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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來, 結果他提著鹵味進來了。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跟蹤器了,咋就知道我晚上回來吃飯?”

陳明宇笑笑洗手放案板切鹵味:“我是怕你晚上回來餓, 準備給你當夜宵的。既然晚上在家吃飯,那就當下飯菜。”

“嗯,餃子馬上就好。”

“哪兒來的餃子?”

“路邊新開了一家餃子館,我買回來嘗嘗。”

兩口子吃著飯閒話家常, 陳明宇從屋裡拿出一盒茶葉來給她。“上回爹不是說喜歡這個碧螺春嘛,我又給買了一盒。你明天回的時候給他帶上。”

孟蕊接過來聞聞:“是挺香的。”

“你喜歡的話也泡著喝,喝茶對身體好。”

“嗯。爹現在愛上了喝茶,煙都抽的少了。”

“我就是想讓他轉移注意力少抽煙,抽煙對肺不好。”

“謝謝你,幫我記掛父母。”

“一個女婿半個兒,上門女婿是親兒。”

“好,你是親兒子。”

大的小的他都放在心上,為她解除多少後顧之憂。“晚上還有自習嗎?”

“今兒周六,放大家回去休整。晚上不用去了。”

“那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接昊昊。”

“好。”

一家三口齊聚,昊昊開心的一路上翻了好幾個跟頭。孟蕊掏出手絹給他,陳明宇推著車走在旁邊。

悠閒的在桐城待了幾天,等回村後吳強繃不住了。說急需用錢也不找人殺了賣肉了,願意以她開的價賣給她。

堂哥問怎麼辦,孟蕊點頭同意。一手貨一手錢,鵪鶉都沒卸車直接被她連夜拉去了桐城新開的屠宰場。

算一下,殺了賣肉她也能賺一些。雖然不算多,可隻要從吳強手裡賺一分,對他也是致命的打擊。

之後自己的鵪鶉也開始分批處理,她的車每天來往於桐城和村裡,大家以為還是送鵪鶉蛋,根本不知她已經預定了奶牛小牛犢,開始準備轉型。

吳強賣了鵪鶉,開始提心吊膽的等待。如果那什麼禽流感沒來,那他這回可就虧大了。

農曆三月中,春天正是傳染病高發的時期。吳強到幾家鵪鶉養殖戶去打聽,結果啥消息都沒有。他氣急敗壞的找孟香,倆人在吳家大門口的路上吵了起來。

“你想害死老子是不是,孟香你個混蛋,老子今兒要掐死你。”

孟香邊躲邊喊,吸引更多人圍觀。“我害你?你他娘的才是害人精。一個男人沒有生育能力卻害我當初被罵多少回,連種子都沒有的男人,你他娘的也能算個男人嗎?”

“孟香……”

吳強目眥欲裂,瘋了一般。眼看一拳要打中孟香,孟香被個男人一把拉開,他這一拳結結實實砸在了石頭牆上。鮮血頓時流了出來,周圍的人驚叫聲迭起,有些捂著嘴往後退。

吳強他大姐聽聞消息趕來,拉著弟弟一臉心疼。孟香那邊驚魂未定,回頭發現救她的居然是吳亮。

他、他什麼時候出來的?

“今兒剛回來,就碰到了這麼一幕。”

“亮哥,吳強欺負孩子,你趕快幫我把兒子要回來。”

孟香說完看吳亮點頭,然後猛的從兜裡掏出一封醫院的診斷書。吳亮攔著不讓吳強去搶,她則走到吃瓜群眾身邊讓他們看。

“看到沒,這是省城醫院給吳強的診斷書。死精症,知道啥叫死精症嗎,就是他那種子都是死的,壓根不能讓女人懷孕。”

“孟香……”

吳強已經要瘋了,恨不能親手掐死她。而周圍人那熊熊八卦之火則被燃燒起來,識字的都湊上去看那張診斷書,不識字的也開始問到底啥情況。

“吳強沒種子,那他倆兒子咋來的?”

