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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您好!”

沈父擰著眉頭看他:“你是哪位?”他去院子澆花,見車挪了位置,便過來一看,發現車裡坐著人。

“我是……”薑一源卡了殼,“我是……”

我是你兒子的情人?沒做過那事兒,還算不上情人。我是你兒子的學生,學%e5%90%bb技的?那鐵定被打跑。

沈父狐疑地盯著他。沈書臨從沒帶過人來郊區彆墅,帶來了竟然藏在車裡,這不是明擺著有鬼嗎?

薑一源靈機一動:“您好,我是沈先生的司機。”

沈父看了看他身上的白體恤和牛仔褲,懷疑地重複:“司機?他一直自己開車,怎麼會帶司機?”

薑一源麵不改色地扯謊:“沈先生說許久沒有陪他父親喝過酒了,心裡過意不去,打算今晚喝個儘興,所以帶上了我這個司機。”

沈父眉頭一鬆,信了幾分:“他剛才怎麼沒說?”

“可能是想給沈老先生一個驚喜。”薑一源餘光瞥見那個高大的身影匆匆而來,略微提高了聲音道,“我是沈先生的專屬司機,技術很好的,他今晚喝多少都無所謂,我保證把他安全送到家。”

沈書臨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對沈父笑道:“爸,酒在後備箱。”

薑一源打開後備箱,拎出兩瓶沒有標簽的白酒。沈書臨道:“爸,這是朋友的公司做的,純糧食酒,好入口,不上頭,晚上嘗嘗。”

沈父已經完全信了,接過酒哼了一聲:“算你有點孝心。”

沈父招呼薑一源:“來進屋坐,這麼小就出來當司機,是不是很辛苦?”

沈書臨便介紹道:“爸,這是小薑,在勤工儉學呢,我就招他來當個臨時司機。”

“是專屬司機。”薑一源糾正,“我隻為沈先生開車。”

沈書臨警告地瞥了他一眼。還好沈父沒聽出異常,隻問薑一源在哪裡讀書,學的什麼專業。

薑一源一一回答,嘴甜得很,哪有半分在沈書臨麵前那股尖嘴獠牙的勁兒。

晚飯前,沈母讓沈書臨進廚房幫忙,拉著他悄悄問:“你給媽說實話,那孩子是不是你對象?”

沈書臨無奈:“媽,您想什麼呢。”

沈母不信:“你之前從沒帶過人來。”

“這不是為了陪爸喝酒麼,所以帶了司機。”沈書臨頓了頓,又說,“就算要找,也不會找這麼小的,不合適。”

見他神情從容,沈母信了大半:“那早上怎麼不讓人進來坐,躲在車裡做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事。”

當然不是什麼大事,在沈書臨這個年紀,已經很少有什麼事情需要他藏著掖著。可昨晚在停車場,薑一源斬釘截鐵地說,又不是來見他父母的。對方這樣說了,他自然不會主動提出進屋坐。

晚上,沈書臨陪著沈父喝酒聊天,兩瓶酒喝得乾乾淨淨。沈父在飯桌上就開始打呼嚕,沈書臨端著杯茶水慢慢喝著,眼神還算清明。

薑一源問:“沈先生,需要扶嗎?”

沈書臨搖頭,拿起外套,往外走去。薑一源忙跟上去,在門口拽住他的手臂。

“做什麼?”喝了酒,沈書臨嗓子有點啞。

“台階,慢點。”薑一源朝地上示意,“本來就看不見,喝了酒更看不見。”

沈書臨覺得好笑:“我隻是有點近視,能看見視力表倒數第三排。”

“這不就是看不見?”

薑一源扶他下了台階,又拉開副駕的車門,讓他坐進去,幫他係上安全帶。

沈母擔憂地迎了出來,薑一源安慰她:“放心吧阿姨,我會照顧好沈先生的,保證把他送到床上。天涼,您快進去吧。”

等薑一源坐到駕駛位上,沈書臨已經雙手抱%e8%83%b8閉著眼睛睡過去了。

“沈先生?”

沒有回應。

薑一源小聲嘀咕了幾句,踩下油門,車子在夜色中疾馳而去,然後在岔路口停下。

“沈先生?”

薑一源傾身過去,握住沈書臨的肩膀搖了搖。沒反應。

“這可不怪我,你自己不醒的。”薑一源說著,湊上去咬住沈書臨的嘴唇,深深地親%e5%90%bb。

沈書臨皺了皺眉,睜開眼睛:“乾什麼?”

“導航啊哥,你住哪?”薑一源放開他,“要不咱倆去開房吧。”

沈書臨閉上眼睛:“車載地圖第一個。”

薑一源切了一聲,聽話地調出導航,跟著提示往前開去。

到達住處,已經是淩晨一點。

薑一源扶著沈書臨進屋,借著找蜂蜜,在房子裡溜達視察起來。

全屋裝修風格簡潔,以淺灰色調為主,牆上掛了許多裝飾畫。薑一源一幅一幅地看過去,臉色逐漸難看起來。

他跑回臥室跳上床,壓住沈書臨就開始狂親,不但親,還啃。沈書臨醉得迷糊,反應比往常遲鈍,卻也被這瘋狗似的親法弄清醒了,後知後覺地捏住薑一源的後頸,把人掀開,沉聲道:“你發什麼瘋?”

“我的畫呢!”薑一源憤怒地質問,“我送你的畫呢!!!你家裡掛了十六幅畫,我送你的畫在哪裡?!”

