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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護士新推來的床上,和盈芳一個床是無論如何睡不下的了,隻能另外再加一個床。

既然多了個床,索性把老大、老二也抱過去。三個娃並排躺一處,活像三顆鼓鼓囊囊的大鴨蛋。

向剛越看越樂。

盈芳卻嘟起櫻桃小嘴。

“怎麼了?又誰惹你不高興了?”

看到媳婦兒的表情,向剛挨著床沿坐下。

隔壁床出院了,暫時還沒新的產婦進來,向副團長一時沒了顧忌,借著拉上的床簾,傾下`身親了媳婦兒一口。

“聽說婦產科幾個小姑娘愛慕你?”

“……”

“不說代表心虛。”盈芳俏眼瞪他。

反應過來的向副團長表示萬分無辜。

“我壓根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你想做什麼?”盈芳抬手擰了他一把。

“嘶——”

儘管不痛,但還是配合地低呼了一聲。

在她轉過頭來的瞬間,男人順勢%e5%90%bb上她的唇:“我想做這個。”

呼吸糾纏間,盈芳還聽到他說:“辛苦了,謝謝你給我生的三個寶貝,我很喜歡、很喜歡……”

“那是給我自個生的。”盈芳死鴨子嘴硬。

男人笑而不語,%e5%90%bb到她吐實話就對了。

小倆口膩歪了一陣,向剛才想起熱水還沒打呢,忙去水房打來熱水,給媳婦兒擦了手、洗了臉,拿出雪花膏讓她抹上。

生娃時大概流了不少汗和淚,臉蛋都有點乾巴巴的起紅了。

“趁孩子沒醒,趕緊睡個午覺。”

“你也睡會兒吧,隔壁床沒人,你去躺會兒。早上回去能睡幾個鐘頭啊?”盈芳怕他身體受不了。

“我不困。”向剛搖搖頭,“你安心睡,我會看著你和孩子們的。”

向剛給媳婦兒掖好被角,挪過凳子,坐在床旁,手裡拿了本發黃的小冊子——賀醫生夾在書信裡寄來、給他普及女人坐月子以及哺%e4%b9%b3期的注意事項。

看得正專心,大寶貝嘁嘁哢哢地醒了,嘴巴一癟,擺出一副嗷嗷待哺時的標準哭相。

未免剛入睡的媳婦兒和還在酣睡中的閨女和老幺被吵醒,向剛忙起身,抱起老大,以彆扭的姿勢淩空抱著,不自然地哄道:“乖,彆哭,你娘他們都還在睡,吵醒了他們我打你屁屁!”

小家夥不知是因為被親爹抱著得到了安撫、還是被他爹的話給嚇住了,總之沒放聲大哭,哼唧了兩聲,好似在說“餓了”、“想吃奶”。

向剛輕輕呼了一口氣,換了個姿勢抱著兒子,摸了摸尿布兜,發現還乾著,丈母娘走前叮囑他,要是乾著,要立馬給他把尿,省的浪費尿布。

於是抬腳勾來專門給倆娃兒把尿用的小麵盆,準備把尿。把完尿了再看媳婦兒醒沒醒,沒醒的話,就衝奶粉。實在不忍叫醒剛睡著的媳婦兒。

“你娘昨晚折騰一夜,就是為了生你們。你是哥哥,更要乖乖的啊,咱們先尿尿,尿完爹給你衝奶粉……”

“粉”字剛出口,一股黃燦燦的液體直衝他門麵。

臭小子不等他抽掉尿布兜把尿,就直接開撒。

盈芳在醫院哪裡睡得熟,稍有動靜就醒了,睜眼看到男人手忙腳亂一臉狼狽,額上的發梢,滴滴答答淌著黃液,再看向他懷裡那遛著“鳥”的懵懂傻兒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忍著笑伸出手:“兒子給我吧,你去水房收拾收拾。”