一幫人哈哈笑:“借的唄。這種事、誰家有種子都願意借。”

“哈哈……”

“強子、”

眾人的哄笑聲中,吳強朝後一仰昏過去了。他大姐焦急的呼喊,他爹娘擠開人群趕來。

吳強被送去了醫院,孟香領著自己兒子回了她在公社的住所。這麼當眾一鬨,吳強多年辛苦維護的臉麵算是徹底被扒下。醫院裡醒來一聲不吭不吃不喝,整個人都被抽走了精氣神。

村裡傳的沸沸揚揚,一幫沒念過幾天書的老農民對於啥叫死精症也不是太了解,卻已經根據自己的理解嘲笑吳強不算個男人。

“連種子都沒有,他算個啥男人嘛。”

悠悠之口最難堵,他家人對此又氣又急。幾個姐姐姐夫在外使勁兒想辯解,可無一不被認為是掩飾。解釋就是掩飾。

“這回跳黃河也洗不清了。”

四姐夫離得遠不知內情,其它人卻是隻餘無奈。洗什麼啊洗,事情的真相就這樣的。他的精Zi百分之九十是死的,壓根不能讓女人懷孕。孟香夠狠,揭開這層遮羞布,自己丟臉也得讓他更丟臉。

吳強出院後也頹廢在家,養殖場不管不顧,每天連門都不出。孟蕊去養殖場看情況,聽到大家依舊在議論這事兒。看到她來才趕快圍上來。

“老板,咱那奶牛啥時候來?我們這些日子都認真學咋養奶牛了,就等牛來了。”

“下個月吧。大家彆急,這些日子都好好看書,在一起互相交流。”

樊愛芳領頭應是,然後問她另一件事兒。“吳強那邊買了鵪鶉後,原先喂養的人也都辭退了。他們都問我咱這裡還要人不,想來咱這兒乾。”

樊愛芳知道奶牛養殖還需要人,因為一些老人要被調到飼料廠去,兩邊都有很大空缺。可吳強那兒乾過的人,用不用得孟蕊這老板做決定。

“現在先不要,過段時間再說。”

“好,知道了。”

“我這幾天有事在桐城不回來,場裡交給你們了。”

“行,有事我讓孟山去找你。”

穀雨的時候,村裡人開始種穀子。同時禽流感的事情也開始迅速傳播,這一波聽說來的非常迅猛,政府已經開始調查,對染病的要求深埋。肉和蛋都不許流入市場。

樊愛芳他們聽說這消息,一個個紛紛佩服老板運氣實在是好。大家嘰嘰喳喳說了半天,背地裡幾個管理人員都對孟蕊豎大拇指。

“她肯定事先知道什麼,不然跟吳強那筆交易不會是那樣的。”

“也許吧。蕊蕊這些年也算順了。這回吳強這局也破的利索。讓吳強知道自己沒害到她,反而賠了錢,不知道會多懊惱。”

“哼,他本來也沒臉見人,多一項不多。”

堂哥堂嫂私下裡議論,這些話可不會當著員工的麵講。他們猜的沒錯,當吳強得知禽流感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就是打聽孟蕊這裡如何了。

“她把所有的鵪鶉都拋售一空了?”自言自語自問,完事他躺在床上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孟香、你的計劃落空了。你他娘的這輩子都趕不上孟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狗咬狗一嘴毛,吳家人看他這樣,一個個都紛紛勸。變著花的誇,說他有眼光,有魄力,及時拋售鵪鶉,避免了這次損失。

“都出去,都出去。”

