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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臨把球杆遞給球童,笑道:“今天風向合適。”

薑一源在不遠處的遮陽傘下觀看,看得心癢癢,簡直忍不住要過去調?戲調?戲沈書臨。

終於等到中場休息,薑猛龍去接電話,沈書臨來到湖邊的吸煙區,點了一根煙。

薑一源大步跑過去,和沈書臨並肩站在湖邊,說:“沈先生技術不錯嘛。”

沈書臨吐出一口煙霧,笑道:“你爸技術也很不錯。”

薑一源忍不住要撩撩他:“我眼裡隻看得見你。”

“令尊聽到這話,怕是會打斷你的腿吧。”沈書臨撣了撣煙灰,淡淡地道。

薑一源湊上去,壓低聲音道:“你每一杆都進洞了,昨晚卻不肯,是怕眼神兒不好,找不著地兒?”

沈書臨皺起眉頭,看向他:“太粗俗了。”

“你可以戴眼鏡啊,又沒關係。”薑一源想到那副金邊眼鏡,心裡一熱,“我又不嫌棄你看不見。”

沈書臨淡淡地望著他:“我希望你想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說什麼。”

薑一源切了一聲,餘光瞥見他爸打完了電話正走過來,便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沈書臨:“喝水。”又把另一瓶遞給薑猛龍:“爸,喝水。”

薑猛龍接過:“來兩杆?”

“不了,我看你們打。”薑一源說。同時心道,握著球杆傻乎乎地揮舞,哪裡比得上看沈書臨打。

一上午過去,三人都很開心,薑一源尤其開心,分彆的時候更開心了。

下個周末是薑猛龍五十歲生日,打算在家裡的宴會廳大辦一場,邀請了A市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沈書臨自然在邀請之列。

“薑老哥生日,我當然會去。”沈書臨說,“下周見。”

三人在球場門口分彆,沈書臨和薑猛龍開車,薑一源騎機車。

薑一源看著遠去的黑色跑車,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下周到了他的地盤,他一定會把沈書臨拐進他的房間。

兩個多月了,該做些“情人”做的事情了。

第九章

薑猛龍生日當晚,A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來了,偌大的彆墅擠滿了人。

薑一源坐在角落的鋼琴後麵,隨意地彈著一支支樂曲,看著來客送上一件件貴重的禮物,諂%e5%aa%9a地和他爹攀談。

他同父異母的七歲弟弟薑智也穿上了小西裝,被繼母帶著,介紹給一位位商界人士。

鋼琴聲悠揚低沉,音符如流水般瀉出,沒人注意這個冷冷清清的角落。

人人都知道薑總有個離經叛道的大兒子,為了搞藝術和父親鬨得很僵,不受喜歡。所以即使有人猜到了彈琴人的身份,也沒人過來攀談。相比之下,七歲的薑智身邊反倒熱鬨許多。

薑一源淡漠又厭煩地旁觀著,看著生意人的諂%e5%aa%9a和醜態,視線一遍遍地瞟向門口,樂聲也帶上了一絲燥意。

“咚!”

巨大的按鍵聲響起,薑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了過來,伸著胖胖的手指在鋼琴上亂按。

“來玩捉迷藏!你不和我玩,我就一直按!”

薑一源拎起他後頸的衣服,往旁邊一扔:“沒空。”

薑智嘴一癟就要哭出來,繼母忙跑過來,瞥了一眼薑一源,低聲對懷裡的兒子說:“快,向哥哥道歉。”

薑智氣鼓鼓地大吼:“我才不道歉!我又沒有做錯。”

繼母說:“你和哥哥鬨,爸爸會不喜歡你的,你要乖一點,向哥哥道歉。”

薑一源懶得聽她茶言茶語,按下一個重音,說道:“劉女士,爸在找你呢。”

人群中的薑猛龍果然已經望向了角落,繼母忙拉著薑智過去。

薑一源煩躁地又環顧了一遍大廳,突然視線一頓,落在大廳入口。與此同時,他的手指靈活地舞動起來,樂曲變成了歡快活潑的《歡樂頌》。

音樂的驟變讓全場賓客都停頓了一瞬,下意識望向門口。

英俊挺拔的男人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打著一絲不苟的黑色領帶,正走入大廳。

薑猛龍見到來人,笑容一下子真誠了許多,迎上去:“沈老弟!等你好久了!”

“薑老哥生日快樂。”沈書臨把手裡的禮物遞過去,笑道,“路上堵車,晚了點,見諒。”

薑猛龍說:“這是哪裡話!沈老弟能來,我這裡簡直蓬蓽生輝了。”

沈書臨的到來,讓場間氣氛達到了縞潮。賓客爭先恐後地圍在他身邊,想要借機露臉,或者塞名片。能和沈氏合作,哪怕隻是一個小項目,之後也能衍生出無限的機會。

薑一源坐在角落,看著男人一直掛著彬彬有禮的微笑,遊刃有餘地和不同的人應酬。侍者端著托盤經過,男人拿走一杯香檳,輕抿了一口。有人遞來名片,身後的秘書替他接過。有人說了什麼,男人微笑著搖了搖頭。男人將空了的香檳杯放回侍者的托盤。

薑一源心癢癢,指尖的節奏又變了,一曲《喜歡你》響了起來。

這節奏太過經典雋永,場間許多人跟著哼唱了起來。

“喜歡你,那雙眼動人,笑聲更迷人……”

“願再可,輕撫你……”

……

沈書臨望向角落,薑一源早已在等著他的目光了,可還沒等交彙出什麼火花,又一個西裝男點頭哈腰地對著沈書臨掏出了名片。

視線收回了。

薑一源氣死了,盯著那個禿頂的後腦勺來回詛咒。

他靈機一動,節奏又變。

“對麵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

“這裡的表演很精彩,請不要假裝不理不睬。”

