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頁(1 / 1)

鬼使神差 落漠 4246 字 5個月前

上求助。”

這些信息都對的上。蘇小北打開門,對方個子比她高一頭,充滿著少年氣息,招手打招呼,“我叫蘇牧,和姐姐你是本家。叫我阿牧就好。”

這少年看著麵善,說話又親切討喜,蘇小北放下一半戒心,讓他進屋,手捏緊聲音帶顫,“我看到了新郎的位置變了……”

阿牧進屋打量屋內環境,隨口道,“是煦哥。那照片跟電台類似的功效,要死或者已死的人,才能看得到他在移動。移的越往前,表明那人陰氣甚重,時日無多。不然也看不見煦哥嘛。”

他不經意說的每一個字,都紮在蘇小北心裡,其中深意一想,她頓時腿都軟了。

阿牧觀察完屋內,一回頭看到蘇小北煞白的臉,眼睛彎成了兩抹月牙,“哎呀彆怕彆怕,你也是在生死線走過一遭的人,沒事的,你信我們,我也來了,就不會讓你有事。”

“我為什麼會出事!你們到底又是什麼?”蘇小北坐在沙發上,感覺新世界的大門都打開了。

阿牧一邊從褲兜裡掏出符紙,比劃著四處張貼,一邊道,“平安度過今晚的話,就告訴你。哎姐姐你有男朋友吧,他今天會回來嗎。”

“不會。吵架完他都要和我冷戰好幾天才回來。”蘇小北無暇顧及對方敏銳的觀察力,滿腦子都在想著“平安度過今晚”--難不成還有度不過?!

回過神,看到窗戶、門幾個位置都貼上了黃色的符紙,陽台那更是在距離地麵一尺的位置牽起一條不知被什麼浸染過的紅繩,中間係著個金色的小鈴鐺。

“好了。”阿牧拍拍手,盤膝而坐,笑嘻嘻地跟她嘮家常。

蘇小北本來懷抱著戒心,結果跟對方聊起,沒反應過來家裡七大姑八大姨就被問的清清楚楚。

這少年身上有種特彆的魅力,讓人不自覺地親近,一來二去就被套了個底。

而她除了對方名字,以及對方身份“第十四屆靈王爭霸賽四強選手、猛鬼夜話欄目組實習記者”外一無所知--話說靈王爭霸賽又是什麼玩意兒?

她悄悄低頭想用手機查詢,背對他的阿牧仿佛腦袋後長了眼睛,頭也不回,“姐姐彆找了,你在普通的網絡上是找不到的。”

“為什麼?”蘇小北腦子裡十萬個為什麼。

“有些東西普通人看不到,這個比賽就是為了選拔像我們這樣的能人異士。”阿牧單手托腮,歪著腦袋瞅著陽台,“我們聚集在一起,解決普通人不能用尋常手段解決的麻煩事。就比如--”

伴隨著拖長的腔調,頭頂的日光燈啪的熄滅了,屋內頓時陷入黑暗,這裡好像跟外麵隔絕起來,夏日的蟬鳴、汽車駛過的雜音,全都悄無聲息間消失了。

而敞開的陽台那,十根血淋淋的手指突然攀附在圍欄上,緩緩露出一張慘白的鬼臉。

蘇小北兩眼一翻,幾乎要昏厥過去--然而不知是不是這段時間心理素質提到提升,居然沒真暈,隻是頭暈目眩,腳趴手軟,眼睜睜看著那麵目猙獰可怕的女鬼爬進陽台,四肢反轉扭曲,匍匐在地上前行。

“捉鬼這點小事。”阿牧氣定神閒說完了後半句,站起來,手裡掐著道符,“陰氣這麼重,今天晚上是來索命來了吧。”

那女鬼喉嚨裡發出桀桀怪聲,觸碰到布置的紅線,中間沒有鈴舌的鈴鐺瘋狂作響,女鬼七竅流血,痛苦的臉都扭曲了,可還是不放棄,指甲抓撓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尖利聲響,阿牧手指一彈,紅線應聲而斷,纏縛在女鬼身上,她越掙紮,紅線捆的越緊,鈴鐺省不絕於耳,聽得蘇小北腦袋嗡嗡作響,頭都大了。

待紅線把女鬼捆成個球,一旁的阿牧收著線,“姐姐你對這個女鬼做了什麼,讓她對你有如此大的怨氣。”

“我沒有!”蘇小北捂著耳朵,“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哦?”阿牧很有興趣似地回頭,那雙圓圓天真的杏仁眼顯露幾分審視,“不是你害死她的嗎。”

蘇小北駭得連連搖頭,“胡說八道!我連隻雞都沒殺過,怎麼可能會害人!”

