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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人忙,心思放在工作上挺好的。”

好什麼呀!她又還沒工作。

一想到以後住在家屬房,一天三餐都得自己解決,還要買菜、洗衣,想想就鬱悶。她可不想結婚三年就成個黃臉婆。

第743章 裂紋的玲瓏卍字青玉牌

咬了咬後牙槽,許蘭芳試探性地說道:“爺爺您不知道,我這單位還沒落實,阿升一上班,我一個人在家怪無聊的,要不我過來陪您?我和阿升結婚後一直待在西寧,沒能在您老跟前儘孝,如今好不容易調來京都,就讓我好好孝順您吧。”

老爺子人老心可不糊塗,相反敞亮著呢。這話一出,就明白她心裡打的什麼算盤了。

要說儘孝,你倒是儘呀,家裡人忙著包粽子、蒸粽子,你倒好,端個小板凳坐老子旁邊,哪點看出是來儘孝的?分明是來享福的吧。

嘖!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和蕭鼎升一樣都是心思重的。

老爺子心裡腹誹著,臉上不動聲色:“怎麼?鼎升調過來的時候,沒給你落實工作?這不應該啊,一般這種情況,地方都會給家屬安排工作的。”

許蘭芳急忙解釋:“地方上確實有安排,就是當時吧,阿升單位催得急,我想著到這邊以後再落實也可以,就先跟著一道過來了。”

其實是地方上安排的崗位她看不上——蕭鼎升駐紮地村小的副科老師,還是教低年級的。

一想到成天要和一群嘰嘰喳喳的皮實村娃子為伍就頭疼得要命。

她想進待遇更好的肉聯廠,再不濟副食品廠也行啊,就是要等。好單位哪有那麼多空缺等著她。即便是軍嫂,可軍嫂不止她一個啊,各個單位都給予特殊照顧、工作第一時間給予優先安排,可沒空缺總不能強塞吧。

再者,她來之前,老想著蕭家那麼強大的背景,還愁不能給孫媳婦落實個好工作?誰會想到老爺子那麼不按牌理出牌——氣派的二層洋樓說退回就退回,小輩工作上的事也不上心,白瞎了蕭鼎升那麼好的出身。

心裡叢生的怨念,多多少少從眼底傾瀉出來。

老爺子掃了她一眼沒接腔,而是呷了口今年的新茶感慨道:“今年沒待在寧和可惜了,百年老茶樹出產的新茶吃不上咯。”

許蘭芳聽著有些摸不著頭腦。

晏晏正給金虎進行每日一訓。

“坐”、“起”、“趴下”、“撲”……一個發布口令一個迅速執行。完了拍拍它腦袋,賞它一條小魚乾。

鬼知道狗怎麼會和貓一個口味。但顯然,金虎絲毫不介意,相反還快活得很,甩著尾巴,叼著魚乾溜去後園撒野了。

晏晏在井邊洗著小手說:“太爺爺,小李叔清明和立夏前各回了趟鄉下,明前茶和穀雨茶都炒了幾斤,回到省城後寄出來的,算算時間快到了。”

“真的啊?還是小李懂我,遠在x省,還惦記著我好這一口。”

“所以說,有心孝順,不用在乎距離。”晏晏人小鬼大地瞥了眼小板凳上的許蘭芳。

老爺子心裡頭憋笑。論小輩裡誰最聰明,非晏晏莫屬啊,不動真格就把敵人撂倒咯。

咳,雖然這麼說顯得他有些偏心,畢竟孫子、孫女都是他老蕭家的種,可有些人啊,由不得他不偏心。

拄著拐杖起身道:“走!看看粽子熟沒熟,聞著香味兒我都饞了。”

“粽子要燜一晚上才好吃,要不我給太爺爺削個蘋果?”

