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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碎布頭不是很多嗎?要不車個拚接枕套?單層嫌薄的話,車個雙層,再填層舊棉絮進去,和椅墊一樣,枕起來肯定舒服。”

盈芳看了一圈,實在挑不出合適大伯用的枕巾、枕套,乾脆提議自己動手做。

薑心柔想想也好,要真買個紅白織喜字的枕巾給蕭大用,還當是故意揭他傷疤呢。家裡都那樣了,還送他個紅雙喜,不是成心刺激是什麼?

於是,娘倆稱了半斤炸得噴香酥脆的麻花、兩斤紅蘋果、一斤蜜桔,把身上的毛票花了個七七八八。

回到家,第一個蹦出來迎接她們的是金毛,圍著裝蘋果、橘子的網兜上躥下跳、吱吱個不停。

盈芳遞了個蘋果給它:“你倒是鼻子靈,啥時候回來的?老金他們呢?”

“吱!”金毛捧著蘋果,痛快地啃了一口,頭也不回地指指屋裡。

屋裡,陪兒砸玩累了的老金,趴桌底下歇力。

精力旺盛的小金牙,在和它那顆皮球較勁。

金橘團在窗台上,懶洋洋地曬著暖烘烘的秋陽。

唯一不在的是小金。

不過盈芳估摸著它多半是在西屋閒置的籮筐底下閉目養神。

“今兒到的可真齊。”薑心柔笑說了一句,放下籃子去灶房生火。

出去了一趟,中午飯還沒著落呢。娘倆個胃口是不大,但也得吃啊。過日子可不就是吃吃喝喝、外帶處理各種瑣碎麼。

盈芳在屋裡歸整買來的東西,順便把枕頭拿出來曬曬。被子、墊褥昨天曬過了,今天曬枕頭,並一些菜乾、筍乾。

下午車枕套,碎布頭挑了些色澤淺的出來,攤在大米篩上,通通風、去去潮氣。

金毛啃完了一個紅蘋果,蹭到盈芳身邊扭扭捏捏地想要表達什麼。

盈芳一看就知道,這廝是想喝麥%e4%b9%b3精了。

戳戳它額打商量:“就剩那一點了,要不給你衝迷糊吧?舀兩勺果醬,甜滋滋的一樣很好喝。”

金橘豎起耳朵,衝盈芳“喵嗚”一聲,意即“有好東西彆忘了喵大爺”。

盈芳無奈失笑:“好好好,你們都乖乖的彆惹事,我給你們衝果醬米糊糊。”

米糊糊衝好了,一家一碗平分,就連老金都吧唧吧唧喝了幾大口,意猶未儘地%e8%88%94%e8%88%94舌頭,省下來的留給了小金牙。

金毛最喜歡果子,因此對果醬情有獨鐘。喝完一碗還不夠,央著盈芳再來一碗。

金橘啪嗒甩了一下尾巴,把膽小的金毛唬住了,吱吱吱地躲到盈芳後頭對爪子。

盈芳好笑地瞅著幾隻小的,卻也沒有無節製地依它們。

“想吃明天再泡,今天不能再喝了。果醬裡放了糖,吃多了對你們身體不好。”

金毛似乎聽懂了,扭過身撅了撅屁股,倒也沒再纏著盈芳鬨。

吃了碗熱氣騰騰的青菜蘑菇雞蛋麵,娘倆個坐在陽台口車枕套。

金毛不知道又溜去哪兒了,吃過飯就不見影,好像真把這兒當成了吃飯睡覺的旅館。

金橘也不在,多半是結伴玩去了。

這兩隻打那次被貓狗販子抓去關了半天地窖,彼此似乎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感情(彌天大霧)。

第491章 金毛立大功(二合一大章)

