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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衝喜 一隻大雁 4318 字 5個月前

覺難以洗清。

延景明已繼續方才的那句話,繼續往下解釋自己的用意,道:“大人太生疏,首領不對勁,那將這兩個叫法一綜合,不就是老大嗎!”

溫慎之:“……”

不知為何,他竟覺得延景明的邏輯非常正確,沒有什麼大問題。

唯一有問題的,是延景明這古怪的口音。

溫慎之嘆了口氣,還是給暗衛首領留了些麵子,竭力試圖糾正延景明想出的這個奇怪外號,道:“不妥。”

延景明高昂的興致猛然被溫慎之截斷,餘下的話全都噎在喉中,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委屈開口,問:“為什麼哇。”

溫慎之:“聽起來……不太雅觀。”

延景明不懂。

他不明白這三個字組合在一處為何就不雅觀了,他至今仍未意識到自己的口音出了錯,隻是萬分糾結琢磨著豬老大這三個字,越想越覺得滿心茫然,隻能等著溫慎之替他解釋。

溫慎之本就受不得延景明那副委屈模樣,而今延景明一皺眉,他的心已軟了半分,他原是想讓延景明放棄這些奇怪的稱呼,往後乾脆直稱暗衛首領的官職,最好連姓氏都不要帶,以免再令暗衛首領尷尬,可而今他已心軟,遲疑片刻,自己便先退了幾分,道:“……若是你一定要叫,喚他阿豬或許還會好一些。”

延景明皺起眉,小聲嘟囔,道:“不是很懂你們中原人。”

溫慎之:“……”

可延景明一向很擅長聽取他人的建議,也一向很擅長於改正自身,他信任溫慎之,相信溫慎之的判斷一定是有道理的,他便深深嘆了口氣,頗為惋惜地放棄那個“豬老大”的叫法,決定以後不要再胡思亂想,專心喊暗衛首領阿豬就好了。

溫慎之見他麵露愁緒為難,不免又開口,道:“你若是想拉攏他,有許多辦法,不是非得從稱呼上下功夫的。”

他想,隻要避開稱呼,就能避開延景明不周正的口音,與短時間內無法提升的漢話,而其他拉攏辦法,無非就是討好一些,送送禮物,有他在一旁盯著,應當出不了什麼大事。

延景明卻皺眉,更加為難道:“可窩沒有辦法了啊。”

他先前說要為暗衛首領介紹對像,甚至還做好了東宮密衛隊同暗衛互相協作聯姻的準備,這提議卻被暗衛首領一口回絕,對方覺得身為暗衛就不該別有他念,此照不成,延景明又想叫的親近一些,可豬老大也是不能叫的,阿豬又不同於豬老大,僅是親近,沒有尊敬,不論怎麼想,都要遜色許多。

兩計不成,他實在想不出第三個辦法了。

這暗衛首領沒有喜好的物件,也沒什麼感興趣的東西,他對暗衛首領甚至沒有多少了解,為數不多清楚的,便是暗衛首領很喜歡嗑瓜子,也喜歡同人私下聊些隱秘的八卦,可他總不能送一座瓜子山過去吧——

延景明一頓。

不對,好像還真的可以。

瓜子不比金銀財寶,不算是太過值錢的東西,區區一座瓜子山,他還是買得起的!

延景明低落的心情一瞬回轉,毫不猶豫扭頭便要朝外走去。

溫慎之嚇了一跳,他不知延景明又想出了什麼古怪的主意,隻好匆匆拉住他的手,問:“你要去是做什麼?”

延景明問:“窩送他些次的總可以吧?”