“那感情好!咱倆一人一半,太爺爺一個可吃不了……”

“那給二姐留一塊,二姐今天辛苦了,一直都在灶房幫忙包粽子呢。”

“是呀,小丫頭都懂得幫忙,咱們做大人的哪好意思坐板凳嗑瓜子哦。”

“……”

抓著一把瓜子坐板凳的許蘭芳一臉尷尬。

端午期間,博物館果然沒像往年那樣放假。

盈芳便提前和錢教授打商量,周二放學能不能請個假。反正她手腳快,要是同學們有意見,大不了把周二這天分到她頭上的活,單獨拎出來,保證後麵幾天趕上進度。

錢教授看過那份評分表,知道她一貫的表現可圈可點,很爽快地準了假。

班上同學了解自己班長的性格,沒事肯定不會請假。要知道,從開學到現在,盈芳連遲到都沒發生過一次。更彆說無故缺席、偷懶曠課了。

但那幾個大二女生就不服氣了。

“憑什麼她可以不來?我們卻要在這裡忙到晚上。請假不扣工資,我們都請假好了。”

“就是!文玉你不是認識館長嗎?你去跟館長說,組裡有些人哪,仗著小組長的身份搞特權。這樣的組長,誰當不是當啊?”

蕭文玉扭捏著開口:“還是算了吧,萬一人家是有什麼急事才請假的呢。”

其實她是不敢找館長,說多了怕露餡。

“文玉你就是太好說話,這種人,你給她臉,她回頭蹬鼻子上你臉。”

“算了算了,乾活吧。”蕭文玉心不在焉地低下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清洗著手裡的一枚玲瓏卍字青玉牌。

不小心,玉牌叩到木盆邊緣,頂部竟然裂了。

蕭文玉驚出一身冷汗。

下意識地瞅了瞅四周,見大家不是在埋頭清潔手上的玉器,就是在交頭接耳嘮閒嗑,提著心把玉牌擦乾,而後悄悄放回盒子。

過了會兒,重新拿過盒子,假裝要洗,“哎呀!這玉牌是壞的!”

“不會吧?”其他人圍過來看,發現青玉牌的頂部確實有一道細微的裂紋,雖然還是完整的玉牌,但有裂紋和沒裂紋,價值相差太多了。

錢教授聽說後手套沒摘就來到現場,小心翼翼地接過青玉牌,拿放大鏡細細查看,半晌,皺眉掃視了大夥兒一圈:“這青玉牌剛才誰經手的?”

蕭文玉弱弱地舉手:“是我。可是教授,我拿到手上時就這樣了。”

“怎麼可能!”錢教授確鑿地道:“肯定是清洗過程中受到了撞擊,要不然不會裂這麼明顯。”

“可文玉她說還沒開始洗就這樣了。”邊上一個大二女生替蕭文玉說話。

這可真是豬隊友!

蕭文玉抿了抿唇,眼神躲閃。

錢教授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看著明顯沾過清潔劑的玉牌若有所思。

他從事考古有四十個年頭了,要是連這起子眼力都沒有,還在這行混什麼呀!趕緊地收拾包袱滾蛋吧!

“你們這組暫停手頭的工作,跟我到會議室來。”

