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崗位,心裡既忐忑又興奮。

忐忑的是這樣做似乎很不妥。明知道館長認錯人、禮物送錯人、空缺允錯人,還這麼不聲不響地接過來,回頭不被發現還好,被發現了豈不是很丟臉?

心裡另一個聲音不甘示弱地駁斥:丟啥臉!這不是館長自己找上門的嘛。又不是我偷來搶來的。而且館長從頭到尾都沒問我家裡的情況啊,就問了句是不是姓蕭,我姓蕭沒錯啊!所以就算錯了,也怪不到我頭上……

這麼一想,整個人又立馬精神起來,昂首挺%e8%83%b8地走出博物館。

與此同時,館長在辦公室裡看著一張打滿分數的名單。

館長秘書在一旁小聲詢問:“蕭老不是還沒給肯定的答複嗎?直接找他孫女會不會不太妥當?”

“這你就不懂了。”館長低頭看著名單漫不經心地說,“蕭老那是客氣,咱卻不能拿他的客氣當成理所應當。沒見他孫女挺喜歡的嘛。咱們這兒比起考古研究所工作輕鬆,福利待遇也不比他們差。學考古的女學生,哪個會不樂意來?早點把這空缺填滿也好,省的這個那個的都托熟人來打招呼,我頭都大了……”

說著,他疑惑地一頓:“蕭老的孫女看上去挺文靜乖巧,怎麼上班這麼不用心?這麼多兩分,沒搞錯吧?”

這表格是五分製的,工作表現還過得去,基本都會給個三分、四分。特彆出色的當然給五分滿分了。

一分、兩分的卻是極少數,畢竟是京大的學生,又是錢教授帶來的,還不至於消極怠工。

“搞錯不至於。不過先前咱不是不知道蕭老的孫女讀的也是這個專業嘛,沒特地關照過,下麵的人哪裡懂。”

館長聞言點點頭,繼續看下去:“喲!這女學生不錯!好像從第一天開始,就沒有五分以下的。”

館長秘書讚同地附和道:“我也關注過她一段時間,確實挺優秀的一個學生,性格沉穩、做事勤奮認真,對所帶小組的工作進度也十分負責。可惜才大一,離畢業起碼還有兩年半。”

真想馬上把她挖到自己手底下來,館裡太缺這麼敬業的正式工了。

館長遺憾地搖搖頭:“咱們館這兩年人員過度飽和了,上頭已經發話要咱們精簡編製,這還要給蕭老的孫女留個空缺呢,還是算了。”

館長秘書輕歎一聲:“那可太遺憾了。”

瞥一眼蕭文玉的工作分,再瞥一眼舒盈芳的,傻子都知道選哪個。可惜館長應承出去了,那就沒轍了。

……

盈芳離開博物館以後,乘坐電車到後汀站下,想去看看男人說的“改造一新”的四合院。

他忙了半個月的成果,她還沒去鑒賞過呢。

趁今兒提前下班,過來看看。

四合院大門緊閉,幸好她帶了鑰匙。

從書包內口袋掏出角門鑰匙,剛插進銅鎖,就聽到一聲輕微的倒抽氣聲。

盈芳扭頭一看,是一對年輕夫妻,但不認識。

出於禮貌,微笑著朝他們點點頭,鑰匙一扭,推開角門走了進去。

許蘭芳看著合上的角門,驚訝地直扯丈夫的衣擺:“阿升,這、這難道就是你堂妹?”

蕭鼎升皺了一下眉,由此想到自家那個扯後腿的糟心妹妹,兩人確實有幾分相像。

同樣是蕭家的孫女,一個還在女監服刑勞改,另一個卻住上了如此高大上的四進四合院。

瞬間,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轉身道:“算了,不進去了。今晚先住招待所,其他的回頭見過爺爺再說。”

“可是……”

許蘭芳還想再勸點什麼。

蕭鼎升臉色一沉:“我說回去!”

