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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 落漠 4310 字 5個月前

現在看來都覺得他其實有察覺到,你們對陳煦的心思,不過靜觀其變,要是你們成功了,反正他也隻會有一個兒子活下來,要是失敗了,你們暴露,反正還有其他兒子。一切都不用他出手,他隻用說這是命運的安排,畢竟,風水大師都已經給他算過命了。說起來,你覺得陳老板最看重什麼呢?兒子,還是家業?彆忘了,陳煦是他叫回來。“

陳鵬想都不用想,當然是祖宗創傳下來的偌大家業。

“我爸他!?”他隻手抓著門框,用力到把老朽的木門扣裂了一條縫,木渣紮進了他的手裡,他渾然未覺,%e8%83%b8口急劇的起伏著,喘著粗氣,眼睛赤紅。

人心中要有了懷疑,一些蛛絲馬跡都浮現在眼前。

丟在老宅不聞不問多年,人都到國外去了,陳雲誌卻莫名其妙把人叫回來;

當年風水大師的箴言,是不是故意讓他媽聽到的?

老頭子每年總會在國外待上幾個月,說是洽談生意開拓疆土,會不會就是在外麵養人?

還有年紀輕輕就跟在老頭子身邊,深受器重的陳秘書……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

但老頭子的段數顯然高得多,他徒勞了一陣並沒有找到什麼直接證據。

唐恬抱臂,“總之當年的真相,現在已經不可查了。但現在,我可以把視頻和地址全部給你,保守這個秘密。隻要你幫我一點小忙。“拇指和食指搓出一點點的距離,“很小。”

陳鵬目光陰冷,“就算你不說,我哥能放過我們?”

“你等等。”唐恬讓他等一下,自己回書房,從櫃子最下麵拿出一個小足球,帶到他麵前,“這球是你哥哥想給你的。”

球上麵用黑色馬克筆龍飛鳳舞簽了個國內球星的名字,下方還有陳煦一行筆鋒雋永的小字:贈給小鵬10歲生日。

陳鵬目光顫了顫,猶豫地伸出手接過球,緩緩摩挲著球麵,不知想起什麼,“小時候過年會回來,他會帶著我一起踢球。那時候這個球星很火,我好像提過想要他的簽名。然後很快我又喜歡上了國外的球星,我爸托人弄了不少簽名回來。”

小孩子隨口一提,也沒放在心上。可當大哥的一直記載心裡,想方設法給他弄到了簽名的足球。

隻不過那時候他也明白了,和父親生活在一起的弟弟什麼不能得到呢。

於是這顆球再沒有機會送出去。

“你們也算是箴言的受害者,陳煦隻想知道真相,現在真相已了,他也放下了。畢竟是一家人。”

唐恬麵不改色說胡話,反正她現在先逃出去再說,陳煦要不要報複這家人,這是他們自己家的事。

陳鵬略有動容,“你想怎樣。”

“我想離開這兒。”

陳鵬搖頭,“我爸不會放過你。”

“所以請你幫忙了。”唐恬說,“備份的郵件和密碼我都可以給你。你們家的事我不想摻和,我也沒多少日子可活,就想到處走走,不想剩下那點日子就被囚在這四方閣裡。”

說著話的少女身形伶仃,蒼白如紙的臉色,病懨懨的似乎一陣風吹就要倒。

陳鵬猶豫了下,答允了,“明天晚上,我安排車子來接你。”

“好。”唐恬把備份的郵箱和賬號給了他,想必他拿到後第一時間就是去刪視頻。

達成協議之後,唐恬友情建議,“老實說,我覺得與其你去挨個除掉你兄弟,不如把權利抓在自己手裡。到時候就算你爸真要做什麼,也得掂量下你的勢力。”

陳鵬笑了笑,這是這幾天來憂心忡忡的他第一次露出笑容,“你說的對。”

他匆匆走了。

唐恬立刻從內鎖上門。

不管陳老板到底是怎麼想的,外麵有沒有人,她都給陳鵬心中種下了懷疑,這樣父子兩個麵和心不和,陳老板還年輕,年富力強,絕對不願意早早的把大權放任給彆人,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而陳鵬呢,聽了這一番話,以後一直都會想儘辦法的政權奪位,不管怎麼說,陳家以後是彆想安寧了。

至於真相……

陳鵬口口聲聲說是他母親做的,母親為了保護他才對陳煦下的毒手。但其實……唐恬想起陳鵬最後狠厲毒辣的眼神。

還有陳老板,到底是誰最後動的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都想陳煦死。

“天煞孤星”唐恬覺得一絲悲憫,隻因為算命的一句話,他的命運淪落至此,竟沒有一個人希望他活著。

不過她現在也顧不及可憐對方了。匆匆收拾衣物,行李箱太醒目不好帶走,她儘量把重要的東西放背包裡。

什麼協議都是瞎扯。她不覺得陳老板和陳鵬會放過她,都是心狠手辣的人。她故意這樣說,是為了穩住對方。

陳老板會把她囚在此處,陳鵬會在明天送她離開的車上動手。她隻有今晚上可以有搏命一逃的機會。

這幾天抽空把宅院逛了個遍,她腦海中已經有了地圖。

外門是仿古形製的,從裡麵抽出鎖梢就好。

忽然,房門被敲響,唐恬一個激靈,“誰啊。”

以為是去而複返的陳鵬,脊背都緊繃了。

“是我。”嘶啞含糊的聲音。

唐恬沒想到,“陳老?”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你的鼻子一定很長。

唐恬:??