吳家一團亂,吳強對孟蕊感覺複雜到無法言語。佩服、羨慕、嫉妒、欣賞,他自己也說不出來。因為鵪鶉賠了一筆而再次受到打擊的他,接下來依舊在家頹廢。

孟蕊才顧不上管他們,她此時飛去了香港。考察市場,前期做一些調研。雖說產品肯定先在大陸上市,可這片土地依舊非常吸引她。前年去深圳後就一直想來看看。

商場、碼頭、房產,凡是跟人們衣食住行相關的,她都一一去了解。坐在街頭吃一碗雲吞麵,第一次走進了名為《證券交易所》的地方。

股票,她從來沒接觸過的東西。一種新型的賺錢方式,如今大陸尚未開證券交易,它以這種超前的方式出現在了她的麵前。看著牌子上閃爍的數字,她的心也隨著跳動。

買這個,一天就能漲那麼多?比她養鵪鶉養豬利潤都高的多。看著那數字不斷跳動,她沉迷的將接下來的幾天全耗在了這裡。

臨走,她對股票已經沉迷到無法自拔。可她身上帶的現金沒多少,算一算帶現金來投資的話有些不方便。所以從這裡出去她就找了當地的銀行,問大陸銀行的存單可不可以在這裡抵押貸款。

裡頭很快給了回複:“可以。”

如今距離回歸還有十年,兩岸交流日益頻繁。拿大陸的銀行存單做抵押,存單這玩意可是實打實,到銀行可以取錢的。彙率算好,貸款沒問題。

孟蕊這膽大的當即返回桐城,將這些年的積蓄全部裝進了包裡。一路上她已經算清彙率和利息,按照她看的那股票漲勢,這買賣比養殖掙錢的多。

再次來到香港,她辦了貸款後一股腦的將這些本來投資飼料廠的錢全投入了股市。第一次玩這個,她像第一次坐在賭桌上一擲千金豪賭的人一樣心跳加快,眼睛盯著大盤走勢一刻不敢鬆。

漲了,漲了,看著自己的錢在越變越多,心裡那跟緊繃的弦兒開始慢慢放鬆。短短一周時間,這玩意可比養殖來錢快的多啊。投資幾百萬,按照這漲幅,她很快就成千萬富翁。

晚上算一下自己開盤多了多少,興奮的在酒店一蹦三尺高。激動後才想起來給老公打電話。走之前隻說來香港有事兒,具體的沒交代。他在家也許會擔心。

“喂……”接通後讓人幫忙叫陳明宇,等了大概十分鐘,她再次打過去。因為一中的電話打不了國際長途。

“媳婦,你現在在哪兒呢?”男人果然擔心又著急。

“香港。彆擔心,我辦完事很快就回去。你們在家沒什麼事兒吧?”

“我們沒事。可是,你在香港到底乾嘛呢?”

“保密,等我回去告訴你。”

孟蕊被股票徹底迷住了,一天天的看著它蹭蹭長,激動興奮的飄飄欲仙。每天晚上收盤,她第一件事是先算算自己又多了多少錢。

她這裡興奮的忘記了日與月,陳明宇在家裡一邊給她擔心,一邊自己也惹上了麻煩。

一個女同學告他對人家耍曖昧,收受賄賂。說他晚自習給同學補課,大家背後都給他送了禮。而且他對自己一直不懷好意,經常趁沒人調?戲自己。學校如今要求他暫時停課,接受調查。

陳明宇氣的在校長辦公室摔了手裡的書,他連續幾年帶高三,這兩年帶班可說兢兢業業,對著百年樹人的工作不敢有絲毫懈怠。到頭來,一個女同學的一麵之詞,他可能就此名聲掃地。

被人如此誣賴,他再好的脾氣也要繃不住了。下午孟蕊打來電話,他擔心她在外所以一再追問她到底在香港乾什麼。

“我在炒股。”

快一個月了,她撂下家裡一攤在這裡炒股。隨著氣溫的升高,她的心也升高。飄啊飄的好像飛到了雲彩上,每天看到的就是那跳動的數字。今天漲了多少,明天漲了多少。比她的養殖場在最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