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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 落漠 4261 字 5個月前

後就能為我所用了。”

“最善良的人,變成殺人無數的凶手,怎麼樣,這個結局你喜歡嗎。”撕去了偽裝的麵具,斯文優雅的男人微笑著望著她,笑容極其血腥。

“不喜歡。”雜草叢生的荒園裡,少女血色的嫁衣裙擺無風自拂,她投落在地上的黑色影子如涓涓細流,漸漸拔高彙聚成一個濕淋淋淌著水,麵色泛著凍青的男人。

它英挺的眉目覆著層寒霜,看著李清崖的目光仿佛看著一個死人,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與穿著血紅嫁衣、巧笑倩兮的少女並肩而立。

唐恬衝李清崖狠狠豎起中指,“忘記告訴你了,當我穿上這身血嫁衣的時候,我就不再是一個人了。”

“誰還沒個殺手鐧了怎麼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我求求你們能不能坐下來,靜靜地聊一聊?彆動不動就打架,我頭都要寫禿了!

女主(舉起斧頭):是他先動的手。

第75章 第九個病人

李清玄高高挑了下眉尾, 隨即大笑起來,笑的恣意又猖狂,在鬼哭狼嚎的病棟前低沉喑啞的笑聲顯得格外刺耳, “你真是太可愛了。把自以為是的殺手鐧留到最後,就能對付我嗎?太天真了。”

四周溫度越發低了, 唐恬呼出的氣散成白霧,她利落地把嫁衣的長袖挽到胳膊肘,“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來溜溜。”

話音未落, 身旁的男人默默投來譴責一瞥。

唐恬:“……咳,口誤。”

李清玄欣然頷首,“你說的對。”

他握起那截指骨對著嘴唇, 手指彈動間吹出喑啞破碎的音符, 整個人顯出詭譎又沉醉的神情。

瞬間,被激活了的小鬼王尖嘯著朝唐恬衝來,耳膜被撕刮一樣生疼,她隻覺眼前一花,空氣中拉出無數粘稠的黑色血線密密麻麻擋在她麵前, 小鬼王猙獰的臉被天羅地網勒的跟粽子似的,尖利的獠牙滴著腥臭的血水, 落在地上眨眼把綠瑩瑩的草叢腐化成黑煙。

“啊啊啊啊”

小鬼王尖叫,短小的胳膊憤怒地撕扯著黑網,陳煦修長遒勁的手指做了個虛握的手勢,不斷收縮的細密網格在對方身體上割出無數血痕, 眼看著即將把對方切的支離破碎。

就在這時,骨笛猛地爆出尖銳的音,小鬼王背後霎時間支出無數同樣蒼白的胳膊, 本來千手應是觀音的象征,可憑空出現在厲鬼身上,無數白慘慘的手臂從各個方向撕扯著黑網,眨眼間就把血網撕的粉碎!

太凶殘了!

唐恬隻覺瘮人,連連後退,小鬼王應是五星厲鬼,陳煦在她的血嫁衣的加持下爆發出堪比五星的力量,西服淋漓的水鬼趁勢上前,跟破籠而出的小鬼王打的激烈。

瞧見陳煦被小鬼王拖住,唐恬乾脆揚斧衝向李清崖,鬼對鬼,活人對活人。看今天李清崖這架

勢,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你倒是有勇氣。”骨笛短暫地歇在唇邊,李清崖驚訝了下,隨即輕蔑冷嘲,剛才手術刀被唐恬打斷,現在一手笛子一手黑手機,手中沒了趁手的武器他也毫不在意,麵對唐恬凶猛的攻擊靈巧地躲閃避開,手中吹奏不停,骨笛時而尖利破音時而喑啞幽怨,而小鬼王也在他的操縱下越發凶殘,隱隱有壓住陳煦的趨勢。

李清玄唇邊含笑,相信以他的體力,足夠等到小鬼王殺死那個突然出現的厲鬼,再製服唐恬。

但他很快察覺不對。明明唐恬一個看上去病懨懨的弱雞,出手力道極大,又狠又準,幾次都差點

劈到他,而且越戰越勇,眼裡戰意凜凜身姿矯健,一點看不出之前在樓裡跑幾步就喘成狗的狼狽

樣子。

“你也是會演!”李清崖冷笑,黑手機塞入衣兜,飛快地換了隻手拿骨笛使吹奏不間斷,騰出來一手精巧地避開劈來的斧頭,幾乎擦著犀利的刀風轉而去抓唐恬。

唐恬本來已到他麵前,忽然一個劈叉身形驟然一矮,男人視野裡眼前少女忽然矮了大半頭,他往

前抓的手順著慣性沒有來得及收回,而少女手腕一擰,原本從上劈下的斧頭劃出淩厲的弧線,繞了個半圈重重斬在他腰際!

