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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要是能送給我們就好了。我離洗衣皂還差五個呢。”

“我離毛巾差七。”

“我……”

工作人員瞟了他們一眼,邊讓盈芳倆口子在獎品領取簿上簽字,邊警告般地說:“老老實實猜,猜中幾個算幾個。彆搞小動作,一經發現,撤銷資格。”

人群立馬老實了。

向剛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雙喜牡丹鐵殼熱水瓶,牽著媳婦兒費勁地擠出人群,惹來幾乎全場人的注目。

火辣辣的目光吃不消,一家人也不逗留了,趕緊撤。

“不就個熱水瓶麼,至於這樣……”薑心柔咂舌。

“這款熱水瓶我在供銷社見過,鐵殼的本來就貴,而且這款的容量要比普通的水瓶大,相當於一個頂倆。供銷社裡賣七塊八呢,就這據說還降價了。剛出來的時候,賣九塊八……關鍵還得憑票,沒票給十塊都不賣。”福嫂年前才和盈芳跑過供銷社,對時下的物價行情還算了解。

“那咱們賺了。”薑心柔高興地說,“回頭乖囡搬家,正好用得上。”

好不容易搬新家,可不得置辦些新家什。

許是女人的天性就喜歡買買買,一路聊得男人們都插不上嘴。

老遠看到標牌改成“東方紅”的國營飯店,蕭三爺打斷媳婦兒的話茬:“都這個點了,回家燒來吃得幾點,不如下館子搓一頓。寶貝蛋們不是喜歡吃桃花麵嗎?給他們一人來一碗,咱們再點幾個小炒。”

“也行。”大夥兒沒意見。

正月裡,下館子的人挺多。大都是出來玩,趕不及回家。想著平時也不會來飯店吃,過年過節的,犒賞犒賞自己。

因此,盈芳一家進去的時候,一下子還找不到空桌。

“剛子!快來這兒坐!”最裡邊傳來一聲熟悉的吆喝。

盈芳一行人循聲望去,原來是向榮新,因為很靠裡,一張長條桌就坐了他一個。盈芳一家也就不客氣了,笑著走過去。

“書記,您也在縣城啊?”

向榮新笑嗬嗬地道:“來探望個朋友,出來晚了一步,沒趕上上午的末班船,索性下館子嘗嘗飯店菜,看你們都說好吃。”

盈芳抿嘴笑:“那您覺得好吃不?”

向榮新老神在在地說:“沒你鄧嬸子做的好吃。”說完他自個也笑了。

“對了,三月份就要敲定今年下半年上大學的名額了,去年你把名額讓了出來,今年我們公社的指標無論如何給你留著,你好好準備啊,再幾個月就能上大學去了。”書記想起這個事,順便和盈芳說了。

盈芳一家相視一笑。昨兒還在說這個事呢,今兒就正式來通知了。

“一年挺快啊,感覺一晃眼的工夫,又到推薦的時候了。”蕭三爺給書記斟了一盅燒刀子,又夾了一疊白切肉片,“蘸著蒜泥吃,可香了。”

書記受寵若驚:“一片夠了!一片夠了!這麼多吃不下。你看我都快吃完了。”

“再吃點。我們多點了幾個菜,你不吃也浪費。”老爺子勸了句,“多個人陪我喝酒我還高興呢。等我孫女兒出發上大學前,再好好招待你。”

都這麼說了,向榮新也就卻之不恭,暢快地陪他們喝了一盅。

老酒一喝、話就多,話一多,一頓飯吃上個把鐘頭都不嫌長。因此從飯店出來,都快一點半了,正好趕上下午的首班船。

盈芳原想邀書記去爺爺那坐會兒的,好歹等酒勁過了再走。

向榮新擺擺手:“這點酒算啥。我像剛子這個年紀,一葫蘆下去,照樣走十幾裡路不帶腿打拐的。再說了,飯前沒能趕回去,你嬸子就在嘀咕了。要再磨磨蹭蹭的,耳朵要被她念起繭來了。”