說完徑自大步離開。

許蘭芳回頭看看雄偉大氣的四合院,再看看低氣壓縈繞的丈夫,跺跺腳,追了上去。

“阿升你等等我——”

第741章 太歲泡酒

盈芳一進四合院,就聽到一串爽朗的爆笑聲,從後花園的方向傳來。

她秀眉輕挑:爺爺他們果然在這兒。

順著長廊穿過兩座四合院,途中路過二進院,看到那黑白分明鵝卵石鑲花天井,一時興起,脫掉鞋子上去體驗了一把。

男人聽部隊軍醫說,鵝卵石刺激腳底各個器官的反射區,長期走能起到腳底按摩作用,對身體有莫大的好處。

可她感覺自己挺健康的呀,咋還這麼疼。

盈芳提著鞋子,齜牙咧嘴地跑上長廊。

艾瑪啊這體驗有點刺激,不曉得老爺子他們在上頭走過沒有。

老爺子幾個一人一頂草帽、一把小馬紮地坐在人工湖邊的柳樹蔭下垂釣比賽呢。

方才爆笑是夏老釣到了一隻大土鱉。

那土鱉大的喲,好懸沒把人拽下水。

幸虧警衛員就在身邊,一發現異常,立馬扶住了他。否則怕是要下湖遊一圈才能上來了。

“不過彆看我現在這副老骨頭,年輕力壯那會兒,咱也是市一級的遊泳健將好伐。”夏老回憶起往昔。

蕭老爺子不遺餘力地調侃:“人家大土鱉不僅年輕的時候,年老了不還是遊泳健將?獨霸這一方泳壇啊!反正老子是不敢下去跟它比劃。”

“哈哈哈哈——”

大夥兒放聲大笑。

“嘖!笑這麼大聲乾啥,這下釣不到鱉了!”

“夏老頭,你今兒吃的癟還不嫌大啊?”

“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齊聲爆笑。

“說起大土鱉,我在寧和鄉下住的時候,看到比這還要大得多的老烏龜,那才叫罕見。那龜殼,拱得有半尺高、有椅背這麼闊……”蕭老爺子伸開胳膊比劃著。

“真的假的?”

“這麼大的烏龜,得有上百年了吧。”

“我看百年都不止,烏龜長起來多慢啊!我孫子小時候撿到過一隻草龜,非要帶回家養,養了五年也沒見大多少。”

聽著老戰友嘰裡呱啦的議論,蕭老爺子挺直腰板嘚瑟地說:“百年肯定不止啦,都通人性了。你跟它說話還搖頭晃腦的,嘖!瞅著比很多人都聰明。”

“還是老蕭想得通,說去鄉下就去鄉下。話說回來,鄉下住著不比城裡差啊,看老蕭的氣色就知道了,聽你家老二說,這幾年關節炎都沒再犯了?”

蕭老爺子嘴裡謙虛著:“我那是沒辦法,家裡出了那樣的醜事,擱這住著,心情哪裡好得起來。”

臉上表情卻有目共睹的嘚瑟。

“說到關節炎,給你們的藥酒真是好東西。打仗那會兒落下的病根,全都拔除了。當然,我孫女學醫的,泡的藥酒都是按比例調的配方,你們就算有上年份的山參、靈芝,也調不出這樣的效果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是是,你孫女厲害。話說,老三家那丫頭不是讀的考古專業嗎?難不成夏老頭傳錯了?”

夏老眼一瞪:“我怎麼可能傳錯!她也是我乾孫媳婦好伐!不過我那乾孫媳婦是真厲害,要不是報考大學的時候填了個服從分配,被勞什子考古專業錄取了,真的是學醫的料啊。那些藥酒、藥油都是她閒暇時自學醫書配出來的,外頭想買還買不到呢……”

“效果是真好!我這腰老毛病了,先前看了不曉得多少個專家、老手,說什麼腰肌勞損沒法治,後來老夏送了我一瓶藥油,才推拿兩次就明顯感覺舒服了。我還問他是從哪個避世不出的老中醫那兒討來的,藥效真不錯,沒成想是他乾孫媳婦。嘖,老夏、老蕭倆這福氣好啊,我們就厚著臉皮跟著占點便宜了……”

