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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夢遊,不過他不嚴重,開學到現在就夢遊了一回。傻呆呆的站在走廊裡,可把看到的同學嚇壞了。”

倆人說著話,小家夥醒了。他不像許多孩子那樣哇哇哭,輕輕的泣聲好似受了委屈一般,不用大聲就能讓人心疼。

“昊昊不哭啊,媽媽給喂奶。”

她這幾天已經學會躺著喂奶,身子一翻拍拍小家夥哄的他乖乖不再哭。陳明宇打開手電,熟練的給兒子換了尿布。小家夥是吃的多尿的也多,幾乎醒一次就得換一回。

兩口子合作,屋內很快陷入沉靜。怕打擾孩子,倆人不再說話。寶貝吃奶的工夫孟蕊睡著了,陳明宇給這娘倆蓋好被子,也翻身去睡。

新生兒幾乎倆小時醒一次,每次都是陳明宇起來給兒子換尿布,孟蕊隻管躺著換個位置喂奶就行。迷迷糊糊給寶貝吃的,她根本沒徹底醒又很快睡著,一夜過去睡眠質量跟之前沒多大差彆。

三天後陳明宇離開,她娘過來陪她。這下好,老太太雷打不動,就小家夥那輕輕的哭泣根本吵不醒。她又給孩子喂奶又換尿布,一夜徹底醒好幾回,早晨困的睜不開眼。

“娘,彆一大早給我衝雞蛋,我想睡覺啊。”

“你晚上叫我起來給昊昊換尿布,你這樣明宇以為我欺負你呢。”

“有叫醒你的時間我就自己換了。”

秋日正忙,一般人家不會特意留人給坐月子。畢竟孩子已經生了,自己在家看著就好。甚至月子裡的孩子好帶,產婦還得給家裡人做飯、洗孩子的尿布。

孟蕊在爹娘跟前,她娘自陳明宇走後就留在家裡沒去上工。她倒是十指不沾水,啥都不用乾。可她娘做的飯真是一言難儘,晚上又睡的沉根本幫不上忙。

“這咋辦啊。你這吃好睡好這月子才能做好呢。”

“沒事。你早晨彆叫我,讓我好好補補眠。衝雞蛋上午再喝,不耽誤吸收營養。”

“那好吧。”

勉強過了滿月,老太太去上工。她自己做飯,自己洗衣裳、尿布。等老兩口回來,家裡收拾的井井有條。

“燒熱水了吧?你剛出月子,可彆用冷水。”

“你娘說的對。多費些煤費些柴就是,可不敢圖省事用涼水,以後要落毛病的。”

“知道。”

老爹挑上水桶準備去挑水,孟蕊回頭說:“水缸滿的,你快放下吃飯吧。”

老漢掀開蓋子一瞧,大水缸裡果然波光粼粼。“你這閨女,剛出月子乾這重活兒乾啥?等我回來挑不行啊。”

“我出月子了,身體也完全恢複了。爹你彆擔心,你閨女身體好著呢。”

“這孩子、天生閒不住。”老娘接過飯碗端院子裡,一家人沒出街門在院兒裡吃飯。寶貝在屋裡睡覺呢,家裡有人才能掌握他的動靜。

“人孟香懷著孩子除了給熬個粥,其餘是啥都不乾。你這丫頭天生勞碌命,不讓乾、手腳麻利的攔都攔不住。”

“人家那少奶奶的福氣我可享受不起。”

“也對。其實懷著孩子多活動更好生。她那麼保養著,怕以後不好開骨盆。”

娘兒倆說著閒話,孟爹吃完飯說起另一件事兒。

“村兒裡要安機器了,就是那種通電了加工麥子、穀子的機器。聽說這機器弄不好可能把手夾裡頭,而且用電的機器聽說能電死人,大家一聽這個都不敢乾。支書問我願不願乾,要願意的話公家的糧食一天加工給十二個工分。平時給社員們加班加工,一年另外多給八百工分。”

“咋會把手夾裡頭呢?”孟蕊最關心的還是這個,錢不錢的都沒身體重要。

“我之前見過公社的機器,加工麥子需要來回倒騰三四趟,過一遍後重新倒回機器頂那個大容器就行,它會自己往下走,咋能夾住人手的?至於觸電,那是因為短路,電線把人打了,根本不是機器能電著人。我之前在公社加工廠問過。”

“對啊,那麼不安全的話,公社的人咋用呢?都是以訛傳訛,誇大了吧?”

