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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衝喜 一隻大雁 4293 字 5個月前

介裡,就素因為聽說這裡有位老神仙。”

他朝秦衛征使了個眼色,讓秦衛征帶他們去找姚太醫,一麵壓低聲音同秦衛征耳語,道:“騙騙他們。”

秦衛征非常為難:“我……屬下不會騙人……”

延景明:“你素東宮唯一的右蟋蟀,右蟋蟀就是最好的蟋蟀,你可以的!”

秦衛征:“……”

另一名農夫好似忽而想起一事,疑惑詢問,道:“這位少爺……不,這位壯士,俺記得昨天你還在那姚老頭門口罵他是騙子——”

延景明:“……”

糟糕,那天他罵人的嗓門太大,這件事不會這樣就被拆穿了吧!

“他當然是騙子。”溫慎之適時開口,輕聲說道,“這位老神仙裝著自己不會仙術,同我們說自己隻是個大夫,若不是吾等想盡辦法好言懇求,他還不願意給那幾顆藥。”

延景明立馬順著溫慎之的話往下說:“素啊,窩們求了好久的。”

溫慎之:“不過還好,昨日老神仙還同我們說,他隱居多年,隻有生死大事方能出手,你的孩子得了大病,以他慈悲之心,必然會出手相助,你快去吧。”

那幾名農夫深信不疑,背著孩子千恩萬謝起了身,秦衛征硬著頭皮上前為他們引路,道:“那位老……老神仙在這邊,你們隨我來。”

延景明目送秦衛征帶著那幾名農夫去尋姚太醫,再同溫慎之相視而笑,心中十分滿意。

他的辦法果真沒有錯,對這些迷信仙道之人而言,隻有仙術才能打敗仙術,和他們說上一千遍一萬遍道理都比不過假裝那姚太醫是個老神仙。

當然,正是為了防止謊言被戳穿,延景明才特意讓秦衛征跟著一塊過去。

他知道姚太醫是個聰明人,秦衛征隻要稍微暗示,姚太醫應當就能配合他們來演一出戲。

而此番嘗試,也讓延景明尋到了一條今後可以走的路。

延景明覺得本地知州和國師實在是太過分,做了一堆的惡事,根本不顧百姓死活,以此作為他在朝中往上爬的方式,先前他沒有辦法處理此事,而今卻不一樣了。

他要用仙法打敗仙法,就算不能將那該死的知州從這位子上扯下來,他也要讓這知州痛苦不已,寢食難安。

未來如此美妙,延景明簡直有說不出的開心。

可在此之前……

延景明覺得自己的腳,好像有點痛。

……

踢斷那棵樹對延景明而言,其實有一點點費勁。

比起中原人來說,他的力氣是很大,可他的腳也不是鐵打的,對著那麼粗一棵樹踹下去,令他的腳隱隱作痛,若不是因為方才有那麼多人在場,他可能已經疼得要低聲喊出來了。

不過還好,以他的經驗判斷,他的腳應當傷得不重,休息一會兒便好了,他不怎麼擔心,看著那些人走遠了,方才踮著腳往回跳了兩步。

溫慎之見他踮腳往回跳,不由一怔,有些著急詢問:“你的腳怎麼了?”

延景明:“米有事,不素什嗎大問題。”

溫慎之極為緊張。

他生怕延景明方才那一踹傷到了腳,扶著延景明走到樹邊,還未坐下,那樹梢便開始發顫,溫慎之不由抬頭,隨後便眼睜睜看著樹上躥出了一名暗衛,緊張不已朝著另一棵樹躲去。

溫慎之:“……”

他想起了方才從那棵斷掉的樹上掉下的暗衛。

等等,這兒的每一棵樹上,難道都有一名暗衛嗎?

