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頁(1 / 1)

鼠從牆頭掉了下來。

就地打了個滾之後,哧溜鑽進牆角的老鼠洞,和媳婦兒、孩子團聚去了。

此刻大肥鼠內心是崩潰的。

孩兒們!你們爹爹差點回不來了!

嚶嚶嚶……外麵的世界太恐怖了!竟然出現了一隻葷素不忌、打起獵來比獵狗還要凶殘百倍的家貓。

事不宜遲,得趕緊通知各地親戚去,千萬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輕視家貓了。

這貓絕對不像普通家貓那麼沒用,輕視它隻會自己遭殃!那貓爪子鋒利、尖銳得喲,輕輕一撓,就能送鼠族上西天。

想它那麼聰明——每次外出偷食從沒失敗過(要不怎麼會這麼肥呢),還屢次從家貓爪子底下逃生,這次卻差點慘遭滑鐵盧。

要不是它機靈,千鈞一發之際亮出從小女娃頭上擼來的一枚小可愛發夾(原想帶回去哄孩兒們的戰利品),指手畫腳地表明它是好鼠,是小女娃托它來搬救兵,而不是人人喊打的偷糧賊(起碼它今天還沒偷過一粒米)。

那貓這才收起鋒利的爪子,叼著它一路狂奔,顛得它五臟六腑移位不說,差點把昨晚上從國營飯店偷食來的飯粒兒吐出來。

好懸沒把小命顛沒了。

回到這裡,它大肥鼠的使命可算是完成了。但胖貓留給它的威懾力依然還在,瑟瑟發抖地竄入鼠洞,奔走相告去了。

喵大爺要是知道大肥鼠的心理活動,一準吐出酸水來。它純粹是嫌這大肥鼠惡心、想把它扔遠點兒好伐。想它堂堂玉紋墨爪虎,再落魄也不至於拿下水道裡做窩的臭老鼠當食物啊,這是要惡心死它呀!

無奈喵大爺不知道大肥鼠那麼害怕的原因啊,還以為是自個的實力太恐怖,把小不點老鼠嚇回窩裡哭爹喊嗎去了,得意地吹吹爪子,隨後碧綠幽瞳一縮,鋒利的爪子直直撓向苗柏森。

苗柏森半張臉瞬間被撓花,還差一點點撓到眼睛。

不過眼睛雖沒傷到,但眼皮子上的肉卻被扯下了一捋。

苗柏森疼得慘叫一聲,捂著眼睛驚恐不已。

完了完了!他不會變成君先生那樣的獨眼龍吧?

不要啊!!!

喵大爺見他破了幾塊皮就大呼小叫,打從心裡眼裡鄙視他:

人類就是愚蠢!這麼沒用也想學壞分子綁架?道行也忒淺了!不知所謂!

虧它以為遇上了勁敵,馬不停蹄地趕過來,想和前線時一樣,來個大殺四方、威震四野。

好讓玉冠金蛟那貨好好瞧瞧,本大爺沒它照樣遇強則強。省的那貨總以為天底下數它最牛逼。本大爺丁點不比它弱好嗎!

結果都是啥玩意兒啊……看得喵大爺糟心又痛心——浪費它睡覺、捕獵的大好時光。

火大了出爪更狠厲。一爪子下去,直接把苗柏森撓得痛暈了。

世界終於安靜。

喵大爺出了一口怨氣,邁著優雅的貓步進屋解救女主人去也。

同樣一爪子下去,把苗新材解決了。

要不是女主人攔著,直想把對方撓成肉醬泄憤。

事後吹了吹爪子,遺憾地表示這次的敵人實在太弱了。還沒出夠風頭就解決了。回頭找玉冠金蛟報賬都有些說不出口。

好在屋裡還有兩個醉鬼,質量太差數量抵嘛。

喵大爺叼來繩索,蹦來跳去地把四個倒黴蛋捆成一串。

這可是它今晚護主有功的證據,回頭找玉冠金蛟那廝換幾口龍涎不為過吧?

“橘子,今兒多虧你了!”