盈芳趁她娘不注意,來到西屋,偷偷掀起籮筐看了眼,發現小金也不在,便安了心。

回到飯廳,專心地做起枕頭套。

薑心柔想著橫豎要鋪棉衍縫,索性把花色耐看的碎布頭都挑出來,打算再車幾個椅墊。

天冷了,竹椅子坐下去冰冰涼,鋪個椅墊暖和多了。

娘倆個分工合作,一個挑揀布頭,一個負責車起來。車成一片後,一個鋪棉絮,一個兩麵縫合,再在中間車幾條花紋,省的棉絮亂跑。

一忙就是一下午。

待天色暗下來,娘倆一看時間,喲,都四點多快五點了。

“小向有沒有說要晚回來?沒有的話我得趕緊淘米做飯了。”薑心柔趕緊站起來。

“沒說,不過會先去趟菜地,還要瞅瞅陷阱,看有沒有套中好東西。”

這段時間被小心眼的師長調到修路組,基本都是按時開工、到點收工,到家挺早的,於是抽了一天把後山那個半廢的陷阱加固了一下。這幾天趁天好,每天都會上山瞅一眼。

盈芳說著歸攏手頭的東西,站起來道:“橫豎就咱們仨,晚點吃也不打緊。我把衣服收了去洗菜。”

“你去生火吧,淘米洗菜我來。”薑心柔麻利地收妥一下午的成果,撣了撣圍裙、舀了兩勺大米,又把晚飯要做的菜摟上,風風火火地去水房淘米、洗菜。

降溫之後,生火也成了愜意活——隻需坐在灶膛前,點燃柴禾往灶膛裡一塞,再拿撥火棍挑鬆,等火燃起來後,不時地添減幾把枯枝就行了。

為了照顧她,薑心柔還把灶膛前的矮腳板凳換成了鋪著軟和椅墊的小椅子,坐著比以前舒服多了。

火生起來,鍋裡的水開始咕咚咕咚地冒熱泡。

薑心柔淘好米、洗好菜回來,先把米下鍋,連著表層的泡沫,舀掉多餘水,蓋上鍋蓋燜米飯。另一口鍋開始熱油炒菜。

盈芳坐在椅子上,看著灶膛裡的火,娘倆個東一句、西一句地嘮著磕。

吳桂花也來了。

手裡提著一條魚,說是娘家弟弟送來的,非要分半條給盈芳。說是感謝她經常塞小零嘴給她家熊孩子。

盈芳拗不過她,隻好收了。

照理向剛升副團,是要搬去東單元住的。無奈師長像是沒意識到這一點,饒是陳團明裡暗裡地提醒,依然睜眼閉眼當不知情。

向剛索性勸陳團彆提了,師長既鐵了心冷待他,怕是不情願下文件給他調房子。

反正這棟樓如今就他和二營長兩個帶家屬,互相幫助、彼此分享手頭的物資也沒什麼不好。

“說到物資,你們手頭要是有票,能囤的趁早囤起來。今年收成差,一部分農村交不上糧,發下來的糧票,都不一定提得到糧,更彆說其他的了。我是聽廠裡會計說的,她一個親戚在供銷社上班,內部已經有這個說法了,就咱們普通老百姓還沒收到訊號。我今兒下班先回了趟娘家,勸他們把能兌的都兌了,這條魚就是我弟現兌的,就怕票啊券啊的留到最後,貶得一文不值。那還不如趁早吃到肚子裡,起碼還能嘗個鮮、補給點營養……”

經吳桂花這一說,盈芳娘倆也驀地想到,難怪今兒不年不節的供銷社裡進進出出的顧客那麼多,敢情有這茬因素在裡頭。

再聯想前陣子聽說的南方好幾個村寨因交糧、叫棉的事在鬨,可不就影響到城市的糧棉供應了。

“謝謝嫂子提醒,這些是我和我媽今兒晌午出去逛時買的,麻花挺脆、橘子挺甜,拿去給小斌吃。”盈芳回屋拿來一把麻花,並一個大蜜桔,塞給吳桂花。

吳桂花期初不好意思收,半條魚是謝禮,再收回禮算什麼呀。

“嫂子要是不收,那這魚我也不收了。”盈芳佯裝生氣,虎著臉說。

吳桂花哭笑不得:“好好好,我收,我收總行了吧?所以說我最害怕和知識分子打交道了,瞅瞅,客氣一下還得罪人,真讓人左右為難……”

“哈哈哈!”.思.兔.在.線.閱.讀.

