

沈書琴:多喝熱水。

沈書琴:按時吃飯。

大姐的風格永遠是這樣簡潔明了。

沈書臨回複:好的。最近降溫,你和姐夫也要注意保暖。

沈書琴沒再回複。她基本不回複這些噓寒問暖。

正要將手機收起,手機又是一震,沈書臨瞥了一眼,眼神微頓。

沈書琴:昨晚的那個男孩子,和你是什麼關係?

在大姐麵前說什麼勤工儉學、雇傭關係是沒有意義的,她這樣問了,就是想知道最直接的答案。

沈書臨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略一思索後,斟酌著詞句回複:他是一個朋友的兒子,我偶爾幫朋友管教,最近是走得比較近。

想到那碗甜得發齁的粥,昨夜的同床共枕,夜裡滾燙的手心。沈書臨手指一頓,而後點擊了發送。他沒有說應該,也沒有說不應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沈書琴回:了解了。

處理完文件已經到了中午,沈書臨撥了內線電話,林西洵很快過來,抱走簽好字的文件,又拿來一份下午的會議材料。

電話響了起來,沈書臨示意林西洵把材料放在桌上。他走到落地窗前,接通了電話:“喂?”

“喲,這麼快就接了,看來今天沒開會。”薑一源的聲音還帶著幾分困意,“打電話就是提醒你該吃飯了,十二點了現在。”

沈書臨看了眼腕表,恰恰好好十二點。他說:“該起床了。”

“考完試的第一天,不準我多睡會兒嗎?”薑一源說,“快去吃飯,記得拍照發消息給我,我要看你吃的什麼。”

沈書臨說:“薑少爺,你好像管得有點寬。”

“不管寬點能行嗎,你又把自己餓得犯胃病怎麼辦。”薑一源理直氣壯。

沈書臨無奈:“昨天隻是太忙。”

薑一源說:“忙也不能不吃飯啊!身體最重要!”

秘書又抱來一摞文件,沈書臨便道:“好。”又閒話了幾句便掛斷了。

薑一源下午回到學校,參加大班會,寒假算是正式開始。宿舍最多再開放三天,他往家裡搬了好幾趟東西,磨蹭到最後一天,才不情不願地住回家裡。

回家後要收拾房間和畫室,等一切整理妥當,已經到了周末。

正想著想個理由去找沈書臨,對方的電話卻先來了:“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吧。”

薑家一家人正在吃晚餐,繼母為了表示歡迎,讓保姆做了一桌豐盛的海鮮。

接到電話,薑一源立刻扔下筷子,拿上外套就往外跑,把薑猛龍罵兔崽子的聲音扔在身後。

沈書臨約在一家法餐廳,訂的靠窗包廂。這種餐廳最會打造氛圍,吊燈調成昏黃的暖色調,桌上的老式唱片放著低沉悠揚的鋼琴曲。

“你這幾天忙不忙啊?”一坐下,薑一源就問。

“還行。”

沈書臨點好了菜,把菜單遞給薑一源,薑一源擺手:“你點就行。”

“有忌口嗎?”沈書臨問。

“沒有。”

沈書臨便又說了幾個菜名,把菜單遞回給侍者。

“唉,我真討厭寒假,一點也不想回家住。”薑一源撐著下巴,玩弄著餐巾,抱怨道,“也不喜歡過年,我想快點開學。”

沈書臨靜靜地聽他說著,問:“為什麼?”這是他第一次問這樣涉及到隱私的問題,但對方說出來,便是想讓他問的。

薑一源聳聳肩:“就那些破事兒唄。那女人老是擔心我爸把公司給我,天天防賊似的防著我,我爸扔個蘋果給我,她都要給她兒子討個更大的蘋果。有意思嗎?就當我在乎似的。”

沈書臨無聲地笑了笑:“那你心裡,到底在乎嗎?”

“不在乎啊,我對我爸那破公司真沒什麼興趣。”薑一源歎了口氣,“你會不會覺得我特沒進取心啊?”

沈書臨說:“不會。人各有誌。”

薑一源心裡一動,伸過手去握住對方的手:“你怎麼這麼懂我啊。”

包廂的紗簾一動,沈書臨抽回了手,端著托盤的侍者開始上菜。

菜上齊後,酒侍嫻熟優雅地開了佐餐酒,往兩個高腳杯中倒入少許。客人品了一口後,酒侍開始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