阿牧笑著看了她一會兒,清澈的眼仿佛有看透人心的力量,慢慢他眼眸浮上一層凝色,“真不是你啊,她為什麼會找你。”

在崩潰邊緣的蘇小北尖叫,“我不知道!你把她弄出去啊啊啊啊!”

小牧扭頭,半蹲在地上,對上被捆的跟個粽子似的女鬼血紅流淚的眼,“說說你的故事,也許我能幫助你。”

他語氣溫柔憐憫,對待厲鬼就像對待病人。

看他這樣,蘇小北驀然意識到一件事,為什麼當初找了博主求救的人,還是有些徹底失蹤了,再也沒有出現在微博?

這人過來,究竟是想幫她……還是為了幫它!?

“嗬嗬”女鬼仰起的嘴裡發出嗚咽,那張臉時而變得清秀可人如常人,時而滿臉血汙狀若瘋癲,她說不出一個字來。

阿牧抬起她下顎,拉開嘴巴,裡麵空蕩蕩的一團黑血,驟然心驚,“沒有舌頭!”再看她裙子下的身體,皮膚一塊一塊仿佛拚接起來,布滿猙獰的針線痕跡。

“碎屍。”見多了逝者的阿牧忍不住皺起眉,這樣的死法太殘忍了,凶手簡直沒有人性,“誰殺了你?是這個女人嗎?”

又驚又怕完全不敢看那邊的蘇小北丟了個抱枕砸過去,“都說了不是我!”

趴在地上的女鬼忽然直挺挺望向蘇小北的方向,殷紅的血液順著眼角不停滑落,阿牧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落到蘇小北脖子那,隱約看到一條係帶,“你佩戴著項鏈?”

“項鏈?”蘇小北一愣,從脖子裡摸出來,是枚翠綠的玉牌,“我男朋友送我的。”也是男朋友送她唯一的禮物。

看到那枚玉牌,原本都安靜下來的女鬼發瘋起來,渾身陰氣暴漲居然硬生生掙斷了紅線,沒有鈴片的鈴鐺砸到阿牧臉上,痛的他哎呦一聲捂住臉,女鬼四肢著地跳上天花板,朝著蘇小北蜘蛛一樣快速爬行。

“糟糕!”從女鬼掙脫到來到嚇懵了的蘇小北頭頂即將撲下,這番變故太快,阿牧朝那邊撲去同時掏出符紙激射而去,嘴裡大喊,“躲開!”

蘇小北渾身僵硬,極度恐懼之下完全沒有辦法動彈,眼睜睜看著女鬼從頭頂撲下,血盆大口張開,腥臭的血氣離她隻有咫尺--

就在這時候,一片黑影籠罩在蘇小北上空,森寒的仿佛冰窟的冷意襲來,她打了個抖,看到形似人類輪廓的薄霧遮擋在她和女鬼之間,一根修長遒勁的手指抵住女鬼額頭,眨眼功夫阿牧的符紙已經趕到,準確無誤地貼上女鬼腦門。

女鬼頓時化作巴掌大落到地上,黑影屈指一彈,一團黑霧把女鬼裹的嚴嚴實實,對方依舊掙紮嘶吼著。

“煦哥!”眼看著化險為夷,阿牧先是一喜,接著立刻哭喪了臉,“你出現,糖姐肯定也來了。剛才真的是意外啊,彆扣我分了!”

看到的東西越發光怪陸離超脫常識,蘇小北腦子都快宕機了。

很輕的叩門聲傳來,阿牧一躍而起,“是糖姐來了!”