溫慎之一怔,點頭,道:“中規中矩,應當不會出錯。”

得到了溫慎之的肯定,延景明更覺得自己的計謀完美無缺,絕不會出錯,隻不過他對此處不太熟悉,自昨日來此後,他便沒再離開知州的府邸,他不知要去何處買一座瓜子山,甚至他想,短短一日之內,想要弄出一座瓜子山來,好像也有些難處。

而能為他解決這問題的人,當然就是那個對本地最熟悉的臭知州了。

延景明隨手攔住一名府內下人,請他帶著去尋那知州。

……

此時此刻,知州正在同師爺密談。

天氣太熱,他們便在花園小亭之中,坐於池水一旁,仔細研究今日所發生的事情。

師爺聽知州說完今日發生的一切,隻覺今日一切驚險,隻差一步,知州大人便要與官運亨通絕緣了。

可還好他們已順利應付過了這件事,太子與太子妃都頗為滿意,那而今他們隻需費心維持當下局麵,待鑄劍師將武器送過來,這一劫,便算是過去了。

太子這邊是安撫好了,可國師那邊,知州覺得,自己好像對國師有些冷落。

此番他令師爺來此,就是為了商議給國師的禮物的。

“昨日接風,我送了些珠寶。”知州蹙眉回憶,有些擔憂不解,道,“可國師看起來,好像並不滿意。”

師爺也不知國師為何如此,他仔細回憶,京中對國師的傳聞好像並不多,他也不曾摸清國師的底細,他隻知道這是位專注於在觀中修道德高望重的老神仙,而修仙之人,當然不會對珠寶感興趣,他有些遲疑,猶豫許久方才開口,道:“大人,國師修道多年,清心寡欲,當然不會對珠寶感興趣。”

知州也一怔,捋著胡子點頭,道:“你說得對。”

師爺又嘆氣,道:“可偏偏是清心寡欲之人,最為難搞。”

喜歡錢的,他們可以送錢,喜歡美人的,他們可以送美人,至於這清心寡欲的……

師爺:“要不……送兩本經?”

知州:“這……我有一個純金拂塵……”

師爺又道:“純金是不是太俗氣了?”

知州:“……”

師爺:“……”

知州靈光一閃,忽而有了全新的主意。

他記得仙山之上也有幾名修道之人,隱於山中,與山下世俗並無多少聯係,那常常上山的釣客與尋藥人偶爾遇見,回城後便說那是真正的得道高人,好像還教了他們幾招強身健體的仙術,他們每日清晨一練,身體倒像是真的好了不少。

清心寡欲一心向道之人,最想要的,不就是誌同道合論道的仙友嗎?

知州當場敲定主意,道:“你派幾個人,去山中看一看,務必要將山中的那些人請下來。”

師爺一怔:“可……若是請不動呢?”

知州挑眉:“國師要他們來,他們怎麼能不來。”

師爺還是猶豫。

知州隻好道:“你就同他們說,隻要他們能來,想要什麼,本官都能答應他。”

師爺這才點了頭,正要起身領命而去,回首一看,便見延景明就蹲在蓮花池邊,皺眉看著他們。

三人目光相對,很是尷尬。

知州猛然起身,驚慌行禮,道:“太子妃,您何時來了此處,為何不叫人通報一聲。”

“有一會兒了。”延景明皺起眉,說,“窩叫你們,你們沒聽見呀。”

知州摸了摸額上的細汗,道:“這……是下官的錯……”

延景明又說:“窩是有事來找你的。”

知州急忙請延景明入內。

延景明大搖大擺往亭子裡走,好讓自己的動作看起來沒有那麼心虛一些。

啊,這該死的中原,萬惡的官場與宮廷。

他在中原待久了,都學會說謊了呢。

他是早來了此處,看見師爺和知州孤身兩人在此處說話,他便讓那下人先離開了,自己悄悄靠近,想著此處定有八卦,保不齊他還能將此事告訴暗衛首領,也不失為一個討好暗衛首領的好辦法,他卻沒想到等自己靠近了,卻聽見了這等了不得的事情。

那國師就是個酒囊飯袋,若是真找了修仙之人來此,隻怕才會出事。◆思◆兔◆在◆線◆閱◆讀◆

可反正是知州要犯錯,他可懶得理會,延景明也不去糾正知州方才的餿主意,乾脆說了自己想買些瓜子,可否請知州幫忙,代為采買,要多少錢,他給就是。

知州嚇了一跳,匆匆說道:“太子妃,怎麼能讓您出錢呢?”