延景明在那樹下坐好,隔著靴子揉了揉腿,一麵思考著自己那辦法的可能性,溫慎之坐在他身側,想看看他的傷處,為他上些藥,延景明卻堅持不必如此,他極力推脫,溫慎之隻得沉默,待片刻之後,溫慎之才再次開了口,道:“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此處雖然隻是仙山之下的一處小山村,可應當也可以當做是仙山周遭所有城鎮的縮影,其他地方想必也與此處並無多少區別。

而在短期之內,想要讓國師失勢,亦或者讓他父皇醒悟,將仙山附近恢復原狀,顯然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如今能做的,也隻有盡量將國師在此處留下的危害減到最小,而延景明今日所為之事,恰好令他有了一個絕妙的念頭。

他可以借此機會同父皇進言,以仙術之名來掩飾他想做之事,或許也可以以此來勸告父皇不要繼續服用金丹,隻不過這辦法……他還需要暗衛首領配合。

方才他與延景明才同暗衛首領起了衝突,此時絕不是提起此時的恰當時機,他也不覺得那暗衛首領會願意替他說謊。

他得先將這謊言編利索了,之後再想辦法讓暗衛首領來幫他。

於是溫慎之帶著延景明回了帳篷,說是為延景明看看腳傷,將其他人全部遣離此處,而後方同延景明說了自己的想法。

他打算先編一本小冊子,說是從仙山仙人處所得,其中有能得長生之法,要呈現給他父皇一觀。

至於這長生之法,溫慎之覺得,最喜歡也最擅長教人鍛煉的延景明,顯然是這冊子的最佳編纂人選。

延景明果真也很有興趣。

他覺得溫慎之說的實在是個了不起的好辦法,也極為符合他對這種事的處理辦法,區區一本小冊子罷了,他一晚上就能編出來!

於是溫慎之執筆,為延景明提供思路,道:“這金丹——”

延景明:“隻要心善身體好,金丹不必吃多少。”

溫慎之又道:“那平日裡——”

延景明:“晨起鍛煉身體佳,日積月累成仙家。”

溫慎之覺得延景明編造這種句子的能力,實在遠比延景明說漢話的能力要強上許多,他不由輕咳一聲,道:“通俗易懂,可好像不夠有仙氣。”

延景明不明白溫慎之的意思。

溫慎之想了想,在延景明編造出的順口溜前又加上一句。

「人行於世,外乎二氣,又有五心,若多行善事,必利於子孫福澤,長久以往,必得長生,是而山人有一俗言相勸——

隻要心善身體好,金丹不必吃多少。」

溫慎之覺得,好像有些那味道了。

如此瞎掰些他自己也不明白意思的話,看起來就是很玄乎。

他一股腦將延景明同他說的話全都編成了玄乎的短句,寫進了那冊子中,延景明則趴在他身邊,為他出謀劃策,恨不得讓溫慎之將自己多年來的鍛煉心得全都寫進去,他越說越覺得開心,乾脆忘記了自己的腳還疼著,直接站起了身,腳下卻疼得一趔趄,險些當場跌倒。

溫慎之伸手扶住他,延景明便乾脆摟著溫慎之的脖頸坐在溫慎之懷中,幾乎想也不想便在溫慎之麵上親了一口,仿佛這已成了理所應當的習慣一般。

溫慎之也沒有了以往的緊張與躲閃,他還是擔心延景明的腳,好在帳中便有止血化淤藥膏,他伸手從床頭摸索出藥膏來,一邊問延景明:“你的腳可還痛不痛?”

延景明覺得自己傷的不重,也不想讓溫慎之擔心,本想說自己並無大礙,可他一看溫慎之那擔憂關切的神色,已到了嘴邊的話不由自主便咽了下去。

他又想起了一個自己方學過不久的漢話詞彙,叫作“恃寵而驕”。

延景明小聲清了清嗓子,而後可憐兮兮抬起頭,看向溫慎之,試圖同溫慎之撒嬌。

“一點點痛。”延景明小聲說道,“泥幫窩看看好不好。”

第46章 少說多做

延景明乖巧坐在床沿。

溫慎之為他拿了那止血化淤的傷藥,心中還原還略有擔憂,擔心延景明太過逞強,這一腳也許傷得太重,可待他除去鞋襪,溫慎之也隻是看見延景明足跟處略有微紅,並未有什麼瘀痕或是擦傷,應當是方才踹得太用力了一些,並不是什麼大事。