盈芳虛弱地靠在門板上,朝一爪橫掃四方的金橘笑笑。

嚴重體力不支的她,在危險解除、心裡的緊張也獲得緩解,一下沒撐住,暈了過去。

“媽!”

“娘!娘你怎麼了!”

倆小家夥嚇壞了。還是晏晏反應快,伸出手指在盈芳鼻尖碰了會兒,鬆了一口氣說:“媽應該是太累了,這才暈過去。等公安叔叔到了,請他們幫忙送媽去醫院。”

喵大爺見狀急得撓頭搔耳:暈了?哎喲喂咋這時候暈啊!好歹等老子跟玉冠金蛟換了龍涎再暈也不遲嘛。

你這一暈,玉冠金蛟那廝趁機賴賬介個辦?老子豈不是百忙一場?氣死喵了!

這時候,就近的公安分局收到群眾報信,說東明胡同儘頭那座空置了老久的院子裡有人喊救命,先前還看到有個小孩子站在牆頭,後來又沒見到了。院門鎖著,圍牆又高,左鄰右舍想救也沒法子。於是派值班同誌騎著自行車,吭哧吭哧趕到現場。

喵大爺見自己捆成粽子的“證據”被這幫“事後靈”撿了個現成便宜,氣得上躥下跳。

無恥!

太無恥了!

偏還不能搶回來——暖暖、晏晏一左一右像拔河似地拽著它貓爪不讓去。

喵大爺連伸個爾康手的機會都沒有,一臉生無可戀:老子的龍涎啊啊啊啊……

“公安叔叔來了,我們馬上送媽去醫院。橘子你彆再蹦了。”

就是因為撿現成便宜的來了,老子才蹦的啊!

暖暖見自家胖橘貓依然一副神經錯亂的樣子,蹦個不消停,憂心忡忡地問晏晏:

“弟,橘子今早是不是又溜去灶房偷吃啥油膩菜了?我看它好像又消化不良了,要不怎麼老蹦躂?”

晏晏聞言,也朝喵大爺看過來。

喵大爺一下子收到兩道火辣辣(大霧)的眼神,不禁打了個哆嗦。

這倆熊瓜娃子下一步彆不是又要喂它吃那酸不拉幾的怪味糕點了吧?真是夠了!

除了飽肚子的野味以外,點心它隻喜歡甜的甜的甜的!!!重要的話說三遍!!!

為了躲避暖暖喂上門的山楂消食片,喵大爺麻利地選擇開溜,連夜逃出城區,找玉冠金蛟報信順便邀功去了。

第727章 龍涎真是好東西!

好在小金沿途留了幾個印記,要不然想找它還真有些困難。

畢竟誰的嗅覺都沒它金大王靈敏。

一找到金大王,喵大爺就迫不及待地邀起功來。

說那些壞蛋多麼多麼可惡、情狀多麼多麼危急、它做了多麼多麼大的犧牲(到這會兒晚飯沒吃、覺沒補)……巴拉巴拉……

總之,這次多虧了它玉紋墨爪虎,否則那娘仨怕是要完。

小金嘶嘶吐著蛇信斜眼睨著它,倒也沒打斷它的自吹自擂,等蠢貓說得口乾舌燥、編不出更多瞎話了,才不疾不徐地甩給它一隻拇指大小的白瓷瓶兒:“三滴龍涎,夠你吸收一陣子的了。”

“怎麼才三滴?”喵大爺雙爪抱著瓷瓶兒不撒手,嘴裡欠抽地嘟噥,“老子好歹放倒了四個愚蠢的人類。”

“你也說是愚蠢的人類,給你三滴都客氣了。你要嫌多,還兩滴回來。”

“喂喂喂!玉冠金蛟,這就過分了吧!老子好歹出了一把力,哪能說話不算話呢!”

喵大爺急了,抱著瓷瓶一蹦上了樹冠,小心翼翼躲閃著,生怕那小心眼的玉冠金蛟真給奪回去兩滴。

“三滴就三滴,小氣鬼!下次換老子找到龍脈龍頭,得了萬年龍涎液,隻給你看不給你吃,饞不死你!”

“等你找到再說。”

這麼蠢,搞不好龍涎擱它眼前還被當成貓尿呢。嗤!