說笑間,向剛回來了,肩上扛著一筐菜,紅薯葉子、蘿卜葉子都滿到筐外了,看著就很沉甸甸。

盈芳當即抓了兩把菜,遞給吳桂花:“嫂子不是要做飯嗎?烤倆紅薯給小斌加餐。”

等吳桂花客氣了一番走後,問向剛:“嫂子分了咱們半條魚,你想怎麼吃?紅燒還是清蒸?”

“我不挑,你喜歡怎麼吃咱就怎麼吃。”向剛說著,卸下竹筐。

這舊竹筐他早上出門寄放在門崗,收工回來省的上樓,拿上就去了山腳。

前幾天陷阱沒收獲,今天也是有去沒去、並沒抱多大的希望,倒是沒想到,撿了隻瘸腿山雞。

山雞許是在陷阱裡折騰了不少時候,落到他手上時,都快奄奄一息、翻白眼了。被他轉移到筐子裡也沒有任何抵抗,完了還很順從地趴在筐底,啄了兩口嫩嫩的白菜葉子。

因此,當盈芳看到他從筐底抓出一隻山雞,大喜過望:“還真抓到了山雞啊?我還和媽說呢,修好的陷阱不知道發沒發揮用場。”

向剛笑著抹了把汗:“我也沒想到,不過爪子瘸了,養不住,還是燉了吧。”

“燉了燉了!小雞燉蘑菇!”盈芳激動地拍板。

於是,當晚,向剛家又飄出了勾人食欲的雞肉香。

當然,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山雞燉熟後,給交好的人家各送了一洋碗。

吳桂花家也送了,二營長一家津津有味地啃著雞肉、嚼著鮮香的蘑菇,完了一人一個香噴噴的烤紅薯,吃得渾身舒坦,忍不住感慨:“還是向副團日子充實啊!”

“那是人家會過日子!”吳桂花睨了丈夫一眼,“同樣收工回家,你瞅瞅人向副團,又上山、又下地的,你咧?回來就往床上一躺,翻著報紙百事不管。晚飯還得我回來做。”

張濤被念得臉紅耳臊,梗著脖子辯道:“我那是訓了一天,累得都快趴下了,哪像向副團,背著手督管修路隊,跟放羊似的,擱我我也能精力旺盛地上山、下地。”

“得了吧!”吳桂花斜著眼笑話他,“就你那熊樣,就訓兵的活能乾,彆的就算輪到你手上,也是搞砸。”

“這話過了啊吳桂花!”張濤氣哼哼地瞪眼道,“說的你男人這麼沒用似的。”

“你倆彆吵了,再吵我把雞肉都吃了!”人小鬼大的張斌,鼓著腮幫子囫圇哼唧。

倆口子一看,好嘛,這小子趁他倆不注意,把碗裡的雞肉都挑的差不多了。

張濤沒好氣地拿筷子敲兒子的頭:“臭小子!好歹給你老子再留一口!”

“甭理你爹,你愛吃都給你,長得高高壯壯的,以後當兵也能升得快點,就像隔壁的向副團長,光那長相、個頭,就趕超你爹十萬八千裡,擱我是領導,我也喜歡提拔這類型的。”吳桂花和男人唱反調。

“紮心窩了桂花……”

張濤的個頭是幾個營級乾部裡最矮的,索性兒子這方麵像他媳婦,抽條竄個來得個猛。可即便是事實,說得太明白難免傷男人自尊啊。

丟了個“晚上再收拾你”的眼神給媳婦,和兒子搶起最後幾塊山雞肉。吃飽喝足,難得沒有癱在床上看報紙,而是興致高昂地陪兒子玩了會兒打仗遊戲,把熊孩子折騰得差不多了,攆上床睡覺。

沒一會兒,就傳來兒子有節奏的呼吸音,張濤暗笑一聲,一把摟住還在收拾屋子的媳婦,咬牙切齒地哼哼:“嫌老子矮?嫌老子長得挫?看我不教訓你!”

吳桂花好氣又好笑,捶了他一拳,罵了句“德性”,卻也沒反對。

這陣子接連好幾天都是夜班,白天忙完家務補覺、醒了趕去上班,確實有一陣子沒被