“沒錯沒錯,跟著這倆老貨準有收獲。瞧今兒中午那藥酒,哎喲喂,老子活這麼久,還是頭一次喝到太歲酒。一杯下去,仿佛回到了十七八歲……”

“哈哈哈!這牛皮吹得有點大……”

“回到十七八歲誇張了,年輕了十七八歲倒是真的。”

盈芳聽著滿耳朵的誇讚之詞,都有些不好意思走過去了。

豈料警衛員眼尖,看到她立馬彙報。

“說曹操曹操到。”蕭老爺子樂嗬嗬地說,隨即挪過身旁擱茶杯的小板凳,招呼盈芳,“來爺爺身邊坐。今兒回來得挺早嘛,工作都忙完了?”

“今兒館長和教授放我們假,我順道過來看看。爺爺你們中午沒回去啊?那中飯怎麼解決的?中午沒歇會兒?”

“歇了歇了,中飯讓小陳兩個回家取的,還扛了一壇子酒過來,就是你前陣子泡的太歲酒。剛還在說,喝完歇一覺,年輕了十幾歲。”

其他幾位老爺子順勢問盈芳,太歲酒有沒有的多,有的多賣他們幾壇,錢不是問題。

盈芳笑著道:“您幾位的酒,我泡的時候就預算進了,就是最近這陣子太忙,還沒給您們送家去。”

老爺子們高興地眉開眼笑:“哈哈!有我們的份就行!用不著你送,待會兒我們幾個自己扛回去。想以前百斤的扛肩上都不算事兒,如今人老體弱了,但拎個斤的壇子還是有力氣的。”

盈芳不好意思地說:“太歲在酒裡還能繼續長,所以我用的都是五十斤的大酒壇。”

“噗哈哈哈……”帶了警衛員的夏老拍腿笑,“我說老葉啊,五十斤扛得動不?扛不動我把小陳借給你。”

“行啊!”葉老倒也不氣惱,誰讓他今兒出門搭的老戰友的便車,沒帶警衛。

反正有酒喝就行。五十斤,那可是五斤的十倍,夠他喝一陣子的了。

其他人也都樂得眯眼笑。

收起魚竿說今兒就釣到這兒,趕明再繼續切磋釣魚技術。其實是饞那五十斤的太歲酒了,恨不得馬上抱回家。生怕晚一步又說酒不夠分。

盈芳啼笑皆非,卻又拗不過他們,隻好領他們回家取酒。

“小芳,這魚你提回去,咱們這些老家夥,純粹是享受釣魚的過程,吃就算了,你帶回去給你家娃子們吃。”夏老把盆裡的魚換到帶拎環的水桶裡,讓警衛員幫她提回家。

其他老爺子見狀,也紛紛這麼做。

盈芳心知他們這是客氣,哪有誰家不吃魚的。忙說:“這哪成!這是您們一天的勞動成果,哪有讓我撿便宜的。要是幾位爺爺嫌連桶帶水的不方便,等下我用草繩把魚串起來,帶回家添個菜。往後什麼時候想釣了,隨時過來。前麵那棋牌室,就是給您幾位準備的。”

大夥兒聽她這麼說,心裡越發滿意。

這幾位都是老革命家,家裡條件自然都不錯,哪裡會缺幾條魚吃。但正如盈芳說的,這是他們親自釣上來的,意義不一樣。而且擱這坐一天了,回家時拎著幾條魚,跟老伴兒、子女說是他們自己釣的,那種心情,跟菜市場買的完全不同。

離開的時候,夏老瞅了眼緊鄰這座四合院的隔壁院牆,心裡暗道:不曉得隔壁有主人沒有,沒的話,我去把它買下來。沒準還是一個格局的,以後和乾孫子一家做鄰居,院牆打通,嘿,天天來乾孫子家釣魚……

“夏老頭你想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