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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芷以前總是畏手畏腳,很少抬起臉正視他們,眼神也總是閃躲,這會兒她抬著頭,眼神堅毅,這些人才突然發現——李白芷原來長得很是出眾,而且氣勢更是驚人!

這種氣勢是他們這些鄉下村民從未見過的,但不妨礙他們覺得不一般。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白芷滿意了,這才看著眾人道:“我沒有推李香香,今天是李香香來找我的,周嫂子看見了,還問了她一句。”

說話的時候,她的視線看向周嫂子。

周嫂子愣了一下,而後才像是突然想起來,忙說:“對對對,是香香去找白芷的,我還問她考得怎麼樣,她說考得不錯,要找白芷出去說兩句話!”

說到這兒,她看看白芷,又看看陳桂芳,壓低聲音說了句:“是香香找白芷呀,那桂芳的話也就不是真的嘛……”

她是壓低了聲音,但這會兒安靜,而且習慣了大嗓門說話,就是壓低聲音,也足夠所有人聽見了。

“可不是,桂芳剛剛可說是白芷將香香叫到湖邊!”

“哎呀,原來還另有隱情呀!”

“白芷雖然不怎麼說話,但這麼多年在村子裡麵,也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壞事……”

“桂芳這個人說話一直都不實在,得理不饒人,不得理也胡攪蠻纏。”

……

隻要逮住對方話裡的一個漏洞,再加上這人一向給人胡攪蠻纏的印象,立刻就能轉了風向。

陳桂芳一聽,頓時大怒:“李白芷!就算是香香找你,也是你把香香推到水裡麵的!”

她伸出手想要抓白芷,但白芷刀橫著,冷著臉看她,陳桂芳的手就又有些遲疑。

“鬨什麼鬨!”這時候,大隊長終於帶著一群男人過來了。

陳桂芳往地上一坐,嚎叫道:“隊長喲,你快看看這個李白芷,她將我家香香推到水裡,香香現在還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她還拿刀要殺我!你可要給我做主!”

大隊長一看到這個場景,頓時就腦仁疼,再一看白芷拿著刀,立刻就要開罵。

白芷:“大隊長,我想借一下公社的電話。”

大隊長一愣,下意識皺眉問:“你要借電話做什麼?”

現在電話這東西可是稀罕品。

白芷聲音不大不小,足夠所有人聽見:“李香香認了是她三個哥哥翻到我家裡,將我的準考證燒了,讓我沒能高考。我要報警,現在正是重視人才,嚴打時期,國家一定會為我做主的!”

話音落地,整個村子的人再次驚呆了。

農村有什麼事情可是不流行報警,甚至都不知道什麼事情可以找警察,他們一般遇事都是自己解決,找警察什麼,聽起來就有些嚇人。

他們剛剛被白芷一句找警察鎮住,又突然反應過來——李香香三個哥哥燒了李白芷準考證?!

“你胡說!!”陳桂芳也顧不得撒潑了,大聲吼道,隻是她的聲音裡麵,帶著兩分心虛。

——顯然,隔壁李老大、李老二、李老三燒原主準考證的事情,他們一家都知道。

就連一直在隔壁牆根下偷聽的李香香也藏不住了,憤怒地跑出來,瞪著白芷:“你瞎說!我根本沒有承認過我哥哥們燒你準考證!”

她確實沒有承認,所以才會在拉扯間一起掉水裡。

白芷看著她,神情依舊平靜:“不是說你病得嚴重,躺在床上嗎?”

李香香被噎住。

眾人看他們的神情,頓時更加微妙了。

是呀,不是昏迷不醒嗎?怎麼看起來好得很,活蹦亂跳,還偷聽他們在說什麼?

就連大隊長臉色也不好看,他的視線看向李家三兄弟,“這是真的?你們真燒了白芷的準考證?”

三人當然是搖頭,李老三最狡猾,義正言辭辯駁道:“當然不可能!李白芷這是瞎說,她自己沒考試,憑什麼怪我們?有本事拿出證據呀!”

白芷還拿著菜刀,一臉從容平靜,舉著菜刀的手指著李老三:“你說這話的時候,嗓門比你正常說話大了三十分貝,眼珠子一直在轉動著,這是說謊的基本反應。”

她的手又指向李老大,聲音依舊帶著篤定:“你的手在扣褲縫,很明顯的焦躁不安,這是心虛。”

她的手最後指向李老二,聲音緩慢了兩分:“至於你……”

本來李老二就是三個當中最不頂事的,剛剛心虛反應最大,這會兒在白芷說了李老大和李老三以後,他的心理承受降到最低。

白芷剛剛說了三個字,眼看就要說出他的心虛,他立刻微顫,額頭開始冒汗,幾乎是滿臉都寫著——我在心虛!

好了,前兩個村裡人看不出來,但輪到李老二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看出他的心虛了!

白芷嘲諷一笑:“你的心虛非常明顯,就以你們這樣的心理素質,等到去了警察局,麵對比我審訊能力更強的警察,很快就能查出真相,還我公道。”

李家三兄弟都說不出話,尤其是李老二,更是害怕地看向大隊長。

大隊長的臉黑得非常難看。

李香香畢竟讀了不少書,又和顧鑫宸相處了一年,有了不少見識,立刻便說:“李白芷,你沒有證據!你沒有證據說我三個哥哥燒了你的準考證,警察不會審我哥哥!”

聞言,李老三立刻有了些底氣,瞪著白芷,咬死了否認:“我們沒有!”