“隻是說有這個危險,不是一定就會出事。機器裡如果憋住了就得用東西弄通,怕把機器弄壞就隻能動手。這時候就有危險。”

孟蕊見過這機器,爹這麼一說她頓時明白何意。不過那玩意一般不會卡的,注意些不會出事。

“那就乾吧,平時我有時間就我來。”

“蕊、你膽兒咋這大?不怕那轟隆隆的機器啊,那玩意勁兒多大,鋼鐵的東西夾住了可不是好玩的。骨頭都能碾碎。”

老娘對這些挺擔心,她年紀大了,做事開始保守。老爹回來商量也是擔心,想賺這個錢又怕有麻煩。可孟蕊年紀正輕,正是敢闖敢乾的時候,一心想把日子過好。有機會當然要做啊。

“做啥事都得當心。蓋房子站架板上,那要不小心也會掉下來摔個好歹。走路摔死,吃飯噎死,啥都怕的話啥都不乾,那哪兒有好日子過。”

閨女膽大支持,老漢聞言點頭。他其實也想乾這個的,一年細算一下,能多出一個女人的工分。這可是不小的收入,日子能寬裕不少。

“那我跟支書說咱乾。”

“行。”

老漢下午跟支書說好了這項工作。機器一天後運來,他帶著幾個社員幫技術員去安機器。

加工廠選在村子最南端的一個十幾米高的懸崖上,這裡原先是個土地廟,如今空置著。之前村兒裡通電,變壓器就安在這裡。如今電工負責接三相電,他們在裡頭聽人指揮安機器。

這邊熱火朝天,孟香在街上得知消息後焦急的等待吳強下工。前世,孟蕊就是從糧食加工起步。土改後她和吳強承包土地,加工糧食。養殖雞鴨等家禽。不到三年就超越了那些拿死工資吃供應的。吳強八十年代初被評為縣先進個人,到省城領過獎的。

女人挺著肚子來回的轉,看到有人開始往回走後焦急在人群中搜尋男人的身影。看到他後神神秘秘將他拉進屋子,倆人坐炕上神秘兮兮的跟他開口。

“村兒裡要安加工的機器,你知道嗎?”

吳強點頭。這事兒是大事,自然社員們都知道的。“咋了,安機器以後大家加工糧食更省事,不用人力推碾子了。這好事讓你興奮成這樣?”

“啥呀。”孟香這個有一世經驗的白他一眼,暗暗鄙視。“你找支書,你去乾這個加工廠的活兒。”

吳強覺得媳婦好無厘頭,伸手摸摸她額頭。“沒發燒啊,說啥胡話呢?加工廠粉塵漫天,又臟又累。而且機器是有危險性的,弄不好能把人搞成殘疾。大家都不願乾,你居然讓我去。你腦子是被驢踢了吧?”

“你知道什麼啊。加工廠給大隊加工穩賺,給社員們加工也有另外的工分。而且還能留下些米糠麥麩。這些東西都可以喂豬喂雞。有了這些餘外的收入,家裡日子能好多少啊!不說彆的,多養二十隻雞,一年的雞蛋夠換多少布料的。”

孟香想著那花布遍地的日子,臉上笑靨如花。一個月添一件新衣裳,每天都有雞蛋吃,那是多美好的日子啊。

“給社員加工留糠麩也都是大隊的,哪兒能個人弄回家?”

吳強讀書的時候見過加工廠,也聽家裡乾這活兒的同學說過,這活兒起早貪黑,不是那麼好乾的。如今剛上工都累他個半死,在起早貪黑加工廠裡忙活,那還要不要他活了?