見執意不肯,盈芳也隻好隨他。不過和向剛送了一程,等渡輪開了才回宅子。

這四年,他們偶爾也會過來住,就算不來住,每次來縣城采購了也會過來清掃一番,因此屋裡屋外拾掇得很乾淨。

三胞胎今兒早上起得晚,到這會兒依然精神奕奕。見有一隻不怕冷的蝴蝶停在早春盛放的梅花瓣上,暖暖丫頭催著陽陽拿來蕭三爺給他們做的捕蟲網,興奮地跳啊跳想把蝴蝶撲住。

晏晏嘴角噙著笑,晃著腿悠閒地坐在亭子裡,看哥姐兩個在梅樹下折騰。可憐的蝴蝶,不被兄妹倆折騰上一番,怕是沒得清靜了。

向剛換了身常服,出來陪孩子們玩。

“想不想跟爸爸認真學拳?”

這幾年,三胞胎跟著丈人多少接觸了點逍遙拳的皮毛,再就是紮馬步一類的基礎功,但正兒八經的招式還沒傳授給他們。

向剛覺得要學也可以學了。以後媳婦兒去外地上大學,中途丈人、丈母娘帶三個小的去看她,會點防身招式也能讓他放心。況且硬功夫要想學得精,還得從小練才成。

“想!”

一聽能練拳,老大老二不撲蝶了,老三不發呆了,齊齊撲到親爹懷裡。

第645章 指標落誰家?

“爸爸你是要一招一式地教我們嗎?”

晏晏難得第一個發問。

“這還用說,要是隻看爸爸打,和姥爺、小李叔有啥子區彆嘛。”暖暖丫頭噘嘴以示不滿。

陽陽用力點頭表示讚同:“妹說得對!爸你彆不是忽悠咱們吧?”

“臭小子!還知道用激將法了?”向剛食指一屈,彈了彈大兒子的腦門,“醜話說在前頭,教你們可以,但開始了就不許半途而廢。學拳和學任何知識一樣,都貴在堅持。”

“爸爸我們懂,快開始吧!”小胖墩陽陽不耐煩聽這些大道理。

向剛:“……”

突然覺得任重而道遠。

他怎麼忘了,教熊瓜娃子打拳和練兵根本是兩碼事。

不過總的來說,開始還算成功。

可能是蕭三爺和小李每天早上練拳時的英姿和風采,深深吸引了三個熊孩子。

但願好的開頭是成功的一半。

教孩子們記住了第一篇第一式的動作要領,看他們累得滿頭大汗,心一軟:“今天就到此為止,明天開始,早上六點半起床,到院子裡紮一刻鐘馬步,然後教你們後麵幾式。”

頓了頓又說:“爸回山上後,由姥爺或小李叔教你們。誰要是偷懶不肯堅持——”向剛拖了個長音。

及時接上的居然就晏晏一個。

向剛滿頭黑線。

“陽陽?暖暖?”

“爸。”小胖墩嘴一撇,“我看姥爺他們打起來,虎虎生風,老威風了,我咋打起來一點勁都沒有,還累得要死……”

言外之意,這小子才學第一式,就開始喊苦了。

暖暖丫頭則皺著小臉百般糾結:“打拳是挺好玩的,像跳舞一樣。但爸爸,能不紮馬步嗎?那個太累了。而且小姑娘紮馬步,長大了會成羅圈腿的。”

“哪個告訴你的?”

額上的黑線有加粗的跡象。

“咱家屋前的小翠,矮墩橋東的黑妞,都這麼說。”小丫頭邊說邊還擺出羅圈腿的姿勢,“喏,爸爸,羅圈腿長這樣,你說難看不難看?”

向剛:“……”

“噗——”盈芳出來看他們學得怎麼樣,結果聽到閨女這番話,忍不住笑場,“咳,暖暖,她們都是騙你的。誰讓她們想學姥爺還不樂意教呢。好啦,先進來洗手吃點心吧,姥姥炸了春卷。”

“哇喔——”一聽有好吃的,小胖墩第一個衝向屋裡,速度快得向剛都未必抓得住他。說好的很累呢?

