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攙扶。

可無論是掐人中,還是不停叫喚,羅燕虹始終昏迷不醒,最後報告了監考老師,由老師做主將人送去了就近的衛生院。

盈芳直到第二天和家人一道回雁棲公社,才聽說江口埠的羅燕虹考試途中生病,錯過了最後一場考試。這就意味著平白比彆人少了一百分。

“一科沒考?這不完蛋了!少一百分,前頭三門課得拚命拉才行,那也拉不了這麼多分吧?除非每門都考一百,平均下來得個七八十分……”薑心柔說。

盈芳點頭:“政治、數學或許能考個滿分,語文想得滿分有點懸,作文或多或少總要扣點的吧。”

“哎呀我們管她乾啥!她考不上我還高興呢!”薑心柔幸災樂禍道,“不聲不響地把你的名額搶走了。虧得恢複了高考,推薦名額取消了,要不然怎麼嘚瑟呢!”

“姥姥,你們說的是誰呀?”好奇寶寶暖暖仰頭問。

薑心柔給外孫女順了順羊角辮:“沒說誰,你們玩去吧!河邊小心點,天涼了掉下水可不是鬨著玩的。”

第666章 害人不成反害己

天熱掉下水還能遊個泳。

三胞胎五歲時跟著小李學遊泳了,兩個夏天學下來,遊得比村裡那些半大小子活絡多了。

姿勢也優美,誰讓小李是比照著部隊的標準泳姿手把手教的呢。

平時跟三胞胎玩得比較好的同齡孩子,打那之後更是視他們為偶像。跟在陽陽後頭,一口一個“老大”,絕壁發自內心不解釋。

用意麼,自然是希望三胞胎能教教他們咯。

他們也想遊起來像浪裡白條一樣優美、靈動,而不是抱著塑料壺撲通撲通跟個旱鴨子似的。遊起來慢不說,姿勢也醜巨了。

“姥姥放心,我們就在雙喜家附近玩。”

幾日不見、超級惦記小夥伴們的陽陽,左手牽妹、右手牽弟,歡呼著往馮雙喜家跑。

盈芳在後頭叮嚀:“慢點跑,飯點了記得回家!”

“知道——”三胞胎異口同聲。

撒丫子來到馮雙喜家,結果聽馮雙喜的大姐說,雙喜跟著他小表哥去操場拔野草了。枯草拉去公社沼氣池,能換工分。

“咱們去幫他們。”三胞胎一合計,飛快地往學校跑。

新的公社小學建在村道東頭,近山坳和江口埠的交界處,離沿江公社很近,主要也是方便沿江的高年級學生過來上學。

“哎唷——”

暖暖被迎麵走來的人撞了一下,摔進了旁邊的溝渠,好在這個時節渠裡沒水,渠邊的野草乾枯了,像鋪著一層軟乎乎的草墊子。滾下去不怎麼疼,就是衣服臟了,白白淨淨的小臉蛋也沾了泥,跟個小花貓似的。

“哥,她拿腳絆我我才摔倒的!”暖暖一屁股跌坐在溝渠底,氣呼呼地指著撞倒她的人說道。

本以為是自家妹妹(姐姐)不小心的兄弟倆,立馬齊刷刷地瞪來人。

陽陽的小暴脾氣發作:“你誰呀?為什麼故意絆我妹妹!”

羅燕虹嚇了一跳,她其實也沒反應過來。看到三胞胎揮舞著狗尾巴草,歡快地奔跑在村道上,下意識地就想看他們哭。誰讓他們是舒盈芳的孩子,舒盈芳惹她不高興,她就拿舒盈芳的孩子撒氣。母債子還這不天經地義的事麼?於是在經過三胞胎時,鬼使神差地朝落後幾步的暖暖伸出了右腳。

嘴上哪肯承認:“我沒絆她,我是想去那邊,剛要走過去,她直直衝上來,我還被她撞得腰疼呢。”

“才不是!我看著她伸出腳絆我的。”暖暖都快急哭了,生怕哥哥、弟弟誤會她撒謊,“我跑快了停不下來,這才摔下來的。”

晏晏眯起眼,張開雙臂攔住羅燕虹定定瞅著她看。

羅燕虹被看得心裡發毛,眼神躲閃:“看什麼看!讓開!我還要去我姐家呢!”