“對,我們家根本就沒有……”陳桂芳也立刻又開始高聲嚎了起來。

——這就是狡辯了,燒沒燒大夥們這時候都看了出來!

“你們閉嘴!”大隊長瞪著他們。

陳桂芳等人忙收了聲。

大隊長又看向白芷,說道:“白芷呀,這件事你也確實沒有證據,不能保證就是他們三兄弟做的。”

“所以我要找警察,我相信警察能夠給我公道,去年剛剛恢複高考,國家在這方麵很是重視,我找警察,找教育局,我相信一定會有一個公道的!”白芷聲音堅定。

大隊長的神情變得更不好了,半響他才說:“鬨來鬨去,浪費時間,也丟我們李家村的臉!咱們隊裡的事情,隊裡解決,以後讓他們給你賠償一些工分。你們家老的老,小的小,就不要那麼辛苦下地,接下來好好複習,明年再好好高考,考個好大學!

雖然沒有證據,但顯然,眾人幾乎都看出來這事兒真是李家三兄弟做的。

白芷要是一直鬨,真找了警察和教育局,他這個大隊長也是要挨批。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和稀泥,村裡內部解決。

“憑什麼?!”陳桂芳不乾。

大隊長怒道:“那就找警察來說!”

陳桂芳立刻收住聲音,囁囁不敢開口。

-

這件事到此就有了個定論,落水的事情兩人都沒事,自然就不掰扯了。

他們掰扯的是李家三兄弟燒李白芷準考證的事情,李香香家賠償工分,讓白芷接下來一年有些口糧,可以安心讀書。

陳桂芳還有意見,但一想到警察局,就有些害怕,沒敢吱聲。

隻是回家以後,大開著門就在隔壁破口大罵,顯然是在罵白芷,也在為自己家裡即將逝去的工分心疼。

那得換多少糧食啊!

憑什麼白給李白芷?!

李家三兄弟也不高興,沉著臉回家。

李香香紅著眼睛:“哥你們真是的,心虛什麼呀!她根本沒辦法把你們送警察局去,現在好了,全村都知道了!讓我以後怎麼有臉出門!”

她剛剛回來的時候,還聽見那些村民指著他們議論紛紛,隱隱還能聽見一些——

“李大柱家的實在是太不道德了!竟然燒人家準考證!”

“這家三兄弟實在是太壞了。”

“不知道和李香香有沒有關係?”

“當然有,她不是都知道嗎?而且之前公社的老師可是說白芷成績比李香香還好,估計是想自己考上,少個競爭對手!”

“嘖嘖,我之前還覺得李香香人好,現在看來也不怎麼樣。”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想到這兒,李香香哭著回了房間。

陳桂芳在院子裡罵人,李大柱坐在那兒沉著臉抽水煙。

他們家壯勞力多,工分就是分出去一點也夠吃,就是丟人,太丟人。

李家三兄弟對視一眼,李老三眼神陰狠:“不能這麼算了!這李白芷實在是欠教訓,讓香香委屈,現在還讓我們這麼丟人!”

李老大和李老三點點頭。

三人湊到一起,又開始商量怎麼教訓白芷。

-

“宿主你怎麼不繼續鬨?這太不公平了!原主今年沒能高考,這損失哪是那麼點工分就可以賠償的?!”係統444有些生氣。

想了想,它又說:“宿主你情商果然很低,你這樣解決,李白芷肯定不會滿意,到時候絕對不會給你一個好的評價!如果宿主你不能拿到50分,將倒扣積分,由於宿主目前沒有積分,倒扣後為負,將被抹殺!”

白芷又想推眼鏡,但克製了一下,而後說:“哦,444,你是不是應該叫我主人?”

係統444不說話了。

它顯然是覺得白芷還不配當它主人,甚至在剛剛,它斷定白芷絕對拿不到及格分,隔壁的三人還在商量怎麼收拾她,或許白芷都活不過今天。

白芷也不在意它不願意叫主人,隻是說:“我和他們廢話做什麼,浪費時間做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

她不喜歡廢話,她喜歡落到實處。

剛剛出去辯駁也隻是為了洗清潑給原主的臟水,至於報複隔壁?光是靠嘴炮太浪費時間,也太便宜他們。

係統444沉默著,它已經判了白芷死刑。

不知道它接下來要等多少年才能再分到一個宿主?

等了這麼多年,竟然就等到了白芷這樣的,它們心願係統……真是倒黴。

果然是係統界倒數第一!

第3章 七零科學家(3)

係統444暗自傷心,已經抱有換宿主的念頭,所以也懶得再和白芷說什麼。

白芷也不在意,她走到李栓民麵前,伸手攙扶他:“爺爺。”

李栓民剛剛就被氣到一口氣差點上不來,這會兒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抖著手去拉白芷,聲音顫唞:“小芷呀,是爺爺沒保護好你,讓你不僅沒能參加高考,還要自己拿著刀去擋他們!”

要是她的爸媽還在,他孫女怎麼會受這樣的委屈!

李栓民很是難受。

白芷搖搖頭:“沒事,我不高考也能上大學。”

李栓民聞言,當她是哄他,扯了扯嘴角:“你這孩子……哪有不高考也能上大學的……”

他想著還是很氣,用簡易的木棍子拐杖敲打地麵——

“以前他們家窮到吃不上飯,差點賣孩子的時候,是我收留了他們!甚至讓他們住到我們家裡,給他們飯吃,李大柱爹當時說,做牛做馬報答我們,結果呢?住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