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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握的是,這藥材味我不怎麼熟悉……嘿!這世上居然還有老頭子我不熟悉的藥材,閨女,你快告訴我,這藥酒到底拿什麼藥材泡的?”

盈芳故作神秘地一笑:“師傅,咱們先吃飯,吃完飯我送一壇這個酒給你,你看了就知道是什麼藥材了。”

“這丫頭還賣關子!”老張大夫捋著花白胡子哈哈笑,“行!那先吃飯。來來來,彆浪費了大夥兒們送的一片心意,趁熱吃!”

……

吃過午飯,盈芳送二老回家午睡,順便抱了一壇五斤裝的太歲酒送師傅。

老張大夫一看高興壞了:“太歲啊!這可真是好東西!我從醫這麼多年,還從沒見過活生生的太歲,都是醫書或是彆人那道聽途說來的。”

要不怎麼說老小孩呢,得了一壇五斤藥酒,樂得眉開眼笑不說,抱著酒壇子都不肯撒手。

盈芳哭笑不得:“師傅,這是泡好的現成藥酒,我這還給你炮製了一份乾的,喏,藥量比泡酒的大一倍,你豈不是要抱著一塊兒睡覺了?”

老張大夫頓時擱下酒壇,小心翼翼地從盈芳手裡接過絲帕包著的風乾太歲,瞅一眼,再湊到鼻尖嗅一嗅,立馬眉開眼笑,一個勁地說:“好東西!好東西啊!”

師娘見多了老伴兒的德性,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拉過盈芳說道:“咱不理他。每次拿到藥材,就這副德行,跟討到小老婆似的。”

盈芳噗嗤笑了。

老張大夫指指他老伴:“哎呀你個老太婆咋說這樣的話,都不嫌害臊。”

“我臊什麼呀!你都抱上了,該害臊的是你才對!”

盈芳哭笑不得地拉開師娘:“師傅你研究太歲去吧,我和師娘說會子話。”

老張大夫立馬抱著太歲躲進了房間。

老太太笑罵了他一句,拉著盈芳坐下,嘮起閒嗑。

一年多沒見,饒是書信往來從不間斷,但還是惦記彼此。

兩人從各自生活,嘮到鄰市讀衛校的燕子以及省城的師兄倆口子。

“燕子離得不遠,平時應該有回來吧?”盈芳給師娘捶著肩膀問。

老太太舒坦地眯起眼,靠著椅背說:“回來,基本上每個月都回來的。農閒的時候,阿九也會帶著孩子去看她。不過最近農忙,阿九抽不開身,把孩子送省城你師兄那去了,等燕子放假再去接回來。”

盈芳點點頭:“我等安頓好了,也要上省城一趟的,去看看師兄師嫂。”

“對了,不是說你煤城姥姥、姥爺要接回來住嗎?咋沒看到他們人?”

“原本是這麼想的,不過來之前收到我小舅的信,說過陣子他送姥姥、姥爺過來,擔心我們大包小包的還要上下車麻煩吧。”

“那也好。剛回來,應該有不少東西要收拾,等安頓好了,再迎他們來也不遲。”

盈芳在師娘那坐了半個來鐘頭,還是她覺得師娘神色有些疲倦,催著她和師傅一塊兒去午休才打住這場嘮嗑。

要不然以師娘那興致,還能再拉著她聊上半天不帶打折的。

“師傅師娘你們好好睡個午覺,晚飯我們家吃。我先回去收拾,陽陽幾個午覺起來,讓他們來接你們。”

“不用接,你師傅下午還要去衛生院坐診。這會兒農忙,熱出病的不少。我一會兒起來,自己過去就成了。你讓仨小家夥多休息。大熱天的,彆跑來跑去的發痧了。”

“師傅還要上工啊?那我等下給他送壺綠豆湯去。我娘回來泡上的豆子,吃過飯煮上了,午覺起來正好能喝。”