除蕭文玉外,其他人不免覺得委屈,張嘴想反駁,看到錢教授鐵青的臉色,到底沒敢說什麼,憋屈地跟著他來到會議室。

館長聽到秘書的回報,也神色匆匆地趕到會議室。

這可是流行於前朝皇室間的青玉牌,雖說這次收獲的文物古件裡,類似的玉牌並不少見,但卍字的青玉牌就這一塊,且論玉的品質,亦是極品級的存在。沒準是哪個親王的貼身佩飾。

換言之,倘若這玉牌真是人為致損的,在場這些學生,賣了他們都賠不起。

哦,蕭文玉除外,畢竟蕭家還是有點財力的。

館長暗戳戳地想。-思-兔-在-線-閱-讀-

豈料,蕭文玉聽錢教授分析完玲瓏卍字青玉牌的價值,嚇得臉色都白了。

一個勁地推卸責任:“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拿到手上的時候就有裂紋了,和我沒關係!你們彆誣賴我!”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錯咯!”負責安排學生工作、分發具體任務的陳列室主任氣得渾身發抖,“我發出去的每件物品都有登記,登記前都會檢查,這是館裡一貫的流程。這批因為是出土就送來的,沒有經第三批人的手,迄今為止還沒發現有瑕疵的。即便如此,分到你們手上的那一刻,我也有叮囑你們看仔細,有異常當場彙報。要真是老裂紋,當時咋不說?我看就是你弄裂的,瞧你眼神躲閃的鬼祟樣……”

“咳!”館長輕咳一聲,打斷了手下的憤懣之辭。彆惹到了不能惹的人還不自知。

錢教授握著放大鏡,盯著青玉牌看了又看,表情肉痛不已。

蕭文玉求助地喚道:“教授——真的不是我!”

“也不是我!”陳列室主任說話像機關炮一樣繼續發射,“館長,我就說這些毛沒長齊的學生靠不住,還不如招些吃苦耐勞的臨時工靠譜。工作效率低倒也罷了,弄壞了博物館的藏品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還大學生呢,我看文盲都比他們有素質……”

第744章 懵逼

這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話,引起其他學生的不滿。

本來就憋屈——工作得好好的,突然被喊到會議室“站樁”,完了還被人指著鼻子罵不靠譜、罵比不上文盲有素質,一個個氣得臉漲得通紅。

性格耿直的劉大丫受不了這樣的委屈,正想跳出來撂擔子不乾,錢教授歎口氣道:“這是乾啥呢!喊你們來,隻是想給你們上堂課,讓你們了解這青玉牌的價值到底有多高,而不是讓你們互相批|鬥的。裂紋的事,我心中已有數,希望這位同誌能主動找我說清楚。”蕭文玉低著頭,始終不敢看錢教授的眼睛。

錢教授輕歎了口氣:“蕭文玉你留下,其他人回去繼續工作。”

“教授——”蕭文玉臉色慘白。

“咳,老錢啊,我先跟你說個事。”館長把錢教授請到辦公室,離開前朝蕭文玉使了個眼色,還讓秘書送她回家。

蕭文玉哪敢讓秘書送。

她心裡清楚,館長之所以對她青睞有加,完全是因為將她誤認成了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和她一樣姓蕭,但家庭背景要比她雄厚得多。瞧,哪怕惹了這樣的大禍,照樣會替她全須全尾地兜著。

這一刻,蕭文玉內心無比複雜:有害怕、有忐忑,但更多的是慶幸。

擔心真相遲早大白,然而此時此刻打死她都不敢承認。

因為青玉牌的價值實在太大了,照價賠償的話,把她全家發賣了都賠不起。所以,哪裡敢讓館長秘書送她回家啊,萬一發現她家不是那個蕭家,一切不都完了?

秘書見她執意不讓送,聳聳肩回了辦公室。

館長還在和錢教授打商量:“……老錢你看,這些老物件得虧蕭家,才回歸國家懷抱。蕭文玉是蕭老的孫女,這要是被蕭老知道,你為了區區一件裂紋玉牌,把他孫女訓得灰頭土臉的,完了還追著人家賠禮道歉,這事兒整的……”

錢教授眼一瞪:“啥?區區一件裂紋玉牌?這可是前朝皇室成員佩戴過的玲瓏卍字青玉牌!搞不好全國就這一件!彆人不知道它的價值就算了,你身為國家博物館館長,咋也這麼分不清輕重……”

館長頭疼得想撓牆:“哎喲喂老錢,我白跟你說那麼多!這不是蕭老……”

“我管他蕭老、李老,做錯事擔責任這不是應當的麼?連這點責任都不肯擔,念什麼大學!照你這麼說,身居高位的就不用遵守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