“你傻啊,加工廠你乾著不會偷偷弄嘛。哪怕少弄一些,那也是白賺啊!”

媳婦這是咋了,咋凡是跟孟蕊家沾了邊的她都想插一杠子。這加工廠都說好了讓孟蕊她爹乾,他現在插手多不好。而且他根本不想乾,他還想晚上下工去打會兒撲克或者麻將呢。

“我不會開機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個很好學的,技術員一教就會。不就是合閘拉閘的事兒嘛,沒啥難的。”

孟香自認掌握著先機,當下逼著他去找支書,將家裡珍藏的麥%e4%b9%b3精都拿了出來。她之前已經給過支書媳婦一塊兒藍布,這事兒已經做了鋪墊。

“拿著這個。支書家小孫子身體不好,你給他這補身子的東西,他肯定幫你。”

“這是我三姐費多大勁兒給你淘換來,讓你吃了補身子的。”

“有了加工廠的活兒,以後有吃不完的雞蛋,一罐麥%e4%b9%b3精算啥。”女人說著撫摸肚子,“寶貝,等你爹乾了加工廠,以後你天天、頓頓吃好吃的好不好啊?”

拿孩子繼續施壓,吳強終於頂不住了。當天晚上拿著麥%e4%b9%b3精偷摸進了支書家。一番操作,支書將加工廠重新指派了他去乾。

孟爹回家說這消息的時候,孟蕊氣的咬牙切齒,當即拿上擀麵杖就要找吳強和孟香去。

“混蛋玩意,給老娘背後來陰的。你們想乾這活兒早乾啥去了?都說好的事兒,你居然又撬姑奶奶的牆角。”

“哎,哎……”

她爹娘趕快伸手攔住她,“都當媽的人了啊,跟人打架多難看。那加工廠吳強想乾就讓他乾,又臟又累的咱不乾了正好歇歇。”

老兩口齊齊勸,孟蕊放下擀麵杖深呼吸讓自己冷靜。支書半路改口,孟香那兒肯定使手段出血了。她現在要麼出血暗中爭,要麼放棄讓他們乾。

這活兒孟香乾不了,吳強、他那性子能堅持多久?兩口子齊心協力乾,我看你們能乾出什麼名堂。

“也好,讓他試試。”

她爹點頭:“支書說先讓他乾著試試,要不行了再換我。吳強那孩子乾活不踏實,加工廠那種細心的體力活他不一定能乾好。不用急,也許事情有轉機。”

孟爹昨兒跟著技術員學了操作機器,知道這活不是那麼好乾的。一桶一桶的糧食得來回的加工三四遍,上頭倒多了會憋機器,下頭稍微不注意也會漏出來。機器調的緊了也會憋,鬆了又加工不細。三心二意的人乾不了這個。

老漢如此說,孟蕊點頭靜觀其變。加工廠,她這麼想乾的最主要原因是現在在帶孩子沒法上工。如果乾加工廠的話就可以把兒子放旁邊的小屋裡,她乾活也可以照顧他。這樣能多掙一份兒。

“沒關係,實在不行,明年我娘在家帶昊昊,我去上工。”

她一直掙男人的整工分,這樣一家日子也不緊巴。一家子商量好,吃了飯安心休息。

喂了奶孩子睡著,她坐那兒給丈夫寫信。如今信件的內容基本都是孩子,他又長了多少,重了多少,會笑了,小腿來回的蹬……

正常的孩子發育,倆新手父母隔著千裡萬裡用信紙聊好幾個來回。前兩天男人寄回來半斤毛線,淺藍色的正好給兒子織毛衣。

信寫好裝進信封,她就著台燈的光又拿起剛起了頭的小毛衣。元寶針織出來更加厚實,她昨兒去找人特意學的。不過她起了頭,咋看咋不對,隻好又拆了重弄。這玩意,咋在手裡不聽使喚呢,明明是這麼想的,做出來的卻是另外一個樣子。

織了倆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