“臭小子!”向剛沒好氣地拍了一下兒子粉嫩的小屁股,重新塞上尿布兜,交給了媳婦兒。

一到盈芳懷裡,嗅到母親味道的小子,雖然仍閉著眼,卻咧嘴笑了。

都說剛出生的娃兒根本不懂笑是什麼,據說是下意識的行為。可就是這樣的行為,讓盈芳看得心都化了。輕柔地哼著從收音機裡聽來的優美旋律,抱著兒子喂起奶。

等向剛從水房回來,老二、老幺也徹底醒了。

此起彼伏地嚎叫起來。

病房裡一團亂,小倆口一陣手忙腳亂。

好不容易把仨孩子哄熟,重新坐回床邊,夫妻倆互看一眼,不約而同舒了口氣,隨即雙雙笑了。

每次給娃換尿布、喂奶、就像是一場革命。娃多了也是種甜蜜的煩惱。

第519章 寸步不離

“爸媽估摸著快來了,我去把尿布洗了,一會兒帶回家曬。趁天好都曬乾了,不然要不夠換的。”

向剛邊說邊把媳婦兒的手塞回被窩。

盈芳正想說什麼,病房門被輕輕推開,探進來一個腦袋、兩個腦袋、三個腦袋……

居然是徐建芬、張菊香等五位同班女同學。

向剛見媳婦兒眼露驚喜,知她和這幾個同學處得還可以,便把空間讓給了她們,端起腳盆去水房刷尿布。

向剛一走,幾個女同學揪著衣角,輕手輕腳地進來看盈芳和三胞胎。

“我們沒打擾你吧?”為首的徐建芬見三胞胎在睡覺,壓著嗓門小聲問。

盈芳搖搖頭,對她們的到來相當意外:“你們怎麼知道我生了?”

“是建芬她二嫂告訴我們的,她是這裡的護士。”張菊香笑著指指徐建芬。

徐建芬%e8%83%b8脯一挺,大方承認:“是我二嫂在家說,昨兒醫院接了個三胞胎產婦,一直生到後半夜,虧得母子平安,要不然得罪大了,因為是部隊家屬……我一聽,第一反應就是你。問我嫂子產婦叫什麼名字,她一說,果然是你。我就找菊香一起來看你了。半路遇到她們幾個,都說想來看看可愛的三胞胎。話說,這還是我頭一次見到活生生的三胞胎咧。”

“我也是頭一次見。”

“我也是。太可愛了!可愛得我一顆心都快融化了!”

“可愛得我真想立馬生一個。”

“撲哧!菊香,你確實馬上就能生了。”四個女生異口同聲。

張菊香的臉瞬間熟了。

“你們說什麼哪!”

徐建芬笑眯眯地給盈芳解釋:“菊香家裡給她相了個親,不出意外的話,高中讀完就要嫁到北區做工人了。”

“真的?那恭喜菊香了。”

菊香的臉更紅了,絞著衣角羞答答地跺腳:“還早呢。哎呀不說這個了,咱們不是來看盈芳和三胞胎的麼,怎麼儘扯我頭上來了。”

徐建芬幾個女生這才不再打趣她。圍著床看酣睡中的三胞胎,七嘴八舌地道:

“聽我嫂子說是兩個男娃、一個女娃,可我瞅著咋一個模子出來的?盈芳你能區分開嗎?”

盈芳笑著道:“當然能啊,陽陽是哥哥,右耳垂有顆小痣;暖暖是妹妹,眉心間有顆小痣,晏晏是左手手心有顆小黑痣。”

“不說沒發現,一說還真的耶!這樣就好認多了。”徐建芬趴在床欄上,看著三胞胎稀罕得不行。

“這麼稀罕,你也趕緊嫁了,明年就有自己的寶寶了。”張菊香逮著機會回敬。

大夥兒壓著嗓子笑了一通。

很快到下午的上課時間了,徐建芬幾人不得不告辭。

“這麼一來,盈芳你期末考還能參加嗎?”

