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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

阮夏牽著旺仔,宋廷深負責去拖兩個行李箱,一家三口從機場出來,他攔了一輛計程車,用當地的方言跟司機溝通著,這邊的方言還很好懂,她聽得出來,他是在跟司機講價。

還真是接地氣的總裁啊。

“我們是去哪裡?”阮夏讓旺仔靠在她懷裡,問道。

這邊旅遊業正在慢慢發展,一應設備都很齊全,包括酒店,十一黃金周也有不少人選擇來這邊旅遊。

宋廷深沉聲回道:“去我爸的姑媽家裡,這次回來要修建墓碑,也沒辦法瞞過家裡的這些親戚,回來總是要見一麵,他們幾天前就給我打了電話,讓我下了飛機直接過去,正好能趕上晚飯。”

似乎是怕阮夏多心,他又補充了一句,“你放心,隻是一頓晚飯的時間。”

這算不算是變相的見他家的家長,雖然不是他爹媽,阮夏還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消化了這個消息之後便問道:“那我們需不需要準備什麼見麵禮?畢竟我跟旺仔也是頭一回來。”

宋廷深搖了搖頭,“不用,什麼都不要準備。”

阮夏立馬嗅出不一樣的味道,從她對宋廷深目前淺薄的了解來看,他是個非常講客氣的人,連去她家,他每次都不會空著一雙手去,總是要買點水果,或者給阮父帶煙帶酒帶茶葉,現在呢,他幾年都沒有回一次老家,現在要去長輩家吃飯,居然選擇空著手去,還說什麼都不用準備,要麼關係特彆好,要麼就是關係特彆差。

可如果關係特彆好的話,在原主的記憶裡,宋廷深的這些親戚可沒露麵,換個角度想想,不是她這個人現實,而是大多數人在家裡出了這麼一個有錢的親戚時,或多或少都會巴上來,尤其他還是在帝都很有成就,當然啦,也有可能是宋家的這些親戚也都很高冷,不屑做巴結人的事,也沒想過要沾光。

總而言之,宋廷深跟他家的親戚關係絕對稱不上好。

宋廷深的爸爸的姑媽……那好像應該稱呼為姑奶,今年年紀應該也不小了吧,畢竟宋爸爸如果還活著,應該差不多也有六十了。

本來阮夏還以為這位姑奶起碼也有七十多,這一見麵還很驚訝,因為她看起來也就六十多歲的樣子,精神還很好,抱著旺仔直呼心肝肉,聲音嗓門也很洪亮,一看身體就特彆好。

旺仔偷偷地跟阮夏說,“爸爸的姑奶好奇怪,她剛才一直在摸我的鐲子。”

阮夏:“……”

旺仔胖乎乎的手上,戴著一對光麵金鐲子,是阮母給他買的,據說是出生時就買了,隻不過這兩年才開始戴的。

正因為如此,阮夏就笑旺仔是穿金戴銀的地主家的兒子。

姑奶家很大,一大家子人都住在一起,在姑奶還有一些人的擁簇下,一家三口進了屋子。

在喝了茶進行了簡單的寒暄之後,宋廷深從口袋裡摸出三百塊錢,麵上帶著從容的笑來到姑奶麵前,將錢遞給她,“旺仔他媽說要給家裡人帶點帝都的特產,非要買見麵禮,我就跟她說都是那麼熟的親戚,沒必要講究那麼個虛禮,姑奶,這三百塊錢您自己拿著,買點想吃的東西,彆太節約了,也彆跟我客氣。”

阮夏都被宋廷深這個騷操作雷到了。

身為一個大公司的總裁,來自己姑奶家不買東西也就算了,現在給錢,給三百???