蘇小北這才反應過來,跟著前去門口,阿牧打開門,之前的影子哧溜貼地而行,悄無聲息融入對方腳下的影子裡,成了個短發男人的模樣。

“你好。”熟悉的清泠聲音在麵前響起,蘇小北看著對方,背景是大半夜漆黑寂靜的樓道,少女一張素白清秀的臉,唇色寡淡,穿著條長及腳腕的白色連衣裙,一頭黑發散落在腰際,越發襯的皮膚慘白。

這模樣乍一看比女鬼還女鬼,蘇小北後退一步,滿臉不可思議,“你是那個主播!”

“是我。”唐恬掃了眼阿牧,後者乖巧地讓路,爾後巴巴地跟在她身上像條尾巴似的,“糖姐我錯了!你彆扣我實習分好麼!”

靈王爭霸賽每年舉行一次,在海內外選拔能人異士。獎金豐厚就不說了,真正吸引他們的是能有機會到猛鬼夜話欄目工作。

在這裡,會見識到各種各樣的善與惡,會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也會找到自我與常人不同、能溝通陰陽的價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能實習的無不是過五關斬六將,而要想累積積分,轉正成為正式的一員,更是寥寥無幾。

畢竟boss用人寧缺毋濫,那些鬼魂老員工們也不是好惹的。

唐恬沒理裝鵪鶉的阿牧,這少年是她看好的苗子,年紀輕輕天賦極佳,就是經驗不足,還需磨礪。

她進入客廳,徒手將那團包裹女鬼的黑霧攏在掌心,朝她點頭示意,“你脖子上的項鏈,怨氣很重。她是順著這個找上你的。”

蘇小北握緊玉牌,臉上一下沒了血色,“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男朋友,是害死她的人?”

一想到自己同床共枕3年的男朋友也許會是殺人犯,她全身都在發抖。

“介意給我看看你男朋友照片嗎。”唐恬朝她伸出手。

並不是多麼強勢的語氣,蘇小北卻不由順著她的話去做,拿出自己手機翻找著兩個人的合照,“我男朋友不喜歡拍照,我跟他的照片隻有很少的幾張……”

“說說你男朋友吧。”

“他叫袁利,好像是南江那邊的,比我大五歲,今年30。現在做水電工,平常對我挺好,就是脾氣不好,很暴躁。”

唐恬問著,蘇小北答著,越說心裡越虛,她沒有見過男朋友父母家人,也沒怎麼聽他提起家裡的事。對這個人的過往,她也不太清楚。

好不容易找到一張,她拿給唐恬看,唐恬拍了張照,收起手機,“這段時間你不要接觸他,找個借口避一避。出差,回老家,都行。也彆讓他起疑。”

蘇小北背後發涼,回神見他們倆人要走,手忙腳亂扯下項鏈,塞對方手裡,“你們拿去!彆再來找我了!”最後這句是看著唐恬手裡的女鬼說的。

目送兩人並肩離開,蘇小北立馬收拾行李,打算回老家待一段時間,臨行前按照唐恬的吩咐,給男朋友發了消息,說自己家裡有事,暫時不在家。

她其實很想當麵問一問袁利,人到底是不是他殺的。可她不敢,想到女鬼血淋淋的身體,今晚目睹的一切……她已經相信了唐恬他們的推測。

唐恬帶著阿牧下樓,一路上對方央求個沒完,“糖姐你最好、糖姐你最棒!彆扣我分叭,再扣我這個月工資又沒了!”

“你要把這次善後做好,就一筆勾銷。”唐恬坐進一輛黑色轎車後座,阿牧喜笑顏開坐上副駕駛,手指在唇邊並起一揚,“糖姐我愛你!”

話音未落,隻覺腦後一涼陰風襲來,身體是如墜冰窟的寒冷,頓時舉手投降,吱呀亂叫,“我錯了!煦哥饒命!”

後排座上憑空浮現一個西裝男人,眉眼冷峻,膚色白的泛青,一身濕淋淋的淌著水,順著座椅皮麵滴落。

駕駛座上,斯文如管家一般的中年男子推了推眼鏡,發動了汽車,“回家?”

一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