“你轉頭看看。”

薑一源轉過頭去,臥室的正中央掛著那幅《春色》,像是一簇熱烈的玫瑰開在白牆上。

“這幅畫和臥室的裝修風格比較搭配。”

薑一源一下子就高興了,衝來一杯熱蜂蜜水,狗腿地遞到沈書臨嘴邊:“哥你喝,不夠我再去衝。”

沈書臨嗤笑了一聲,就著他的手喝完了一杯蜂蜜水:“早點回去。”

薑一源眼睛一轉,跳上床去壓在沈書臨身上:“我們酒後亂性吧。”

第八章

第二天一早,即使宿醉,良好的生物鐘也讓沈書臨按時醒了過來。

客廳裡空蕩蕩的像是少了什麼,他環視一周,立刻發現——掛在牆上的裝飾畫全部不見了。

沈書臨麵色一沉。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像是知道他想法似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聲音冷沉:“你在哪裡?”

對麵的薑一源似乎驚了一下:“喲,這麼早就醒了?我還以為你要睡到中午。”

沈書臨直接問道:“我的畫去哪了?”

“你的畫太難看了,我給你換新的,中午給你送過來。”薑一源道,“我就說你眼神兒不好吧,那麼難看的畫掛在家裡,也不嫌臟了眼睛。”

他完全不覺得自己做得有什麼問題。

沈書臨說:“給你半個小時,把我的畫送回來,掛回原處。”

說完,他不待回複,就掛斷了電話。

“喂喂喂?!”薑一源不敢置信地瞪著手機,居然掛他電話!

他此時正在裝裱店裡,親自挑選了畫框,讓店員把他的畫裝裱起來,打算替換掉原來的十六幅。

昨晚說出那句“酒後亂性”後,薑一源立刻後悔了,這不是顯得他倒貼著送上去嘛!然而最難堪的……

沈書臨無情地拒絕了他,把他從身上掀下去後,就閉眼睡著了。

倒貼著送上去還被拒絕,薑一源氣瘋了,越看房子裡的掛畫越刺眼,當即把十六幅掛畫全部取下,一股腦扔進後備箱。

睡了一覺後,氣消得差不多了,薑一源也不想和對方計較,打算換了畫就當這事沒發生過。誰知對方比他強硬得多!

薑一源撥回去,隻響了兩聲就被掛斷了,又撥,又掛斷。

店員過來問:“先生,全部裝裱好需要兩個小時,您要不先坐坐?”

薑一源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勉強平複心情:“不裱了。”彆人不稀罕,他還不想送呢!-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半個小時後,十六幅取下來的畫送回了彆墅客廳。薑一源一言不發,把所有畫掛回了原位。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站住。”

沈書臨端著咖啡坐在沙發上,叫住他。

薑一源背對著他,停下了腳步。

“昨晚多謝你送我回來。”

薑一源猶豫了一下,轉過身來看著他:“那你還這樣對我。”

“但是……”沈書臨話音一轉,“一碼歸一碼,你這做法是不對的。”

“這是我的家,未經我的允許,你無權更換我的掛畫,它難看也好,好看也罷,你不能擅自去動。”沈書臨語氣平緩,“你想換,可以和我商量,至於我同不同意,那是另一回事。但你背著我拿走,錯了就是錯了,懂了嗎?”

薑一源一開始還繃著臉,聽他說這麼一大段,麵色就漸漸緩和了。他知道這事做得不太厚道,但他昨晚是氣瘋了,再加上自詡關係親近,便這樣做了。

但眼下對方還願意和他好好談,說明事情不算太糟糕。薑一源眼睛一轉,湊上去挨著沈書臨坐下,看了眼濃黑的咖啡:“好喝嗎?”

“醒神。”沈書臨說。

“你不是喜歡喝茶嗎,還特意去西南喝那什麼明前茶。”薑一源說,“喝茶的人怎麼會喝咖啡?”

“為什麼不能?”沈書臨喝完最後一口冰美式,“喝什麼重要嗎?解渴而已。”

他說完便起身回了臥室。薑一源還在兀自思索著那句話,解渴而已?老男人說話果然有點道理,竟讓他聽出了幾分禪意。

等回過神來,便見沈書臨從臥室出來,換上了一身休閒服。

薑一源問:“你要出去?”

“你爸約我打高爾夫。”沈書臨係上表扣,拎起外套,“走吧,你早點回學校。”

薑一源立刻道:“我也要去。”

沈書臨拿著車鑰匙往外走:“那也彆和我一起。”

平日裡薑一源賴在沈氏,倒也沒什麼,但周六一大早還賴在沈哥身邊,那就有點問題了。

薑一源反應了過來,心裡明白,嘴上卻還說:“為什麼?你嫌棄我了?這麼快就不想跟我一起了?”

沈書臨根本懶得理他,拉開車門坐上去,調整了駕駛座的椅背,兩指曲起敲了敲扶手箱:“這裡打不到車,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走回去。”

薑一源連忙拉開副駕的車門坐了上去。

沈書臨順路把他扔在A大門口,黑色跑車揚長而去了。

薑一源給他爸打電話,問方不方便,想請他爸喝早茶。薑猛龍受寵若驚,說他和沈老弟約了打高爾夫。薑一源便說他也想來。

薑猛龍自然滿口答應,又覺得奇怪:“你不是不愛打高爾夫?”

他是不愛,他喜歡籃球這種可以直接用手控製的球類運動。高爾夫擊球還要通過球杆,他不喜歡。但他還沒看過沈書臨打高爾夫呢。

薑一源隨意糊弄了幾句,薑猛龍就告訴了他地址。

一個小時後,薑一源騎著他心愛的機車來到了球場。陽光正盛,青綠草地一望無際,邊緣種滿了茂盛的楊樹。

沈書臨穿了一身淺灰色運動裝,戴著遮陽的墨鏡和白手套,握著球杆隨意地一揮,圓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而後直直地落入球洞中。

“好!”薑猛龍讚歎,“沈老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