晏晏沒理她,而是對拉著妹妹爬上溝渠的陽陽說:“哥,我相信姐沒說謊。這人我認識,她搶了咱媽上大學的名額,也是陳二流子的心上人。”

他平時喜靜不多話,卻不代表不關心家人。公社發生的大小事,借由小夥伴的嘴,知道得可靈清了。方才他姐不知道姥姥說的人是誰,他卻一清二楚,不就是眼前這個抹著乾眼淚、假裝很委屈的女人嘛!

欺負自家人什麼下場?

那還用說!

陽陽氣哼哼地上前,腳丫子一抬一掃,現場仇現場報地把人絆進了另一邊的油菜地。

十二月的油菜地,還隻是巴掌高的小苗頭,被一個成人一壓,還停不下來地滾了滾,綠油油的小苗旋即被壓得東倒西歪,不少還被壓斷了。

“快來人呐!有壞人故意破壞集體的油菜地!想讓咱們明年沒油吃!”

陽陽力氣大,連帶著嗓門也大,扯開嗓子一吆喝,效果不比書記手裡的擴音喇叭差。不遠處地裡鬆土的社員,還真的提著鋤頭跑過來了。

羅燕虹氣得差沒吐血。

忍著全身的疼痛和天轉地轉的暈眩感,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朝家跑。

“哎呀壞人跑了!壞人跑了!快追呀!”

羅燕虹想死的心都有了,被社員追上後,嚶嚶嚶地捂著臉哭訴自己是被那熊孩子故意推進油菜地的。

可誰信呀!無緣無故的,他們為啥要推你?

要說彆個熊娃子故意欺負人他們還信,可向剛家的三胞胎,一向都是乖乖巧巧,見人就喊,從沒聽說乾過什麼壞事。相反,還幫公社做過好事。

那是去年深秋,隔壁公社的半大小子跑這兒玩,玩著玩著抽起稻草,紮成棒槌,當機關槍一樣地互相掃射。結果把稻草撒得遍地都是不說,還差點把稻草垛子整塌了。還是陽陽帶頭製止的,擰著這幫熊孩子的耳朵,勒令他們把撒出去的稻草一根根地撿回來,完了把稻草垛子重新壘好。

打那以後,再沒見過誰家熊孩子抽集體的稻草垛子玩,應該說,再沒見他們瞎搗亂過。這都是三胞胎的功勞啊。

因此羅燕虹抽抽噎噎地指責三胞胎的老大,社員們沒一個人相信。

再說了,你一個大人,他一個小孩,就算不小心推了你一把,頂多摔在田埂裡,怎麼可能滾那麼遠。

瞅瞅!那一大片壓過的油菜苗,離田埂起碼三四米遠,要說不是故意躺上去搞破壞的誰信?

羅燕虹有理說不清,又不敢實話實說。小孩子欺負大人還能說小孩子不懂事。大人欺負小孩怎麼說?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沒了。

隻得跟著那幾個社員,乖乖回到地頭,把壓倒的油菜苗扶正,斷掉的看有沒有得救,有救的補救,沒救的從家裡自留地挖幾株過來移栽。

油菜是最好伺候的經濟作物,隻要有泥,就能生長。因此家家戶戶都會在自留地的邊角落或是院前院後的牆角種一些,能種多少種多少。成熟了打下來的菜籽粒粒都是油啊!