出了師傅家,盈芳見天陰下來了,不像是要下雷陣雨的樣子,但沒了太陽,感覺涼快不少,乾脆拐道去了趟娘家。

整整一年沒回來,舒家後院的池塘、菜地,在師傅師娘的照看下,依舊欣欣向榮、生機無限。

一公二母三隻雞在樹蔭下啄草;兩隻灰鴨在池塘裡自在嬉水。

去年過年盈芳一家沒回來,這批雞鴨享福了——沒被宰殺,跟著過了個豐盛的大年——過年的剩飯菜吃得隻隻圓潤肥溜。

如今已是第二個年頭了,一年半的雞鴨,宰了吃,味道比年雞年鴨還要好。

“再讓你們悠哉幾天。”

盈芳清掃乾淨雞舍、鴨舍,撣撣手說。

等姥姥、姥爺他們到了,再宰了它們招待客人。

至於這兩天的夥食,沒下火車呢,蕭三爺就琢磨好了:上山打野味去!

一年沒摸打獵工具了,著實想念。

在京都的日子雖說清閒,後來有了四進四合院,也有地兒消遣,但總歸不如雁棲山上打野味痛快。

這不午覺起來,蕭三爺就背著麻繩、提著籮筐,筐裡象征性地扔了把鋤頭、鐵耙,上山碰運氣去了。

三胞胎去張家把老太太接過來後,也一人一隻小背簍、一把小藥鏟,帶著金虎,跑山腳玩去了。美其名曰“挖野菜”,說是天熱了喝野菜湯能清熱解毒。其實是和久違了的小夥伴們拆天拆地去了。

盈芳笑著搖搖頭,放任他們玩去了。

要不是晚上邀請的親戚朋友多,得留下幫廚,她都想進山放飛自我。

老爺子則抱著他那副心愛的象牙棋子兒,跑村口的大槐樹,找熟悉的老夥伴們對弈去了。

當館長帶著兩名助手從寧和縣城一路問到雁棲公社、找到盈芳家時,院子裡飄出的飯菜香,差沒讓三個大男人集體流口水。

第759章 心累

“館長,你們也是早上那班列車?”

盈芳迎他們進屋,上茶、上點心,看著他們吃了幾口停下來了才問。

“哪兒啊,我們仨前天就到了,這兩天都在寧和附近考察,不過其他兩處遺址,都沒你們這邊報上來的有價值。這不從老錢那聽說你是昨兒的火車,今兒晌午到,我們就摸過來了。”

頓了頓,館長厚著臉皮對盈芳說,“小舒啊,我們仨估摸不準縣裡到你們這的路程,這不,出來時把招待所的房間退了,今晚得在你家借個宿,明兒一早你帶著我們上山去遺址考察,行不?”

“房間倒是有現成的,隻是不知道你們今兒就過來了,這不還沒打掃……”

不等盈芳說完,館長阿莎力地一揮手:“這有啥,我們三個大老爺們,還怕搞不掂睡覺的屋子?你說怎麼打掃,我們照著做。需要去河裡打水嗎?”

依館長這兩天的實地考察,對寧和附近的村落有了大致的了解——

這邊的人家,雖然都會在院子裡挖一口水井,用來彌補天落水的不足,但因為是土辦法挖的,深度並不深。

所以洗衣服、打掃用水什麼的,基本還是去河裡洗的多。一口小眼井冒出的地下水,可不夠一大家子這麼禍禍。

盈芳笑著道:“那行,我這就帶你們去房間安置。”

她給館長三人安排的是隔壁的院落。

小李搬出去以後,這邊空了兩個房間,床也有兩張。

“等我爸回來,我讓他去熟人家借張鋼絲床過來。”

“不不不,你說哪家有多的床,我們自己去借。付點使用費,我想老鄉們應該樂意借我們住幾宿的。”館長忙擺手。

他哪敢支使蕭家的人替他乾活啊,之前犯的蠢事,已經把蕭老爺子得罪狠了,眼下刷好感都來不及,哪裡敢讓蕭三爺幫他們借床、搭床。

盈芳笑著沒再說什麼,反正一會兒書記媳婦、向二嬸都要來她家吃飯,問問誰家有閒置不用的床,讓她爹去扛張過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館長,隻是單純考察的話,兩三個人的確夠了,如果要開發……”盈芳心裡啐了自己一句: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如果有開發價值,我會向上頭打報告申請。人手方麵你不用擔心。”