最重要的是,他這語氣,不知道的人以為他給的是三百萬呢。

第47章

宋廷深的這一舉動, 讓屋子裡靜了幾秒鐘,姑奶乾巴巴笑著接過了三百塊,說道:“那姑奶就不跟你客氣了,你這在帝都混得好了,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阮夏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跟這群人不熟,但她知道宋廷深是什麼樣的人, 能讓他這樣, 那就代表著他很不喜歡他的親戚,再轉念一想,他為什麼不喜歡呢?可能是這群人在宋廷深還沒發家前, 做的事情肯定很極品,至少已經觸及到宋廷深的底線。

她突然明白了宋廷深為什麼不讓她買東西,也不讓帶見麵禮,現在這年頭錢不經花,隨便買點水果跟營養品, 沒個五百塊根本搞不定, 買禮物少說也要五百, 現在他拿三百塊, 這就節約了兩百,而且這個騷操作,似乎還讓姑奶以及姑奶一家麵子上都不好過。

阮夏有些小激動, 她看了那麼多小說, 似乎極品親戚都是女主角的標配, 還很少見霸道總裁親自下手撕自家的極品親戚的呢!

宋廷深在阮夏身旁坐了下來,笑了笑,“也沒混得多好,也就是勉強在帝都定居了。如果不是家裡太小,我都想接姑奶去帝都住一段時間呢。”

“我是沒那福氣了。”姑奶頓了頓,指了指在一旁站著的女孩子,“廷深,你還記不記得她?她可算是你表妹,叫俏俏,今年剛大學畢業,我們本來想讓她考個事業編,去當地的單位,那可是鐵飯碗,可她非要去大城市闖,聽說你現在公司開得也不小,要不讓她過去打個下手吧,自己人用著也放心,不是?”

阮夏看了一眼那個叫俏俏的姑娘,險些又一次被雷了個外焦裡嫩。

不知道這關係在不在三代以內,但這個俏俏盯著宋廷深,一臉少女含羞的模樣,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她對宋廷深似乎有那麼點意思……

阮夏趕忙轉移開視線,低頭喝茶,開始盤算這關係有多遠,俏俏是姑奶的孫女,是宋爸爸表妹的女兒,那俏俏應該稱呼宋廷深為什麼呢?

她腦子都被自己轉暈了。

不管有沒有出三代,她也算是宋廷深正牌的老婆吧?她腿上還坐著個胖子,是宋廷深親得不能再親的兒砸,怎麼當她不存在似的?

阮夏雖然低頭喝茶,但耳朵豎起來了,她想聽聽宋廷深會怎麼拒絕。

是的,他一定會拒絕,他剛才的行為已經充分的表達了一點,他看這家人很不爽,不爽到了極點,怎麼可能會讓俏俏來公司上班。

宋廷深看向俏俏,問道:“你是什麼學校畢業的?”

俏俏說了一個學校,是本地的一所大學。

“三本?”宋廷深的語氣有些遺憾,“姑奶,真是不好意思了,公司不是我當家做主,上頭還有老板呢,我們公司招人有死規定,那就是起碼也是一本以上,我也不是不能厚著臉皮跟老板說,可我怕俏俏臉皮薄,大公司人多嘴雜,她這一過去就是空降兵,彆人都是靠自己實力應聘上的,心裡難免有意見。”

阮夏差點笑出了聲。

她還真是沒見過宋廷深刻薄的一麵,現在見了才明白,宋廷深對原主、對她簡直是寬容到了極點啊!

宋氏明明他就是最大的老板,可他現在一口咬死了還有更大的老板,這家人又不可能真的去證實,他把話已經說得如此直白,基本上要點麵子的人都不會再厚著臉皮提這件事。

姑奶心裡也怒,但她不能朝著宋廷深,便隻能吼俏俏,“你這個不中用的東西,上學時不好好讀書,隻考了個三本,現在好了,連親戚都不願意讓你過去上班,我看你就在家裡混吃等死算了!”