第18章 天煞孤星3

把背包放進櫃子裡藏著,她理了下裙子,打開了門,“這麼晚了,陳管家有什麼事嗎。”

門外,彎腰駝背的老人杵著拐杖,鶴發雞皮,語聲低啞著說,”小姑娘,我問你一個問題。“

“您說。”唐恬做了請進的手勢,老人搖頭,“幾句話。我想給你講個故事。”

“有兩個男孩,年長的不會遊泳,年幼的是水鴨子。”這是當地形容人水性好的說辭,“兩人一到去河邊玩,大的哭著回來了,說小的被淹了。等到大人去河邊的時候,小的屍體都找不到了。”

唐恬原本以為是聽個閒話,越聽表情變得凝重,“然後呢?”

這事他之前提過,現在重複一遍必然是有目的。

“然後,”老人嗤笑了下,嗓子像是拉風箱一樣沙啞,嗬嗬笑了,“沒有然後。我就想問問你,那小的救了大的,大的怕被大人責罰,所以說小的自己被淹死了?為什麼不會遊泳的他沒事,會水的反而死了?而且他明明年紀大,是可以救得了小的。”

唐恬斟酌了下說詞,“有句話叫做會水的反而是被淹死的。越是水性好的人,越會仗著自己有本事而大意。河裡邊本來就情況莫辨。再說大的,就像我,不會遊泳都很少去河邊,即使去都不會下水,就在河邊玩玩而已。如果小的溺著了,大的不會遊泳也沒有辦法去救,有心無力。去叫大人是對的。”

老人沒說話,渾濁的眼睛一錯不錯盯著她,表情沒有絲毫改變。

唐恬心中一跳,直覺這是道送命題,“若是還心存疑慮,不妨想想,他跑回來的時候頭頂有沒有打濕?就知道他有沒有下河遊泳,既然他沒下河,也不存在小的去救他而溺水的情況。這大的平日裡會撒謊嗎,是什麼品行?”

“品行……”老人幽幽道,“日久見人心。我看著他長大的,是個好孩子。”

唐恬捏著的手心滲出的了汗,此刻在老人麵無表情的注視下,壓力比麵對陳家父子還大,“其實,您心裡也知道吧。隻是不甘心,時間久了,就變成了怨念。”

為什麼自己的親人死了,彆家孩子還活的好好的。好像找到一個可以埋怨的人,心裡就會好過一點。

老人的麵容鬆動了些許。

唐恬小心問,“你說的大的,是陳煦?”

陳老沉默。

唐恬心裡一突,想到陳寶留下來的原因。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活人的執念……

要有多深的執念,才會十多年過去了,陳寶的鬼魂還待在這深宅大院?

冷意沿著背脊躥上,唐恬嗓子發澀,“陳煦出事,您老有沒有摻和?”

出乎意料的,老人回答的很快,“沒有。”

陳老淡淡說,“他很少回老宅,我沒來得及下手。”

“……”真想把陳煦叫出來,揪著他衣領問問他家養的都是些什麼人啊,親人加害不說,連照顧自己長大的老仆也是包藏禍心!

唐恬莫名生氣的很,“你有疑惑的話,當麵問清楚不就行了。二十多年了,你也是忍得住。你就不怕冤枉了好人?!”

陳老搖搖頭,滿目悲涼,“我孫子死啦,媳婦兒也跑了。獨生兒子受不了這個打擊,整天喝爛酒,摔了個半身癱瘓,屎尿拉一□□,床都下不了。我和我老婆子照顧了他二十年,前些年老婆子累病了,也去了。就剩我們父子兩個。”

他歎氣,“我也活不長了。前些日,才送走我兒子。人老了,一個念頭琢磨了二十年,想著想著都當了真。天煞孤星,果然給周圍人帶來災禍。”

唐恬縱然知道自己是個外人,也覺得不可思議,“在麵前眼睜睜看著長大的孩子,比不過你心

中一點點懷疑。”

她嗓子發堵,聲音漸漸放低,輕不可聞,“要是他知道了……”那就太讓人心寒了。

老人渾濁的眼風掠過她的肩頭,寂然地說,“他知道。”

“他知道?他知道!”唐恬驀然變色,她想起日記本裡,陳煦十六歲時的那碗湯。

送走了大黃,也送走了他以為的親人。

原來,原來如此!

所以他小小年紀去了國外,爾後再沒回過老宅。不是他不想,是不敢!

老人說,“大少爺十六歲的時候,我在給他的長壽麵湯裡下了老鼠藥。他可能覺得味道不對,倒了。院裡養的黃狗偷嘴吃了,死了。大少爺是好人,沒有責問我,自己離開了。我那時還覺得,他是做賊心虛,怕了。”

“看了他的日記才曉得,是我錯了。”

所以才會說那句,太遲了。

唐恬心裡不知哪來的火苗一下躥了起來,“太可笑了。什麼天煞孤星,他才是最可憐的人!”

算命的一句話,所有的事故都好像找到了債主,就能毫無愧疚地推到他頭上。

她譏誚道,“他也死了,也是被淹死的。現在你痛快了!”

老人又深深歎了口氣,“我剛知道的時候,第一反應在想這算不算報應,我孫子死在水裡,他也是。”身形單薄的老人低咳了一陣,那副蒼老的模樣看的人又是憐憫,又是憤怒。

他低低道,滿目悲戚,“可馬上又感到了和當年我孫子溺死時候一樣的難過。小煦是個我看著長大的好孩子,日記裡,對死去的小寶也是諸多照拂……很多時候,我是真把他當自己孫兒的。”

陳老讓開門,“你走吧。我給你叫了車,正在後門等著。”

唐恬當機立斷,跟著陳老繞無人的小徑,沒幾分鐘就到了後門。

路邊一輛黑色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