可要他們拿家裡的貼補集體,總歸還是很心疼的。

心疼完了還要寫檢討、通過大廣播念檢討,總之要態度良好地承認錯誤,公社才不跟她計較。

一輪程序走下來,羅燕虹氣得要發瘋。恨不得把三胞胎吊起來拿鞭子抽。

第667章 癩皮狗

“臭小子!給我等著!”羅燕虹恨恨咒了句。

“你嘀嘀咕咕說啥呢!”羅燕群抽空回娘家,逮著妹妹說教,“不就一門沒考麼,至於這麼自暴自棄的。這次就算了,油菜苗家裡多,賠了就賠了,下回彆犯渾了。我托人打聽過了,隻要你前頭三門考得好,總分能上兩百五,大學妥妥滴沒跑。”

羅燕虹心虛地垂下眼,假裝忙著做家務,拿了塊抹布東擦擦西抹抹。

羅燕群以為她還在為少考了一門而懊惱,勸了幾句也就不再說了。

那廂,盈芳還不曉得自家小子把人整進了油菜地。

蓋因三胞胎太能出風頭了。那天把羅燕虹整得又寫檢討又賠油菜苗後,吐了吐舌頭繼續跑去小學操場,結果發現小夥伴們被一隻癩皮狗找上了麻煩。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那癩皮狗據說是陳二流子家的,陳二流子犯事被抓後,家裡的狗長時間沒人喂,鑽出籬笆跑出來了。

要說雁棲公社的民風總體來說還是很淳樸的,看到狗在村子裡跑,還不至於提著鋤頭就上去打狗肉吃,隻要彆跑到田裡破壞秧苗就好。

可大人們不怕,小孩子總歸還是怕的,因為這癩皮狗像極了陳二流子,凶悍又霸道。

這下在路上遇到,怎麼甩都甩不脫,幾個孩子嚇得都不敢動彈了。

因為誰動一下,那癩皮狗就盯向誰,還一步步朝他們逼近,大有一副隨時隨地撲上去狠咬一通的架勢。

雙喜幾個孩子嚇得小臉兒慘白,個彆膽小的直接嚇尿了。雙喜的小表哥也就比雙喜大一歲,麵對一條凶惡的壯年大狗,哪能不嚇著,沒被嚇哭就不錯了。

“雙喜!”

“小樹!”

這時,三胞胎蹦蹦跳跳地找來了。

“晏晏,你們彆過來,這兒……”

雙喜看到三胞胎,急得直擺手,然而話沒說完,癩皮狗就已倏地轉身,朝三胞胎撲去。

“媽呀!”孩子們嚇得直捂眼睛。

透過指縫,他們看到了啥?

癩皮狗竟然被陽陽扣住前爪,提離了地麵。

“哪來的流浪狗?”

“陳、陳二流子家的。”雙喜見危險警報解除,拖著鼻涕、掛著眼淚顛顛地跑過來給他老大解惑,“陳二流子不是被關起來了麼?他家的狗沒人喂,最近竄到咱們大隊來了,前頭還鑽到豬圈跟豬搶飼料,被看豬圈的人攆了出來,今兒不曉得咋跑學校來了,可把我們嚇得半死……”

“這麼壞?是被你主人帶壞的吧?”暖暖躲在陽陽背後伸出頭,歪著小腦袋瞅了癩皮狗好幾眼。

癩皮狗想衝這幾個小屁孩凶惡地狂吠幾聲,可惜被大力士陽陽提得高高的,就算吠也隻能仰天吠。俺又不是狼,仰天吠什麼吠!俺隻想吃肉,噴噴香的肉餡兒饃饃。

癩皮狗越吠越餓,最後變嗚咽了。實在是餓得沒力氣了。

“陳二流子家的狗啊?那不好玩。”陽陽提著狗走出學校,把它扔在村道上。

癩皮狗落地打了個滾,站起來甩甩脫落得七零八落的毛,朝陽陽看過來。

“看啥看!”陽陽虎著臉喝道,“以後不許來學校撒野,也不許欺負我朋友。”

“嗚……”癩皮狗委屈地嗚咽一聲,它又不知道這是學校,也不認識這些人,不過是因為其中一個孩子兜裡揣著白菜肉餡兒的饃饃,聞著味兒跟來的。

誰料這幫孩子如此小氣,一口饃饃都不給它吃,完了又來三個,打頭的還把它提了起來。

嚇死汪了!

癩皮狗委屈的小眼神,看呆了孩子們。

“嘿!這狗不會在跟我撒嬌吧?”見多了家裡寵物撒嬌的小眼神,陽陽怎麼可能陌生?

癩皮狗見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