館長領會盈芳的意思,如是解釋。接著向盈芳介紹身邊兩位助手。

“這兩位,彆看年輕,一個是專門研究前朝曆史的,一個是錢老的得意門生,去年畢業的,論理你得喊人一聲師兄。你在老錢那沒見過他吧?那是因為人一直在外地考古,這次還是費了老鼻子才借來的。但願明天去的遺址有開發價值,要不然指定要被老錢念叨……”

盈芳沒想到眼前這位矮個兒黑瘦子就是錢教授動不動掛嘴上顯擺的得意門生,當真“人不可貌相”啊。

當然,興許人本來長得挺白挺俊,見天地泡在遺址開發現場,天天風吹日曬的,這才曬成黑炭頭的吧。

這麼一想,盈芳不免有些擔心,自己將來該不會也曬得這麼黑吧?囧了個囧。

壓下心裡成串的吐槽泡泡,鄭重地和對方握手。

“久仰師兄大名!”

“不敢當。”對方笑嗬嗬的,性子挺好。

安頓好館長三人,盈芳讓他們自行休息或隨便轉轉,五點光景差不多能開飯,到時再介紹家裡其他人和他們認識。

“行,你忙你的去吧,我們仨出去轉轉。我看你們村發展得挺好,到處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我帶了相機,一會兒拍幾張,我有個朋友在報社,到時候讓他寫篇農村改革新氣象之類的通訊報道。”

“那謝謝館長了!”盈芳拱手致謝。

館長嘿嘿笑了兩聲。刷好感啊刷好感,為了儘快把蕭老爺子流失的那點好感刷回來,犧牲一下老友算什麼!何況也不算坑他啊,雁棲公社真的很值得報道嘛!

當天晚上,盈芳家可熱鬨了。

預計的三張圓台麵都不夠坐,後來又在隔壁院支了一張,離飯桌比較遠的牆角生了堆篝火,扔些乾柴、枯枝進去,劈啪炸響。篝火上架起三腳架,拿削尖的竹簽、樹枝串著烤魚、烤雞、烤兔肉……

蕭三爺一年多沒打獵,還以為會生疏,沒想到山裡野味多,也許沒他們家成天禍禍,野雞、野兔的隊伍又龐大起來了吧,總之上去下來不到倆鐘頭,就逮到了三隻肥溜溜的野兔、兩隻山雞。

下山途中,又繞去後山那個比較隱蔽的水窪塘,叉了一淘籮小溪魚回來。

還有舒家池塘裡撈的草蝦、田螺,書記媳婦、向二嬸、李寡婦從家裡帶來的雞鴨鵝蛋和魚碼頭買到的雁棲江大魚頭、銀鱗白條、黃蜆等江鮮,四桌的葷菜有著落了。

加上院前院後長勢超好的菜蔬、瓜果,葷素搭配,也算很豐盛了。

男女分桌座,倒不是嫌棄不嫌棄的,而是方便男人喝酒、女人嘮嗑。

三胞胎跟著盈芳坐,不過小孩子嘛,飯桌上坐不住,扒了幾口就下桌了,湊在篝火邊,看向二叔烤魚、烤肉。

小雜魚兩條一串,給小家夥們烤了七八串,讓他們分分吃。主要是魚沒了,要不然向二叔一準繼續給他們烤。

生怕他們分不均勻而吵起來,趕緊好言好語哄著,還拿來菜蔬說給他們烤茄子吃。

豈料三胞胎嘗了一條,轉身把剩下的烤魚拿去塞到了蕭老爺子、老張大夫等人的嘴裡。

把向二叔看得一愣一愣。

“嘿,我說盈芳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