李清崖悶哼一聲,飛起一腳狠狠踹向唐恬,後者一手撐地,分開貼地的雙腿猛然收緊,整個人硬生生拔地而起,纖瘦的腰彎成又韌又薄的弧形,險而又險躲開了那一踹,劈手奪過他口袋裡的黑色手機,閃身的時候不忘順勢把斧頭也給抽出來,鮮血飛濺。

一道傷口出現在腰間,頓時血流如注,染紅了李清崖的襯衣。他捂著腰,踉蹌後退兩步,眼中戾

氣暴漲,“小瞧了你。”

濃重的血腥氣彌漫開來,唐恬抽了抽鼻子,餘光瞥見那邊打鬥的小鬼王因吹笛的指令中斷,動作漸漸有放緩的趨勢,被陳煦趁勢追擊,兩人幾乎勢均力敵,陰風陣陣飛沙走石,黑雲壓頂般籠罩的戰圈根本容不得活人靠近。

李清崖惡狠狠盯著她,“果然,留不得你。你是我們大業路上的絆腳石。”

唐恬呼了口氣,“我不知道你們什麼大業。不過如果真的如你所講,這手機這麼重要,我絕對

不會讓它落到你們手裡。”

手機本身功能和附帶的APP,實在太強大了。要落到那些心懷不軌的手裡,人間必定到處是嚎

哭的冤魂,成為生靈塗炭之地。

她一撩裙擺,把手機塞回嫁衣裡麵穿的短褲兜裡。

不待李清崖多說,她縱身上前,手下毫不留情。所謂趁你病,要你命。唐恬深得精髓。

她手中的斧頭就是尋常劈柴的那種小型斧頭,斧刃被磨的錚亮鋒利,她平時沒事就揮斧練習劈砍,沒有多餘的招式,就是趁著李清崖要吹笛又沒武器,應接不暇之際,追著他狂劈狂砍!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李清崖氣的咬牙切齒,眼中血氣彌漫。他倒是想躲,往小鬼王那邊躲,對方雖聽它骨笛指令,畢竟是害死自己之人,打鬥間絕不會顧忌他的性命,他還得小心被對方傷到;

那個濕淋淋的麵色陰冷的水鬼還會趁機攻擊自己,他號令小鬼王轉而攻擊唐恬,少女倒是全然不怕,隻盯著他一個目標砍,反正陳煦會回護她。

他要是躲開厲鬼的戰場,後麵一個他跑哪兒她跟哪兒陰魂不散一路追著他砍的唐恬,他一邊跑一邊淌血,還要不間斷地吹骨笛,李清崖平生未遇這種窘境,氣血翻湧差點一口血嘔出來。

僅僅幾分鐘,李清崖身上多處受傷,喘熄著越發狼狽。而受他控製的小鬼王氣勢也在不斷被削弱

,被陳煦追著打。

“我早就想揍你了。”小鬼王一出手,唐恬就知道在遊樂園裡掐死道士的就是受他指使的它,小醜還甩鍋到倩倩身上。

小鬼王看上去年約七八歲,原本玉雪可愛的長相,因著變成厲鬼,渾身浮腫麵色青白,看到對方,她就想到小明、想到遊樂園裡思念母親的倩倩、還有充滿朝氣笑鬨著上工的女工……那麼多無辜的冤魂,要是他們的親人看到自己逝去的愛人、孩子,變成如此可怖的模樣,該是多麼心疼。

瞧見男人身上的白襯衣被血染紅,唐恬眼中浮現戾色,出手越發狠厲,戰出了血性,渾身血液都在沸騰。

她進入過那些魂魄的記憶,對她們的心情感同身受,她在替不平的她們鳴冤、為他們憤怒呐喊,每一斧她都恨不得把麵前這個禽獸砍的粉身碎骨!