這話說得……

阮夏瞥了宋廷深一眼,見他一臉淡定,絲毫不受影響,甚至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俏俏哭了起來,姑奶想動手打她,說她不爭氣,家裡大人一頓勸阻,屋子裡鬨哄哄的。

阮夏簡直歎為觀止。□思□兔□在□線□閱□讀□

最後還是宋廷深說道:“學曆並不是最重要的,有時候跟能力也並不掛鉤,隻是現在公司有硬性要求,俏俏如果不怕吃苦的話,也可以試著去大城市投簡曆,趁著年輕拚一拚也是正常的。”

他頓了頓,在姑奶開口之前,搶先一步說道:“姑奶,我看俏俏就很好,她不需要靠彆人就能找到好工作,您也不用太操心了。”

……他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姑奶但凡要點麵子,都不會再厚著臉皮非要宋廷深給介紹工作了。

阮夏算是發現了,宋廷深這個人的戰鬥力實在是很強,不隻是在工作方麵,在對付極品親戚方麵他也很能豁得出去。

這不,各種拉家常到了晚飯時間,姑奶準備了一大桌子菜,可見也是花了心思。

旺仔手裡的光麵金手鐲顯然也吸引了姑奶家另外一個小女孩的注意,她比旺仔要大一歲,看旺仔手裡有鐲子,她沒有,就非要吵著要,甚至還趁著阮夏跟宋廷深不注意的時候,要搶過來。

好在旺仔的手胖乎乎的,她想搶過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然而她弄疼了旺仔,旺仔是個男孩子,平常就不怎麼愛哭,這會兒也隻是張開嘴巴喊媽媽,小女孩發現大人要過來,直接往地板上一坐,搶先一步哇哇大哭起來,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她這樣嚎啕大哭,很快地就吸引了大人們的注意力。

阮夏可不想管她,她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性格,平常對彆墅區的小女孩都是保護有加,所以,她看都沒看那個小女孩一眼,直接走到一臉委屈外加懵逼的旺仔麵前,抱起了他,她什麼都沒說,不過已經用實際行動表示了她支持自家兒子,旺仔抱著她的脖子,趴在她的身上,委屈的喊了好幾聲媽媽。

“這是怎麼回事?”姑奶皺著眉頭過來,見自家小孫女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上前拽起小孫女,“你怎麼回事,不是跟你說了嗎?人家是客人,是弟弟,你要讓著他!你比他大一歲,難道他還能欺負你?”

一直都沒吭聲的阮夏被這話氣得不行,姑奶明麵上是罵自己孫女,實際上就已經認定了是旺仔欺負她。

畢竟兩個小孩子在這裡玩,哭的人可不是旺仔。

似乎在外人看來,誰哭了誰就受到了欺負。

阮夏知道宋廷深不喜歡他的親戚,正是因為這樣,她抱著孩子冷著一張臉,對宋廷深說道:“老公,這件事你來處理,咱們孩子什麼性格你不了解嗎?這在人家家裡做客,他比誰都乖,今天他要真是欺負她了,咱們就得好好教他!”

“誒呀,也不是什麼大事,小孩子總是調皮,喜歡打打鬨鬨的,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就是啊,男孩子是會調皮一些,來來來,吃飯吃飯。”

“廷深他媳婦,這真不算個事兒……”

其他幾個不知道多遠的親戚在一旁和稀泥,大家都已經認定了是旺仔太調皮把小女孩惹哭了,不過這又算得上是什麼大事呢,小孩子嘛,總是會有矛盾有爭吵的,實在不應該太在意,誰家小孩子沒跟彆人打過架?

阮夏隻是盯著宋廷深,之後她輕聲問旺仔,“寶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告訴媽媽。”

她曾經也吃過這種虧,小孩子也是有感覺的,如果被人冤枉了那種滋味很難受,最難受的是,連自己的父母都不相信自己,又或者說他們相信,隻不過為了所謂“大人的麵子”,而選擇讓自己的孩子吃這個虧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