盈芳一愣,對哦,她還答應了校長和班主任,要回校參加期末考的,可哪曉得生產會提前,出月子都正月了,哪個學校會把期末考放到正月去啊。愁死個人。

“要不這樣,一會兒回去,我找班主任說說你的情況。生孩子又不是咱們能掌控的,相信她能理解。”.思.兔.網.

“就是!盈芳你就安心坐月子吧,聽我媽說女人坐月子很要緊的,坐不好以後年紀大了會出來這樣那樣很多毛病的。”

盈芳點頭:“謝謝,我媽也這麼說。那班主任那邊麻煩你們了。”

“這有啥啊,一句話的事情。那我們走了,下次再去看你。”

徐建芬帶頭朝盈芳揮揮手。

盈芳目送她們出門,不忘說:“我月子在娘家住,我娘家住的地方想必你們都聽說了,就是問公社借的房子,離學校挺近,你們有空來玩。”

徐建芬幾人忙說好。

向剛從水房回來,見盈芳同學走了,把洗乾淨的尿布晾在窗棱子上,拿出保溫桶,給盈芳倒了杯蜂蜜水。

“真想吃點鹹鹹的東西。”盈芳捧著冒著熱氣的蜂蜜水咕噥。

向剛搓熱了手,坐到她旁邊給她取暖:“再忍忍,出了月子我弄烤肉給你吃。”

不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還好,一提更讓人受不了。

盈芳朝他翻了個白眼。

向剛忍不住輕笑,低頭在她唇角竊了個香:“其實我比你更盼著滿月。”

“你有啥好盼的,一天三頓紅糖麵、糖雞蛋,喝清湯寡淡魚湯的又不是你。”

向剛含笑看她,沒有說話。

盈芳奇怪地瞅他,還想問點啥,她娘和福嫂一人一個籃子給他們送飯來了。

“在外麵聽到有人說,晌午有個病房的孩子差點被偷了,是不是真的?”薑心柔一來就問。

“是的呢。”盈芳說,“也不知道哪個喪心病狂的,偷孩子的事都做得出來。”

“喪心病狂的人多著咧。”薑心柔再度想到當年偷自己閨女的祝美娣,咬著後牙槽恨恨道。

轉而又說:“等下小向你回去休息,明兒要上工了,彆累壞了身子。你爸去市裡借車子還沒回,下午我和福嫂在這陪著。我看還是要兩個人看著才行。”

他們家三個寶貝蛋呢,可不能掉以輕心。誰知道是不是團夥作案,進去了一個,保不齊還有第二個、第三個。艱苦也就艱苦這麼一兩天,等出院回家就好了。

福嫂點點頭,確實不能大意。

薑心柔把小倆口的午飯拿出來,邊對女婿說:“吃了飯回去,順帶給大院裡幾家報個喜。其他幾處我和老蕭來,乖囡師傅和姥姥那邊,拍了個電報,市裡幾個親戚朋友,直接去郵局掛的電話。鼎華倆口子也通知了,得知你生的是三胞胎,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可把我樂的……”

說到這裡,薑心柔問閨女:“你師兄家是不是出啥事了?晌午打電話到他單位,說是請假了,不僅今天,前前後後請好幾回了,每回都是倆口子同時請的。”

盈芳聽了不由覺得奇怪:“阿九叔不是前幾天才去過?會不會是一道回老家了?”

“不能吧?老家又沒什麼事,都快過年了,還特地請假回去?”

“說的也是。那會是什麼事呢?阿九叔走之後,還沒和師傅通過信,要不拍個電報回去問問?”

向剛接道:“不用這麼麻煩,明兒一早我搭部隊采購車,去趟市裡。”

“會不會耽誤你上工?”盈芳擔心地問。

向剛搖搖頭:“請個假沒事兒的。我不在,築路隊照樣在開工,耽誤不了什麼。”

再說采購車清晨四五點就出門了,九點之前還要趕回來給大食堂送午飯需要的食材,快的話,晌午之前就能回來了。

“那你下午抓緊時間好好補個眠,明天又要起早了。”盈芳等他吃完飯就把他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