旁邊不遠處,陰沉沉的黑雲籠罩間,眉目沉鬱的男人越發強悍,雙手運指如飛,凶殘地撕碎了小鬼王的多個分魂,骨節分明的指間沾滿了粘稠黑紅的血肉。

又是一斧砍在李清崖肩膀上,男人趔趄了下,手中握著的骨笛鬆開,唐恬趁機劈手扯過他%e8%83%b8口掛著的指骨,李清崖猛然臉色大變,顧不得斧頭的威脅直接撲上來,“還給我!”▃思▃兔▃網▃

“這東西看來對你很重要,”唐恬腳尖一旋與他擦身而過,掃了眼白慘慘的指骨,想也不想兩手一握用力撅起,“啪”清脆而細小的一聲,空氣瞬間凝固,仿佛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李清崖像是看到極其恐怖的東西,目齜欲裂,手臂伸直到極致,五指成爪用力到痙攣朝著唐恬撲來,淒厲吼叫,“不--”

唐恬拿到東西純粹是下意識的反應,既然這玩意兒是控製小鬼王的東西,那毀掉李清崖就失了

他的一大助力。

沒想他會反應這麼大。忽然意識到什麼,一聲尖嘯刺破夜空,那邊原本跟陳煦激戰正酣的小鬼王突然衝過來,完全不顧陳煦和唐恬,縱身一躍跳到李清崖身上,霎時間分出無數虛白的身體,密密麻麻,男男女女的幼童或青麵獠牙,或滿臉血汙,皆是一雙怨恨的猩紅的眼。爭先恐後爬上他的身體,瘋狂地啃噬、撕扯著他。

“救命、救命!”

被淹沒在群鬼中的絕望呼救迅速虛弱下去,群鬼如同蝗蟲眨眼將他分食,它們凶狠地爭搶、狼吞虎咽著他的一塊塊血肉,就像它們曾經被迫經曆的一樣。

反噬。

唐恬腦海中閃過這個詞,麵前極其血腥的場景忽然一黑,大掌覆蓋在眼前,冰冷帶著江水的潮氣。

陳煦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悄然站在她身後。

意識到這一點,一直緊繃的身軀緩緩鬆懈下來。

但隨即脊背再次繃緊,因為隨著李清崖被吞噬殆儘,連個衣服都沒給他剩下,那些噬主的小鬼饑腸轆轆,一個個把陰沉發白的臉轉向了唐恬,意猶未儘%e8%88%94著嘴角帶血的肉沫,貪婪地盯著她。

身後的黑影迅速攔在她與眾鬼之間,從她的角度隻看到薄薄的一層黑色人形輪廓佇在麵前,單

薄如同濃霧,虛無又縹緲。

但她的心格外鎮定。

“陳煦,幫我撐一下。”

她小聲說,迅速打開了手機上午夜詭話APP。

下一秒,眾鬼嘶嚎著如黑雲壓城般壓下來,黑影如閃電般護在她身周,生生撕出一一條道來。

唐恬握著手機在不大的荒園裡抱頭鼠竄,語速飆到極致,“大家好,我是你們的主播糖糖。今天晚上我要講述陽明山精神病院的故事。”

“十五年前這裡曾經發生一起慘烈的事故。據說有病人偷到了醫生的鑰匙,故意放出了發狂的病人,病人互相廝殺,最後導致10人死亡、1人失蹤的結局。”

“那麼多年過去了,逝者始終無法瞑目,因為他們和我們,尚不知道真凶。而主播今天到實地探訪,終於查清楚了真相。”

“真正的凶手是雙胞胎中的弟弟,他利用自己與哥哥長相一模一樣的特點,假裝自己患有人格分裂,平時模仿哥哥也讓周圍的人不會在意。然後悄悄等待著,蟄伏著,找到合適的時機,弄昏對他一片關愛之心的哥哥,跟對方換了身份。之後利用哥哥經常在醫院當清潔工的機會,在當日所有重症病人的藥加入興奮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