延景明很是執著,道:“窩要把錢直接給店家的。”

他看得出來這知州是個貪官,也擔心知州令人去買瓜子時不付錢,白搶了一堆東西回來,到時候吃虧的還是那些做生意的普通人。

他正要繼續往下說話,卻忽而聽得花園之中有數人腳步靠近,他耳朵好,立即轉過頭去,正見著幾名婢女扶著一名婦人朝此處走來,而知州驚得一下起身,趕忙上前相迎,口中匆匆說道:“夫人,您怎麼來了。”

延景明:“……”

延景明的目光在將要離開亭中的師爺身上一晃,再轉到知州夫人身上一晃,心中登時興奮了起來。

中原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狹路相逢——

不對!

三人行——

也不對!

哎呀不管了,中原人喜歡說什麼話都好,反正師爺遇上了夫人,還有知州在場,這三人待在一塊……

這是有戲看啊!

第71章 知州府裡的大八卦

延景明認真坐好,還順手拿起桌上果盤中的瓜子,擺出一副他從暗衛首領那兒學到的嚴謹看戲架勢,等著眼前這一幕衝擊到來。

在他眼中,這是正室遇見了老小三,不打一架隻怕不足以泄憤的壯觀場麵,隻不過如今知州夫人也許還不知道知州與師爺的奸情,她看上去神色無異,延景明便隻能轉頭去觀察正要同亭中出去的師爺。

依他所愚,此刻師爺應當心虛極了,畢竟正房在自己麵前出現,而他又做了這等缺德之事,難免要有些驚慌內疚,可師爺麵上卻沒有半點愧疚,隻是舉止之中對知州夫人略有懼怕,匆匆行禮,說自己還有事要辦,拔腿便往外開溜。

延景明略微有些奇怪。

他再仔細觀察知州神色,便覺知州滿麵畏懼,連伸去攙扶知州夫人的手都是顫唞的,他不由一怔,心下登時明了今日幾人的反應。

這知州,他好像懼內啊!

師爺因為知州懼內,而對正房也有畏懼,更不敢在知州夫人麵前露出半點異常,灰溜溜便夾著尾巴跑了,知州也不敢對夫人之意有半絲忤逆,而知州夫人竟然能讓知州如此畏懼……依照延景明這些年看話本的經驗,他覺得這樣的知州夫人,定不可能忍受知州在外勾勾搭搭,同師爺糾纏不清。

他愚起暗衛首領的擔憂,除了希望他不要攪合到這種不清不楚的家務事中之外,還有一點,就是怕知州夫人早已知道此事,卻並不在意,延景明平白同她說了這件事,反倒是要惹知州夫人不滿。

可此事疑慮已消,延景明簡直克製不住自己告狀的嘴,恨不得現在就將兩人的醜事告訴知州夫人,隻不過他還未開口,知州已匆匆同知州夫人介紹了他的身份,道:“夫人,這位便是太子妃。”

知州夫人往亭內一看,麵上抑不住便帶了笑意,目光好似從延景明身上移不開了一般,又怕看久了令延景明覺得害怕,笑%e5%90%9f%e5%90%9f拽著知州走進亭中,款款同延景明行了禮,等延景明請她坐下,她方不言不語坐在一旁,聽著知州和延景明說話。

知州夫人態度溫和,令人心生歡喜之意,至少這第一次相見,延景明一眼看過去是很喜歡她的,既是如此,延景明心中不由更加內疚,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該瞞著知州夫人這等大事。

知州並不知延景明心中如何千回百轉,他仍在思考方才延景明吩咐他的那一件事。

“這錢,當然不能由您來出。”知州恭敬說道,“聽命行事是下官的本分,您愚要什麼吩咐便是,哪有讓您出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