隨即想到脫力暈厥的盈芳,金大王決定回趟四合院。

那丫頭暈著,她男人率著部下守著這石景山。以小倆口的謹慎勁,家裡其他人怕是還不曉得龍涎的用場,還得它親自走一遭,想想也是夠操心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好在盈芳真的隻是力氣耗儘累暈的,被公安同誌送回家後,家裡托熟人從軍醫院請了個女醫生回來,開了葡萄糖和補氣安神的針和藥,一個掛水、一個內服。

喂完藥後,薑心柔守在床邊看著,免得水掛完沒人拔針。

她先給閨女量了量體溫,見體溫正常,又拿棉棒給閨女潤了潤唇,而後坐下來輕撫著閨女吊針的胳膊,嘴裡無聲念了幾句“菩薩保佑”。

同時惦記隔壁的外孫、外孫女,今兒受了老大的驚嚇,不曉得睡著沒有。抬頭看了眼吊瓶,還有大半瓶,便躡手躡腳地走出去,迅速去隔壁張了眼。

蕭二伯娘和福嫂陪著倆娃睡覺呢。

薑心柔這才放心。

轉身回到床旁,繼續給閨女搓胳膊,免得掛水太涼了。

完全沒注意,離開的那麼幾秒鐘,小金從地道鑽出來,飛快地送了一滴兌水的龍涎到盈芳嘴裡。

隨後又飛快地鑽入地道離開了。

龍涎入口,繞身一周,自動修複羸弱的經絡。

感覺睡飽了的盈芳,元氣滿滿地蘇醒。

剛睡醒,迷迷糊糊的,一時分不清先前發生的綁架事件,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噩夢。

“媽?我這是在哪兒?”

“醒了?”薑心柔驚喜地按住要坐起來的閨女,“快躺著,醫生說你體力消耗過度,需要好好休息。”

盈芳這會兒迷糊勁過去,也清醒了,忙問:“暖暖、晏晏他們……”

“放心,倆小家夥沒事,這會兒由你二伯娘哄著睡下了。倒是你,這一次可真是嚇死我了!那兩個狗娘養的混賬東西!萬幸你們娘仨沒事,有事我拚了這條老命,也要拖他們下地獄!”

“我爸他們呢?”盈芳聽著屋外沒動靜,掙紮著想起來。老爹性子急,不會報仇去了吧?

薑心柔忙按住她,讓她躺著:“老爺子帶著你爸三兄弟去公安局了。這事兒摻和了華僑,咱們這邊要是不盯緊一些,有些部門啊,怕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這事兒能化嗎?擱他們子女遇上這樣的倒黴事,再說這樣輕描淡寫的話,我就服他!”

盈芳還是想起來:“媽,我還有事跟爺爺說,要不我們也去公安局。”

她裝暈的時候聽到那倆父子提到了君先生,懷疑那人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

“不急,老爺子他們隻是去鎮鎮場,這事兒牽扯到華僑,沒這麼快完。你爺爺年紀大了,吃不消熬夜,你爸他們一準看著他,到點了肯定回來。你這才剛醒,身體還軟著呢,快躺著,總歸身體要緊,欺負你們娘仨的人,保準一個不落給逮歸案。”

盈芳聽她娘這麼說,隻好又躺了回去。

握握手、踢踢腿,感覺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氣似的。這可真奇怪,她記得暈過去之前,身體疲乏得都不像是自個的了。

抬眼看看鹽水瓶,琢磨著這西藥可真靈,難怪乎越來越多的醫院推崇自個,中醫真要沒落了啊……

“絲絲——”

小金趁薑心柔去灶房給閨女端小米粥的當口,從地窖口探出了腦袋,尾巴稍卷著一個半新不舊的軍用水壺,正是它用來裝龍涎的。

金大王拿它當寶貝,喂出去一滴老心疼了。

覺得不替它正正名,這傻丫頭要把功勞歸到往她胳膊裡注射的藥水頭上了。

這勞什子藥水哪有萬年龍涎給力喲!

真是白瞎了分給他們倆口子的那瓶龍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