他無奈地看媳婦兒。^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盈芳無辜地攤攤手:“看我也沒用,爸媽心疼他們了。”

頓了頓,“也心疼你。難得回家休息,還要這麼累。”

“這話要是你說的,我更愛聽。”見三個小家夥都進屋了,向剛摟過媳婦兒,低頭在她嘴角親了親。

盈芳拍開他的手,俏臉浮上紅霞:“光天化日的影響多不好。”

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媳婦兒啊!

向剛捏捏媳婦兒紅潤的臉,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

盈芳一家在縣裡住了三天,趕在元宵節前回了江北。

元宵節說好和師傅師娘一起過的。

張嶽軍倆口子初八就回省城了,一個單位上班早,一個總歸要去娘家看看。

張海洋倒是還在他爺奶家住著,被燕子盯著跟向九學編竹蔑呢。

過了年十二歲的半大小子了,哪還能像不懂事的熊娃子成天不著家地玩。

初中開學要等元宵節以後,想著回家也是閒著,燕子跟她娘提議,不如讓弟弟多住幾天,跟著他姐夫學點手藝什麼的。往後畢業了找工作,有門手藝活說出去多少能讓廠領導高看一眼不是?

羅勝男仔細一琢磨覺得有道理,就把兒子扔這兒了。叮囑閨女多看著點:“你要忙不過來,讓他給你帶毛毛。”

毛毛是燕子和向九第一個娃,過年兩周歲了,正是摸爬打滾最最最淘氣的時候,燕子有時候真帶不過來。有弟弟搭把手,當然好了。

“行了行了,海洋在我這你還能不放心?”燕子衝她娘翻白眼。

羅勝男這才停止叨咕,回省城去了。

……

“姑,你們回來啦?縣城好玩嗎寶貝蛋們?”午後,哄熟了調皮搗蛋的外甥、得了他姐的特赦令出來曬太陽遛彎的張海洋,迎麵碰到盈芳一行人,高興地迎上去。

“海洋哥哥,縣城老好玩了,太爺爺還給我們買了好多好吃的,這給你!”坐渡輪時打了個瞌睡而顯得睡眼惺忪的暖暖丫頭,揉揉眼,掏出兜裡的糖果,豪爽地分了一把給張海洋。

張海洋笑著揪揪她鬆軟的麻花小辮:“謝謝暖暖,暖暖真乖。”

“海洋,回去和你爺奶還有姐姐、姐夫說,今天晚飯來我家吃。今兒我和你姑父趕早去菜場買到了一隻江鱉、兩條江團。”盈芳笑著道,“沒吃過江團吧?今兒讓你嘗嘗鮮。”

“好咧!”張海洋咧嘴笑道,“我這就回去和爺奶說。陽陽、暖暖、晏晏,要不要跟著哥哥去玩?”

“好啊!”陽陽一聽有得玩,哪裡還有瞌睡蟲,興奮地跟著張海洋跑了。

“娘啊,我們也去玩會兒。”暖暖迫不及待地拉起弟弟,歡快地追了上去。

“路上小心,彆摔著了。”盈芳順口提醒。

路過的小媳婦看到,撇撇嘴掐著嗓子咕噥了一句:“鄉下孩子,兩三歲就漫山遍野跑了,這都七歲的娃了,還跟個嬰兒似的,嘖!有些人啊,就是矯情。”

“這誰家的新媳婦?以前沒見過,跟咱家有仇?”薑心柔轉頭看了眼走路如扭秧歌似的背影,皺眉不悅,衝著那人背影咕噥,“有本事彆走這麼快啊,讓我罵幾句!”

盈芳倒是認出了對方:“哦,年前才嫁來近山坳的,娘家好像就住李嫂子家附近。”

她記得去年中秋李寡婦和她提過一嘴,說她家屋旁那個小時候給地主放牛、老了給公社放牛的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