賓客們歡笑出聲,跟著節奏唱起來,大廳裡一股愉快之風。

薑猛龍瞪了兒子一眼。

薑一源聳了聳肩,隻好彈起了生日快樂曲。

遠處,沈書臨還在與人交談,沒有再看過來。薑一源生著悶氣,低頭彈起低沉輕慢的曲子來。

“沒看出來,你還會彈鋼琴。”

不知過了多久,熟悉的聲音在身前響起。

薑一源抬頭一看,沈書臨正端著杯香檳,隔著鋼琴站在前麵。他一下子又高興了:“怎麼才來?等你好久了,這裡的人又臭又醜。”

沈書臨疑惑地挑起眉。

“臭,是銅臭。”薑一源說,“長得又醜。”

沈書臨道:“這樣說來,我也是一身銅臭了。”

“你怎能一樣,你是香的。”兩天沒見,薑一源滿口甜言蜜語,看著男人一絲不苟的襯衫和領帶,想象著親手解開那領帶,%e8%88%94了%e8%88%94唇,“咱上樓吧,去我房間?”

沈書臨隻當沒聽見他的胡話,輕抿了一口香檳,道:“庭院裡有烤全羊。”

薑一源見他不接這茬,便轉移了話題,隨口扯道:“香檳這麼好喝嗎?看你喝第三杯了。”

“解渴。”沈書臨說。從一進門到現在,他幾乎沒停止過說話,自然口渴。

薑一源說:“你不怕喝醉啊?你酒量還挺行的,不過沒關係,我不是你的專屬司機嘛!放心喝,我保證把你送到床上。”他東拉西扯。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他說得暗含曖昧。沈書臨皺了皺眉,剛要說什麼,便見薑一源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恨恨地盯著他的身後。

“書臨。”

沈書臨握著高腳杯的手頓了頓,他把杯子放在鋼琴上,轉過身去。

章行站在兩步遠外,懇求地望著他:“我有話想跟你說,給我一分鐘時間好不好?”~思~兔~在~線~閱~讀~

沈書臨靜靜地望著眼前的人。他和章行在一起了三年,甜蜜過,痛苦過,可一切都隨著對方和彆人上床而結束了。結束就是結束,沒有一絲轉圜的餘地。

“沒有必要。”沈書臨冷淡地說,“請離開吧。”

章行往前走了一步,兩人的距離便十分近了。

“隻用幾句話的時間,我可以向你解釋……”

“我那樣做是有原因的,當時你提出想安定下來,我一時沒有心理準備,所以才……”章行急急地說,“現在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能回到從前嗎?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沈書臨麵色驟冷。大廳裡人太多,他不想在這裡起衝突,便望向庭院,打算去那裡徹底解決這件事情。

可是……

薑一源一個健步跨上來,端起鋼琴上的那半杯香檳,直直地往章行臉上潑去,怒道:“滾!”

章行罵了一聲,抹了把臉,認出薑一源是那晚揍他的人,當即提高聲音道:“又是你?!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

薑一源怒火上撞,一拳揮過去,把人擊倒在地。

章行不敢置信,他選今天來找沈書臨,就是料定了沒人會敢在薑氏總裁的生日上鬨事,他能和沈書臨坐下來好好談談。哪知又遇上了這個二話不說就出手的神經病!

“你是不是有病?!”他罵道。

薑一源一想到沈書臨的%e5%90%bb技可能是在這個人身上練出來的,當即氣得發抖,掄起拳頭又是幾拳砸過去。章行今天沒醉,和他扭打在一起,一時不分勝負。

一切發生得太快,從頭到尾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賓客們很快發現了這裡的騷動,驚呼起來,有人去喊保安。

沈書臨沉聲道:“住手。”

兩人哪裡聽得進去。

“薑一源。”沈書臨加重聲音,“起來。”

薑一源頓了頓,不情不願地站起身來,他是占了上風的,又狠狠踹了地上的人一腳。

保安匆匆地趕了過來,問道:“少爺,沒事吧?”

薑一源瞪著地上的人,說:“這個人以後不許放進來。”

兩個保安架起地上的人離開了。

發生了這樣一個小插曲,賓客們都坐立不安起來,場間氣氛緊張。

見狀,沈書臨環顧四周,道:“私人恩怨而已,大家不必擔心。薑總在後院準備了烤全羊和上好的紅酒,大家先過去吧。”

他語氣沉穩篤定,娓娓道來,話語間帶著上位者的不容置疑,賓客很快被安撫好了,齊齊往後花園去了。

偌大的大廳隻剩兩人,沈書臨正要說什麼,剛才上樓接電話的薑猛龍匆匆趕來,問兒子:“怎麼了?說是你在這裡打人?”

薑一源撇了撇嘴:“一個瘋子,之前在街上遇到,耍酒瘋耍流氓,揍他都算輕的。”

薑猛龍見沒出什麼事,賓客也都安頓好了,便點點頭,又拍了拍沈書臨的肩膀:“剛空運來一箱紅酒,嘗嘗去?”

沈書臨笑笑:“我先抽根煙。”

薑猛龍知他是應酬得累了,便對薑一源道:“照顧好你沈哥,我先過去了。”說完便往庭院走去。

沈書臨道:“有能說話的地方嗎?”

薑一源瞅了他一眼,悶不做聲地抬腳往樓上走去,來到他的臥室。

門一關上,沈書臨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一股大力撲倒在床上。隨即,嘴唇被狠狠地咬住,對方不要命似的%e5%90%bb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