可溫慎之不放心。

他令延景明活動腳踝,以免方才那一下扭傷了腳,待確定延景明的確無礙,方取來溫水待延景明淨足,而後還是還是為延景明上了些藥,以免那紅痕散去後淤血積鬱,平白多出一處舊傷。◣思◣兔◣網◣

延景明雖不覺得腳傷嚴重,可他知道這是溫慎之在關心他,也清楚自己方才的那一句話明擺著是在對溫慎之撒嬌,因而溫慎之的一切舉動,他都極為配合。

溫慎之坐在床側,讓延景明將足尖踩在他膝上,而他托著延景明的腳踝,為延景明塗抹那藥膏,延景明支著下巴看他,心中隻覺得溫慎之生得實在是好看極了。

他終於又忍不住開口,問溫慎之道:“泥寫了那冊子,如果泥父皇不信怎麼辦?”

溫慎之動作微頓,片刻之後方才開口,道:“他若不信,我沒有辦法。”

這冊子本就是他胡編亂造杜撰出來的玩意,若是他父皇不信,想要同他探討深究,他當然沒有辦法。

延景明聽他所言,忍不住皺眉,小聲嘟囔,道:“那介裡的百姓——”

溫慎之道:“僅是那冊子沒有辦法。”

他父皇不問朝政多年,天下如何,他父皇隻怕早就已經不知道了。

而那國師並不會打理這些瑣碎事務,皇帝雖將仙山一帶的土地交給了他,他也並不會管理,此處一切仍由知州管轄,國師至多是每年要些自仙山采集的藥材,以用作煉製金丹之用。

既是如此,再往大逆不道之處去想,而今朝政全由溫慎之和忠孝王二人操持,他二人若想一齊合作瞞天過海,皇上是絕不可能知道的。

延景明皺起眉,好像終於明白了溫慎之這些話的含義,道:“泥要騙泥父皇?”

溫慎之回答他:“迫不得已,也不是第一次了。”

延景明:“……”

延景明想了片刻,忍不住又問:“那泥素不素要和泥皇叔合作哇?”

延景明一想起忠孝王溫恭肅的臉,便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在他眼中,溫慎之那位總是冷冰冰板著一張臉的皇叔,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大盛之中延景明最害怕的人,那副模樣,他想想都要做噩夢的。

溫慎之顯然也很怕溫恭肅。

可那懼怕不過是對長輩的敬畏,而非是單純的害怕亦或恐懼,他比誰都清楚皇叔的為人,哪怕皇叔的麵相令人畏懼,可對大盛百姓而言,他所行的每一件事,都是切實為了國計民生,甚至有的時候,溫慎之也能理解民間對他皇叔的傳言。

他父皇無能,心中除了修仙之外再無其他,而皇叔專於治國,一心為民,同他父皇比起來,皇叔才真是治國之才。

溫慎之嘆了口氣,道:“……皇叔其實不算壞人。”

至少對這大盛天下的百姓而言,他絕對不算是壞人。

延景明不太明白這之間的關係,他隻是跟著溫慎之點頭,而後深深嘆了口氣,道:“泥們中原人,尊的好麻煩。”

若是在西羯,這天下沒有什麼是揍一頓不能解決的,如果有的話,那就把人揪出來,狠狠揍兩頓。

他二人說著話,溫慎之為他塗藥的動作倒是始終不曾停下,那涼絲絲的藥膏塗抹在肌膚上,倒還頗為舒服,可溫慎之恨不得將延景明的腳全都塗滿那藥膏,看起來他這雙腿好像傷得都要保不住了一般,多少讓延景明覺得有些莫名,不由緊張同溫慎之道:“不用塗介麼多,藥也素要錢的。”

溫慎之手上動作不停,一麵隨口回答,道:“放心,我有錢。”

延景明:“……有錢也要省著點。”

溫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